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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够爷们!”某狐拍案而起,给了一个背景声音,随即又跌坐下去,无声无息了。
师妃暄脸上黑线满布,立刻转身,不让徐子陵和某狐看到她的表情,掩饰般的轻吟道:“从何而来复归何处,梦时不可言无既觉不可言有。”
看看师妃暄优美的背影消失在殿堂门后,徐子陵知道,自己这方终于和这仙子般的美女决裂。此时的狐紫瞳却静静歇息在桌上,对师妃暄的离去毫无察觉似的。
阿弥陀佛!一声长长的佛号如暮鼓晨钟般在寺院中响起,这佛号意味着四大圣僧要出手了。
“大晚上的,什么人这么没有公德心,鬼哭狼嚎的扰人清梦,嚎丧呐!”某狐非常不满的弹坐起来,“百合酱小气的没请我吃饭,难道我做梦梦到吃饭你们也不放过,想要出来搅和了吗?哼哼,本少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某狐攸的一下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徐子陵的身边,似乎没有骨头一般的将整个重量都放在了徐子陵身上,并无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恶狠狠的说道:“小陵子,我授权你将那些可恶的人干掉,加油,我很看好你!”
第二百一十四章四大圣僧(上)
“小陵子,我授权你将那些可恶的人干掉,加油,我很看好你!”某狐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鼓励道。
听到某狐这话,徐子陵不禁苦笑,干掉四大圣僧?真是好大口气,狐大哥也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是邪王石之轩亲自,在四大圣僧联手围攻之下,也只有狼狈逃窜的份,干掉圣僧什么的,那绝对是想都别想。
而自己,哪怕围攻自己的圣僧只有一两个,也够呛的了,能不能突围逃命还是一个未知数,更别提什么反击了。不过徐子陵并未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说出来,要是这样未战先怯的话,今天这场仗也就别打了,输定了!
这时一把古怪诙谐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唱道:“若人求佛是人失佛;若人求道是人失道。不取你精通经论,不取你王侯将相,不取你辩若悬河,不取你聪明智慧,唯要你真正本如。要眠则眠,要坐即坐;热即取凉,寒即向火。”
“什么嘛,现在这些人出场都是这么抽风的吗,念一段是人都知道的屁话,你看,困了自然要睡觉,冷了自然要取暖的说,简直是装神弄鬼,假装神棍嘛,一点意思都没有!”某狐对这个高僧即将出场的开场白很不满意。
徐子陵本来脑海中清楚形成一个不拘小节不讲礼仪意态随便,但却真正有道的高僧形像,可经某狐这样一说,这种洒脱随性的高僧形象,立刻转化成那种一手拿着旗幡,一手拿着饭钵,口中念着“施主你与我佛有缘啊!”的江湖骗子的神棍形象。
不过显然这禅唱的高僧不是那种只会骗吃骗喝的骗子,至少从他能把声音弄得飘忽难测的手法来看,徐子陵便自问办不到,由此可推见,他的出手亦难以抵挡,徐子陵可不敢小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准备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徐子陵暗地里小心戒备,面上看来却平静无比,淡然道:“可是禅宗四祖道信大师?”
那人哈哈笑道:“小子果然与佛有缘,一猜便中。再答老僧一个问题如何?上是天下是地,前后佛堂,左右围墙,宝藏在哪里?”
“光头,你狡猾大大的,别以为就用这样一句简单的套话,就想我们从我们口中套出宝藏的位置,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别当我们是傻的,对吧,小陵子!”某狐软软的靠在徐子陵身上,撇撇嘴道。
徐子陵本来还想和这和尚打个机锋的,但某狐这样一说,他赶紧闭上了嘴,自己真要回答了的话,那不就成为某狐口中的傻蛋了吗!
道信大师被某狐的话一噎,颇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他不禁呛气的道:“唉!小子,你、你也忒俗了一点吧,真是俗不可耐!”
