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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楚昊宇摇头不语,太后开口说道:“娘亲信佛,也喜欢这些东西,很多人就费尽心思送各种各样的佛道用品来讨娘亲的喜欢,不过,除了这串念珠,其他都给娘亲收起来了。”
当太后的话落下,楚昊宇立即接口说道:“我知道,慈宁宫库房里面有很多佛像、佛珠,只有这串念珠,娘亲你带了十几年,有什么特别吗?”说话间,楚昊宇更是拿起佛珠仔细把玩着。
太后点了点头,道:“佛珠是紫檀木做成,紫檀木坚硬而且轻,娘亲年纪大了,带着更趁手。念珠一共二十一颗,系绳是粗麻,由一百零八根捻织而成,而不管二十一还是一百单八,在佛家都有寓意。”
轻哦了声,楚昊宇却是笑道:“没想到一串小小的念珠里面也有这么多道道。”
接过楚昊宇递来念珠,太后继续说道:“信则诚,现在娘亲捻动念珠时候,会很快安静下来。”说到这里,太后又道:“小七,把你腰间的玉佩取下来。”
虽有疑惑,楚昊宇还是照着做了,双手将玉佩送到母后手中。
拿起玉佩,太后单手拎起且在阳光下晃动着,开口问道:“小七,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玉吗?”
“羊脂玉啊!”楚昊宇想都没想直接答道,而且说完后更是颇为不满的说道:“娘亲,你就是考我,也别拿这么简单的问题好不好,仿佛你家小七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
虽失声笑了出来,太后却是点头说道:“好、好,娘亲记住了。天下玉石,以羊脂玉、岫玉、独山玉、绿松石为最,小七你能分辨出来吗?说出每种玉的特征、辨别出高下吗?”
楚昊宇确实分辨不出来,沉默片刻出口反驳道:“我又不喜欢玉石,干嘛要分辨这个?”
“你啊!”拉长的声音中,太后放下羊脂玉佩,望着楚昊宇说道:“刚才你还说喜欢玩,玉石古玩都不会分辨,如何敢说玩?”
说到这里,太后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吃喝玩乐,对于吃,你自小锦衣玉食惯了,这个吃可算是勉强过关。喝,你不懂品酒,至于茶道,更不要说了。玩,古玩字画,你只是见得多然而并不精通,你府里这些玩意,那件都是价值连城,可在你眼中也就是一装饰罢了!乐,声色歌舞,在宫里时候你还太小,年岁稍大一点就入山为你父皇守孝,几乎也是一窍不通。”
再次顿了下,太后更是直直盯着楚昊宇,提高了声音问道:“小七,你告诉娘亲,对于玩,你究竟会那个?何况,这些都是死物,你最喜欢捉弄人,懂人心吗?”
顿时,楚昊宇给母后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不满的开口说道:“母后,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专门来敲打我的吧!”
看到楚昊宇委屈的模样,太后脸色已经缓了下来,叹道:“都怪娘亲对你太多娇宠,结果现在你什么都不会,便是武道一途,你也只是当着玩玩。”叹息声中,太后突然开口问道:“小七,你可知道你父皇为何将七星剑交给你吗,而且还是在封王大典上当着楚氏族人和朝廷重臣的面?”
这次,楚昊宇倒是点点头,张口说道:“知道,父皇想我能够专心武道,将来在武道一途上有所突破。”
太后轻嗯了一声,却是再次问道:“那你知道娘亲为何要将奕扬找来,让他教你吃喝玩乐吗?”
听母后如此说来,楚昊宇是真有些疑惑,望去的眼中充满不解,张口问道:“母后,这是为何呢?”
