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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毛没长齐,这胆识还是有的嘛。来人啊,跟我打到跪地求饶为止!”男子大声喊道。
“闪开!全部闪开!”
大声的呼喝声,密集的脚步声。
男子的命令刚刚下达,他那十三个护卫还没来得及动手,一群穿着便服的锦衣卫已经提前赶达。
锦衣卫大约有上百人,一半手中持的是硬弩,一半手中提的是绣春刀。
男子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却已经被硬弩指着,刀锋对着。
男子吓了一大跳,这变化未免也太迅速了吧?
锦衣卫中的一名千户沉声下令道:“全体听命,胆敢妄动者格杀勿论!”
江夏摆了摆手,那千户看到以后也立刻做了一个手势,一众锦衣卫立刻收了弩箭,将箭头对向空中。
江夏看着那脸都被吓白了的男子说道:“我刚才就告诉过你了,你打不过我,也没有我人多。”
男子还不知道这围着自己的是锦衣卫,他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爹……我爹是当朝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江夏略微一愣,“你爹是崔政义?”
“没错!知道怕了吧?”男子腰杆一下挺的笔直说道。
江夏看着男子道:“那你就是崔政义的儿子崔瓜瓜是吧?”
“是有怎么样?”崔瓜瓜有些不解地看着江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江夏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两步走到崔瓜瓜跟前。没等崔瓜瓜反应过来,江夏一巴掌拍在崔瓜瓜的头顶上,然后伸手就捏着崔瓜瓜的耳朵说道:“没事儿出来给你爹丢人现眼干嘛?走!带我去你家见你爹,今天非得让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完,江夏就当真捏着崔瓜瓜的耳朵往崔府走去了。
第五二九章 皇上和小姐打起来了
大明如今的六部尚书,每一个都被视为江夏的嫡系。但若硬要将这六个人和江夏的关系分一个亲疏与否的话,那排名应该是杨一清第一,梁储第二,之后王守仁和崔政义得并列第三。
崔政义认识江夏时,江夏还没正式踏入朝堂,算起来二人也是老相识了。
在之后江夏入了朝堂以后,崔政义也一直对江夏不错。虽然没有向梁储那样因为李东阳和梁文涵的关系力挺江夏,但也算是对江夏多有相助。
特别是最后扳倒杨廷和的那一次,崔政义在里面出力不小。
江夏与崔政义如此亲密的关系,自然知道他有一个令他头疼不已的儿子叫崔瓜瓜。也知道他有一个令他骄傲不已的女儿,叫崔紫薇。
江夏掐着崔瓜瓜的耳朵往崔府走着,朱载江则将江夏那一整叠银票全都递给了四个卖艺的姑娘,然后自己才跟着江夏往崔府走去。
崔府离永定街不远,所以江夏带着崔瓜瓜没走多久就到了崔府门口。
一直战战兢兢没有说话的崔瓜瓜,此刻看到崔府门口的护卫立刻大声叫道:“来人啊,救命!”
崔府的护卫一看自家少爷竟然被人挟持在手,立刻呼唤着帮手,然后跑出来把江夏与朱载江团团围了起来。
江夏沉声道:“瞎眼了吗?皇上在此,尔等还不下跪?”
“嗯?”一众护卫一听立刻愣神了。
江夏回头看了朱载江一眼,朱载江无奈的从怀中取出他的金龙令牌,懒洋洋地说道:“不仅朕在,朕的太傅,当朝辅国大人也在。”
说完,朱载江指了指江夏。
众人一看见朱载江手中的金龙令牌,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再一听朱载江说出江夏的身份,众护卫脸都白了。
众人齐声高喊道:“参见皇上,参见辅国大人。”
江夏放开手中已经被吓得有些脱力的崔瓜瓜的耳朵,转而一把拎着崔瓜瓜的衣服领子。
江夏问:“怎么样?你们家老爷有没有在家?”
“在,老爷在里面。”一名护卫战战兢兢地回答。
“带路。”江夏道。
“是!”那护卫一点儿没敢犹豫,站起身来就走到前面带路去了。
跟在江夏身后的朱载江摆了摆手,对众人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护卫们这才站起身来,然后各自站在一边低着头这,不敢直视朱载江龙颜。
江夏拉着崔瓜瓜就进了崔府大门,朱载江也跟着跨过门槛进去。
崔瓜瓜一被江夏拉着走进大门就跪在了地上,他苦兮兮地说道:“江叔,江叔……侄儿错了,侄儿不知道是皇上和您在微服出游,侄儿多有冒犯罪该万死。您可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我爹啊,否则他非活活打死我不可。”
“呵呵,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今天我要不好好监督你爹教训教训你,我又怎么对得起你这一声‘江叔’?”
