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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了过来。
对方俨然知道是何人落水,但也没急着救人,而是说,要救人可以,只救王妃母女,其他人可以给几艘小船自己逃生。
这就摆明了是水鬼来劫驾了!
眼看这薄薄的船板随时欲翻,王妃母女性命难保,出于无奈,薛仁贵等人也只得采用了一个权宜之计,任由他们先救起了王妃。薛仁贵与殷扬二人商议,各分各路,一人留下与王妃同去做人质,好歹是个照应;一人回来报讯。
就这样,王妃与殷扬一同被绑了去,众军士淹死过半,薛仁贵等人驾着小梭子船,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划了回来,因不会驾船不识水性,一路上又数次险些被风浪打翻小船葬身鱼腹。
听完后,李恪与秦慕白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道:“这显然是有预谋的!”
权万纪疑惑道:“看来敌人对我们的一举一动,相当之了解。他们早就在江面上设了伏,先击沉船,然后轻而易举的劫持王妃母女,几乎不动一刀一兵。如此深谋妙计,可见对方不是一般草寇啊!”
“那还用说。”秦慕白轻轻挑了挑嘴,说道,“我方才遇到宇文洪泰,听说郑安顺也失踪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让他去叫你的。”李恪冲他招了招手,“你们也都来吧!”
说罢,李恪将众人带到一间客房中,床榻上平躺着两个男人。秦慕白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可不是自己派给郑安顺的两名百骑保镖?
“日前我与郑安顺议定,今日抽空见个面,商量一些事情。可过了时间人还没来,我就生疑。派人去他住处一看,就只看到这两人了。”李恪说道,“我找大夫给他们瞧过了,是被人用江湖上惯用的迷药给麻翻了,性命倒是不打紧,只是今夜都休想醒来。房中还留下了一封书信,你看吧!”
李恪递来一封信,秦慕白接过来拆开了看。开启信封之时,仿佛还闻到一股微然清香,原来信纸中还夹了一朵栀子花。
信中仅有数字——“机关算尽,卿奈我何?垂阳巷柳,寂寞烟花。”
众人都看了,一起大摇其头:“这前面八个字倒是好理解。无非是对方识破了我们和郑安顺安排的计策,将人掳走后在狂妄的叫嚣。这后面的八个字又做何解释?何谓‘垂阳巷柳,寂寞烟花’?”
“我也一时弄不太明白……”秦慕白紧拧眉头摇了摇头,心中细细有咀嚼这八个字,吟哦道:“感觉,倒像是暗指青楼女子。垂阳巷柳又做何解释呢?慢着……殿下,我去找一人来聊聊,兴许会有所收获。”
“找谁啊?”众人话音没落地,秦慕白已然走了出去,身影消失。不久,他带来一人,原来是衙役头目周老九。
秦慕白就问道:“周老九,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是襄阳本地人仕吧?”
“小人世居襄阳,祖祖辈辈都是襄阳人。”眼见许多大人物在场,周老九战战兢兢的回道。
“这便好。”秦慕白说道,“我想问一问你,在襄阳,最出名的烟花之地是哪里?”
“这个啊……城北临近港市的蒲花长街啊!”周老九回道,“那里大大小小开了十七八家青楼,专做往来客商的生意,可谓财源滚滚。”
“嗯。那众多青楼女子之中,有没有一个特别出名的,名唤栀子花儿的?”
“这个……这个……”周老九冥思苦想了一阵,摇头,“莲花儿海棠什么的倒是多,栀子花真没有。”
“当真没有?”
“真没有。”周老九肯定的说道,“小人虽然位卑职浅收入菲薄去不起那种地方玩,但职责所在,每日总在那里逛上几圈。因此哪家有哪些个稍稍出色的姑娘,心中也是一目了然。绝计没有!”
这时李恪说道:“那有没有一家店名,名唤垂阳,或是巷柳,或是跟这四个字搭边的?”
周老九愣着寻思了半晌,仍是摇头:“还是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众人一起惊道。
李恪与秦慕白低语道:“慕白,你的意思是说,这后面的八个字,垂阳巷柳,寂寞烟花,是暗指对方的联络点?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目的很简单,当然是为了跟我们谈条件。”秦慕白说道,“不瞒殿下,就在今天早上,庞飞与左营水军将领赵冲,也在襄阳失踪了!”
“什么?”李恪惊怒道,“对方真是狗胆包天了!”
“等等,冷静,冷静!”秦慕白摆着手,正色说道,“我总感觉,对方一直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对我们的所有动向都一目了然,凡事都先我们一手。”
“你的意思是,我们当中有内奸?”李恪沉声道。
周老九顿时就慌了:“小、小人可不是!小人知道的事儿少,也没那个胆子串通水鬼针对王爷与将军呀!”
“知道你不是,闭嘴吧!”李恪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说道,“慕白,看来我们从踏入这襄州地面上开始,仿佛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你想想,从一开始,事情就巧之又巧,现在回想起来,仿佛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从我们在八鬼渡遇到水鬼闹事,到今天王妃、庞飞等人的一起失踪,始终都有一只黑手在幕后算计着我们,把我们掌握得死死的。就连我们与郑安顺策划的计策,他也一下就破解了,反过来算计了我们一把。我们的对手,可真是不简单啊!可比当初在绛州遇上的那些草包们,厉害了百倍不止!”
