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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一句话,平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就好像一台组装好的战车,就等着加入燃料,好隆隆向前。
“等着吧,我就给你们找燃料去!”
王宁安的船队从沧州出发,捕鲸业繁荣起来之后,王家的船队越来越多,目前已经超过了200艘,光是船工水手就有两万出头,还不算码头上的力巴。
这一次王宁安集中了30艘船,光是携带的军粮就有十万石,还有500架床子弩,一万石火药,最新赶制的皮甲两万件,刀剑武器三万件,其余各种物资,不计其数,还有更多的东西,要分批送到广州。
范仲淹和晏殊等人亲自看着装船出发,老相公目睹了如同蚂蚁一样的工人,不断通过跳板,把东西送上大船,竟然激动地浑身颤抖。
范仲淹在西北和元昊打过仗,他太清楚了,战争就是比拼人力和财力,而且还是能用得上的!
比如说吧,大宋的岁入,从账面上看,冠绝历代,但是其中的货币不足三成,更多的是实物,比如粮食啊,绢纱绸缎绫罗布匹,甚至还有腊肉啊,公鸡啊,珍珠啊等等,乱七八糟的。
这些玩意是没法用来作战的。
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
是当时宋军无奈的自嘲,范仲淹想起来,心如刀绞。多好的年轻人,成千上万,被推到了绝地,死伤惨重。
后勤不济,装备低劣,是大宋在西北吃亏的很重要原因。
范仲淹在庆历新政中,力推强兵,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只是当年他失败了,可是在他退下来,成了普通老百姓之后,这个愿望却开始变成了现实。
上面所说的物资,平县只用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就集结完毕,装船运走!
这是什么概念?
在西北作战的时候,陕西四路拿出这些东西,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集中。
换句话说,平县的效率高到头晕目眩!
最令人发指的是拿出这些东西之后,平县还像没事人似的,各个作坊都如饥似渴,等着订单。
尤其是军工作坊,只要原料充足,一个月之内,再给你两万石火药,一千架床子弩,都不带眨眼的。
“朝闻道,夕可死!老夫当了一辈子官,南北奔走,耗尽心血,垂暮之年,终于找到了富国强兵的法门,老天爷待范谋不薄,可也待范谋太残忍了!有如此实力,王二郎所言,几十年内,光复燕云,绝非空谈。只可惜那时候范谋已经是冢中枯骨,不能亲眼得见了。”
范仲淹带着复杂的心情,送走了船队,老夫子一如当年,无所畏惧,人逾老,心逾坚!
只要有他在,就没人能撼动平县,撼动六艺学堂分毫!
也正是如此,王宁安才敢放心大胆,上天入地,什么都不用怕。
船队沿着海岸线南下,很不凑巧,杨曦第一次出来,竟然有些晕船,王宁安没法子,只能忙前忙后,悉心照料,端汤送药,十足的暖男一枚。
杨曦脸皮很薄,却也被王宁安感动了,这俩人的日常就是没事到处秀恩爱,大把撒糖,把船队的好多人吃得都高血糖了。
没法子,只要遇到了停船补给,他们就赶快冲到岸上,专找最繁华的青楼,也不在乎钱多少,他们每到一处,是又爱又怕,爱的是他们兜里的钱,怕的是他们凶狠残暴,一刻不停地折腾,谁能受得了!
就这样,船队终于到了长江口,在这里,他们稍作停留,从京城出来的队伍正好也赶来了。
……
赵宗景看到了王宁安,惊掉了眼珠子,怪叫道:“二郎,你也被充军了?”
对这个二货王宁安实在是无语了。
“看到旗号没有,钦命广南东西路安抚劳军使王!”
赵宗景猛吸口气,“乖乖,你又升官了?安抚使可是一路长官啊?”
王宁安瞪了他一眼,“不长进,你忘了包大人当初怎么解释了?人家是经略安抚使,是大帅!我这个,前面加了管钩,后面加了公事,中间还带着劳军……事情一大堆,品级没上去,说白了就是个出力干活的!”
王宁安一肚子抱怨,“我也不知道你们家老祖宗怎么想的,非要把官制弄得这么复杂,脑袋都大了!”
面对王宁安的吐槽,赵宗景只能抱以苦笑。
还能说等我当了皇帝,一定给改了,哪怕他心大,也没大到这种地步。
“二郎,你不是常说吗,不能反抗,就享受吗!反正你都是钦差了,怎么样,捞兄弟一把!”
这家伙把王宁安的话学了一大堆,尤其是连飙演技,耍无赖都学会了,一副抱大腿的讨好模样,跟哈士奇似的。
他这一路可受了不少苦,不同于往北走,天气凉快,越往南走,越发闷热,还穿着铠甲,骑着战马,两条大腿都磨破了皮,走起路来跟蛤蟆一样。
王宁安无奈,只好带着赵宗景也上了大船,然后继续南下。
差不多到了九月份,他们终于赶到了广州。
几个月之前,这里还是鏖战的战场,侬智高的大军一度差点拿下了广州,至今还有战争的疮痍,没有消失。
就拿江水来说,还泛着血红色。
赵宗景由衷感叹:“打得真惨啊!”
王宁安又忍不住想揍他,“你不光心没了,连眼睛也不好了,没看到吗,正在那边杀人呢!”
赵宗景这才注意到,果然,在岸上有不少刽子手挥舞砍刀,在大肆杀戮。
砍下来的头颅被挂在了旗杆上,无头的尸体扔到了江水里,吸引了许多的食肉鱼类,围着尸体,不停吞噬。
看到这一幕,大家伙都张大了嘴巴。
王宁安的船队进入了港口,却没有影响另一边的杀人,刽子手一个个砍得胳膊酸胀,几乎抬不起来,却还有更多的人等着行刑。
等到安顿下来,晚饭王宁安都没吃得下去,尤其是传令,告诉所有人都不许吃海鲜。他到来的消息,传出去很快,当天晚上,正好赶上苏洵从梧州过来催要军粮,听说王宁安来了,急匆匆赶到了营地。
“王大人,好久不见啊!”