其实崔瓜瓜是见过江夏的,不过那是年纪**岁的时候。之后因为崔瓜瓜实在顽劣,崔政义就把他送到了杭州老家读书。
这举动看上去似乎是崔政义对崔瓜瓜太失望,所以将他“放逐”到杭州去自生自灭。但实际上,这才真正体现出了崔政义对他这独生子的宠溺。
崔瓜瓜若是在京师顽劣,一是会落下纨绔恶名难以洗脱,影响将来的仕途。二是有可能招惹到什么不该招惹的大人物,譬如像今天的江夏。三也是因为崔政义自己京师影响力最大,崔瓜瓜利用崔政义的影响力,能够闹出的乱子远大于在杭州能够闹出的乱子。
将崔瓜瓜送到杭州以后,崔政义甚至还不惜拉下身为当朝二品大臣的面子,亲自写了一封书信求杭州知名大儒夏侯文运收崔瓜瓜为弟子。
有崔政义的面子在,夏侯文运自然不便拒绝。但实际上崔瓜瓜去了杭州以后,只是去见过夏侯文运一面,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夏侯文运了。
在杭州呆了几年,崔政义想儿子想的紧,这又在前年派人把他接回了京师。所以从前年起,他就开始每天为他这个宝贝儿子操心。
在崔瓜瓜和江夏说话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朱载江却听见一串琴声。他看了正在和崔瓜瓜说话的江夏一眼,干脆循着那琴声找了过去。
江夏一把拉着崔瓜瓜,跟着那个护卫就去了崔府的中庭正院。
在中庭的正厅,江夏远远地看见了崔政义。
坐在大厅看书的崔政义也看在此时听见响动抬起头来,崔政义一看见自己儿子被一个“陌生人”拉扯着走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籍走出正厅迎上来。
走近了,崔政义这才辨认出简单化过妆的江夏。他微微一愣,看了看江夏以后又看了看崔瓜瓜。忍不住问道:“江大人?江大人您这是?”
江夏一把放开崔瓜瓜,笑着说道:“崔大人,我这次来是为了要告诉你,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令公子了。方才……”
江夏把刚才崔瓜瓜如此调戏卖艺女子,如何招惹朱载江,然后又如何准备仗势欺人的事给崔政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次。
崔政义一听,老脸顿时红的像变了色的茄子一般。纵使他再宠溺他这个独生子,也不可能受得了把面子丢到江夏和朱载江面前。
这二人,一个是他的顶头上司,一个是他的终极大老板。被二人亲身体验到自己教子无方到这个地步,自己以后面对二人,这老脸还往什么地方搁?
崔政义气的直喘大气,他大声叫道:“来人啊!给我把‘家法’请出来!”
站在远处没敢上前的管家立刻应了一声“是”,然后退下去请崔政义口中的“家法”。
这古代的大户人家家业极大,家中妻妾、子女、丫鬟、家丁、护卫、杂役等等,各种职业的人很多。要管理好这么多人,其困难程度和现在的人管理一个中小型企业相差不多。
因此,但凡大户人家多数都会有自己的家法。
所谓的家风严谨,其实指的就是这家法,也是所谓的“家规”、“规矩”。
古代人家,一旦有人犯了家规,处罚的方式很多样。轻的有抄祖训,跪祠堂。重一点的有关柴房饿肚子,藤抽。
这最严重的惩罚,基本就是藤抽,即用一条藤条狠狠抽打。没被藤抽过的人,永远不明白藤抽的厉害性。
一鞭下去那便是皮开肉绽,几十鞭下去,打得你血肉模糊几个月都不得恢复也是常事。
所以那用来行刑的藤条,即便就是“家法”的代表之物。
崔瓜瓜一听崔政义要动用家法,心里也明白有江夏在旁边,自家老爹肯定不可能轻饶了自己。他也没啥骨气,当即就哭嚷着叫道:“爹,不要啊。爹,孩儿知错了。孩儿发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孩儿身子骨弱,受不了家法的啊爹。”
没一会儿,管家就带着两个家丁走了过来。两个家丁一个端着一钵盐水,一个捧着一根藤条。嗯,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根造型精良的藤条。
管家一如往常执行家法时一样,先用盐水抹过藤条,然后才把藤条递到了崔政义手中。
崔政义接过藤条忍不住看了管家一眼,心中暗自责怪:“谁让你们给藤条上抹盐水了?”
不过抹都已经抹了,崔政义也没办法多说什么。他举起藤条大骂了一句:“你个不肖子!”
然后便对着崔瓜瓜挥了藤条过去。
不过他这一挥,却被江夏握住了手。江夏笑着摇了摇头道:“算了,舍不得打就不要做样子。”
崔政义老脸更是红的发紫,尴尬地说道:“我……我这……”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江夏想了想后说道:“算了,马上讲武堂第四期要招生了,把他放到讲武堂里面去,好好管教一下怎么样?”
“放在讲武堂?”崔政义一听,顿时又惊又喜。
讲武堂发展到今天,早已经成为大明最重要的武将培养中心。要想进入讲武堂,事先经历的重重关卡不知道有多少。整个朝堂除了江夏,没有任何人可以走后门进讲武堂。
崔政义早就想找江夏商议开个方便之门把崔瓜瓜送进去的事了,没想到江夏自己却先提了出来。
想睡瞌睡就遇到枕头,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儿吗?
崔政义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好,好好好。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说完,崔政义踹了崔瓜瓜一脚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谢大人。”
崔瓜瓜委屈地看着江夏,然后冲着崔政义道:“爹,我不想去那……”
话还没说完,一个护卫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崔政义和江夏齐齐看过去,江夏转身看了一圈这才反应过来:“咦?载江呢?”
崔政义一听,大惊:“皇上也来了吗?”
跑过来的那个护卫这才叫道:“老爷,不好了。皇……皇上!皇上和小姐在后花园里面打起来了,小姐还煽了皇上一耳光……”
“什么?”崔政义有些想要昏倒过去的**。
第五三零章 太傅,她咬我……
阳光明媚,琴声飘扬。
走过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幽静小道,闻着花园此处伴着微风一起入鼻的花草香。循琴音而去,忽见一亭。
亭东是一片碧池,池水中有假山矗立,和风一过,波光粼粼。亭前是一个璧人,盘膝坐在一架古琴后面,十指跳动,轻拨琴弦。
琴声悦耳,引人入胜。
如此情形,难道接下来的剧情不应该是一偏偏佳公子,拍手称赞而出,口中赞道:“琴妙,音妙,人更妙。听小姐抚琴一曲,令人三月不知肉味。”之类的话吗?
可实际上,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