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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外,缓缓行来四五人。
二人骑在马上,还有两个仆人背着包袱。
“吁!”
其中一位俊俏“公子”转过身来,望着远处的汴梁城。眼中浮起一丝泪光。喃喃道:“爹爹,是女儿不孝,对不起。”
此人正是赵菁燕。
赵楷没有估计错,她在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出发了,胜利者希望得到欢呼声和赞扬声,但是多数失败者却不希望得到怜悯、同情,尤其是赵菁燕这等骄傲的人。她可不希望别人见到她这失败的模样。
隔了片刻,赵菁燕才收回目光来。继续前行,但是每走一会,她都会忍不住回头望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依依不舍。
走了约莫十里路,忽见远处站着两匹骏马,而骏马上坐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赵菁燕黛眉微微一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骑马走了过去。
“不辞而别,可非君子所为啊。”
这二人正是李奇和马桥。
赵菁燕笑道:“有这句话么,即便有,我又不是君子。”
“嗬哟,差点又忘记了。”李奇恍然大悟道。
又来这一招。赵菁燕翻了下白眼,道:“皇上告诉你的。”
李奇点头道:“虽然你无情,但是我不能不义呀,实不相瞒,我昨夜就一直在这等了,一直等到现在。够意思吧。”
赵菁燕哼道:“你少蒙我,我看你定是早就派人在我家门前恭候,看到我出门了,就赶紧绕小道跑到这里来,故意装成等了很久,我可不会感激你的。”
马桥惊讶道:“哇!赵姑娘,你真是神呀,竟然一猜就中。”
“什么神呀!”李奇咬着牙骂道:“她明显就是故意套我们的话,亏你跟我了这么久,这都听不出来。”
马桥不相信,向赵菁燕递去两道询问的目光。
赵菁燕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摇摇头道:“马桥,你别听他的,他这些小聪明,能瞒过谁,多此一举而已。”
“这倒也是。”
马桥深表认同的点点头。
这家伙咋老爱临阵倒戈呀!李奇有些无语了,不去理他了,向赵菁燕道:“就算如此,那也是一番苦心呀,我的要求也不是很高,让我送你一段路。”
赵菁燕迟疑了片刻,道:“道路又不是我的,你若要走,我也拦不住。”
言罢,她就骑马上前,李奇立刻调转方向,与她并排,而马桥则是与赵菁燕的下人走在后面,有意拉开与他们的距离。
二人先是一阵沉默,走了一会儿,李奇才道:“其实你用不着如此,你若不自己站出来,我也不会将你说出来的,你可知道,你向皇上自首可能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赵菁燕道:“我已经输了,就算像现在这样侥幸活下来,那也只是聊度余生罢了,跟死没有太大的差别,成王败寇,输的人应该得到惩罚,这无可厚非。而且,如果我今日不站出来,他日若是事情败露,肯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说不定还会连累到我爹爹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种下的恶果,当然就理应我来吃下这恶果。”
她这番话说的是坦荡荡,大丈夫不过如此。
李奇愣了愣,道:“那你爹爹呢?他舍得让你离开吗?”
赵菁燕眼中闪过一抹伤痛,道:“不舍得又能如何?”
是啊!不舍得又能如何。李奇道:“其实那场博弈,你不一定会输,如果当时你选择袖手旁观。让禁军与金军相互消耗,就当时的情况,即便那场仗我们输了。金军也很那攻破开封城,到时禁军元气大伤,你就可以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这我知道。”
赵菁燕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挣扎了许久。”
“那你为何还要那么做?”李奇好奇道。
赵菁燕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李奇知道她当时之所以这么选择,全是处于对城内数百万百姓着想。只是像她这么骄傲的人,不屑用百姓来做借口,以求博得同情。笑呵呵道:“我这不是好奇么,我又不是来拷问你的,聊天当然就得聊些没营养的东西。”
赵菁燕忽然沉默了下来。
李奇瞧了她一眼,道:“你怪我吗?”
赵菁燕微微一怔。道:“我没有资格怪你。我这本就是赌博,只不过赌输了而已,就好像上次在赌船上一样,我同样也是输给了你。”
李奇道:“可是上次你还从我这里要几万贯去。”
赵菁燕嘴角一扬,道:“你莫不是说,我如今同样可以从你身上要走一些东西。”
“除了贞操以外。”李奇正色道。
赵菁燕啐了一口,道:“毫无诚意。”
李奇惊恐道:“我不会真打我贞操的主意吧?不愧是聪明人啊,知道我如今穷的就只剩下贞操了。”
“无耻。”
李奇哈哈一笑。道:“好了,说真的。虽然严格说起来,我的确不欠你什么,但是你毕竟帮过我不少忙,我曾经也说过,这份人情我一直记着,如果现在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不会有二话。”
“当真?”
赵菁燕眼中带笑的斜瞧向李奇。
李奇被她瞧的心神一晃,迟疑了片刻,才鼓起勇气道:“当然,我李奇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赵菁燕笑道:“我当真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李奇一脸谨慎道。
赵菁燕道:“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对任何人都有所保留。”
“呃。。。我有说过这句话么?”
