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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宁安剿灭无忧洞的时候,她彻底想通了,她需要一个强者,真正能保护她的强者,表兄程之才不行,其他所谓青年才俊更不行!唯有眼前的男人,能给她带来真正的安全感。
使团距离幽州越来越近,耶律重元的宝贝儿子涅鲁古跑来迎接王宁安。
章敦很感慨,上次他们挟着大胜之威,涅鲁古仅仅出城迎接,这一次却跑出来一百多里,自己和先生的差距还是不小啊!
“王大人能出使敝国,真是荣幸之至。”涅鲁古显得非常客气,彬彬有礼。
王宁安看了他一眼,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个小王爷肚子里肯定有算盘。王宁安也不点破,只是任由他张罗。
到了晚上宿营,涅鲁古弄了一只肥硕的烤全羊,送到了王宁安的帐篷里。
肥美的羊肉,沾着腌好的韭菜花,实在是鲜美无比。
王宁安胃口大开,不停割肉,往肚子里塞。
涅鲁古频频举杯,跟王宁安喝了几杯,见王宁安脸色涨红,涅鲁古估计火候差不多了……问道:“王大人,你以为小王如何?”
“小王爷热情好客,当然是极好的。”王宁安顾左右而言他。
涅鲁古急了,“我是说处境,我的处境如何?”
王宁安沉默了一下,把割肉的匕首刀放下,叹了口气,“小王爷,这还用我说嘛,你心里能没数?”
涅鲁古气哼哼一顿酒杯,多半杯的酒水溅了出来。
“唉,耶律宗真父子欺吾太甚!”
涅鲁古像王宁安透露了不少密辛……原来耶律重元议和成功之后,兴匆匆前往捺钵,向耶律宗真汇报。
他把议和成功,当成了自己的功劳。
哪里知道,在御帐当中,居然来了许多部落大王,他们纷纷站出来,痛斥重元,说他无知无能,丧权辱国,竟然给大宋纳岁币,丢了大辽的人,不配作为圣宗皇帝的子孙……
天可怜见啊,耶律重元是秉承皇命议和的,都是为了大辽好,怎么会遭到如此多的非议?
正在这时候,耶律洪基搀着父亲来到了御帐。
坐下之后,耶律宗真喘着气,让诸位大王暂时息怒。
宗真说一切过错都在他的身上,这些年没有振作国势,反而每况愈下,居然败在了宋人的手里,实在是丢了祖宗的人。
他死后都无颜见列祖列宗,也不要厚葬,只是挖个坑埋了,坟前也不要立碑……他还说洪基年幼,打了败仗,是他的错,议和岁币,也是他的错,上天把罪责都降到他的身上吧!
辽国还要兴旺,需要太子和重元一起携手。
耶律宗真当着所有人,拉着兄弟的手,说了一大堆好话,并且册封他为皇太叔,希望他好好辅佐侄子……重元被骂了一顿,又被捧了一下,脑袋都浆糊了,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当天夜里,耶律宗真驾崩,契丹二十部的大王,诸位重臣,一起拥立耶律洪基继位,成为新的辽国皇帝……
直到此刻,耶律重元才知道,他被耍了,被他哥像猴子一样耍了。
所谓议和,根本是个坑。
明明是他给耶律洪基擦屁股,结果变成他的错,被各打了五十大板。
然后顺势抛出个皇太叔的甜枣,逼着重元吞下去。
郁闷,愤怒,抓狂!
耶律重元都要疯了,比他更生气的就是涅鲁古,这位小王爷一心要当皇帝,他爹都上位不了,他哪来机会!
“王大人,小王就是一句话,你说我们该不该造反?”
王宁安打了个激灵,立刻面色凝重起来。
“小王爷,我是大宋的使者,不是你们辽国的官员,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
涅鲁古不满道:“王大人,何必装蒜呢!你给个痛快话!”
“这就是痛快话!”王宁安严肃道:“我代表大宋而来,可以负责任告诉小王爷,无论贵国出现什么状况,那都是贵国自己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大宋的商业利益,还有两国的和平大局,我们绝不会干涉贵国的事情。”
被怼了回来,涅鲁古满肚子气,一甩袖子,气哼哼离开了王宁安的帐篷,连头也不回。
涅鲁古离开,从一旁的屏风后面,转出来苏洵,老夫子蔑视地看着涅鲁古离去的方向,不由得啐了一口!
“连人话都听不明白,这样的饭桶也能成事?”
王宁安一摊手,无奈笑了笑。
重元父子的表现的确让他失望,他们已经错失了最好的夺嫡机会,当时重元是皇太弟,由于他先被册封,理论上是皇位第一继承人,还排在耶律洪基前面。
如果耶律宗真一死,他断然宣布继位,调动所有力量,拼死一搏,至少五成胜算。
可是这丫的胆子小,接受了皇太叔的封号,就失去了夺嫡的借口。
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耶律洪基得到了契丹二十部的支持,这一股力量堪称辽国的中坚势力。
坐拥契丹二十部,加上皮室军,耶律洪基稳如泰山,可以放手削弱重元父子,他们离着倒霉不远了。
苏洵气哼哼道:“我大宋不干涉,他们就该放手一搏,难不成指着咱们帮他夺取帝位吗?想什么呢?跟猪一样!”
王宁安无奈苦笑,“哪怕是头猪,咱们也要扶持,但愿他们父子不都是猪就好!”
第381章 皇位和燕云
王宁安的人马到了幽州城外十里,他突然让手下停了下来。
“派人去告诉耶律重元,就说本官肩负使命,要去吊唁辽国先帝,恭贺新君,时不我待。就不在城中停留,只在城外住上一宿,明早出发。”
手下人一愣,重元可是早早派人过来,要请王宁安进城的,直接来这么一手,貌似不是很好吧?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手下人一哆嗦,连忙去办,吕惠卿在一旁低声道:“先生,重元真的让您这么失望?”
