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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面目阴沉的山羊胡汉子站出来,阴测测的汇报,“族长,咱们又死了十几个人,多数是族老,还有些青壮头领,都是得力干将,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哈茗显然没有罢手”
“就是,族长,这样子死下去,咱们僰人就成了一盘散沙了,您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了,哈茗胆大妄为,早就该处死,血祭祖先的铜鼓,您可不要妇人之仁呐”另一个圆圆脸小眼睛的胖大汉子附和着,声音里隐隐透出丝威胁之意。
“哈铜、哈路,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事是公主干的?有证据么?”另有一个身材瘦削,脸上褶皱纵横的汉子表示了质疑,这两个人兜头就扣屎盆子,还想要图谋哈茗的性命,他看不惯。
先前两人对视一眼,自然不肯服气,夹枪带棒的回击,“哈朔,你早就跟哈茗勾勾搭搭,别以为咱哥们儿不知道,除了哈茗,还有谁有这个能耐,下这样的死手?”三个人来来往往很快就吵成一团,另外一个人年纪最高,白须白眉,他神色不动,也不开口,显得高深莫测。
“住口”哈烛冷哼一声,“如今族中人心惶惶,必须先稳住大局,吵吵嚷嚷有个屁用,哈铜、哈路,你们两个带着咱们都都寨的老弟兄,去把粮库看守起来,手中有粮,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哈朔,待会儿你跟我去看看哈茗,把她看牢了”
哈烛又转向一言未的老年朋友,语气变得和煦,“哈蛮大哥,就劳烦您把城内的兵马梳理一下,掌管好”
几人一同躬身领命。
哈烛站起身,重重一拂披风,端的威风凛凛,只听他舌绽春雷,“只要九丝城大局在握,咱们要粮有粮,要人有人,就不怕出什么幺蛾子”
等到另三人退下,偌大大堂中,只剩下哈烛和哈朔。
哈烛幽幽看着那三人的背影,心中的凄凉一阵紧似一阵,先前的威风凛凛也不复存在,身躯佝偻了下去。
“哈朔,你知道该怎么看守哈茗么?”哈烛看着哈朔,脸上神情苦涩,哈朔一向认死理,一根筋,做事笨重迟缓,自己平时是最看不上的,也从来没有什么恩情,没想到,自己身边最后能剩下的,却是他。
“属下一定严加防守,时刻探视,再利用曼垭口的地势,在背后的鹰嘴崖和前面的瓦窑滩上设置岗哨,前后监视曼垭口,决不让哈茗公主逃出去”哈朔思量了好半天,给出了自己的看守方案。
哈烛连连咳嗽好几声,叹口气,摇摇头,“你看守她,一定让她不能走出曼垭口,同时要保护好哈茗的安全,但是有三种情况,你要帮着她逃出去,听她的指令行事”
哈朔脸上的褶皱更深了,这显然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但是他的性格决定他也不会寻根究底,他瞪着眼睛问,“族长,是哪三种情况?”