望着楚昊宇,太后眼中尽是慈祥,缓声说道:“经历,母后想让你多些生活阅历。”
看楚昊宇愣了下,太后解释道:“武道一途,你不及弱冠之年就迈入先天境界,然而欲速则不达,何况你还是在心神失守时候被楚达用内力强行冲开任督二脉。娘亲虽不曾习武,也知道其中凶险,以后练武时候,务必小心。”
“先天之后,是天人境、宗师境,想要突破,需要的不仅是武道修为,更需要的心境,而心境,需要的是人生阅历。你这两年入山守孝,虽说懂事不少,然而整日与山林为伍,怕你也只顾着玩了!”稍顿了下后,太后接着又道:“昊俨之所以让你陷入险境,就是想你在生死一瞬有所感悟,可惜你小子,唉……”
听母后又提到武试上陷入危局的情形,楚昊宇眉头轻皱,张口说道:“母后,那一刻,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母后你,至于感想,我当时也没什么遗憾、后悔,也不知是为何。”
瞪了楚昊宇片刻,太后终是笑了出来,眼中尽是慈祥,开口说道:“你小子还真是没心没肺,不过,小七你能想到娘亲,也不枉娘亲痛你一场。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你父皇想你专心武道,也不过是想你一生平安罢了!”
楚昊宇明白母后的意思,点点头,道:“母后,小七记住了,你就放心好了。”
看着楚昊宇还显幼稚的脸庞,太后叹了口气,不过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楚昊宇,看着最心爱的儿子。
105 到来
傍晚时分,楚昊宇仅带着阿福出了王府前往东门迎接他素未谋面的舅舅孙奕扬,当然,还有两名高手随性。中途,楚昊宇拐了趟武王府,硬将楚元敬拉上,至于缘由,恐怕只有楚昊宇明白。
楚昊宇一行并没有等太长时间,便见一辆古朴马车缓缓驶来,在几人身前停住。
看马车停下,阿福立刻迎了上去,在马车前停住前躬身问道:“敢问可是孙五爷?”透过帘子掀开的缝隙看到来人,阿福立刻跪拜道:“奴才阿福,叩见五爷!”
“起来吧!”平淡的声音中,一中年锦袍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锦袍人看似三十多岁年纪,一双眼眸平静,其中既有着看透世事的超脱与傲然,亦有着享受生命的欣然。一缕黑色自鬓角垂下,更添一种沧桑之感。此刻,楚昊宇从侧面看去,只见他刀削的脸庞在夕阳映照下散出柔和光辉,还真与母后有几分相像。
看锦袍人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楚昊宇突然觉得,自己就似一个透明人被他看了个通透,而这种感觉,楚昊宇只在父皇和欧阳先生身上有过。
虽从没有见过面,楚昊宇一撇之下已经确定这就是母后的幼弟,自己的亲舅舅。不敢怠慢,楚昊宇上前一步躬身拜道:“小七拜见舅舅,未能远迎,还望舅舅恕罪。”
锦袍人颔首笑了笑,道:“你就是小七,不错,不错。”说话间,锦袍人迈步走下马车落在楚昊宇身边,接着又道:“大姐常在信中提起你,也怪不得讨人喜爱,还真有大姐年少时候的模样,不过,就是贪玩了些。”话到最后,锦袍人又是一阵轻笑。
看舅舅笑容和煦,楚昊宇顿生好感,嘿嘿笑道:“舅舅,我虽然贪玩,却比不了你,听母后你说年少时候就敢一个人独闯江湖了,我只闯了一次,就逃回来了,现在,都还说不清什么是江湖。”
“江湖啊?”拉长的声音中,孙奕扬眉头轻挑,傲然道:“人即江湖。”看楚昊宇愣了下,孙奕扬哈哈一笑,拍着楚昊宇的肩膀说道:“你已身处江湖,为何还说不懂江湖呢?”
看楚昊宇发愣,楚元敬赶忙上前拜道:“元敬拜见舅老爷!”
点点头,孙奕扬笑望着楚元敬问道:“昊俨可好?”
楚元敬立即答道:“家父一切安好,有劳舅老爷挂念!”
此刻,楚昊宇已回过神来,张口说道:“舅舅,你刚才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云里雾里的。”
哈哈一笑,孙奕扬开口说道:“没事,慢慢你就明白了。”
听舅舅孙奕扬如此说来,楚昊宇摇摇头似要将这个抛出脑后,而后再次问道:“舅舅你认识二哥?”
