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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姚思廉的小轿落在了杜如晦府前。
颤巍巍地走进杜府,此时杜如晦也不过是刚从太极宫中回来。他也正奇怪这老夫子怎的忽然到访,但是作为士林后辈,杜如晦还是很恭敬地将老先生迎进正堂。
“姚公进来身体可好?”杜如晦将老先生让到座上,这才问道。
被罗彦给气了一阵,姚思廉这会儿心情相当郁闷。既然杜如晦问起,还是有些哀叹:“唉,进来因为进之的事情,闹得老头子我是心神不宁。这不,那厮要我前来你这里找一剂定心丸,我只好跑过来了。”
杜如晦闻言愣了,良久之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罗彦这厮,居然连你老人家都要作弄一下。这件事情,他直接向你言明不就行了?”
杜如晦知道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罗彦沽名钓誉事件。事情的始末详情都有人及时汇报,虽然朝堂并没有因此掀起波澜,但关注的人绝对不少。
所以他也知道姚思廉担心的事情和罗彦要他向姚思廉解释的事情。
“既然姚公来了,那我也不再隐瞒了。罗彦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他想让那些学生将经籍都记住。”经历了杜荷的那件事情,杜如晦对罗彦的神奇之处非常清楚。但是事关重大,他也不敢乱说。要不是姚思廉说是罗彦让他来的,杜如晦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
这下姚思廉可是懵了。就那么读三遍,这经籍就能够记住?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杜如晦料到姚思廉定然是这个表情,所以苦笑一声:“姚公可见过一个十岁孩童,三天便将《声律启蒙》倒背如流,三天又将三百首诗作背熟。”
“什么?”
姚思廉一副见鬼的表情。
《声律启蒙》如今也是很多人家开蒙的读物,姚思廉当然知道。其中的字句对仗押韵,确实便于背诵。但是要说一个十岁孩童三天将其倒背如流,姚思廉只觉得此人定是天生神童。
“那个孩子,便是我家杜荷。”杜如晦很是无奈地摇摇头。时至今日,他都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是如此,而今的杜荷在长安都是小有诗名。
姚思廉彻底惊呆了。
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原来,罗彦这小子一直是在示弱。不行,我要马上回到国子学,强令所有学生必须听从罗彦的教授。这等好事,不能白白错过了。”
此时的姚思廉只觉得那些离开的学生都好傻,这样的机缘就要白白错过。这事他绝对不能容忍,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让学生们回到国子学来。
但杜如晦却将他拦住了:“夫子,听我一言,就让他们去吧。杜某虽然不信沙门,但是这缘法一说,却也略有认同。放弃罗彦,便是他们的缘法。”
似乎觉得这句还不足以让老先生放弃那个想法,又补了一句:“只怕,罗彦也是这样想的。他需要的不是幡然悔悟,而是一直对他坚信不移。不然,他也就不会有一旦退出就不允许再回来的说法了。”
姚思廉一想,还真是这样,罗彦只怕早就料到了今天。而自己若是想干涉,怕以那小子的性格,只会撂挑子不干。好在国子学还有二十来个学生在罗彦手下,只要真能够像杜如晦说的那样,也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姚思廉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放榜日即打脸时
国子学前院的学生终于不再减少,就如同罗彦那奇葩的教学方式丝毫没有改变一样。
两个月的时间,国子学和罗彦一天天被士林指责,以至于人们都觉得有些厌烦了。但是,时间流逝,科考也转瞬即至。无数人已经开始观望科考后的结果。
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说先前都是莫名其妙的指责,那么科考结果出来之后,就会有人根据这个彻底打倒罗彦。
随着李世民对科考的重视,进士科和明经科在同一天考试,结果也是同一天由吏部公布。
张榜的时间定在了十一月廿六日。一大早,数千士子便围堵在了吏部门口。依照常例,榜单会在辰末张贴出来,算算时间,已经快了。
士子们期待之余,自然会说些闲话。而罗彦手下教授的五十名学生,自然成了被嘲讽的对象。
“那几个傻子,我看啊,今科是不用想着中第了。嘿嘿,也不知道他们被灌了什么**药。要我说啊,今日他们就不应该前来。”
“是啊,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一个个不在榜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我最想看的,是刘公和其他几位大儒,到时候怎么批驳罗彦。你想想,这老一辈和少一辈的冲突,看起来绝对比咱们嘲弄这些人要好看多了。”
“是啊,哈哈,看完了榜单,咱们就到国子学门前去看看。我想,那时候全长安的士子肯定都会围在那里。”
“是极是极,呆会我也去。”
而这会儿被所有人议论的那五十人,此时正站在一起。他们中间有国子学的,有金州的,也有其他地方来的。
就因为被罗彦教授过,此时的他们就成了被万众瞩目的存在。
当然,他们也知道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恶意。但都被他们无视了。
只有真正经历过那种奇怪感觉的人,才知道,此时的他们内心充满了自信——对榜上有名的自信。
似是新近在门栓上上过油,吏部的大门打开,居然还没有盖过门外的议论声。直到浅绿的公服出现在告示墙前,几个皂隶七手八脚将告示贴在墙上,士子们才现,出榜了。
即便不知道上榜者何人,但是有了一个结果,就值得人们欢呼了。吵嚷的声音中,站在最前边的士子高声肠道:“明经科榜,孙谦,国子学。”
“孙兄在何处,我等恭贺孙兄高中。”虽然不知道这孙谦到底是谁,但是士子们依旧送出祝福。明经科榜啊,一入仕就是从八品上的官职,可以在中县做个县令了。