哈烛有些不适应,看了看他的瘦削身材,多么像是个精明人啊,跟肥胖肥胖的哈路很像个蠢货一样,他又叹了口气,尽量简化自己的语言,“一种是九丝山粮库突然起了大火,一种是我,你的族长死了,第三种是两者都生了”
“族长,咱们在九丝城那么多人马,有哈蛮他们几个在,咱们的粮库还有你,都不会有事的”哈朔大模大样地挥舞着爪子,全然没看到自己的族长已经难过得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一十五章 顺势而动
九丝城里疾风骤雨,在叙府45度角仰望九丝山的林卓,自然不会一无所知,像是叫驴春了一样的陈苏把九丝城里的风吹草动都摸得通通透透。? =≠
萱萱遇刺对陈苏掌管的审阴司来说,是个惊险的分水岭,林卓这厮遇险虽然不少,但是无论是当初在叙府知府衙门口遇刺,还是上次在浣花溪遇刺,要么是他自导自演,要么是他推波助澜,一切终归在掌握之中,龙吟寺的刺杀虽然只是殃及池鱼,却是扎扎实实的毫无防备,林卓心神重创之后,吼出的那句话,给陈苏造成的震动是巨大的。
“是谁?为什么?怎么做的,我要知道”
以至于他完美地继承了这句话,三不五时就冲着手下那帮阴人咆哮。
尤其是林卓派遣马容再赴成…都府,与锦衣卫成都千户苟默联系之后,他的脸上就更是火辣辣的,这段时间除了正事,他都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搞锦衣卫的材料,倒不是要破坏林卓的合作计划,而是借鉴一下人家正规特务机构跟自己的草台班子差距在哪里,他得学着点儿,让审阴司做得比锦衣卫更好。
他心里充满了紧迫感,公子的习惯向来是响鼓不用重锤,要是审阴司始终没有长进,等到公子能够使唤锦衣卫了,自己这个大阴人的价值也就岌岌可危。这是他不能允许的。
审阴司艰难而痛苦的专业化转型之路缓缓启动。
“公子,最近九丝城派了好几拨人出城,却是往同一个方向,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跟踪他们,趁夜下药,窃取了他们的信函,他们都是往孟邦去的,内容也都是一样的,白莲把沐燃已经被抓的消息告诉孟邦,让孟邦派人来接人”陈苏的眼睛灼灼闪光,除了口头汇报,还递上了一张条理分明的简报。
对陈苏突然勃的斗志,林卓倒是不意外,没有压力怎么会有动力,天才也不例外,你让天才活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环境里,也可能被喂成猪,他弹了弹那张纸,“那天在龙吟寺被劫走的女人,就肯定是沐燃了”
“是的,公子,有九成把握,那就是沐燃”陈苏的措辞很谨慎,甚至略微有些过头。
“呵呵呵”林卓忍不住一笑,却并不点破,“陈苏啊,九丝城里咱们暗杀白莲,白莲暗杀僰人,乱成一锅粥,你认为形势会如何展?”
“属下认为,哈烛嗜权如命,白莲暗杀之外,不停的拉拢分化,直接危及到他的权位,哈烛应该会采取极端行动”陈苏凝眉片刻,给出了他的猜测,“九丝城,搞不好会有一场火拼”
“火拼?”林卓缓缓摇头,“论人数可是僰人占优,白莲教若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怎么敢如此大张旗鼓?”
“哈茗公主是个最好的替罪羊”陈苏出乎意料的坚持了一小下,“只要赵胤安咬死了那些僰人都是哈茗公主的手下干的,而且白莲也死了人,恐怕哈茗公主有口难辩,而且还可以借此向哈烛施压,逼迫他处置哈茗公主”
“唔?在哈茗被设计、被软禁之前,这种可能性存在,而且很大”林卓站起身,走到了窗前,“但是,现在么,就不一定了,赵胤安不一定还需要找借口……”
“属下愚钝,请公子指点”陈苏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哈茗出事之前,即便我们派去保护她的人对白莲教和僰人都构成威胁,但是她威胁最大的是哈烛,她会不断分流哈烛的势力,让僰人陷入分裂,赵胤安应该很乐意看到这个局面,这也是我让哈茗回归僰人的原因之一”林卓幽幽出口,声音冷酷到了极致,“但是赵胤安却串联了哈烛,豁出去用白莲最精锐的力量在茅坝围剿哈茗,实质上,不是帮哈烛剪除对立面,而是消灭僰人中对白莲威胁最大的敌对势力,这代表着什么?”
