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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卓找了个机会,跟田义秉烛夜游,将僰人那边的情况大略透露了些出去,让他或者他背后的人心里有谱儿。
“公公,僰人雄踞川南已久,如今反叛势力以哈烛为首,我所支持的哈洛哈茗一方势单力薄,勉强能做牵制,但终究不能久持力敌,待异日他们被哈烛剔除,若要再图拖延,只能用非常手段,不断施压,迫使哈烛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林卓眉头紧皱。
“川南局势,竟紧绷到了这步田地,朝廷白养了这许多文武,竟然没有一人察觉,难为公子殚精竭虑”田义深吸一口气,“据实而论,你有多少把握能够达成目标?”
“八成把握”林卓脆生生回答,丝毫不打嗝。
田义脸色顿时亮堂了许多,“公子有把握便好,你尽管放心,有我等在京师暗中配合,成算只会大增,保他个万无一失”
林卓忧虑之情不减,“公公,你我相交知心,我便知无不言,战端拖延容易,可是每拖延一分,就有可能将战端扩大一分,最终卷入者会有几方势力,几多民众,实在不可预料。”
田义拍着胸脯,毫不含糊,“公子莫要忧虑,我等为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办事,只为一颗忠义之心,战争大小无关大局,只要能拖过新君即位,有朝廷全力支持,断然有胜无败。再者说了,会在此时卷入战事,与朝廷为敌的,必然早有反心,如今趁势一股脑儿清剿干净,能免多少生灵涂炭?这是一桩偌大功德。公子宅心仁厚,可不能妇人之仁啊。”
田义看着林卓,眼睛里透出些忧心忡忡,在他看来,林卓算计阴谋掌控大局什么的,都没问题,只是心地纯善,浑身静逸之气,要不是被逼急了,就不会出狠招,这个很要命。
林卓抬眼跟田义略略一对视,抿嘴一笑,“公公不必担忧,林卓也是尸山血海出来的,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楚”
田义点点头,又伸手按住林卓的肩膀,“公子机谋无双,僰人那边我不担心,只是蜀中官场,人心复杂,终究是个掣肘,若有必要,可再做调整。”
林卓抬头看向天上的点点星辰,仿佛有一颗就是哈茗,散发着柔柔的光,在温柔地看着他,笼罩着他,两个多月没见,他终究太想念、太不放心她了,“不必,动作太大,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关注,更不利于行事,除非未来的巡抚大人拼命作梗,整个蜀中,我应有六成把握拿捏得住”
“曾省吾此人,我接触不多,敢说话,不卸责,应当是个磊落汉子”田义略略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参考意见。
“我想也是”林卓给出的,是史书中的参考意见。
田义吸了一口气,得到了由衷的满足,“不瞒公子说,有你这一席话,我回京之后,在娘娘面前,多少都能捞得个彩头,身在官场,我见惯了弯来绕去的套路,没有个三回五转,断然见不到真面目,难得公子这般以诚相待”
林卓眼睛未曾稍瞬,盯着那片星辰入了迷,“人之相交,贵在知心,若无心,千言万语无用,若有心,直奔主题即可,又何须唱念做打,徒然自困困人”
田义闻言,大笑出声,“嘎嘎嘎,好一句自困困人,公子金玉良言,可惜这些凡夫俗子虚度百年,明明不懂,却偏以为得计,以谙熟交际为乐,洋洋得意,忒也痴傻,嘎嘎嘎”
田义笑得如此欢实,让林卓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天上的星星也跟着眨了眨,哈茗,你也笑了么?
