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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城内,赵仲愁眉苦脸的听着手下对自己诉苦。
“大帅,不能再让城外的官军为所欲为了,再这样下去,不用官军来攻,我们手底下的人就会先乱起来。”
“怎么会乱起来?我们人员充足,粮草辎重充足,坚守两年不在话下,你不要胡说八道。”
“可是大帅,这一天到晚的天上飞石头,保不齐就落在谁的头上,人心不安呐。”
“我不是已经下令在官军不攻城的时候,守城的人可以躲进城洞躲避了吗?”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我们总要想个对策。”
“那你说,你想到什么法子了?老子要是想到了法子,还用得着你来提醒?”赵仲被逼的没法,忍不住冲手下吼道。吼完了手下,赵仲放缓语气说道:“我也知道大家伙这两天很不好过,可你也知道,刘辟、龚都手底下的人算是我们黄巾里战力最强的,可结果怎么样?他们还不是被城外的官军给揍的灰头土脸的逃回来。再坚持两天,等官军攻城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好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了。”
赵仲又是发怒又是安慰,总算是把来找自己抱怨的手下给糊弄走了。手下所说的话他都知道,城内黄巾贼的状态他也清楚,可就如城外的官军现在拿躲在城里的他们没辙一样,他们同样也拿城外的官军没辙,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或许是在赵仲以及城中黄巾贼的期盼下,在担惊受怕了五天以后,城外的投石车终于消停了,赵仲知道,这是城外官军准备攻城的预兆。为了鼓舞士气,赵仲不顾个人安危,亲自走上了城头。
城外汉军阵列中的刘福看到东门人头攒动,利用手中千里眼看到了被人簇拥,往城外张望的赵仲。虽然不认识赵仲,但可以肯定,这是个大人物。
“咱们手里还有多少投石车能用?”刘福低声询问身边的典韦道。
典韦闻言想了想后答道:“大概还有百十辆。”
“让人把能用的投石车都瞄准城头那个竖着赵字大旗的位置,等我一下令就给我扔石头,把剩下没扔的石头扔光。”
“……可是公子,咱们的投石车没有准头。”
“我知道没准头,就算砸不死他,也要吓他个半死。”刘福有些无所谓的答道。
赵仲还不知道城外的刘福已经把目标瞄准了他,依然在大声的给手下打气。站在城头的黄巾贼听着大帅的鼓励,心中的慌乱逐渐平复了一些。可还没等他们完全放松下来,忽然就听城外传来一个熟悉的“放”字。这几天每天都能听到,如今一听到“放”字,几乎就是条件反射,除了赵仲跟少数的几个人外,其他人都用最快的速度缩到阴影处。
赵仲见状大怒,刚要开口喝骂,忽然就听头顶传来一阵阵的呼啸声,循声望去,入眼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石块正向着他所站的位置落下。
刘福命人打造的投石车的确没准头,可架不住量多,每一次齐射都可以扔出近千块石块,那些石块的大小都跟盖房所用的砖块差不多大,百十架投石车向着同一个地方攻击,就算不能做到精准打击,但覆盖式攻击的效果还是勉强可以办到的。
连续十轮齐射,虽然有将近一半落进了城里,可等投石车停止攻击以后,宛城的城头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石头堆,而赵仲以及他的手下大将,尽数被埋在了里面。朱隽没有询问战果,只要看到城头的黄巾贼乱作一团,立刻就明白接下来自己该干什么。
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完毕的上千壮汉扛着打造好的云梯冲向了宛城。本来就因为赵仲横遭不测乱作一团的黄巾贼虽然也有人组织了抵抗,可架不住云梯的数量实在太多,城外的官军就如同疯了一样,整个宛城的东面几乎爬满了人。
黄忠、典韦等人身先士卒,率先冲上了城头,紧跟着凭借过人的武艺在城头开辟出一小块空地,顺着云梯爬上来的官军越来越多,当典韦带着数百铁甲兵横扫城头的时候,守在宛城东门的黄巾贼不得不退到城中瓮城继续抵抗。
宛城南门,孙夏得知了赵仲的死讯,心里不由一阵快意。当手下询问是否派人支援东门的时候,孙夏直接给了询问自己的手下一巴掌,恨恨的骂道:“你脑子有病啊,吃饱了撑的去管东门。赶紧给我收拾收拾,然后我们杀出去。”
“不,不管其他人了?”
