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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行了,刚才我和聂掌门有言在先,由聂掌门代表昆仑派,如今既然聂掌门已输,你属于昆仑门下,就不能再挑战。否则的话,聂掌门这么多弟子,一个一个来,累也要把我累死,难道昆仑门下就是以车轮战以众欺寡的吗?”曾大牛对他颇为顾忌,更不想节外生枝,当下回绝道。
众人听他们所言,竟似原本就认识,个个心中都诧异不已。
“玉儿,让他走吧,你不是他的对手。”聂霆垂头丧气,低声道。
徐玉眼见师傅面如死灰,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痛,暗自思忖:就算让师傅师娘怀疑,也要夺回叶上秋露,否则的话,只怕师傅一辈子,都得活在失败的阴影里和他人的耻笑中。
眼见曾大牛就要离开,当即叫道:“等等!”
曾大牛回过头来,道:“徐兄还有什么吩咐?”
“在下对叶上秋露也窥视已久,只是聂掌门乃是在下恩师,我不便下手,今日竟然落在曾兄手中,徐玉正好讨要。”徐玉道。
“哦?”曾大牛惊愣,没料到他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昆仑派弟子听他如此说法,虽明白他是为了取回宝剑,但心中都不仅有中异样的感觉。
“怎样?”徐玉又追问道,“徐玉今天以个人身份,向你挑战,赌这把叶上秋露!”
曾大牛点了点头,道:“好!只是刚才我是以闪电斧和这颗项上人头做为赌注,不知徐兄现在以何为赌注?”
徐玉想了想,犹豫了片刻,方才道:“在下没有神兵利器,今日早晨,曾兄曾经称赞徐玉俊美,徐玉便以本身作赌注,我若输了,便终生为奴,侍侯与你,如何?”
徐玉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当时男风盛行,徐玉相貌俊美,如此说法,自然也就是说——若是输了,那就得任由曾大牛践踏凌辱,如此一来,等于是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
徐思颖叫道:“玉儿,不可以!”聂霆原本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难看,道:“玉儿,为师今日已经输了叶上秋露,可不能再失去你。”
徐玉看了他们一眼,道:“师傅、师娘,弟子心意已决,请不要再阻止了。”当即又向曾大牛道,“曾兄,我们可以开始了。”
曾大牛狐疑的看了他片刻,道:“你刚才所言,可是当真!”
徐玉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莫非曾兄嫌徐玉不能和叶上秋露相提并论?”
曾大牛大笑着摇了摇头,道:“在我眼中,徐兄乃是稀世珍宝,可遇而不可求,又岂是区区宝剑所能相比?”
“那就好!”徐玉道,“在下斗胆,就请曾兄先把叶上秋露借我一用!”
曾大牛手一扬,将叶上秋露抛了给他,徐玉接剑在手,当啷一声,剑已出鞘。
“徐兄,请!”曾大牛道。
徐玉也不同他客气,身行飘动,挥剑抢攻,剑随人动,绿光闪处,身法说不出的轻盈妙曼,聂霆和徐思颖一见之下,都是大惊,因为徐玉所用的并不是昆仑剑法。
原来,徐玉刚才已见识过曾大牛的武功,知道普通剑法,根本就奈何不了他,所以一上来,就用了舞月剑诀,只盼能出奇制胜,剑随人走,口中忍不住吟唱道: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
曾大牛大吃一惊,他曾见识过徐玉的剑法,心中也颇为顾忌。他初出江湖,罕逢敌手,正是年少得志之时,心中也难免小瞧了天下英雄。竟然赤手空拳,意图独闯昆仑,强索叶上秋露。不意遇见徐玉,俩人交手,自己竟然丝毫也占不得上风,徐玉是他出道至今第一次遇到的高手,因此由他推测昆仑派剑法必定高超,所以返回山下,取了兵刃闪电斧,方才复上昆仑。如今再次和他交手,听他口中吟唱,心神动荡,手中招式,竟然随着他的音律而动,大惊之下,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如同舌绽春雷。
徐玉被他一震,脚下微微一错,忙镇定心神,继续道:
“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徐玉剑法诡异,奇招妙式,层出不穷,相斗百招,竟未重复一式;而曾大牛则大开大阖,四周泥沙被他带动,不停的飞转,而每使一招,必定大吼一声,夹着闪电斧的雷鸣之声,当真是风云变色。
昆仑派的一些小弟子,内力交弱,已承受不起,捂着耳朵,向后退去。
一声霹雳,剑斧初次相交,只听轰隆一声大响,两件神兵劲气激荡之间,竟然将地上劈开了一个三尺多深的大洞。
“好!痛快!”曾大牛持斧而立,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下凡,那份藐视天下的豪气,尽露无遗。
“好一个神仙眷侣,百年江湖!”曾大牛仰天长笑,“今日一战,痛快之极,纵然死在叶上秋露之下,曾某也不枉此生了。”
徐玉宝剑下垂,一身白衣无风自动,神采俊逸,如同玉树临风,双眼微合,心意完全沉浸在舞月剑诀中,达到了无敌无我,人剑合一之境,叶上秋露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发出龙吟之声,一股凉意,顺着握剑之手,游便全身。
闪电斧似乎也所感应,雷鸣不止,这两柄神柄,终于被他们的主人,激起了战意,产生了共鸣——
仿佛是等待了千年万载,就是为了今朝。
“再接我这招!”曾大牛大声道:
“毁——天——灭——地——”
气流滚动,一时之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地变色……
第011章
气流滚动,一时之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地变色……