王宁安点头,如果耶律重元聪明,就该立刻过来,替儿子的无礼向自己道歉,结果到了如今,还在做美梦,装大爷,真是不知道死之将至!
“羊质虎皮,凤毛鸡胆。”
说完了这八个字,王宁安就回到了帐篷,倒头就睡,这位也真是好觉性,没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吕惠卿摊了摊手,想替重元说话都不成了。
自从上次睡了西域美女,吕惠卿就扮演起了亲重元派。
他摇头感叹,只得回到帐篷,赶快写了一张纸条,让人送给了重元。同时又把内容完全一样的纸条送到了苏八娘那里,让她代为记录保存。
这种事情,最是要小心不过,一个不留神,就要身败名裂,吕惠卿十分小心。
接到了纸条,重元父子是唉声叹气。
“这个王宁安,居然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可恶!”涅鲁古还在生气。
重元叹口气,“他不是不帮忙,而是坐山观虎斗,不想掺和。”
涅鲁古怒道:“爹,没有他们帮忙,咱们可斗不过耶律洪基,各部的人马都站在他那一边。而且万一他和耶律洪基勾结起来,偷袭咱们的后路怎么办?”
要是让王宁安在这里,保证给涅鲁古两个嘴巴子。
你是猪头啊,老子不管你们,就是让你放手和耶律洪基斗,连这点都想不明白,你连猪都不如!
其实也不是这父子想不明白,他们希望大宋出更多的力,最好能让他们和耶律洪基斗一个两败俱伤,他们爷俩坐收渔人之利。
不得不说,这世上没有笨人,只有异想天开的人!
他们也担心,一旦大宋趁虚而入,搞不好燕云十六州就没了,这可是财赋重地,不容有失,哪怕做了皇帝,没了燕云,都是赔钱的。
一句话,他们想要的太多,算计太精明,偏偏实力又不够。
王宁安懒得搭理他们,一直凉到了后半夜,重元实在是撑不住了,他换上了小兵的衣服,带着几十名亲随,赶到了王宁安的营地。
王二郎早就睡饱了,他弄了一只羊腿,烤得滋滋冒油,正和苏八娘一起吃夜宵呢!
“多吃点,长途奔波,最伤身体了,等回家的时候,你可不能变瘦了,看着可怜巴巴的。”
苏八娘抿着嘴轻笑,“大人就不怕长胖了,变丑了?”
王宁安抹了一把油乎乎的手,笑道:“老百姓不是说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曦儿和你,不管什么样子,我都爱!”
听着王宁安肉麻的表示,苏八娘心里甜丝丝的,她果断啃了两条肥嫩的羊肉。
“喝点花茶,解解油腻,歇息一会儿,咱们就要出发了。”
苏八娘点头,乖乖离开。
王宁安这才传令下去,让人把重元领进来。
耶律重元在外面已经等了差不多一刻钟,身上沾了一层湿冷的露水。
“皇太叔殿下,等人的滋味不要受吧?”
重元嘴角抽搐,脸色铁青,他倒不是冻的,而是气的,皇太叔,皇太叔!这个称呼简直像是刨了他的祖坟一样!
“王大人,你开个价吧!”
耶律重元单刀直入,“只要你能帮忙,要什么我都答应!”
王宁安看了看这位,讥诮一笑,“咱们把话挑明了,我要的你给不了,我能给的你又不稀罕。所以咱们最好什么都别谈,你来这一趟也是多余,我准备直接和殿下的侄子谈。”
“你要和他谈什么?”
“主要是三点,第一我可以放回一部分俘虏,然后解除制裁,同时削减关税,鼓励宋辽贸易,另外我还准备开放铁器出口。”
“不行!”
重元听到前面的那些无所谓,可是听到最后一项,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王大人,你疯了,耶律洪基拿到了铁器,他会做成盔甲,打造刀剑的!”
王宁安把两手一摊,“然后呢?”
“然后他就会对你们大宋下手!”
王宁安哈哈哈大笑,“殿下,你错了,耶律洪基就算是一条疯狗,他也咬不到我,只会先咬你!经过了两次教训,他应该明白,只要辽国做不到上下一心,和大宋较量,绝对吃亏!我见他的时候,还准备告诉他一句名言——攘外必先安内!你觉得这话有道理吗?”
“你?”
耶律重元眼珠子都红了,他万万料不到,王宁安竟然打算支持耶律洪基。
“你,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光复燕云吗?不是想报仇雪恨吗?你祖宗的遗骨还在大辽,你都不在乎吗?”重元厉声斥责,王宁安只是轻蔑一笑,就凭你也想激怒我,真是做梦!
“殿下,你说了这么多,为何不扪心自卫,你是辽国皇族,为何要勾结我这个外人,一起对付你们的皇帝?眼下宋辽通商,每年亿万财货,两国交兵几个月,就有无数人哀嚎,恨不能立刻通商……坐在我的位置上,能随便由着性子来吗?你们自己不争气,还怪我了?”
“什么叫我们不争气?”
不知不觉间,重元居然自己先怒了,他大声道:“皮室军在握,加上契丹20部,全都支持他,我有什么办法?”
“你问我?”王宁安更怒了,“这些年你赚了几千万贯不止,所谓契丹20部,你就一个人都没买通?手下十万人马,一点用处都没有?身为太弟,理当继承皇位,你自己不敢起兵,还指着别人帮你火中取栗吗?”
王宁安鄙视着耶律重元,这位皇太叔居然被质问得连连后退。
“你们父子如此不成器,大宋能保持中立已经很不错了,莫非你还要我们灭了辽国,然后把皇位双手奉送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