看到道信大师被某狐的回答弄得连连摇头叹息,徐子陵心中不禁想要狂笑,这个狐大哥,总是有能耐将一些事情搅得天翻地覆。
“我俗?你说本少爷俗?”某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跳了起来,看他那样似乎是要生气,不过他很快就淡定下来,洋洋得意道,“本少爷就是俗了,你想怎么着?你不俗,你不俗你跑这来抽风干嘛,不回你的深山老林里修炼去,挂念这想要干嘛呢?”
“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愁实多!何如雪酒日往烟梦;花覆茅檐疏雨相过。倒酒既尽,杖黎行过,孰不有古,南山峨峨。老僧所作这一切不过是从本如求得罢了!”道信大师自然写意的坐在后殿顶瓦脊处,举杯痛饮道。
“哼,说得好听,那我刚才所说的话,也是从本心出发的,你凭啥就说我俗呢?”某狐对于道信大师的评价耿耿于怀,尤其见到他可以独饮,而自己只能在一边看着他喝,就觉得这个光头特别面目可憎。
当然,这只是某狐的个人感觉,至少在徐子陵眼中,道信大师没有某狐所认为的那样不堪。骤眼看去,道信大师似乎在百岁高龄过外,皆因他一对白眉,长垂过耳,雪白的长须垂盖隆起的肚腹。但定睛细看他两目,固是神光电射,脸肤却幼滑如婴儿,且白里透红青春焕发,他虽肥胖却不臃肿,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的样子,予人和善可亲的感觉。光秃的头顶更反映明月的色光,令人不得不叹一声,好一个澄明瓦亮的电灯泡啊。
徐子陵本来对道信大师的诗文颇有一阵感触,但被某狐神奇的一搅局,他现在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巴望着能突破四大圣僧的封锁,突出重围。
一声佛唱接著钟音轻呜诵经之音,似遥不可及的天边远处传来,若不留心则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则字字清晰无有遗留,分明是佛门一种奇功。
徐子陵知道,又一位圣僧出现了!果然,四大圣僧之一的智慧大师,卓立于后殿正门石阶上,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型高欣挺拔,额头高广平阔,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悯人的慈祥脸相,低头双手合什低喧佛号。
四大圣僧已来其二,相比其余二僧也将会相继出现,徐子陵从容自若的道:“尚有华严宗的束心尊者、三论宗的嘉祥大师请问法驾何处?”
道信大师向徐子陵高竖拇指道:“子陵果然志气可嘉,那两个老秃仍未抵洛阳,只要你能过得我们这一关,子陵可安心回去大睡一觉。”
智慧大师垂目观心道:“罪过!罪过!今趟因非只是一般的江湖争斗,请恕老衲要与道信联手把施主留在此处之罪。”
他口上虽说罪过,可是情绪却无半分波动,可知这两位佛门的宗师级人物动起手来必是全力以赴,为达到理想丝毫不讲人情。
道信大师哈哈笑道:“老僧也要先请子陵原谅则个,为公平起见只要子陵能离开至善寺,我们两个老秃再不会干扰子陵的行止。”
“哇,好多光头啊!”不等徐子陵回话,某狐就惊声尖叫,或许是某狐此时酒意上涌得厉害,此时看人已经一个变四个了,那明晃晃的两个光头,落到他眼里自然成了八个。某狐摩拳擦掌挽起袖子,似乎想要大干一场,玩个“来吧,来吧,来吧打光头”的游戏。
两位佛门圣僧心中同时涌起讶异的感觉。要知自他们现身后一直以经诵禅唱配以精神的力量,遥制徐子陵和某狐的心灵。那个狐紫瞳成了醉鬼,不理会他们的压制,他们还能想得通,可是没想到,在他的带领下,徐子陵也是双目清明,显然没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刹那间道信大师和智慧大师均晓得自己落在下风。
第二百一十五章四大圣僧(中)