“管谁?现在我们要管的是自己,趁着官军还没来,我们先走一步。”孙夏骂完了手下,率先跑下了城头。因为是逃命,黄巾贼只是收拾了一些平日里搜刮来的细软就随着孙夏弃城而走。
韩忠的运气不如孙夏好,随着东门告破,官军的下一个目标就选中了他,顺着城墙就攻了过来,得知赵仲意外身死的韩忠只能赶鸭子上架充当起了黄巾主帅,指挥着城中的黄巾贼继续抵抗。只是城头被占,手下又没有可以抵挡典韦、黄忠这类武将的人,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渐渐的被官车逼进了内城。
登上宛城城头的朱隽心情不错,找来俘虏问过之后才知晓攻城前被投石车砸死的竟然是黄巾主帅赵仲。这个意外实在是太大,让朱隽不得不感慨刘福的运气,秦颉、庞德公等人对朱隽的感慨也是连连点头。世事无常,谁能想到黄巾主帅就这么死在了一堆石头的下面。
眼看着大局将定,困守内城的黄巾贼就是瓮中之鳖,收拾他们是迟早的事情。朱隽等人这时才将注意力转到了其余三门的黄巾贼身上。从俘虏那里得知,北门的韩忠如今被困在了内城,而南门跟西门的黄巾贼已经乘着官军攻城的时候离开了宛城。
朱隽连忙下令曹操、孙坚率部追击,务必将逃走的黄巾贼消灭。曹、孙二人连忙领命。眼下刘福已经立下了击毙贼首的大功,他们要是不再努点力,将来论功行赏的时候肯定要比刘福少得多。
刘福也不打算跟他们二人争功,清点了一下自己手头的人马,骑兵攻城用不上,再加上太史慈已经立下不少的功劳,所以五百轻骑并没有受损,损失严重的是步兵,一千铁甲兵死伤了三成,不过典韦争了个先登的功劳,也算是没做亏本买卖。
没有让典韦带人参与城中的巷战,刘福让典韦带着人去占领城中粮仓,自己则跟着朱隽往宛城的内城走。来到内城外,看着站在城头的新任黄巾主帅,刘福总觉得那人看着有点眼熟,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望着城外黑压压的人头,韩忠的心里不由一阵绝望。之前赵仲说得太好听了,什么城高池坚,什么粮草充足,敢情都架不住官军一次总攻。赵仲死得倒是轻巧,一死百了,却留下自己这些人活受罪。
朱隽没有命令马上攻城,在他看来,眼下大局已定,城中还在顽抗的黄巾贼要是战死要么逃走,没有第三个选择。因为黄巾贼是叛逆,所以朱隽不打算要俘虏。
不过因为城外的攻城云梯还没有运来,朱隽倒是想听听冲城头被人用竹筐顺下来的一名黄巾贼打算对自己说什么。
“这位将军,你们赢了,我们黄巾败局已定,只是请将军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允许我等投降。”
“想投降?”
“只诛贼首,余者免死。”有人不等朱隽把话说完就抢先开口道。朱隽不满的看了一眼插话的刘福,考虑到刘福的身份,喝斥的话没有出口。又有秦颉、庞德公等人轻声劝说,朱隽这才满心不情愿的对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黄巾贼点头说道:“只诛贼首,余者免死。”
“多谢将军仁义。”
等黄巾贼回内城,朱隽才忍不住问刘福道:“殿下,黄巾贼皆是叛逆,为何要允许他们投降?”
“……将军不会是打算将这些黄巾贼斩尽杀绝吧?”刘福惊讶的看着朱隽问道。
“乱成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朱隽冷冷的说道。
“可这宛城内至少有十几万黄巾贼,除了已经死掉的,逃走的,至少还有五六万,都杀了?将军准备让宛城血流成河吗?”
“这些黄巾贼是叛逆。”
“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黄巾贼都是被裹挟的,一开始也只是普通百姓。只是遭到了黄巾贼的洗劫,这才不得不选择了从贼。我觉得那部分黄巾贼还是应该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的。更何况将军,杀俘不祥啊,秦时的白起长平坑杀四十万赵兵,西楚霸王项羽巨鹿坑杀秦兵两万,可结果他们有一个是善终的吗?冥冥之中自有报应一说,将军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要为自己的后辈儿孙考虑一下吧?”
虽然孔夫子曾经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可神鬼之说,在古代还是很有市场的。刘福的后半句话说动了朱隽。就如刘福所说,朱隽可以不在乎自己个人的安危,却不能不考虑自己后辈儿孙的将来。
“可是这一受降,五六万的俘虏如何安置?”
刘福闻言连忙解释道:“所以我才说只诛贼首,但凡是黄巾贼里的头目,不管大小,全部都要死,至于剩下的,只要没了领头人,保证他们不被饿死,想必就不会有人敢跳出来闹事了。”
朱隽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刘福的解释,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如何安置那些俘虏,把他们继续留在南阳恐怕不会被允许。”
“那是当然,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他们终究是从过贼,中原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地。我建议把他们押送去边境,正好我大汉边境的汉民太少,把他们押送过去可以增加我大汉百姓与外族对抗的实力。”
“这事我恐怕决定不了,还需要奏报朝廷,由朝廷定夺。”朱隽想了想,对刘福说道。
“理当如此,不过我估计朝廷不会反对。”
城外的人在商量如何处置黄巾贼,而城内的韩忠在听完手下的汇报以后,脸色顿时苍白。只诛贼首,谁是贼首?正是他韩忠。感觉身边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韩忠急声喝道:“都不要中计了,这是官军的离间计,为的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大家想想,官军的话可信吗?就算他说只诛贼首,可这贼首就只是单指我韩忠吗?你们这些人难道就不算贼首了吗?”
韩忠的话让其他人都稍稍冷静了一点,虽然不敢保证韩忠的话就一定对,可也不见得就没有道理。官军没有指名道姓,万一等大家伙投降了以后再翻脸,到时候连反抗的本钱都没了。
“韩帅,那你说眼下怎么办?”
“突围,必须冲出去,只有冲出去我们还能有活路。孙夏、刘辟、龚都那些王八蛋都能突围出去,我们凭什么不能突围出去。马上就去办,趁着官军还没有把云梯调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迟了就什么都晚了。”
见到身边的人各自分头准备突围,韩忠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是真担心刚才身边那些人对自己下手。不过现在,还是先保命再说吧。叫过自己的心腹,韩忠低声吩咐了一阵便匆匆的走下了城头。
内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朱隽等人没有见到贼首披发跣足的出城投降,反倒看到一群黄巾贼嘶喊着杀了出来。
黄忠一马当先,当即带人迎了上去,双方混战在了一起,朱隽带着秦颉、庞德公等非战斗人员迅速后退,刘福见状边退边让人大喊:“只诛贼首、余者免死。”
只有没了活路才会选择拼命,没有成为黄巾贼前的老百姓在听到官军的呼喊以后,心里再也兴不起跟着头目拼死突围的心思,纷纷扔掉手里的兵器,双手抱头的跪在了地上。顽抗的黄巾头目被官军尽数杀死,混在人群中的韩忠见势不妙,当即就打算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