苏老泉比起之前又黑又瘦,胡子乱糟糟的,老了十岁一般,不过他的精神头十足,能参与领兵打仗,苏洵真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十分舒服。
“老泉公,令爱不远千里,跟着过来,要看看你呢!”
“八娘怎么来了?”苏洵又是想念,又是埋怨,“王大人,我这就去看看那个丫头。”
人家父女团结,王宁安哪能阻止,只是他太好奇了。
“老泉公,你能先跟我说说,港口那边杀的是什么人啊?”
苏老泉一听,顿时眉头皱起,“唉,都是孙沔干的,他说侬智高叛乱,罪不容诛,把几千俘虏都要杀了,而且……”
“而且什么?”
“其中还有好几百西军将士,孙沔说他们违反军纪,也要砍脑袋。”
第241章 你不是韩琦
杀几个乱贼,王宁安倒是不好说什么,最多是骂孙沔两句,说他浪费,可是竟然杀西军的士兵,王宁安就忍不住了。
阵前杀将,姓孙的想干什么?西军大老远从陕西等地调过来,是平乱的,不是给他孙沔送人头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他的狗胆?”
王宁安拍桌子了,苏洵叹口气,“这事也怪不得孙大人,那些军卒的确犯了罪。”
苏洵简单把情况说了一遍……狄青率领大军南下,有关作战方案,王宁安还参加讨论过。他们都认为要缓进、疾战、不留后患。
别看岭南是大宋的领土,可自从立国以来,岭南相安无事,天高皇帝远,从西北调来的强兵,对岭南的战场,远不如西夏熟悉。
因此必须缓缓前进,防备风险,还要让士兵适应气候,避免水土不服。
真正和侬智高作战,必须迅捷快速,疾如闪电。
凡是边境出现叛乱,最怕的就是延宕日久,一直烽火不断。其实翻开史册,历朝历代都有这个问题,很多人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叛乱,不值一提的小部落,小小的国家,就能弄得中原王朝灰头土脸。
比如唐朝时候的南诏,明朝时候西南土司,都是如此,甚至还有人因此就怀疑中原王朝的战斗力,其实这是天大的冤枉!
就拿这一次侬智高叛乱来说吧!
他的老巢在广西广源,周围深山老林,又有金矿,财源充足,从唐代就开始经营,当地的土人在山林里面来去自如,比猴子还灵活,完全是内线作战。
反观大宋呢,人马要从西北调,物资要从京城和江南调,万里迢迢,光是路上的损失就超过了一半。
到了广西之后,已经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如果这时候,不能上下一心,和衷共济,反而有人出来掣肘,互相牵制,那是非要兵败不可的。
幸运的是赵祯这一次将全权交给了狄青,人马准备也算充分,他们进入广西之后,狄青就采取了欺骗战术,让侬智高误以为宋军没有进取的决心,结果乘着夜色大雨,出动了折继闵的大军,袭击昆仑关,一战成功,随后王家军的铁骑直扑侬智高的老巢邕州。
这一战王良璟憋了太久了,他是攒足了劲儿。
先用床子弩一字排开,叛军根本没有见过这玩意,还傻乎乎往前冲,弩箭发射,一米多长的箭杆,力能穿石,区区皮甲根本挡不住,被射穿身体不说,甚至能连续穿透两三个人。
就好像穿糖葫芦似的,一死就是一大串。
叛军目瞪口呆,随后王良璟一挥马槊,铁骑突出,宛如山崩地裂,洪水决堤。
狄青把决战地点选在了归仁铺,这里地形平坦开阔,是难得施展骑兵的好所在。王良璟带头杀入叛军中间,矮小的叛军根本抵挡不住战马的冲击,密集的队形又让他们失去了腾挪的空间,直接被成片杀死。
王家军所过之处,就是一片血肉模糊,土地都染成了可怕的血色。
侬智高起事的本钱是五千苦训的子弟兵,被王良璟这么一冲杀,直接死了大半,剩下的全都疯狂逃窜,跟受惊的野兽似的,全都傻了,呆了!他们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和北方的铁骑抗衡了。
这些家伙人高马大,又有厚实的铠甲,他们的标枪长矛刺上去,比挠痒痒还不如,编织的藤盾根本挡不住人家的马槊,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漂亮,打得好!”
狄青兴奋地拍着王良璟的肩头,“一战成功,居功厥伟啊!”
王良璟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憨笑道:“这才哪到哪,比起辽狗,他们连塞牙缝都不够。对了大帅,当务之急是不能放了侬智高,要尽快拿下邕州城。”
狄青迟疑道:“你们还能打么?”
“没问题!”
王良璟招呼着部下,一路猛追,兜着屁股杀到了邕州城下,这时候侬智高惊慌失措,慌忙命令手下人关闭城门,没进来的逃兵都扔在了外面。
叛军人马互相冲撞,残杀,尸体都漂浮着护城河里,密密麻麻的,好不吓人。
王良璟丝毫不在乎,关了城门,就想挡住王家军,做梦去吧!
他一招手,从队伍当中出来了好几驾特制的马车,前面有巨大的木制盾牌,蒙上了生牛皮,后面是四匹马拉车,车夫都是最精壮的士兵,他们驱赶马车,叛军都挤在吊桥上面,混乱不堪,马车冲过,人就像是下饺子一样,都掉了下去。
一口气冲到了城门下面,车夫立刻弃了马车,转身就跑。
这时候十几架床子弩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