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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娘和老爹只停留了三天,就主动离开了,不是他们不想一家团聚,实在是王宁安太忙了,看起来只有等他卸任了,反正一年多,游山玩水也好,白氏以往还念叨要去江南看看山水园林,这次正是好机会。
送走了二老,王宁安的脸就黑了。
他可没有面对二老时的大度和淡定,他娘的!敢打老爹的主意,这帮兔崽子,真是反了天!
王宁安的面前出现了一连串的面孔……司马光、吕惠卿、章惇、曾布、韩宗武、苏辙……对了,还别忘了文宽夫,另外军中也有一大帮人,杨怀玉、慕容轻尘、杨义斌,自己的两个堂兄……他娘的!
势力庞大了,真是够头疼的,谁都可能下手,也谁都可能是无辜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世间事就坏在这上面!
王宁安想了想,与其让这帮小子在暗中动手脚,不如立刻布局,把未来的接班人选浮出来,让他们折腾去,哪怕是自己的学生,也不能一直照顾着,保护着,没有真本事,就别想上位!
想到这里,王宁安立刻上书,建议将都察院满编。
都察院的官员称为给事中,负责监察百官,劝谏君王。设左右都给事中各一人,位同宰相,左右副都给事中各一人,位同副相,都察院左右签书共四人,位同六部尚书,另外各路巡抚,具从都察院外调,以签书都察院以上充任,另外下设给事中,副给事中若干名,具体执行监察事务。
光是这个配置,就看得出来,都察院在未来那是能和政事堂叫板的超级衙门。
王宁安保举王安石出任第一任左都给事中,吕惠卿靠着修路之功,暂时充任左副都给事中,由于右都给事中还没有选定,吕惠卿就是都察院的二把手!
从中级官员,一跃进入宰执一级,吕惠卿顿时觉得辛苦没有白费,老师真是够意思!
可旋即吕惠卿的感觉就没有这么妙了,因为都察院调整之后,御史台也做了调整,原来御史台的大部分职责和权力都被都察院瓜分了,新调整的御史台,直接统领刑部和大理寺,针对重大案件,都由御史来领衔侦办。
情况很明白了,御史台没有被削弱,而是和都察院形成了平衡,都察院负责官风吏治,而御史台主要负责刑事案件,这个安排实在是有趣……
而新的御史中丞,落到了吏部尚书陈希亮的手里。
在担任吏部尚书之前,陈希亮就表示过,他是过度而已,有合适的人选,立刻让贤,如今陈希亮去接了御史台,重新干起了老本行,六部之中,权柄最重的吏部空了出来,而其他各部,也面临着调整……谁能抢下六部的宝座,对于明年的权力分配,将至关重要!
第964章 手段各出的学生们
幽州和齐州之间通车,使得所有参与工程的人都为之一振。
过去太多的争议,包括耗资巨大,靡费甚多,死了太多的奴隶,既然有了运河,又何必修铁路……甚至有人说修路会坏了华夏风水,还有人担心,铁轨铺在路上,会有人偷盗……总而言之,五花八门。
但是当这一列火车从北向南,驶来之后,一切的争论全都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疯狂,铁路的经济价值简直让所有人眩晕!
从幽州第一批运来的呢绒,价钱比市面便宜至少一成,且色泽稳定,工艺精良,得到了热捧,不到一天,就被抢购一空。
另外带来的拖拉机也受到了欢迎,一些工厂购置了拖拉机,用来运送货物,效果极佳。再有,河北之前的捕鲸业繁荣,积累了很多鱼骨。
有人就把鱼骨,还有内脏碾碎,一起撒在地里,结果就是幽州的粮食产量增加了一成多……这次运来的货物中,就有一批肥田粉,也受到了欢迎。
有句话叫做千里不运粮,说的就是重量大,而价值低的东西,很难长途贩运……就拿丝绸之路来说,中华物产丰富,何以只有丝绸瓷器等寥寥几样,才能运到外国,道理很简单,就是重量轻,而且价值高,方便运输。
像肥田粉这种货色,靠着马车运输,根本不够路费,自然没有人会犯傻……但是有了铁路,情况完全不同了,不只是肥田粉,包括原木,还有煤炭,这些大宗物资,全都能运输了。
从北向南,铁路就是一条强劲的动脉,真正把国家串联起来,发挥的效果,远远胜过运河无数倍!
身为皇帝的赵曙早就关心着铁路的建设,等王宁安从齐州回来,他就迫不及待找师父询问情况。
“陛下,铁路的效果无需质疑,接下来肯定要带动沿途的经济发展,现在各地都嚷嚷着,要修筑铁路。”
赵曙连连点头,“朕问过了,西京和开封之间的铁路,在今年年底就能通车,等到明年,师父原来规划的两条大铁路应该都能通车了!三年辛苦,师父一心谋国,弟子代大宋子民,多谢师父!”
说着,赵曙竟然起身,主动鞠躬。
王宁安连忙侧身,急促道:“陛下,臣身为宰执,不过是分内职责,理所当然,请陛下切莫折煞臣了。”
赵曙憨厚一笑,“师父就是太谦虚了,当初要不是师父坚持,朕都下不去决心,几千万贯砸下去,真是提心吊胆。”
赵曙拉着王宁安坐在了一旁,他伸手,把太监侍卫都赶了出去。
只剩下师徒两个,赵曙显得很为难。
“师父,弟子有些话希望师父能考虑一下。”
王宁安淡淡笑道:“陛下,如果臣没猜错,是要臣再干几年。”
“没错,天下离不开师父,弟子,也离不开师父啊!”赵曙红着眼睛道:“父皇就说过,论起老诚谋国,没人能比得过师父,当年父皇和师父的约定,不是为了限制师父,而是为了堵那几个老货的嘴……如今大宋百业兴旺,可也危机重重,假如父皇重生,也会同意让师父继续留任的。”
赵曙言语急促,十分真诚。
王宁安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道:“陛下,以如今大宋之威,没有任何外人能打败我们!可是切不可因此而骄傲自满,当年强汉盛唐,无不是盛极而衰,而且衰败之惨,难以形容,我大宋决不能重蹈覆辙!”
