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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原还曾前往海署,求借兵轮助其海军平叛,臣以中土蒸汽兵轮亦少,不足使用为由回绝,柳原称日本海军已无可战之舰,叛军海军甚强,日本政fu难以护得海口我侨民之周全,请派兵轮一二只前往护侨,臣从船政水师调最新建成之‘开济’、‘镜清’二巡海快船前往大阪及长崎护侨,后又‘抽’调驻琉球怀恩港之‘登瀛洲’、‘元凯’二快船前往横滨。现下共有四舰在彼处。”纯亲王接着答道。
“那就是说,我大乾现在日本之兵,除此四舰之外,再没有了,是吗?”仁曦太后看了看桌上展开的日本地图,问道。
“是。”敬亲王和纯亲王对望了一眼,齐声答道。
“听说日本给这西乡隆盛‘逼’得有些急了,是以才打起了借兵外国的念头。”仁曦太后想了想,又问道,“六爷对这西乡隆盛,可知道些什么?”
敬亲王没有想到仁曦太后竟然会突然问起西乡隆盛来,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定下神来,回答道:“回皇太后的话,这西乡隆盛,本是日本国主之重臣,昔年日本朝政为幕府将军德川氏把持,国家贫弱,日本有志之士为求强国,行倒幕之举,西乡隆盛参与其中,捭阖,终于迫使德川氏还政与日本国主,立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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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三百七十八章 神论无敌
“哦?这么说来,这西乡隆盛是忠义之臣啊,可后来为什么会举兵反叛呢?”仁曦听了敬亲王的回答,微微一愣,
“西乡隆盛秉‘性’忠义,在日本极有德望,被誉为武士之楷模,故而此次举兵,日本国内士族一呼百应。+”敬亲王缓缓答道,“究其反叛之因,乃是因为日本政fu自维新之后,为裕国用,苛待士族,取消士族俸禄,士族无有生计,故多有起事者,西乡隆盛举兵之前,便有江藤新平为首‘佐贺之‘乱’’,后又有‘神风连之‘乱’’和‘荻之‘乱’’,皆为日本政fu迅速镇压,西乡隆盛为保士族生计,是以不得不举事以应,然其不愿背叛国主,故以‘新政厚德’为号,向政fu兵谏申诉。”
“原来如此,这西乡隆盛实是忠信直臣,其用心可谓良苦,惜乎日本国主不能用耳。”仁曦太后叹了口气,说道。
“日本国主颇有才略,但做事急于求成,任用大久保利通等急功近利之臣,结果‘激’起此变,此次日本内‘乱’,可为我大乾之戒。”纯亲王在一旁说道。
“日本政fu平‘乱’不力,海陆丧师,已有根基不稳之象,依六爷和七爷看,这西乡隆盛,能否成事儿呢?”一直没有说话的仁泰太后突然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现下西乡隆盛已然占据日本西南半壁,兵势极盛,然彼仍奉日本国主为尊,且宅心仁厚,为防兵祸连结,杀戮过重。是以在占领神户之后。便止兵不前。上表国主辩白,‘欲’为和谈。”敬亲王回答道,“其用心虽好,但以兵法观之,有‘縻军误战’之嫌,盖现下海权在其手,若以海军护送陆军一部在东京湾登陆,直捣日本京城。则事成矣,而其竟放如此良机而不用,给日本政fu以喘息之机,向外国借兵。以臣看,现下西乡隆盛虽占据优势,以其行事迂腐颠倒,恐难保不败也。”
“噢,是这样啊……”仁泰太后听了敬亲王的解释,只是略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六爷。依现在的情形,我看这日本政fu。应对乏人,这西乡隆盛的名声又很好,从者甚众,搞不好便能成事儿了也说不准。”仁曦太后又说道,“这日本政fu自改国主柄政以来,野心甚大,数年前竟借口生番杀害船民,‘欲’染指苔湾,同我大乾‘交’兵,杀害我陆师官兵,截断我海道,炮轰我港口,诸多非是,难以尽述,幸为林文襄率兵逐退。其政fu如此,若是能换上一换,我看倒也是不错的事儿。六爷以为呢?”