道信大师和智慧大师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要知他们潜修多年,在一般情况下根本无法兴起攻击别人,诉诸武力之心。今趟为天下苍生来打压徐子陵,可说是勉为其难担此重任。
然而事情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来人除了目标人物徐子陵以外,竟然会遇见了酒剑仙狐紫瞳,虽然他现在是醉鬼一个,可是仍然让人无法小觑,至少,他不动声色的就化解了他们的精神威压。
现在大战一触即发,因为他们注定了不会坐视徐子陵和某狐飘然离去,那么就只有勉强自己出手,但这样便有违佛家之旨,生出无绳而缚的不佳感觉,大大影响他们的禅心。
道信大师来到智慧大师旁与后者对视苦笑。纵使以他们的服力和修为,亦感到自己眼前的这个醉鬼深不可测,再加上徐子陵的从旁协助,若是要达成之前预期的目的,在他面前强硬留下徐子陵,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别提要将他和徐子陵一同留下。
但不管情况怎么样,今晚也一定要留下他们,心意既定,道信大师来到智慧大师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出招。
徐子陵刚深吸一囗气,眼前就是一花,一对巨掌迎面推来,看似没有任何招式花巧,甚至没带起半分劲气狂风,可是徐子陵却知对方已到大巧若拙的至境,无论作何闪躲退避仍逃不出佛掌的笼罩。
唯有硬着头皮上了,徐子陵双掌迎上了袭来的双掌,蓬的一声,四掌对实!出掌拦截他的正是智慧大师,近百年的佛门正宗玄功,如长江大河般倾泻过去。
不对劲,与徐子陵咋一接触,智慧大师便顿觉事有蹊跷,两人交手,他竟感觉到徐子陵那方是毫不着力的虚虚荡荡,以智慧大师古井不波的心境,亦要暗吃一惊,收回部份功力,怕就那么把徐子陵震毙。
然而正是智慧大师这样一收力攻向徐子陵的真气不多之时,徐子陵抓住这个机会,手中的螺旋真劲猛地发力,刺破智慧大师剩余部分的内劲,钻入智慧大师的体内,显然是打着两败俱伤的主意,哪怕自己受了伤,也要将智慧大师的战斗力削弱大半。
果然,徐子陵应掌像断线风筝般往后飘飞,眼见就要跌入亭内时,徐子陵忽然改变方向猛往上升,安然落在小亭子那不太广阔的瓦背上,虽是如此,徐子陵胸中气血涌动,不禁吐出一口血来,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而智慧大师也不好受,本来是带着十二分力出击,途中硬是收回部分功力,已是不易,岂知徐子陵竟然拼着受伤,都在算计着自己,面对突如其来的偷袭,智慧大师也只能尽力抵挡,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过佛门百年功力可不是盖的,智慧大师仍旧挡住了大部分的螺旋真劲,只有少部分真劲无法降伏,可是螺旋真劲太过霸道太过刁钻,哪怕只剩余极少部分,仍是继续破坏着他的体内,智慧大师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显是受了不小的轻伤,不过比起徐子陵所受的,那是好了不知多少。至少徐子陵已是铁定落入下风,若是再与智慧大师有一次交手,恐怕都会被生擒。
如此战果,智慧大师固是意料之外,他和道信大师两人定下的战略,就是要教徐子陵离不开这里,与这年青高手比拼韧力和耐性,直至他斗志尽丧袖手认输,谁料自己竟受了伤。
徐子陵对此亦是始料不及,这个结果实在太不理想了。他不禁摇头叹息,自己还是太弱了一点,本来打着两败俱伤的偷袭主意,就是想要将智慧大师伤于掌下,就算无法达到让他失去战斗力的最佳效果,也应该让他受上一个比较重一点的伤,岂知智慧大师的掌劲已臻尾相衔、圆满无瑕之境,竟是防守甚严,哪怕自己出尽全力,也不过是让他受了一点不轻不重的受伤,与之前计划好的目标相差十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