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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峥急速思索的同时,似乎笼子外面洞穴中的巨蛇也有些疑惑。以往那些被关在铁笼子里沉入塘中的人,要不是一落水就已经被呛死,要不就是被巨蛇吓死,怎么今天出现了意外呢?
同样,整年放牛的吴峥,时常在夜晚遇到各种有毒无毒之蛇的吴峥,现在也被一个问题困惑着。
隐约可以看到的,巨蛇背后,洞穴稍深处空空如也的铁笼子,究竟眼前的大蛇是如何把笼子里的人弄出来,并吞到腹中的?
比较了解蛇的习性的吴峥可是知道,蛇并没有撕碎猎物的本事,不论吃什么,都是一口吞下。即便没有铁笼子隔着,蛇也只能是把整个人囫囵吞到肚子里。
一人一蛇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笼子外的巨蛇显然失去了耐心。舒展开身体,绕着铁笼子盘旋了一圈,不过脑袋上的一双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吴峥的身体。
正当吴峥疑惑,无论如何眼前的巨蛇也是无法从拇指粗细的铁条缝隙中,把脑袋伸进来的时候,只见盘旋了一圈的巨蛇,脑袋上的一对眼睛依然盯着笼子中的吴峥,尾巴却一点点伸了进来。
按捺住心中的惊悚和好奇,吴峥用眼角的余光继续观察着。
众所周知,蛇在爬行的过程中,身体上的肌肉是交替运动,以至于从体表看起来,蛇的身体似乎产生了波浪似的运动。
眼下的巨蛇正是利用了这一原理,先是让伸进来的蛇尾处于放松状态,直至铁条之间的缝隙被蛇身塞满,再也无法深入一丝一毫时,突然绷紧身体上的肌肉。铁笼子上拇指粗细的铁条,就在吴峥的眼皮底下,渐渐被撑弯,随之两根铁条之间的缝隙也在逐渐加大。
终于明白巨蛇是如何把笼子里的人吞下腹中的吴峥,却必须要面对即将到来的同样结局。
根本没有留给吴峥丝毫思考的时间,巨蛇的头颅就从那处撑开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其实即便有时间思考,吴峥也想不出任何,可以躲开巨蛇之口,而顺利从被撑开的铁条缝隙中爬出去的办法。
看到伸进来的蛇头猛然张开后,刚好上颌骨碰触到铁笼子的上盖,下骸骨碰触到铁笼子的底板,吴峥不由在心里长叹一声,真所谓:才脱水灾又入蛇口。
毫无办法可想,身体又因为被吴春和吴立山连续猛踹胸部而重伤,至今不要说活动,即便是喘息用力猛了都会疼痛不已的吴峥,干脆闭上了眼睛。
“奶奶,峥儿找你来了。”
甚至能感觉到首先被巨蛇吞入口中,裸露的脚腕处传来的湿热和滑腻之感。
先是双脚,继而是膝盖,渐渐吴峥的大腿也被吞入口中之后,巨蛇却突然不动了。
等了好久,依然没有感觉到巨蛇继续吞噬自己的动作,反而已经深入巨蛇七寸处的双脚上传来巨蛇肌肉与吞咽时相反的运动,似乎想要把自己给吐出来。
怎么回事?
吴峥忍住刺鼻的腥臭味,以及来自胸口的剧烈疼痛,缓缓挺起上身看了一眼,顿时,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巨蛇被卡住了!