听到仁曦太后似乎有支持西乡隆盛的意思,敬亲王心里一惊,他赶紧回答道:“回皇太后的话,臣以为,日本人狼子野心,无论是哪一方主持政fu,一旦其坐稳局面,便仍会对外扩展,为祸他国。”
听了敬亲王的回答,仁泰和仁曦急速的对望了一眼。
“六爷是说,若是西乡隆盛上台,也会对我大乾不利吗?”仁曦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正是如此。西乡隆盛曾为日本政fu参议,参政期间,为给国内士族谋出路,曾倡仪征伐朝鲜,后为大久保利通所‘阴’阻,一怒之下,辞官归隐。”敬亲王答道,“由此可见,其人若是上台主政,难保不再兴征韩之师,届时定为我大乾之患。”
敬亲王的这番话一出口,仁泰和仁曦两位皇太后全都神‘色’一凛。
“皇太后可还记得,数年前领兵侵苔之酋首,为林文襄所斩者,便是这西乡隆盛的亲弟西乡从道。”纯亲王也适时的‘插’了一句。
“这么说来,还是林文襄的办法好一些啊。”仁曦太后点了点头,“借日本内‘乱’之机,削弱其实力,使其元气大损,纵然平定叛‘乱’,也难为我大乾之敌了。”
“皇太后圣明。”敬亲王和纯亲王齐声答道。
“可是,日本政fu现下已决定向俄国借兵,俄国人掺和进来,对咱们大乾,只怕是没有什么好处吧?”仁泰皇太后问道。
听到仁泰皇太后说日本已然决定向俄国借兵的事,敬亲王和纯亲王全都吃了一惊。
他们俩现在所了解的情况,是日本政fu已然分头照会各国,提出了借兵平叛的请求,各国对此反应不一,正在协商之中,哪曾想到了晚上,他们竟然从皇太后的嘴里听到了日本已然决定向俄国借兵的消息!
“回皇太后的话,俄国‘欲’图我大乾久矣,前借英法联军之役,侵吞我东北大片国土,现下又强占伊犁,诸多要挟,若其借兵日本,难保不趁机侵夺日本国土,则我大乾不独陆疆不宁,海疆亦当动摇。”敬亲王说道。
“我觉着也是,显凤皇帝当年就是因为俄国人的缘故,不幸龙驭宾天的。”提到俄国人,仁泰皇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
“臣斗胆敢问皇太后,这日人决意向俄国借兵的消息,从何而来?”敬亲王问道。
“左季皋上了一份密奏,里面说到了这事儿。”仁曦皇太后不动声‘色’的说着,从“点时斋画报”下‘抽’出了一份奏本,‘交’给了‘侍’立在一旁的李锦泰,“李锦泰,拿去给六爷和七爷瞧瞧。”
李锦泰泰双手接过左季皋的奏本,快步上前,呈到了敬亲王面前,敬亲王双手接过后打开,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我朝定鼎燕都,‘蒙’部环卫北方,百数十年无烽燧之警……而况今之与昔,事势攸殊。俄人拓境日广,由西向东万余里,与我北境相连,仅中段有‘蒙’部为之遮阂。徙薪宜远,曲突宜先,尤不可不豫为绸缪者也。”
“……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西北臂指相连,形势完整。自无隙可乘。若新疆不固。非陕甘山西各边时虞侵轶。防不胜防,即直北关山,亦将无晏眠之日。……”
看到左季皋又再强掉他的“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的老调,敬亲王的眉头习惯‘性’的皱了起来。他忍住了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的看着下文。