次日,田义还带着林卓去开了开眼界,见了见大世面,倒不是林卓颇感兴趣的青楼阉人特色项目,而是拜望了蜀中名义上的大BOSS,蜀王殿下,这位仁兄与他散落各地的无数兄弟一样,存在感微乎其微,没人让他当家,也没人请他做主。
蜀王对田义很官方,对林卓倒是很热情,口口声声尊称先生,拉扯着他就要谈诗作画,而且谈的还挺专业。
不知道是不是朱元璋的基因分配不和谐,导致后代的智能划分很简单很粗暴,他的百子千孙当中,绝大多数大字不识一个,能征惯战的屈指可数,能写诗作画的几乎每一代都唯一,还全特么出在蜀王一系。
话说回来,人还是得上进,要不然像朱元璋那样,拼死拼活当上皇帝又怎么样,锦衣玉食龙子凤孙又怎么样,后代跟他满大街要饭那会儿差不了多少,整一群文盲。
人堂堂王爷那么友好,林卓也不好意思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作诗就算了,总是联想到李自成的福禄宴,太血腥,凑合着给他画了幅肖像画,没想到这幅画一出,让个胖王爷高兴得什么似的,完全把持不住,上蹿下跳,毫无威仪,蹦跶哒取出了自己珍藏的另一幅风格相近的画,让林卓品鉴,林卓凑近一看,特么的这不还是自己画的么,当年卖给常少爷的山登绝顶我为峰,转了这么一大圈,终于又看着了。
“王爷,不知此画您如何得来?”林卓很好奇。
“林先生有所不知,数月前,CD府送仙桥有个字画交流,小王易装前往,见到此画,惊为天人,是以重金求购”蜀王推心置腹,知无不言。
“呃,所谓重金,作价几何?”林卓更好奇了。
“林先生,此乃小王心爱之物,恕小王无法割爱相赠,不如这银安殿中,林先生任取一物,或一人,小王绝无二话”蜀王伸出胖手指,转着圈儿指着金碧辉煌的银安殿,还有娉娉婷婷的侍女,表示您随意。
林卓嘴角一抽,无视侍女们眼中陡然燃起的火焰,皇后娘娘送的二百口子人还不知道怎么消化呢,还来,“咳咳,王爷误会,草民并无此意,只是颇感好奇,不知是否方便透露?”
“哦,原来如此,无妨无妨,作价赤金三千两”蜀王轻飘飘说了个数字,嗯,那只是个数字。
自此,林卓一整天郁郁不乐,蜀王和田义不知端的,心下嘀咕不已。
田义临走的时候,包括新上任的巡抚大人曾省吾在内,蜀中高官显贵都来相送。
蜀王也派了长史来意思意思,只不过这个长史还给林卓带来了蜀王沉甸甸的礼物,整整六千两赤金,全硬通货,没有金票,装了两车,车辙深深。长史大人还替那胖王爷致歉,表示怠慢了先生,还请不要怪罪,日后常来常往云云。看样子,王爷想了几天,想明白了,原来都是钱的事儿,那就不叫事儿,本王给你加倍,你给本王笑一个好不好。
林卓搓着牙花子连连拒绝,这真是误会了,他真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为自己生平第一笔买卖就赔得那么惨烈而难过。
但是不管林卓信不信,长史大人显然已经相信了,摇着脑袋摆着手,就是不肯收货,林卓也只好暂时收下。
也是从这会儿开始,没有六千两赤金,没人再敢请林卓动笔。
田义临走也不安生,他又闹了一个大幺蛾子,命令林卓坐在后花园里的秋千上,旁边野玫瑰开得正茂盛,指派了一堆的画师,围着林卓转悠,说是林卓的师母想他了,托他带幅林卓的肖像画回京师。
田义边解释边嘀咕,要是林卓自己能给自己画肖像就好了,在蜀王那里,林卓的高光表现,深深地征服了这个大太监。
林卓无力吐槽,给男人画肖像,是这个画风么?何况还是咱敬爱的师母要看的,怜儿肯定也能看到,岂不是英武形象稀碎稀碎了。
“咔咔咔”果断几大步走到池塘边,面向田田的叶子,负手而立,画师们刚想叫唤着要正脸,林卓就“唰”地转头过来,那叫一个玲珑剔透,眉眼间还带着点儿坏坏的戏谑,这显然是为了逗师母开心的。
