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罗天魔帝会下杀手,本来他的这一招,只是虚招,引开赵胤煦的注意,想要出手胁持皇上,却没有料到会弄成这般的结果,当即不得不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再也无暇旁顾。
众侍卫、太监,包括杨先之在内,纷纷后退,众人只觉得天地似乎都已经变色,混沌一片,如同天地未开之时,被那压抑的气流控制着心神,说不出的难受,猛然,一道闪亮的光华,划破了黑暗的空际,冲天而起,徐玉完全的人剑合一,如同一只飘飞的大鹤,口中忍不住吟道:“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原本哀怨的《刹那芳华》,如今在徐玉的口中,似乎让人生出了冲天豪气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起来——在“御风弄影,谁人与共”的吟笑声中,徐玉将“御风弄影”的轻功身法和舞月剑诀完美的融合,妙曼如同九天仙子,临风起舞,长剑再次凌空下击,像白虹贯日,叶上秋露硬生生的接上了乾坤扇,两件神兵,发出了共振的嘶鸣,刺耳欲聋……
转眼之间,剑光收敛,狂风止住,赵胤煦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身上的紫色长袍本在烈火中就烧毁不少,如今却更是破败不堪,皆是被徐玉剑气所伤;而徐玉却以剑拄地,“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他和罗天魔帝硬拼了这一招,在招式上他并没有落败,但他的内力,却远不如罗天魔帝,被“乾坤日月”震伤了内脏,虽然并不严重,但却也够他受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也许是他的幻觉,似乎他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仿佛就是欧阳明珠,又像是绿萝的低声的吟哦,心中一痛,慢慢的归剑入鞘,看着赵胤煦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宝剑,将它一把抛给了杨先之,杨先之本能的接过剑来,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徐玉这才苦笑道:“天牢在哪里?”看样子这一趟的牢狱之灾,在所难免。
赵胤煦被他一句“御风弄影,谁人与共?”更是勾起了无限的心事,他虽然娶了谪仙子,但却没有让她快乐过,事实上他知道,谪仙子唯一的高兴就是这个孩子,在她孤寂的心灵深处,他这个做丈夫的,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想到“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真不知道他如今权倾天下,威压江湖,却又有着什么意思?若是早知道如此,他宁愿用现在的所有,换回谪仙子的盈盈一笑。
心中不自然的想起了一句古人的诗词来:“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如今,他纵使舍得了这江山社稷、万里河山,他的美人一笑,却又何处可觅?
同时他也好奇无比,徐玉怎么会御风弄影?若即那个老顽固绝对不会让隐湖绝学外传,更不会传给一个男子?莫非——他也和若即一样,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隐湖那个失踪了二十多年的逍遥。隐湖到目前为止,懂得御风弄影的,就只剩下了若即自己和失踪多年的逍遥,虽然他也知道若即在晚年又收了一个弟子玲珑,但他明白,属于隐湖的弟子,自然是不会把本门绝学外传,唯一的可能就是已经背叛了隐湖的人。
但他毕竟要比若即沉得住气,想了想,挥了挥手,示意侍卫过来把徐玉带下去。徐玉这次没有再动任何的手脚,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不理朝政,让汉王坐大的皇帝一眼,却没有想到,这个皇帝也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两人的目光猛然一接触,皇帝冲着他洒脱的笑了一下,徐玉却差点没有找个地洞钻下去——这个皇帝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调戏即莲的赵胤熙,他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是个笨蛋,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不怎么理事的皇帝,就是那个混蛋赵胤熙。同时也暗自庆幸,刚才罗天魔帝用“乾坤日月”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否则的话,自己想要要挟这个皇帝恐怕也是痴人说梦。这人或许没有治理天下的本事,但绝对也是个练武奇材。
杨先之带着他在皇宫里左转右折,徐玉虽然想要记着宫中的地形,却一时也记不得这么多,大概走了三柱香的时间,终于在西北方向的一个角落,一道小小的石门横在了眼前。
徐玉眼见这个小小的石门前竟然有着二十几个守卫,想来就是天牢重地了,当即低声的问道:“是这里吗?”
杨先之点了点头,道:“这里是后门,也是宫中押送犯人前来的一个捷径,正门在外面,如今恐怕要委屈你几天了,你也真是!哎——”他叹了一气,没有多说什么,徐玉来皇宫的目的,显然并不是为了见一见罗天魔帝,更不可能是来找他,他到底所为何事,不惜冒险夜闯皇宫?尽管心中好奇无比,但却还是忍住了没有问。
徐玉苦涩的笑了一下,今天的这趟皇宫之行,到底算是什么?他本是为了来这偷偷的再见一次欧阳明珠,只要说一句话,不——就算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见她一面,也是好的。但如今,宫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连他母亲的遗体也不知去向,罗天魔帝震怒,自己成了最大的嫌疑,并且被关进天牢。
就在这个时候,守着牢门的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小头目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在杨先之的面前屈半膝行了一礼,口中大声叫道:“见过杨大人!”
杨先之点了点头,道:“六子,今天轮到你值班吗?”显然,他也和这些守牢的人都颇为熟悉。
“是的,杨大人!”六子站起身来,大声的回答道,说着看了一眼灰头土脸,衣服破烂,尤带着血污,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打扮的徐玉一眼,问道,“这人就是今天夜闯皇宫的刺客不成?怎么劳动杨大人亲自押送?”
