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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便是朝会的日子了,左季皋当然知道,这次朝会,要讨论的题目是什么。
林逸青和他麾下的10万萨摩军民的归属!
左季皋奉诏回京已有月余,这期间两宫皇太后和皇帝不止一次召见了他,垂询西域诸事,并议收伊犁情形,却一次也没有问过他关于日本西南之‘乱’的事,让他感到这当中的不同寻常。
此前左季皋已多次上奏要求朝廷不要‘插’手日本内‘乱’,以免影响西征,并就东南海防提出来了自己的见解,而现在西征胜利结束,朝廷可以腾出手来解决东南沿海的问题了,却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就此事征询自己的意见呢?
难道说,朝廷在这件事上,已然早有了定计?
突然间,左季皋想起了老对头李绍泉。
李绍泉也是奉诏进京的,也在这贤良寺住着。
想到李绍泉进京的时间,左季皋心中突然一动。
难道,朝廷在这个时候召李绍泉进京,是为了林逸青?
联想此前李绍泉上的关于日本内‘乱’和东南海防的折子,左季皋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朝廷显然是要接纳林逸青和萨摩人了,在朝会之前召李绍泉进京,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增加持接纳萨人意见的一派的力量和声音!
“李章桐,我不会让你遂了心的!”左季皋恶狠狠的说道。
第二天天明,后半夜一直没有再睡着的左季皋起身,由仆人‘侍’候梳洗毕,便来到了‘花’园之中。
左季皋本来是没有晨练的习惯的,但因为后半夜到天亮一直没有合眼,左季皋感到心神不宁,是以打算到‘花’园里透透气,但他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碰上一位久违的老相识。
就在不远处,身穿锦袍,手里拿着两个碧‘玉’球的李绍泉,正在那里来回的踱着步。
李绍泉注重养生,平日里好步行锻炼,因而步伐极健,为活动手指的筋络,他听从医者的建议,闲时以两个碧‘玉’球在手中旋转,是以不管他走到哪里,总会有那‘玉’球的旋转摩擦声随身。
而左季皋看到李绍泉,则感到象吃了个苍蝇一般的难受。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对自己的孙‘女’左平湖说,如果林义哲是天底下最坏的人,那么李绍泉就是天底下第二坏的人。
左季皋看到了李绍泉,李绍泉这时也看到了他,但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也没有停传手中的‘玉’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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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五百一十四章 自取其辱
二人对视了几秒,左季皋本想转身离开,但他转念一想,一句话不说就走似乎是在向李绍泉示弱,于是干脆迎面向李绍泉那边走了过去。︽,
李绍泉看到左季皋之后,心中厌烦,本不欲和他相见,但看到左季皋竟然向自己走来,心里不由得很是奇怪,于是放缓了脚步。
“李章桐,久违了。”左季皋来到李绍泉面前,负手昂然道。
听到左季皋直呼自己的名字,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李绍泉心中恚怒,但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只是略一抬了抬手,算是答礼。
对于左季皋,他实在是连话都懒得讲。
“汝可是奉诏来京的?”左季皋见李绍泉对自己完全无视,心中气往上冲,立刻大声的质问起来。
“疆臣非奉诏,怎敢擅离任所来京?李某来京,自是奉诏而来。”李绍泉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知左制台何以有此一问?”
李绍泉并没有对左季皋立刻反唇相讥,以“汝”称之,而是尊称了他一声“左制台”,提醒他注意各自的身份。
论年龄,李绍泉小左季皋十岁,但论官职,李绍泉是直隶总督,为疆臣之首,左季皋为陕甘总督,则要差了一层,而论功名,李绍泉是进士出身,而左季皋仅是举人,没有资格在自己面前如此的趾高气扬。
“李制台既是奉诏进京,召对之时,当摒除私心,以国事为重!万不可为宵小鬼类进言!”左季皋当然听出了李绍泉话里的意思。心中怒气上升。因为只是举人而非进士。可以说是他最大的心病,但他无法在这方面同李绍泉相比,是以不得不改了称呼,但仍是一副教训后辈的口气。
“呵呵,俗话说得好,将心比心,左湘农,你说我李某有私心。只怕你左某的私心,比任何人都大吧!”李绍泉呵呵笑道,“李某向来举贤不避亲,不知你所说的宵小鬼类,又是哪一个?李某要是认得的话,自然会向朝廷举荐的。”
“林逸青那竖子叛逆,可比张元吴昊,乃是极大祸害,为日俄等国所痛恨,在日本呆不下去。身无尺寸之功,便想要回大乾存身。估计没少走门路,估计少不了你李绍泉!老夫先在这里警告你,若是你做了这等事出来,老夫必不饶你!”左季皋瞪着李绍泉,大声道。
“呵呵,林逸青有没有功劳,天下之人,自有公论!不似你左季皋,贪他人之功为己有!”李绍泉听到左季皋自称“老夫”,想起他在老师曾伯函去世后送来的挽联上自称“愚弟”,气往上冲,再不顾什么官场的脸面,直接指斥起左季皋来。
“你左季皋言必称你平定西疆的大功,可西疆真的是你平定的么?行军打仗,全仗刘金堂与张曜,而你左季皋不过动动嘴皮子,便把功劳归于名下;再如平定绺匪,匪首张仲愚已经被我逼得投水身亡,你偏要上奏说张匪活着,要派兵寻找,可找到否?左季皋,你这一辈子,就是靠动嘴皮子抢功!说穿了,就算没有我老师曾文正公和我李绍泉跟你抢功,就凭你的本事,也想得竞全功?”
