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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也知道战局进展到这一步,吴玠已经做不了主,他也隐隐猜到李奇会来主持大局。如今他可是热锅上的蚂蚁,是左盼右盼,终于把李奇盼来了,你要叫他如何不高兴。
由于战局紧迫,于是耶律大石与李奇约定在第二日傍晚,于塔里木河密会。
说来也真够憋屈的,由于宋金是联盟,导致他们连见面都得偷偷摸摸的,没有办法。谁叫金国就是这么强横了。
第二日中午。
一支小规模部队偷偷摸摸的出了疏勒城,直奔塔里木河而去,到了傍晚时分,耶律大石准时赶到了塔里木河西岸。
此时的塔里木河上面停着一艘游船。耶律大石一到,早就恭候在岸边的庄祥忙了迎了上去,道:“耶律王子有礼,我乃吴将军身边的谋士庄祥。”
耶律大石可也是文武双全。有状元之才,曾驻守过燕山府,精通汉语。抱拳回了一礼,又问道:“敢问你们枢密使可已来了?”他现在是连寒暄的耐心都没有了。
“大人早已经恭贺多时。”
庄祥手往船上那边一伸,道:“耶律王子,请上船。”
“有劳了。”
耶律大石又是一抱拳,然后急忙往船上走去。
“大石。”
耶律大石刚上得甲板,忽听得一声亲切的呼喊,他转头一看,烛火摇曳下,只见一道修长亮丽的身影站在门前的甲板上,他还愣了愣,不确定道:“二二姐?”
耶律骨欲是天祚帝的二女儿,虽然只是堂姐弟,但是耶律大石从小就叫她二姐。
“大石。”
耶律骨欲上前一步,语音中透着一丝激动。
“二姐,真的是你啊!”
待看清楚来人,耶律大石不禁惊喜的高呼一声,赶紧上前,双手抓住耶律骨欲的胳膊,欣喜道:“二姐,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到亲人,一向坚强的耶律骨欲不禁落下热泪了,点头道:“是我,是我,我又何曾不是以为再也见不到亲人了。”泪水虽然模糊的视线,但阻止不了她打量亲人的关切目光。
耶律大石虽然也是一代枭雄,雄材伟略,决胜千里,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到耶律骨欲,不禁回想起当初他们耶律氏是何等威风,转眼十年过去了,以前不可一世的耶律氏,如今皆是丧家之犬,其实丧家犬还是幸运的,更多的亲人已经是天人两隔,就连天祚帝耶律延禧都被金军的万马踏成了肉饼。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只是未到伤心处。
回想当初,回想这几年东躲西藏的日子,心中极为辛酸,耶律大石终于还是落下的男儿泪,他可是铁铮铮的男子汉,哪怕当初完颜宗翰将他的妻子乱箭穿心,他也从未当人面落泪,可是现在见到亲人,而且又是他的姐姐,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其实这更多的是一种宣泄。
耶律骨欲就更加不用说了,至亲之人全部死亡,虽然李奇给了她许多鼓励,但是这一道伤疤就如同她背后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是无法消除的。
姐弟二人相拥而泣,场面非常凄凉。
靠在门框上的李奇,望着他们姐弟,倒也没有出声打扰他们,不禁举目望向夜空上的明月,暗道,其实你们还算是幸运的,我恐怕此生都无法见到自己的亲人。
耶律骨欲姐弟二人还能相互述说念亲之情,而李奇只能寄情于明月,看上去更显落寞、孤独。
过了好一会儿,耶律骨欲终于想起了李奇,忙擦了擦眼泪,道:“大石,我跟你引荐一人。”说着她转过身来,一手拉着李奇的手,道:“这位就是大宋枢密使,也是我的夫君。李奇。”
又向李奇道:“这位就是我堂弟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虽然久闻李奇大名,但这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禁心中一惊,暗道,此人真是如传言一般年轻,想我还差几年就要到不惑之年了,却一事无成,而此人看上去比我还要年轻好几岁,可是却已经贵为大宋枢密使。
念及至此,他心中却感到有些羞愧。
他打量李奇的时候。李奇也在打量他,身高至少也有一米八,只比自己稍矮一点,但是身材却非常魁梧,棱角分明,面容刚毅,虬髯伟干,顾盼甚异,一看就知非凡人。
只是显得有些沧桑。其实耶律大石不过也就是比耶律骨欲小了半岁多,但是看上去,耶律骨欲容貌依旧,宛如二十七八的妙龄少妇。比之以前更显丰腴动人。
可是耶律大石却是两鬓苍白,看上去似乎比耶律骨欲大了好几岁。
稍稍一怔,耶律大石急忙上前抱拳道:“耶律大石见过大宋枢密使。”
他虽然是契丹皇室血脉,但是现在契丹皇室身价大跌。但李奇却是新贵,他向李奇行礼,也算是合情合理。
李奇呵呵道:“你应该叫我一声二姐夫吧。”
“啊?”