徐玉微合的双眼缓缓睁开,叶上秋露在他手中不断的颤抖,绿芒吞吐不定,剑似乎和他融合为一体,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兴奋,剑慢慢的扬起,绿芒暴涨——
“月——舞——大——地——”
徐玉的身体以诡异的弧度飘起,如同狂风中的一片枯叶,急向曾大牛迎了上去。
如同皓月当空,散下幽幽清辉,没有毁天灭地的声势,气势却丝毫不弱,俩人终于再次短兵相接,气流回旋,电闪雷鸣之间剑气直冲北斗,夹着龙吟之声……
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别说看清楚两人的招式变化,几乎是连眼睛也睁不开。
幸好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
两人业已分开,相互对视站立,只见曾大牛右臂之上,鲜血淋漓,显然已受了不轻的剑伤。而徐玉则衣纱尽破,一片一片的挂在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想必也没讨得了好。
“好!”曾大牛仰天长笑,“今日一战,真是痛快之极!曾某告辞了。”
说着,便头也不回向山下走去。众人见他就此离去,绝口不提叶上秋露之事,自然是承认自己输了,心中都不由高兴。但却也有几个和徐玉平时不和的人,见他竟会如此高超剑法,心中顿时又妒又恨。
徐玉眼见他离开,这才踉跄的走到聂霆身边,双手奉上宝剑道:“师傅,弟子幸未辱命。”
聂霆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却没有接他手中的剑。
“师傅!”南宫天翔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目光闪烁不定,他看出了聂霆的迟疑,知道他心中一定也不好受,毕竟当着众弟子的面,徐玉虽然夺回了叶上秋露,却也让他颜面尽失,作为昆仑派的掌门,只怕从此以后威严扫地了。原本就对徐玉一直妒忌不已,如今碰上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顿时心生一计,走到聂霆身边,跪下道,“师傅,弟子觉得徐师弟的剑法诡异莫测,并非是我昆仑门下剑法,倒有点儿像师傅以前常说的魔门剑法,我认为……”
“你认为怎样?”聂霆问,他心中也是怀疑,原先的玉虚七式还可以解释为徐玉偷学或者是徐师祖暗中相传,但眼下徐玉所用的剑法,绝对不是昆仑派剑法,连自己也是见未所见,闻未所闻。
南宫天翔低着头,道:“我认为应该让徐师弟对大家解释一下这剑法的来源。”
聂霆看向徐玉,眼神中也充满狐疑,道:“玉儿,你大师兄的话你听见了吗?你就向大家解释一下你的剑法的来历吧!”
徐玉早在挑战曾大牛的时候,心中就做好了准备,当即道:“不错,我承认我用的并不是昆仑派的剑法,但却也不是什么魔门剑法。我曾经发过毒誓,绝不说出这剑法的来历,还望师傅见谅!”
“师傅!魔门弟子,大都奸猾异常,徐师弟若不能解释剑法的来历,恐怕是心中有鬼,所谓天下事无不可说者,何况是对自己的师傅师兄弟们,徐师弟若无合理的解释,我肯请师傅,把他关入石牢,严加审问。对于魔门弟子,我们正派人事,绝对不能姑息!”南宫天翔冷然道。
“不错!师傅。我们两人也赞成大师兄的说法!”何家两兄弟也走到聂霆跟前,跪下说道。
徐思颖大是焦急,走到徐玉身边,道:“玉儿,你向他们解释一下,这剑法是谁教你的,你别怕,有什么事有师娘给你做主呢!”
徐玉看了师傅一眼,又看了看师娘,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师娘,我不能说!师傅,就请你下令,依大师兄所言,把我关入石牢,严加审问就是,若我受不了刑,死在牢里,那也是罪有应得。”
聂霆看了他一眼,心中狐疑,但依然做了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决定,柔声说道:“玉儿,你又何必如此。你既然遵守诺言,不肯说,那就让为师说罢!”
徐玉一愣,心想你怎会知道这剑法的来历?
只听得聂霆继续道:“玉儿的剑法,乃是你们师祖晚年所创,当年你们师祖曾对我说过,玉儿是所有的弟子中,资质最好,领悟最高的,所以晚年一直把他留在身边,研习这套剑法。为了怕别的弟子知道了心存妒忌不满,所以曾令他发下毒誓,决不说出这剑法的来历。这套剑法,繁杂诡异,若非绝顶聪明之人,是不能炼的,若是强加修炼,只怕会误入歧途,所以,这剑法是连我也不知道的,从未修炼的,就连你们师娘也一直不知。而你们师祖则为此精力耗尽而早逝,临死之前,曾对我说起过此事。”说到这里,聂霆顿了一顿,看到徐玉眼中的惊愣与不解,心中颇觉得意,微微一笑,向徐玉道,“玉儿,是这样吗?”
徐玉震惊无比,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一反常态,竟然会为了他说谎欺骗门下所有弟子。见他问自己,也忘了回答,只是呆在那里。
而南宫天翔和何家两兄弟则更是吃惊,对师傅的话虽然相信,却没料到师祖竟然传下了这等高深剑法,对徐玉更是忌恨,对师祖的偏心也暗自怀恨。
徐玉定了定神,忙又将叶上秋露送到师傅面前,道:“师傅!”
聂霆看了看这柄失而复得的宝剑,道:“为师还有何颜面收回这柄叶上秋露,更何况你刚才也说过了,你对这柄剑也窥视已久,如今你既然赢了,它自然也归你所有了。”
徐玉吓了一跳,忙道:“师傅,刚才弟子胡说八道,不能当真的,你……”
聂霆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不管你刚才是胡说八道还是认真,反正我已经将它输给了曾大牛,而你从曾大牛手中赢得,那就是你的了。况且,叶上秋露在我手中,只不过是让神器蒙尘罢了。”
徐玉双手捧着叶上秋露,当真是收回也不是,送出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