“说明,说明白莲已经基本上掌控了僰人?大势在握?”陈苏悚然,这几乎意味着僰人将经历一场巨变,直接城头变幻大王旗,“那,我们就更要盯紧了赵胤安,破坏他的行动”
“不”林卓又无情地拒绝了陈苏,“我们应该盯着哈烛”
“哈烛?大势已去,哈烛能怎么样?”陈苏沉默了片刻,还是要向奸诈的林公子请教。
“哈烛这个人啊,我打过交道,从侧面也听到了一些”林卓叹了口气,对这个老对手,心情比较复杂,“哈烛一心要将僰人带出大山,处心积虑谋夺权位,可见他有野心有抱负,作为僰人的领袖,在米粮交易中,他不惜与官府合谋,如今,他不惜与白莲合谋,可见此人行事狷狂,不计后果”
林卓推开窗,让清新的空气一拥而入,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如今,几十年辛苦,大梦一场,一切都变成了镜花水月,以他的个性,肯定是不甘心的”
“他会有大动作?”陈苏思索着会是什么大动作。
“肯定会有,但是不一定做得成”林卓就差个羽毛扇,就可以s诸葛大大了,“所以我们要盯着他,帮他一把”
“既然僰人已经掌控住,白莲会不会率先对他出手?”陈苏兢兢业业的捧哏。
“必须会,但是不会是大行动,还是老套路,暗杀”林卓分析着分析着,就觉得那座山实在是太有趣了,“毕竟当着全体僰人的面儿杀他们的族长,除了装逼之外,有弊无利”
“那我这就去安排,咱们帮这老小子一把”陈苏对林卓的分析非常迷信,这就准备行动了。
“嗯,不要用力过猛,帮他做完大事,就尘归尘土归土吧”林卓冷酷地吩咐,又拿起桌面上的简报,“还有,传递信息精确及时之外,还需保证安全,这样白纸黑字,难保不会泄露消息,授人以柄”
陈苏一愕,这可是他效仿锦衣卫弄出来的,旋即懊恼,早就说好了不要亦步亦趋,要过锦衣卫,做领先展的特务的,果然迷信照搬要不得啊,陈苏思绪纷纭,尴尬的俯身请罪。
“想想办法,有没有密写材料,再想想办法,可不可以设置一些只有我们能看懂的对照字符”林卓心下不忍,还是支了个招。
陈苏顿时露出了菩萨显灵一般的崇拜表情,“公子圣明,属下这就照办”
“……”林卓无言以对,这特么外人听到了,咱俩能被抄九族。
随后林卓又交代耿二力,让他把所有人手的刺杀任务全部结束,都凑活到哈茗身边去,等到僰人内部生大变,随时接应。
“卓哥儿,哈茗公主被羁押在曼垭口,那里进去容易出来难,前面的瓦窑滩又是一片开阔地,很难逃得脱啊”耿二力托着腮帮子表示臣妾很难做到。
林卓翻了个白眼儿,“僰人生大变的时候,还有谁会注意到哈茗这边,而且”林卓的表情有些诡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人会帮我们,届时,我要亲自去指挥”
“啊?”耿二力有些麻爪儿,他可是经历过萱萱遇刺的事儿的,心现在还晃晃悠悠呢,“嘿嘿嘿,不用不用,卓哥儿,我上山去走一遭就行了,保证把哈茗公主全须全尾地给你带回来”
“二力啊,这一趟,无论如何,我必须得走”林卓神情艰涩,说好了要给别人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别人也为自己出了很多力,冒了生命危险,自己应该亲自把她接回来。
谈完正事儿,林卓闷在书房里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信,对着这封信,了会儿呆,又怪异的笑了笑,抬起屁股就往耿小妹房间走去。
耿小妹的气色恢复得很好,伤口也已经愈合结痂了,只不过心情却一直很不美丽,原因就是背上弯弯曲曲像只蜈蚣一样的伤痕,丑死了。
“哎?蜈蚣?”林卓灵光乍现,“这会儿能不能纹身呢,应该能,浪子燕青都能用纹身勾搭皇帝的妞儿呢,呸呸呸,不能要蜈蚣,特么比伤痕还丑,文个啥呢?”
林卓一路思索着冲进了耿小妹的房间,不出意料看到了家里的所有女同胞,耿小妹斜斜靠在床头,萱萱调皮鬼硬要脱了鞋子跟小妹姐姐挤在床上,张婉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