耶律大石微微一愣。
耶律骨欲却是晕生双颊。
李奇哈哈一笑。道:“开玩笑的,这一声二姐夫还是等会再叫吧,咱们先谈公事,进去再说吧。”
“请。”
“请。”
来到船舱内,里面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就是他们三个人,但是酒菜都已经备好了,李奇坐在上座,耶律大石姐弟坐在左右两边。
“说句不是客套的客套话,我很早就听闻耶律王子的大名,也非常钦佩耶律王子不惧强权,勇于捍卫自己的尊严,其实我早就向见一见耶律王子,今日也算是如愿以偿。我不喝酒的,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李奇说着端起茶杯来,先干为敬,
耶律大石忙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随即道:“不敢,不敢,比起枢密使来了,我实在是愧不敢当,枢密使如此年轻便已经名震天下,枢密使的经济建设可称之为当世第一谋略,古人远不及也,最近又听闻枢密使南征北战,为大宋开疆辟土,立下汗马功劳,特别当初黄河一战,重创金军,想那完颜宗望随他父亲完颜阿骨打起兵以来,便战无不胜,我契丹族是饱受他带来的痛苦,他更是被金军奉为神明,此生最大的败仗就是拜枢密使所赐,枢密使真是文武双全,乃不世奇才。”
李奇听得暗笑,这家伙还真不是一个善茬。
这番话看似是在恭维李奇,其实不然,耶律大石特别提到当初黄河一战,分明就是在试探李奇对金国是一个怎么样的看法。
但是可惜,李奇是这方面的宗师,他若不想,谁也套不出他的话来,淡淡一笑,道:“过奖,过奖,也不能说是重创,只能说是各有胜负,但是战争总是不好的,难免会生灵涂炭,所幸的是最后面还是圆满解决了,这么说吧,过程对于宋金而言,都是痛苦的,但是结果却是最好的。”
这番话令耶律大石稍显失望,但也不露声色,笑道:“枢密使仁义为怀,我受益匪浅,光凭这一点,我一定得敬枢密使一杯。”
二人又是一饮而尽。
这哭了也哭了,寒暄也寒暄了,也该是进入正题了,李奇也没有继续绕下去,直言道:“我听闻耶律王子最近正面临非常大的困难,客气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就凭你是骨欲的堂弟,我不可能坐视不管,你干脆直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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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奇来到大宋在国事上面干得最多的事,还真就是谈判,大大小小,各种内容的谈判,李奇经历过无数次,这也是赵楷派他来的主要原因。而与李奇谈判过的人,都有一个念头,就是下回可别遇见这厮了,但是遗憾的是,想遇到他的人,还真遇不到,因为级别不够,级别够了的人,你不想遇到,但是每回坐在对面的还是李奇。
但是纵观李奇这么多回谈判,他从未这么说不过,直接问对方需要什么帮助?