于是乎,一个钦差大臣,一干蜀中高层人物,热烈地围观了林卓肖像画的诞生。
当然,林卓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幅画永远也到不了他师母手里。
关于上架
诸君,乞儿是个新手,对于写网文,只是有些美好的憧憬,却绝想不到历程也会如此艰辛。
作为乞儿的第一本书,大明魁首的成绩并不太好,互动也可称寥寥无几,甚至我一度怀疑,我在刷一场看似热闹的单机游戏。
但是在今天,它还是上架了。
既然是第一本,那么所有的过程最好都亲身经历一次,要不然,就枉自来了创世这一遭。
或许有些读者会就此与我告别,乞儿会心伤,但也不会强求,万事万物都有其运行规则,一味强硬的去掰,是不会有作用的。
对于仍然留下的读者君,乞儿也并无他言,只有一点诚意,每天两更,每更3000+,一更在中午十二点左右,一更在晚上九点左右,乞儿决不食言。
踏上新的一段路,开始还有些紧张,以为会有绝大的不同,现在身处其中,才发现,其实路都是一样的,无所谓哪一段,只要踩上去,他都是平实的,略带点儿破灭感,略带点儿痛苦。
以上。
第九十一章 新任巡抚
送走田义的第二天,林卓前去拜望了新任巡抚曾省吾,在巡抚衙署的花厅里,丝毫不意外的碰到了布政使司右参政陈文杰。中文 ≥=
说起来,这位大人自从改弦更张另抱大腿之后,就没有顺过心。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抱的大腿一直跟林卓为难,林卓到目前为止过得还很滋润,整天乐颠颠儿的,相应的,大腿的日子就可想而知,大腿的日子都不咋地,那陈大人的日子就更可想而知了。
钟毓倒台,郑振声上位,何举弯道车,胡结一紧急自救,绝处逢生,这三个人是一条线上的,默契联手之下,陈文杰在布政使司衙门里的地位每况愈下,行事处处掣肘,难过难堪到了极点。
这当然不能算完,昨日蜀中高官集体欢送田公公,爱岗敬业的郑布政使,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开了个短平快的布政使司办公会议,决定调整下属各个参政参议的分工,右参政陈文杰专责成…都府事务,不及其他。按理说,参政分管省会城市的工作,也不算是冷板凳,毕竟省直机关都在人家地头上嘛。但是这也有个前提,这位参政得拿捏得住成…都府知府才行,上有省级关系,下有地方势力,才能游刃有余。
陈文杰脑子里默默想了想,眼前浮现出胡结一阴鸷强横的干巴脸,这厮经历了生死劫,仿佛看透了世事,完全不玩儿官场套路了,前段时间铁腕儿整治了成…都府内部的官吏衙役,整个人像只狼狗一样,极其亢奋,除了服林卓,对其他人,冷冰冰的一丝儿善意都欠奉。拿捏他?还是算了吧。
于是乎,陈文杰试探着提出了异议,表示自己分管税务、人事挺好的,油水也多,不用调整,成都府的肥差就让给其他同僚吧,然后,不出意料地被郑振声硬邦邦驳回。
“晚生林卓,拜见巡抚大人”林卓规规矩矩行了庭参大礼,动作缓慢到位,一丝不苟,一副纯良士子的模样,毫无骄娇二气。
等到林卓全套动作做完,跪伏在地,曾省吾才有动作,他快走几步,双手把林卓扶起,并不是虚扶,双臂都用上了力气,显得诚意十足,扶起来之后,又带着毫不掩饰地欣赏,上下打量,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你就是林卓,嗯,果然一表人才,肖甫兄后继有人”
“晚生正是林卓,巡抚大人谬赞了,林卓行事操切,见识短浅,沉稳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