原来巨蛇不知多久没有再吃到被沉塘的人,以至于身体早已长长长粗了不少。完全疏忽了身体变化的巨蛇,按照记忆中的办法,撑开铁笼子,堪堪把吴峥的两只小腿吞下咽喉,刚才被撑开仅能容蛇头钻入的缝隙,已经被再次撑大,直至两根被撑弯的铁条与其旁边的铁条都并拢到了一起。
许是巨蛇急于想把吴峥吞下去,所以当感觉到吞咽困难时,难免会突然加力,从而把刚好卡在七寸处,每侧各两根铁条用力弹开了一线。
殊不知,巨蛇单一的肌肉力量毕竟有限,撑开两根铁条已是勉强,如今想要同时撑开四根铁条,尤其又正好是七寸这要害位置,根本就不可能了。
不仅不可能,因为刚才的突然加力,被弹开一线的,两侧各两根铁条猛然收缩后,竟然直接卡在巨蛇的七寸,并深入肌肉达两寸多。
想想也不奇怪,原本空腹的时候,只要蛇头能过,身体自然也能过,可是现在不是已经吞入吴峥两条小腿了吗?而且,两条小腿还是并排着,怎能不让巨蛇的身体骤然增加到接近原来的两倍粗细。被卡住也就在所难免了。
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吴峥此时的心情。
看着两只眼睛被憋得有些发红的巨蛇,吴峥使出吃奶的力气,忍住胸口的剧痛,忍住刺鼻的腥臭味,伸双手死命抓住铁笼子上的铁条,以防止被巨蛇把已经吞进去的,自己的一双小腿再给吐出来。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吴峥不能不拼命以博取一线生机。
第九章 洞穴深处
放牛的时候,每当遇到蛇,选取那些无毒的蝮蛇,吴峥有时候也会捉回家,剥皮去内脏,或煮或炖,和奶奶打打牙祭。
所以,吴峥很清楚俗语说的蛇打七寸的意思,因为蛇的心脏正在头下七寸之处的腹部。只要看准了,一块石子下去,定然会击中蛇的心脏。不论是多凶残的蛇,也就一命呜呼了。
可是现在,双腿在巨蛇口中,不仅不敢取出,还要防止被蛇给吐出来。双手只能勉强抓住铁笼子上的铁条以便借力。胸口的疼痛更是让吴峥,稍微用力就会冷汗涔涔。
虽说铁条恰好卡在巨蛇的七寸处,由于其心脏是在腹部,贴近铁笼子底板的位置,所以暂时并不能对蛇造成伤害。
不过,发觉始终无法吐出已经吞入口中的猎物,巨蛇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在本能的驱使下,拼命运动肌肉想要把吴峥吐出来的同时,也用力摇晃着脑袋。
本就不大的铁笼子,又有吴峥在里面用手抓着铁条,随着巨蛇摆动头颅,通过吴峥的身体连接,整个铁笼子也随之摆动起来,敲打到洞穴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虽然胸口处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吴峥却怎么都不敢松手,而且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疼晕过去,不然将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
越是无法摆脱口中的猎物,巨蛇越是暴躁,硕大的蛇头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终于,砰的一声,关着吴峥的铁笼子被巨蛇的蛇头带离地面,之后重重落下来的时候,刚好是笼子的一角触地,随即铁笼子随着惯性翻转了九十度,本来竖立的铁条变成了平行于地面。
结果便是,卡在巨蛇七寸身体两侧的铁条变成了卡在身体的上下,也就是背部和腹部。
柔软的蛇腹,被笼子上的铁条深深陷入后,压迫心脏带来的巨大不适,顿时让巨蛇变得疯狂起来。只是发疯的巨蛇却再也不敢摆动脑袋,只是猛力摔打笼子外面的身体。尤其是纤长的尾部甩打到洞穴地面上,洞壁上,发出的清脆声响,竟然在洞穴内产生了阵阵回音。
吴峥也是拼了,不顾胸口的剧痛,努力调整了一下卡在巨蛇咽喉之下的双脚。原本并排的双脚,现在则变成一只叠在另外一只上,从而加大了巨蛇身体的膨胀,导致铁条对巨蛇心脏造成更大的压迫。
坚持,坚持,再坚持。
从巨蛇身体的甩动力道上,吴峥感觉到了明显的变化。从开始的狂躁有力,到现在的软弱无力,知道胜利已经在望,唯一需要自己做的,就是咬牙坚持住,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昏过去。