“你左季皋说林逸青无尺寸之功,呵呵,真是大言不惭,天下人都知道,若非林逸青在日本牵制俄人,俄军兵力抽调一空,西疆匪众失却俄人支援,凭你左季皋的本事,就能克复西疆?你左季皋自号‘今亮’,可知昔年诸葛可有乌城之败否?”
“你欲阻挡林逸青回归母国,为大乾效力,不过是怕人家的功劳盖过你罢了!你嫉贤妒能,林文襄苔湾逐倭之役得胜,你百般诋毁,你忘恩负义,郭筠仙有大恩于你,你为他不肯以邻为壑,竟能连上折子非要参到他去职不可!我老师曾文正公一生有大恩于你,你不思报答,反而处处诋毁他老人家的名声!你这种人,有何面目敢在此哓哓饶舌?”
“李绍泉!你如此辱我,我与你不共戴天!”听到李绍泉连揭自己的老底,左季皋恼怒万分,挥拳大叫道,“我定不叫你遂了心!那林家竖子,等着去阴间和他的兄长相会吧!你李绍泉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咱们走着瞧!”
“你左季皋的本事,不及这位林家小爷万一,只怕到时候去了阴间的,是你左季皋吧!”李绍泉冷笑道,“你想要害他,可要仔细小心自己的性命!”
“哼!老夫会怕他一介竖子?不过是张元吴昊一类罢了!老夫就不信摆布不了他!”左季皋满脸轻蔑之色的说道,“叫他放马过来便了!老夫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左季皋,别忘了,上一个说张元吴昊的,已经死了,而且是满门死绝!”李绍泉冷冷道。
听了李绍泉的这句话,左季皋顿时感到心中一阵冷意。
黄树兰全家遭遇山崩而死的事,他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
“黄树兰一家死得不明不白!此事我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左季皋怒道,“就是这林姓小贼干的也说不定!”
“你要查,随你的便好了!”李绍泉哼了一声,紧盯着左季皋的眼睛,“只是,那两千多淮军在你西征军中死得不明不白,我也要奏请朝廷,查他个水落石出!”
左季皋让李绍泉说得心里一缩,他怒瞪着李绍泉,强自说道:“淮军兵变,老夫身为全军主帅,理当弹压!有什么不对?”
“弹压?你将两千多两淮子弟赶尽杀绝,还敢说是弹压?”李绍泉怒道。
“我左季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就是了!”左季皋硬着头皮说道。
“你左季皋还敢说自己有心?曾文正公对你有简拔之大恩,你是如何对待曾文正公的?郭筠仙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是如何对待郭筠仙的?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居然还在这里恬不知耻的说你有心?”李绍泉鄙夷的说道。
左季皋让李绍泉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再要吼叫。却感到一阵憋闷,他用拳头使劲捶打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到左季皋的样子,李绍泉知道说到了左季皋的痛处,再次冷笑起来。
“我看你左季皋还是省口气,想想怎么阻着那位林家小爷回来才是正经!他要是回来,必然是要为乃兄林文襄复仇,届时恐怕就是你左季皋的大限了!”
李绍泉说完。仰天大笑了三声,手转玉球,踱着方步,自顾去了,只剩下左季皋看着李绍泉渐渐远去的背影,战抖不已。
北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敬亲王感到有些疲劳,正打算休息一会儿,便有人来报,说法国公使宝海求见。
“快请。”敬亲王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立刻说道。
很快,宝海便进入到了大厅之中。见到敬亲王,宝海显得很是亲热,敬亲王也很是热情。
由于乾国和法国之间关于造船工业和军事工业的合作,两国的关系较他国紧密,当年日本入侵苔湾之时,法国方面最先向乾国政府发出了警告,并提供了很多重要的情报,使得乾国方面得以快速行动,军事和外交双管齐下,阻止了日本的野心。经过那一次的合作之后,乾法“友谊”更显牢固,因而对于法国公使宝海,敬亲王自然另眼相看。
两人寒喧了一番后,便开始切入到了正题中来。
“尊敬的亲王殿下,我想以个人的名义问您一个问题。”宝海看着敬亲王,措了下词,说道,“您对越南这个国家怎么看?”
听了宝海的问题,敬亲王心里不由得一惊。
难道是越南那边儿,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认为,一个和平安定的越南,对大乾和法国来说,都是好事情。”敬亲王不动声色的回答了一句。
“您说的对,我也认为,法国和大乾有义务共同维护越南的和平和稳定。”宝海笑着回答道,“不过,我觉得越南政府似乎并不这么想。”
“您为什么这么说?您得到了什么消息吗?”敬亲王问道。
敬亲王隐约的感觉到宝海今天的来访有些不同寻常,而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日本和琉球那里,心里想着的是怎样让林逸青尽快堂堂正正的回归母国,法国公使突然提出来的越南问题,着实让他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我得到消息说,越南的境内出现了匪徒,他们似乎是从大乾境内流窜到越南的土匪,越南政府无力对他们进行镇压,所以在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之间发生争斗,据说这种争斗已经演变成了规模不小的战争。”宝海说道,“这些土匪们之间的战争严重的影响了当地人民的正常生活,也危害到了在那里经商的外国人的安全,我认为,作为在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