这太不像李奇的作风了,条件都没有谈,你就答应了下来,说好的无商不奸了。
但其实你仔细听的话,这话可是大有玄机呀,自始至终,李奇都是以私人的名义,没有牵扯到大宋,他甚至还点名了妻弟和姐夫的关系。
这么一来,这番话的作用可就大大缩小了,于情于理,李奇作为耶律大石的二姐夫,这妻弟有难,不可能坐视不管,这是应该的呀,但是这仅次于姐夫对妻弟的帮助,与其他的无关,你也别多想了。
耶律大石也不是雏鸟,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他,整个人都已经非常成熟了,他听出李奇这话外玄机,心中暗道,这人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精明,口口声声说要公私分明,可这一谈到公事,他就先搬出私人关系来,将公私混为一谈,以便于自己能够进退自如。
他更加知道,李奇此言是来试探他的,稍一沉吟,忙道:“枢密使恁地慷慨,耶律真是受宠若惊,实不相瞒,我现在的确希望能够得到贵国的相助。”
李奇混淆视听,他就故作不知。拨乱反正,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认定你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我现在已经濒临绝境,让我下跪求你,那也在所不惜,厚点脸皮又算得了什么。
李奇听他口口声声说贵国,心中暗道,好啊,你给我装糊涂。比演技我怕过谁。也故作不知,只是问道:“愿闻其详?”
耶律大石直言道:“完颜氏乃是乱臣贼子,与强盗匪寇无异,其心堪比野狼,不可信也,我耶律氏才是皇室正统,天命所归,这一点从完颜氏不远万里来追杀我就可见一斑,他们想自欺欺人。以为对我耶律氏赶尽杀绝,便可骗得天下人,但是即便他们能欺得天下人,又怎能欺天。迟早有一日,他们一定会尝下恶果,对此我是深信不疑。”
李奇品着茶,没有答这话。
耶律大石又道:“我大辽与贵国交好百余年。相处融洽,而贵国一直都有君子之国之称,对于当初贵国助纣为虐。说句实话,我曾对此感到非常愤慨,也非常痛恨贵国与金国一起夹攻我大辽,但是时过境迁,据说贵国刚刚即位的皇帝,文韬武略,乃一明君,非他父亲能比的,这才让我放下对贵国的成见,希望能与贵国重结这百年之好,共同对抗金国。”
虽然他是求助李奇,但是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是耶律血脉,故此他更多强调的是结盟,将双方放在一个齐平的位置上。
李奇呵呵一笑,道:“此事日后再说,还是说说眼下吧。”
作为大宋这边,这事是多说多错,毕竟当初是大宋背弃澶渊之盟,与金国一起攻打辽国,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的说,所以他干脆就不说了。
耶律大石感觉上面坐着的是一个棉花糖,怎么打都打不到实处,干脆就是直接到底,反正现在不说,等会也要说的,于是又道:“如今完颜宗望使用卑鄙的招数,怂恿东喀喇汗王朝来对付我,若仅是东喀喇汗王朝,我实不敢来打扰贵国,但是因为后面还有完颜宗望在撑腰,我很难以一敌二,故此希望贵国能出手相助。”
以一敌二?哼,要不是我大军在此,那完颜宗望早就弄死你了,还真当你自己是天命所归啊,那你就去求老天呀,何必来求我。李奇暗自鄙视耶律大石一番,嘴上却道:“耶律王子,咱们把话摊开来说,其实我们已经在暗中给予了你不少的帮助,为此我们已经背负了很多的压力,因为我们和金国是盟友,而且是我亲自与金国签下的盟约,如果我直接给你提供帮助的话,那就是背弃盟友。”
耶律大石忙道:“这我前面已经说了,完颜氏乃是乱臣贼子,贵国不应该助纣为虐。”
哦,我明白了,他方才这么说,就是想先用我们当初背弃盟约的过失来堵住我的嘴,也算是用心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