自中午一觉醒来发现不见了大青牛,直至晚上去东山见吴立英,回家后虽然陪着奶奶吃了晚饭,可是因为心里有事,吴峥只是象征性吃了几口。
继而被吴春和吴立山轮番踢中胸口,连喷两口鲜血,身受重伤的吴峥又与巨蛇相持半天,的确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眼看着巨蛇的身体不再甩动,一对憋红的眼睛变的浑浊不清,大幅度张开的上下颌突然软软垂了下来,心情一松的吴峥再也坚持不住,也随即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去了多久,吴峥再次睁开眼睛时,如其说是被巨蛇口中的腥臭味熏醒,还不如说是饿醒的。
只是吴峥什么都顾不上,首先要做的是赶紧从蛇口中退出来。蛇的消化能力,吴峥可是太清楚了,把一只鸡吞下去,连骨头带毛,用不了大半天就会消化成一摊肉泥。
胸口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只要身体不动,感觉要好得多。只是要把身体从蛇口中退出来,又怎能不动身体呢。忍住疼痛,伸手撑着巨蛇的上下颌骨,一点点抽出早已麻木的双腿。休息了一会,吴峥尝试把蛇头从铁条缝隙中推出去,试了两下感觉推不动,于是双手抓住铁笼子,把脚从缝隙中伸出去瞪着地面,一点点向蛇头相反的方向移动。
又是疼痛,又是累,直到满头大汗后,吴峥终于把铁笼子从硕大的蛇头上挣脱了下来。
丝毫没有耽搁,似乎担心被巨蛇撑开的铁笼子上的缝隙会重新合拢一般,一头就钻了出去,随即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捂住胸口倚着洞壁,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良久之后,吴峥扭头看着洞穴入口处溪水黯淡的亮光,感觉还是如同刚刚被巨蛇拖进来时一样,外面应该还是在夜里。
由此吴峥明白,自己最少已经晕过去整整一个白天。
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从洞口进入溪水中逃走?
一想到水蛇湾里无处不在的毒蛇,以及自己胸口的伤势,如果现在出去,要么被毒蛇咬伤,要么被人发现,无论哪种情况,结果都是一样。
好不容易得到一线生机,绝不能再白白送死。
奶奶的仇要报,父亲的仇要报,吴立英叔叔的仇也要报。还有,家中炕洞里那个竹筒还没拿到手,一定要弄清楚有关自己身世的秘密,要看看父亲究竟给自己留下了什么话在里面。
可是继续留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身体上的伤怎么办?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最少胸口的肋骨已经被吴春和吴立山踢断了,甚至应该不止一根。
还有,留在这里吃什么呢?
吴峥已经明显感觉到肚中的饥饿。
一时拿不定注意的吴峥,突然想到,洞穴的入口明明在水蛇湾的塘底,可是身处洞穴中却没有丝毫憋闷感。既然眼前死去的巨蛇可以长期生活在这里,那么洞穴一定还有其他的出口,最起码是有通气孔。
还有,为什么水蛇湾里那么多毒蛇,洞穴中却只有眼前死去的巨蛇呢?
难道那些小蛇是因为惧怕巨蛇的存在才不到洞穴中来的吗?
很想马上起来深入洞穴深处,找一找猜想中的出口,或者通气孔在哪里。可是,只要身体一动,就会牵引到胸口的伤势,吴峥只能暂时忍耐住腹中的饥饿,继续靠着洞壁闭目养神。
直到偶然看到洞穴深入水底的洞口处,水中的亮光逐渐明亮起来,吴峥知道外面又一次天亮了。
借着洞口水中的亮光,已经可以看到洞穴稍微深一点地方的情景。
一、二、三、四、五、六,整整六个铁笼子胡乱摆在洞中。努力回想一下,好像在自己之前被沉塘的吴友功的儿媳妇还是三年前的事情。
下意识摇摇头,吴峥抛开这些与自己眼前处境无关的胡思乱想,随着外面太阳慢慢升起来,洞口的水光变得更加明亮。吴峥扶着洞壁缓缓站起来,尽量不牵动胸口的伤势,一小步一小步朝洞穴深处挪去。
小心翼翼从六个铁笼子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