赵曙立刻道:“没错,正因为如此,才需要师父辅佐朕!”
“不然。”
王宁安道:“陛下,这些盛极而衰,都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没有了压力,懈怠放松,身为君主,忘乎所以,沉溺享乐,身为臣子,不能尽忠职守,反而私信作祟,结党营私,无所不为……如此下去,再强大的国家,也承受不起。说到底,就是权力的知我约束和纠错能力!臣做了很多事,难免疏漏,如果继续干下去,只会把疏漏越来越放大,不可收拾,酿成大祸……如果能换上一个更有才具的首相,消除臣这几年柄国的弊端,然后再打开新局……我大宋才能长盛不衰……臣斗胆建议,自臣之后,首相以五年为任期,没有特殊情况,只任一届,如果遇到战事,可以延长一届。如此首相定期轮换,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自然能跳出盛极而衰的命运!”
赵曙听得很认真,作为一个君王,都没有什么安全感,只是他对师父无比信任,知道王宁安和一般的权臣不同,这才希望老师继续干下去。
可王宁安给他设计的这一套,正好能抑制所有权臣!包括他自己在内!
权力落在首相之手,而首相又五年换一个,天子自然能高枕无忧。
妙,真是妙啊!
赵曙越想越高兴,这一次他务必要王宁安受他一礼。
“师父一心谋国,弟子真是无话可说!有师父作为表率,谁还敢打破惯例!”赵曙随即又皱起眉头,“师父,下一任的首相,承上启下,至关重要,师父可有什么人选?”
王宁安摇了摇头,“拙黜之恩,皆出自上,陛下应当亲自寻找……更何况臣心里也没有数,接下来还有一年时间,且看他们的表现吧!”
“对,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赵曙道:“先把六部补齐了,朕也好看看他们的本事!”
……
拗相公王安石风尘仆仆,从东南回来,刚到了家里,长子王雱就等在书房。
王安石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他连洗漱都没有做,直接道:“元泽,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
王雱强压着激动的心情,仰起头道:“爹,孩儿想进六部!”
王安石愣了一下,立刻道:“不成!”
说完,王安石就要往外面走。
王雱急了,“爹,孩儿好歹也当了好几年的翰林学士,教导过当今圣上,过去翰林学士升任参知政事比比皆是,现在还要谋求的不过是六部尚书,怎么就不行!”
王安石瞳孔紧缩,摇了摇头,他没有发作,而是坐在了儿子的对面,让王雱拉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
“元泽,你也说了,那是过去!如今的六部和以前能一样吗?你一直在京城,没有去地方历练过,你觉得自己能胜任一部的重担?”
王雱不服气道:“能不能胜任,总要给孩儿一个机会试试,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就说孩儿不成吧!”
王安石苦笑连连,“元泽,你自以为比起为父如何?”
“这……”王雱生平最崇拜他爹,只能说道:“多有不如!”
“唉,可是为父这一次,差点翻了船啊!”
王安石想起东南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摩尼教和鄱阳水贼,抢了粮食,东南粮价飙涨……在那一刻,拗相公跳进鄱阳湖的心都有了。
可就在他万般无奈的时候,文彦博的援手就到了,老货愣是挤出了200万石粮食,暂时缓解了东南的粮荒。
接着王宁安在离开之前,又从渤海国调来了150万石,有了这350万石粮,王安石顺利平抑了粮价,也剿灭了水贼……顺便,又把荆湖南北路,还有江南西路的均田给做了,这才返回京城!
“元泽,那个文宽夫凭什么帮你爹?他是要逼着我退让,把政事堂的椅子留给他!”
王雱立刻摇头,“不可能啊,文彦博已经封王了,他凭什么入政事堂?”
“这就是燕王的厉害!”
王安石道:“文彦博在东南,那么卖力配合,燕王下手,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把他高高架起来……这其中有多少算计,元泽,你能想清楚吗?”
王雱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沉吟许久,鬓角都冒出了冷汗。
“爹,如果孩儿没领会错,您的意思是这一次,局面很凶险?连文彦博都出师未捷!”
“岂止出师未捷,是直接当了炮灰!燕王要布局接下来的继承人选,你不过是一个国舅,一个翰林学士,却要往里面掺和,你有多深的道行?”
不得不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拗相公的政治智慧直线上升,把其中的关键一说,王雱就傻眼了,等到清醒过来,老爹已经离去多时。
王雱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
爹说的没错,现在还不能和他们争,但是不代表未来不行,只要给自己时间,迟早那几把椅子有自己的!
王大国舅在家里暗暗发誓。
而那些道行深的早就开始折腾了。
章惇这不就找到了苏轼,他们两个勾肩搭背,找到了一处酒楼,章惇还不惜血本,请了几个西域的舞女,伴随着乐器,翩翩起舞!
“那个子瞻兄,咱们两个是好交情,你也知道,小兄这几年,跟着你姐夫鞍前马后,吃苦不少,我可是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