“没有也不打紧,我希望你能开诚布公的与我谈一次。”赵菁燕知道李奇开了这口,就一定不会承认,而且又没有证人可以证明,索性也就不去争了。
李奇嘿嘿道:“原来是交心呀,这个我擅长。”
“谁要与你交心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
赵菁燕抬头想了片刻,郁闷道:“就就算是吧。”
李奇点头干脆道:“这没有问题,但是,这只关乎我们之间的事,若是谈及到他人,我觉得对他人也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
“当然。”
李奇道:“好吧,那我问你。”
“且慢。”
赵菁燕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道:“怎地又变成是你来问我呢?这究竟是谁还谁人情呀?”
李奇道:“我是想还你人情,但你要的是交心,那当然我也有发问的权力呀,不然就不是交心,而是请教了,请教的话,我就不能保证我说的话具有真实性。”
糟糕!又上当了。赵菁燕脸色露出一丝郁闷,道:“那好,你问吧,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了。”
李奇直接问道:“当时你为什么看上我你别瞪我呀,那好,我换一种说法,你为什么选择我?”
赵菁燕道:“很简单,因为我没有其它选择。”
“你这第一句话就这么伤人,我心都碎了,我看我们是很难继续交心下去了。”
这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缠。赵菁燕翻着白眼道:“事实就是如此呀,当时朝中有权的人是谁,王黼、李邦彦、蔡京、童贯,你让我选择谁?不过事实证明我当时没有选择错人,你一入官场,就是平步青云,看似没有任何势力,但是手中却握有各方面权力,并且还扳倒了王黼,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可以说是上天的恩赐。”
李奇点头道:“算你会说话,我想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
赵菁燕又道:“但是从结果来看,却又是最大的不幸。”
“呃。。。你能否一口气将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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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赵菁燕的话让李奇有些郁闷,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事实,搓了搓额头,憋了老半天,才道:“对于我给你带去的不幸,我甚感抱歉。”
“虚伪。”
赵菁燕白了李奇一眼,旋即笑道:“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李奇愤怒道:“你说我虚伪也就罢了,但是你不能说你已经习惯了我的虚伪,你这是什么意思吗,我这只是客套话,懂么?”
“虚伪也好,客套也罢,见仁见智。”
赵菁燕说着忽然笑了起来。
李奇道:“你笑什么?”
“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
李奇没好气道:“时隔久远,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赵菁燕笑道:“其实整件事还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说起,是你当时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李奇脸上突然一喜,呵呵只乐道:“这我倒是记得很清楚。”说着他清清嗓门,深情款款道:“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
赵菁燕听得噗嗤一笑,连忙摇手道:“免了,免了,这话你还是说给你的春歌听去吧。”
李奇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的老相好叫辛春歌呀。”
“你那番独特的表白,我怎会忘记了。”
赵菁燕说着又想起第一次与李奇见面的那一幕幕,不禁咯咯笑了起来,道:“也亏得你有脸皮能说出那番话来。”
李奇老脸一红。道:“这还不是被你逼的么,但是你不能否认我那番话的经典,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记得,更不会引起你的注意。”
“谁说是那番话引起我的注意呢?”
“不是吗?”李奇挠着头道:“这不可能呀,我明明记得你还为此到皇宫去找春歌呢?”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我那只不过是吓你的。”赵菁燕翻着白眼道。
“恭喜你,当时真的吓到我了。”李奇郁闷的看了眼赵菁燕,忽然又摇摇头道:“不对,不对。”
赵菁燕错愕道:“什么不对?”
李奇道:“如果我没有骗到你的话,那么你第二次就是用此为借口来找我的。你是有预谋的。”
赵菁燕点点头道:“不错。第二次我上门只是想认识下你,之后就有了你的那番三国论,这番见解也是让我不虚此行。”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前面又要杀我。你要与我交朋友。直说就是了。有必要这么做吗?”
“我说了,我只是故意吓你的,如果我有意杀你。就当时的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又岂会活到现在。”
时到今日,李奇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没好气道:“那不知是什么让你有兴趣找上我。”说到此处,他忽然眉头一皱,道:“难道是。”
“你猜的不错,就是那句‘昏君’。”赵菁燕瞧了他一眼,道:“不过你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骂皇上昏君,要知道你当时可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普通百姓罢了,即便是言官,也不敢说的这么直接。”
那时候的李奇才刚刚到北宋,而且他一到北宋,就连续喝了好几天的酒,一心想醉回去,那一天他还是刚刚酒醒,脑子都是晕乎乎的,除了吴福荣、小六子、周师傅外,这赵菁燕可以说是跟他第一个打交道的宋代人,当时的他,都还在怀念自己的老婆,观念根本就没有转变过来,只要一提到宋徽宗,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一个大大的昏君,叹道:“我知道了,我无意间的一句话,让你觉得我们是志同道合,所以,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杀我的念头,反而对我产生了兴趣。”
赵菁燕摇摇头道:“志同道合倒也夸张了些,不过我觉得你有些与众不同,就当初皇上做的所有的一切,说他是昏君,那是一点也不为过,可是朝中文武百官却只知道一味的奉承皇上,利用阿谀奉承得到他们想要的权力。我当时对整个大宋王朝就感到极其失望,对于蔡京那等奸臣,更是感到愤怒,而你的那句‘昏君’,也正好引起了我心中的共鸣。”
汗!那只不过是我一时口误罢了,什么见识、胆量,你有本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