“……闻俄领事言,日本以北海道之地换俄人出兵,助其平定西乡隆盛之‘乱’。听闻我朝有倡议出兵者,乃请臣代为进言,称日本芥藓之‘乱’,俄人旦夕平之,不劳天朝之兵。臣知俄人有所图于日本,故作此言。然为我朝计,日俄之事,臣以为不可介入,当‘抽’身事外,静观其变可也。……日本前次征讨生番。我朝为生番战,虽战胜亦受损。兵饷靡费极多,日人无大损,而我朝西北固边之大计,已为阻碍不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此次俄人代征,我朝但不闻问,俄人必不至无端起衅,则西北可集军力饷力专一行事……”
敬亲王皱着眉头看完了左季皋的密奏,将奏本‘交’到了纯亲王的手里,纯亲王看了一会儿,倒是没象敬亲王那样的皱眉头,但眼中也闪过不满之‘色’。
在时人的印象中,自曾伯函、胡林翼故去世后,大乾国的干练疆臣中,惟剩左季皋、李绍泉二人而已。而左季皋比之于李绍泉,无论是才具威望、还是成就功劳,都似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左、李三人,曾并称于世。曾伯函年龄、功业上都是前辈人物,左、李的显达也无不有赖于曾伯函的提携。可是,左季皋这个人,秉‘性’耿直,‘性’如烈火,而且恃才傲物,心高气大,平日连曾伯函都不放在眼里,犯起狠来,儿‘女’亲家、救命恩人郭筠仙都被他上折子弹劾过。
左季皋狂妄、傲慢、霸道,但确有实绩。纯亲王在心里也承认,不要说“剿发平绺”之功,就以整肃海防而论,左季皋也称得上是显凤、彤郅年间对海防问题觉悟最早、最能勇于实践的人物之一。
但谁也没想到,仅仅在几年之后,左季皋对待海防的态度,会急转直下,视为寇仇!
因为关陇新平,左季皋便又开始为进军新疆做准备。
早在彤郅四年年初,中亚浩罕**事头目阿古柏趁新疆发生武装叛‘乱’之机,依靠英国的支持入侵新疆,建立了一个所谓的“哲德沙尔汗国”,企图把新疆从中土版图上彻底分裂出去。而俄国也趁机以“代中土收复”为借口,强占伊犁等地。而10年之后的彤郅十三年,在陕甘平定之后,左季皋却突然主张针锋相对,率兵进疆,彻底平定叛‘乱’,收复新疆。
左季皋之所以如此积极的要求收复新疆,所为无它,就是为了成就一生功业名声,彻底压过曾伯函!
时人多认为,左季皋身上最大的弱点,就是执着于“争功”。对左季皋来说,事功重于一切。证明自己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人,或者说,反向证明其他人本领都不如自己,是他心中第一驱动力。
显凤三年二月,左季皋部占领杭州,他因功加太子少保衔。在此前后,曾伯函在一次奏折中奏称自己的军队“扫乾歙南”。歙南属浙江,左季皋一读之下,第一反应认为是曾伯函与他争功,移咨曾氏大加讨伐。而其实只要细读一下,就会知道曾伯函所说的歙南是指歙县南乡,乃是安徽境内,并非与左争功。曾伯函于是“乃复咨调侃之”。这件事一时传为笑谈。
导致曾、左最终决裂的实际上也是左季皋和曾伯函争功。而这种争功方式,在之后的“平绺”之役之后又一次重演。
“平绺”之役由李绍泉主导,左季皋统帅楚军配合。战事结束后,论功自然推淮军居首。但左季皋却不服,“不以淮军歼贼为然,多方搜剔”,想要抓李绍泉的把柄。绺军平定之标志是其统帅张仲愚投徒骇河自杀,然而问题是虽然有人见到张仲愚投河,张仲愚的尸体却始终没有捞到。左季皋因此怀疑张仲愚可能已经逃走,于是故技重演,命令自己的属下悄悄四出搜捕,必以得到张仲愚下落为快。左季皋的做法触怒了李绍泉,李绍泉致函曾伯函,骂左季皋是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