可是,在这祝福声中,很多人却同时爆出一声:“不可能。”
说这些话的人都是国子学的学生,大家只以为是这些人在嫉妒的时候,在那被大家孤立的五十人里头,忽然传出一声:“孙某谢过诸位。”
当士子们闻声回头,看到那五十人中有一人很是谦逊地朝着自己下拜,一个个瞬间都惊呆了。“什么?居然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这孙谦赫然是罗彦教授过的学生。
原本还喧闹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娘的,这厮到底走了什么运,居然能够高中明经科榜。
吏部门前安静了很久,这才有人忍不住催促:“赶紧看看接下里的名次。”其实,他们也只是想用其他人盖过孙谦。罗彦教过的学生,如果只有孙谦一人上榜,那就说明孙谦远原本就有这个实力,不是他罗彦的功劳。
“第二名,刘鸿,金州。”
“什么?”这回由不得士子们不惊讶,他们都知道,这金州的士子,全都跟在罗彦身边,一个都不曾离开。全国上百个州,唯独金州是本届科考的一朵奇葩。
读榜的士子慌张了,忍不住连第三名也读出来:“第三名,李诗英,秦州。”
前三总算有一个不是国子学和金州的人了。士子们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这位应该跟罗彦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心里的热切,让他们情不自禁喊出来:“哪位是李兄,我等恭贺李兄高中。”
“李某谢过诸位。”听到声音士子们的脸就黑了。妈的,怎么第三还是那五十个人里头的。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当艰难地将明经科中第的三十个名字念完,门前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之前很是得意的嘲讽,如今反而成了狠狠的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何其痛哉。
因为,这三十个人里头,有十六个出自罗彦门下。
羞愤和后悔,两种心情同时出现在在场大部分士子的心中。要是当初没有嘲讽罗彦和他手下的那五十个学生多好,要是当初能够投入罗彦门下多好。尤其是国子学的学生,大好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居然都没有珍惜。
当吏部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颓丧的士子们终于又燃起一丝希望。对啊,还有进士科,但愿进士科能够扳回一局,那样自己这些人也不至于彻底将脸丢尽。
“榜,宋世宇,国子学。”
读榜的士子这会儿看到国子学和金州就有些恐惧。
方才的明经科这两个地方带给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不过这回显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在前边一些的人群里,一个士子很是得意地朝四周拱手,不停地道谢。
榜没有落入罗彦门下,让这些士子很是激动。明经科毕竟还是靠死记硬背多一些,所以罗彦那些朗读三遍的招式有用也说不好,但是进士科主要考时务策,想来这回罗彦就要怂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宋世宇虽然名义上是刘昶他们的学生,但是时务策写的东西却是他听闻自己好友每日讲述罗彦的课程才有的想法。
文笔固然重要,但是时务策里头的对策也一样重要。
可是现实容不得这些士子们继续欢喜下去。“第二名,方志忠,国子学。”
就在他人还在寻找方志忠是谁的时候,宋世宇就已经知道了。还能有谁,不正是给他讲述罗彦课程的好友么。虽然好友高中宋世宇也很欣喜,但是一想自己还是得益于人家,这心情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而那些知道方志忠身份的人,登时也心里一惊。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吞了口吐沫,前头的士子艰难地将第三名给念了出来:“第三名,洛光,金州。”
士子们有种十万只神兽从心中路过的心情。这还要不要让人活了。明经科把前三包圆不说,进士科要不是有一个宋世宇撑着,也要被罗彦名下的学生攻占。
而进士科二十人的榜单读完,罗彦名下的学生居然中了八个,而且有三个在前十。
“黑幕。黑幕。”当这样逆天的成绩摆在面前的时候,心中还存着侥幸的士子们再也忍耐不住,围着吏部的大门便这般叫嚷起来。
吏部没少被人闹过。基本上每年科考的时候都有士子在吏部门前大呼不公。对付这样的事情,吏部的官员们早就有了经验。不相信是吧,那就拿人家的卷子让你们好好看看。
不消半个时辰,吏部中门大开,一班差役从里头走出来,在门前清理出一片空地。随后又有十数个差役抬着五张木板,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空地上,随后每张木板前边站着四个差役将人群隔离在一臂之外。
做好了这些,一名身穿青色公服的官员走出来,很是不客气地朝着士子们呵斥道:“睁大你等的眼睛好好看看,本次科举采用了糊名,誊抄,三次审阅,最终交给陛下定夺。完全没有任何私情可言。技不如人,就该好生读书再度来过,这般失礼,真是丢脸。”
说完冷哼一声,袖子一甩,便走进吏部。
被这样训斥一顿,很多士子都羞愤地变了脸色。但是种种不甘促使,他们还是选择了仔细审视张贴在木板上的试卷。
明经科的最容易挑错,所以变成了士子们先下手的对象。纵览孙谦的试卷,帖经部分全部答对,就这一点,便吓退了很多人。此次帖经可是在十二经中找了好几道极为生僻的句子,如果不是对十二经都烂熟于心的人,压根不可能做到全部答对。
至于其他的部分,更是不逊于旁人,这个榜拿的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榜没问题,那就第二名和第三名。可是刘鸿和李诗英的卷子依旧挑不出毛病,看了三十人的卷子,这两人排二三位根本没问题。最大头的三人都这样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