孙奕扬点了点头,张口说道:“我闯荡江湖时候就认识他了,还曾同行了一段时间……”
不等孙奕扬将话说到,楚昊宇便将他打断,张口问道:“不会吧舅舅,你看着也就三十多岁,莫非与二哥同龄?”
孙奕扬摇摇头,道:“我比昊俨要大……”说话间,看楚昊宇和楚元敬都是一脸吃惊,孙奕扬笑道:“我刚好小你母后一轮,你说呢?”
听到孙奕扬的话,楚昊宇和楚元敬越发吃惊,要是按他所说,他应该在五十开外,然而看面相只有三十多岁,如何能不让人惊讶。
看两人直直盯着自己,孙奕扬自顾一笑,道:“怎么,不相信?”
楚昊宇赶忙挥挥手,道:“不是,只是奇怪舅舅你是怎做到的?”说到这里,楚昊宇嘿嘿一笑凑了上去,道:“舅舅,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也教教我好不好,让我也容颜不老?”
又是一笑,孙奕扬缓声吐道:“心态。”
看两人再一次愣住,孙奕扬从容一笑,张口说道:“岁月无情是我们所不能控制的,所以只能去控制自己,让自己永远保持年轻。不过,现在对你们说这些还有些早,慢慢你们就会明白了。”
楚昊宇听得似懂非懂,最后只能摇摇头说道:“又是心境,哼,你们这些高手说话都喜欢雨里雾罩的,没趣!”颇为不满的轻哼声中,楚昊宇眼珠一转却是又开口问道:“舅舅,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在那个境界?”
孙奕扬也不隐瞒两人,直接说道:“天人境。”
说话时候,孙奕扬脸上虽然含笑,然而楚昊宇和楚元敬却是能够感受到他的那种傲然。
沉默片刻,楚昊宇颇为无趣的开口说道:“突破先天境界,我以为自己也是高手了,可与人动手从来没有赢过,而且见到的天人境高手一个接一个,难道天人境都不稀奇了吗?”
摇摇头,孙奕扬笑道:“你之所以不能赢,为是因为你没有争胜之心,只是想着玩,练武、比斗都是如此。当你不得不用武功来换取名望、金钱甚至生命时候,就你会明白,玩,是多么得可笑。”
说到这里稍顿,孙奕扬更是盯着楚昊宇说道:“这也就是你一直想要见到的江湖,恩怨情仇,功名利禄,镜水花月。”
听舅舅连用三个词来形容江湖,楚昊宇思索片刻似有所获却又毫无所获,最后摇头说道:“可能吧,所以,我还得亲自去体会。”说到这里,楚昊宇口气一转,笑问道:“舅舅,母后说你好玩,你都喜欢玩什么?”
负手而立,孙奕扬缓声答道:“老夫年幼好动,整日习武,刀枪棍剑,无不精通。等到了你这般年纪,好名,一心想世人知道我孙奕扬,不因为我是孙家少爷,而是因为我的武功与所作所为。后来吃了不少苦头后,我开始去享受,锦衣玉食、声色犬马。等到而立之年,舅舅迷上了这壮丽山河,常一个人出入名山大泽寻幽探胜,不过看得多了,最终觉得还是自己的草堂最好,所以归山闲居。现在闲来无事时候,找几亲朋好友煮茶品酒谈天论地,或含孙弄怡,也算自得其乐。”
听舅舅孙奕扬说完,楚昊宇不由叹道:“还真比我有趣多了,我长这么大,除了皇宫就是深山,便是现在开府自由了,可出入都有一群侍卫跟着,一点也没趣。”
说到这里,楚昊宇犹若顽童一般拉出孙奕扬的手臂,叫道:“舅舅,你这次入京,可一定要带着我好好玩玩。还有,舅舅你已是天人境高手,见到母后时候替我求求母后,把这些侍卫都撤了吧,去什么地方都跟着,一点都不好玩。”
看到楚昊宇眼中的期盼,孙奕扬点了点头,道:“我可以替你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