第197章
杨先之看了徐玉一眼,却见他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头目说的话,神色颇为郁闷,当即轻轻的“恩”了一声,低声说道:“他虽然是今天夜闯皇宫的人,但并不是什么刺客,这其中有点儿误会,你等一下关照里面一声,注意一点,他可是我的朋友。”他故意着重了“朋友”两个字,就是怕他们这些人不知情,在牢里为难徐玉,一旦徐玉出了事,恐怕汉王爷面前不怎么好交代,师傅虽然表面上冷淡,但他这个做弟子的却知道,他心中比任何人都在乎徐玉。再来他也怕如果今天他们为难了徐玉,将来他一旦得势,心中记恨,只怕这些人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如果证实了他的身份,他就是一位小王爷,甚至有可能被封为太子,更甚者将来荣登帝位。
“是!”六子忙恭敬的答道,同时又吩咐他的两个手下,过来带走徐玉,那两个差役忙从里屋拿过一副手铐脚链过来,就要把刑具往徐玉身上套,徐玉看着他们手中粗重的铁链一眼,身子微微一挪,闪了开去,看着杨先之问道:“不带着个劳什子行吗?”
杨先之还没有答话,那了六子就又忙道:“杨大人,请您别为难小的们,这是宫里的规矩,别说是他这么一个江湖草寇,就是朝中大臣,犯了事来这里的,都得先带上这个。”
徐玉在听到他说到“江湖草寇”四个字的时候,心中隐隐一痛,想着自己本就江湖草寇,欧阳明珠贵为皇贵妃,自己与她身份悬殊,别说一切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她如今依然待字闺中,自己却拿什么来迎娶她?若换成自己是女人,也一定会选择嫁给一个对自己一往情深又英俊非凡的皇帝,从此安享荣华富贵,受人顶礼膜拜;而不是选择一个江湖草寇,过着三餐不济,朝不保夕亡命天下的生涯。
杨先之正欲说话,徐玉就淡淡的笑了一笑,道:“既然是规矩,那就给我带上就是!”说着老实的伸出了手来,让六子用手铐脚链把他牢牢的锁住。
“走吧!”六子推了他一下,又向杨先之道,“杨大人,您请回吧,我会关照牢里照应一下。”
徐玉随着六子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事来,又停了下来,回首说道:“杨兄,你等一下,能不能帮我做点事?”
杨先之忙点头道:“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效劳!”
六子也不催促他,徐玉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帮我去一下凝翠居,告诉阿大和天羽一声,就说我有点事绊住了,过几天就回去,免得他们担心我。”心中想着这两个人断然不会因为自己不在,就真的回杭州,必定会生出事故,那倒不好了。
杨先之点了点头,道:“好,我一定送把信送到就是!你放心好了,王爷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我就帮你求个情,让他把你放了就是。”
徐玉黯然的摇头,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罗天魔帝不会杀了他,所以也不怎么担心,他在意的是母亲的遗体去了那里?那个火窟中歌唱的女子是谁?而让他最最心痛的却是那个皇贵妃欧阳明珠,这个占据着他心灵深处的影子,如今变成了刺在他心中的一根利针,让他领略到了什么是心痛的滋味。忍不住低声叹道:“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说着竟然头也不回,径自向天牢走了进去。
杨先之并不怎么了解若即和樊绮云与当年的风清子之间的纠缠,他第一次听到这首《刹那芳华》就是那天晚上和徐玉等联手共战剑谷谷主的那个晚上,徐玉在舞剑之时,曾经吟颂过这首小令,第二次却是今天在火窟之中,那种震撼心神的歌声如今好象还在耳边回绕,师傅为了这歌声竟然神智迷失,徐玉如今再次的提起,心中也不禁微微颤动,忍不住就轻轻的咀嚼着那句“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竟然满心酸涩,当即无精打采的转身离去,自去向汉王复命。
却说徐玉被六子带着向天牢里走去,进得门来,是一个狭小的甬道,没有窗子,皆是坚硬的石头构造,显示出非比寻常的牢固。走出了大概也五丈左右,地面微微开始倾斜,然后就是往下的一阶阶石梯,一股潮湿郁闷的气息扑鼻而来,徐玉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这个天牢设在地下?”
六子因为有杨先之的特意关照,对他还算是客气,回答道:“不错!这天牢的整个构造都在地下,四面都是坚硬的石头砌成,坚固非常,进了这里的人,任凭你有再高的武功,也是插翅难飞。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平时都是高来高去的江湖侠客,但在这里,若是想要越狱,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徐玉没有再说什么,他本受了伤,想要越狱,至少也得等伤好了以后,那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只不过——汉王有耐心等他十天吗?心中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随着六子向下走去,他脚上带着沉重的铁链,行动之间颇为不便,铁链和地面坚硬的石头相碰,叮当作响,在沉闷的天牢里回荡着。
大概下去了有二三十石梯,终于到了地下石牢,却见依然是一条甬道,两边有一些铁栏隔着的牢房,里面隐约可见关着一些蓬首污面,衣服褴褛,身上也都带着手铐脚链的犯人;更有一些怀里抱着鬼头刀,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巡逻,不停的在来回走动,一眼看过去,长长的甬道不见尽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间牢房,关押着多少犯人?
正在他打量着四周的时候,左边的一道门“吱呀”一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