“是啊!”秦慕白也点头,“现在对方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绑架郑安顺、劫走王妃、抓走庞飞与赵冲,那都是直接针对殿下与我来的。其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把粮食脱手,赚一笔大钱。而能够接受如此一大批粮食的,郑家是最好的买主;要想脱手,就务必要打过你我的心手,让我们放行。对方胆子不小,胃口也不小呀!他们这是在平起平坐了跟我们谈条件!”
李恪恼火的一把抓过信来:“可是现在我们连对方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什么垂阳巷柳,烟花娘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慕白拧了拧眉头,一边沉思一边说道:“一见烟花二字,我们就很自然的想到了烟花之地。可那前面还有垂阳巷柳,烟花之前还带寂寞……周老九,我问你,这襄阳城中,可有哪处柳树多的地方?”
“有是有,城中有不少住处人家,家中都栽柳树。”周老九回道,“至从前隋炀帝李广下江南时起,柳树就身价百倍了,但凡富贵人家都会栽上一些以显示门庭。”
“那有没有哪一户人家,既栽柳树,又多栀子花的?”秦慕白继续追问。
“这个,这个要仔细想想……”周老九轻敲着额头寻思,猛然一抬头:“有!是有几家!这几家的妇人,都爱栀子花。我们巡街时经过那家院子,时常闻得一阵花香。这栀子花的花香,最是浓郁。待到春暖花开之时,老远能闻见。”
秦慕白双眉一挑:“那这几户人家当中,有没有——寡妇?”
“什么、寡妇?”众人同时一惊。
更惊讶的是周老九,他瞪大眼睛:“秦将军,你可是神了!还真是有!而且是襄阳城里最出名的一个绝色小寡妇,还是个半掩门!”
“何谓半掩门?”秦慕白问。
李恪便说道:“这是襄阳一带特有的风流去处。寻常良家的女子,暗中接些皮肉生意,说白了就是私娼。”
“对!有一户人家,家中原本十分兴旺,家财万贯名望远扬,家中独子娶了个襄阳有名的大美人。不料一年多前,这个独子溺水而亡,只剩下一个漂亮多金的小寡妇。后来这小寡妇奈不住寂寞做了半掩门,倒不是为了图财,只是找些风流俏公子陪她消谴!”周老九说道,“那女子现在独居大户,徐梁氏,人称——花娘子!”
“柳树、栀子花、花娘子,垂阳巷柳;小寡妇,半掩门,寂寞烟花——就是她了!”秦慕白一拳击到掌上,沉声道,“对方给的联络地点,就是那个小寡妇的家!”
“那还等什么!派兵围了,抓人!”李恪大喝道。
“慢!”秦慕白一扬手,脸色严峻的道,“殿下,对方既然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告诉我们联络地点,就一定有所准备。我们如果这样鲁莽的带兵去抓人,非但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能还会伤及到王妃等人的性命!”
“可恨!”李恪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有些不甘,恼火的一拳重重击打到墙壁上,沉喝道,“居然被这伙顽寇如此戏弄!”
“还是慕白智慧过人,沉稳干练。”权万纪站出来说话了,“对方这可是一出连环计。先是捉了庞飞与赵冲,然后是郑安顺与王妃母女,既而又留下了这样的书信,让我们去主动联系。这一出出一环环,天衣无缝结合得相当紧密。对方的谋主,真是个绝顶的聪明人!慕白,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入虎穴,蔫得虎子,只好派人孤身前往那个徐梁氏家中,与对方联络。看对方究竟想要怎么样。知道了他们的意图,我们也好针锋相对的来解决问题。”
“权先生所言极是。”秦慕白深吸一口气,凛然道,“原本我来襄阳,就是为了与他们联络的,只是之前没想到,连郑安顺与王妃母女也能被劫,看来对方的胃口,对我想像的还要大。没什么说的了,就是龙潭虎穴,我秦慕白今天一定要去闯一闯!”
“我和你一起去!”李恪斩钉截铁道,“我就不信了,对方是何等的三头六臂,能奈我何!”
“殿下,你还是留在刺史府,主持大局吧!”秦慕白说道,“你我二人,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也不可同时涉险。你放心,他们是肯定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因为他们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不顾王妃等人的性命,而且他们还要放我回来,到军府发号施令。你留在这里,大家就都有主心骨。还请你一定稍安勿躁,不要急于行动,在府中静候我的消息。”
“……”李恪眉头郁结了半晌,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好吧,就依你的!试问,我也没你这么足智多谋沉得住气,但你还是千万小心一点的好。毕竟,我们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出什么样的诡计毒手。”
“我会的。”秦慕白转身,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薛兄,不必自责。换作是任何人,今日也无法力保王妃不失。你辅佐殿下坐镇刺史府,万一有变,还要你统领亲兵与衙役的呢!”
“薛某领命!”薛仁贵感激的一抱拳,又道,“秦兄,你也要多多保重!现在,可就全靠你力挽狂澜了!”
秦慕白自信而带些戏谑的微然一笑:“小事而已,见多了。现在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王妃母女与被绑架的人安全无恙。如此,我就先去了,你们不必有任何担心。我,一定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千万保重!”众人一起拱手相送。
“周老九,你来给我带路吧,就去那个花娘子家走一遭!”秦慕白搭上周老九的肩膀,大步走出了房间。
李恪长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摇头叹道:“每每到了危急时刻,总是他站出来解决问题……我真不知道,这是幸事,还是祸事。”
“殿下何出此言?”权万纪惊讶道。
“幸事,自不必说。有这样的一位朋友,那任谁也能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