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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魏国应该不会倒向赵国,多半会保持中立!这个消息对齐国来说,无疑是再好不过!至少,齐国不会陷入被三面围攻的窘境!
“那长信侯、文兴侯对连横一事如何看?”说完,田单有些紧张地看向张平、范睢。田单很清楚。眼前的这两位是韩国的重臣!只要他们两个同意了,连横一事多半就成了。若是一人反对的话,就要费些波折!若是两人都不赞成的话,连横计划绝对会成为镜中花水中月。真要是最坏的结果,齐国只能彻底倒向秦国。或者干脆宣布中立。不过,张平和“张禄”是韩国的明知之辈,应该看得出其中的轻重才对!
张平沉吟了一下,说道:“安平君是明白人,站在我们韩国的角度来看,赵国攻打贵国的可能性最大!”刚说了这一句,田单就急的想要反驳。张平示意田单稍安勿躁,说道:“我们韩国实力最强,赵国绝不会轻易攻打我们!魏国次之,但有函谷关在手,实在不行,魏国可以彻底倒向秦国,想必秦国乐得我们三晋因此分裂!赵国有这层忌惮,绝对不敢轻易拿魏国动手!至于燕国,和赵国乃是姻亲,同样的地广人稀,民风彪悍!相比之下,贵国最是富庶!这一点安平君不否认吧!”
见田单不置可否,张平继续分析道:“何况燕国和贵国有世仇,我们韩国和燕国又是姻亲,赵国很有可能拉拢燕国一起伐齐。到时候,我们韩国若是支援的话,不仅得罪赵国,连燕国都一起得罪了!王上考虑到这一层,怕是会有些犹豫!只有牺牲没有所得的付出,就算王上答应,朝臣们也一定心里不满!安平君以为呢?”
范睢趁着张平叹气的时候,附议道:“是啊!何况,安平君所说的唇亡齿寒,我倒是不以为然!如今巴蜀两郡已经成为秦国的飞地,我韩国花上两三年应该可以平定巴蜀!到时,势必实力大增!又何必冒着得罪这么大的风险帮助贵国呢?!”
田单听出了张平、范睢的潜台词,韩国这是在嫌弃连横的风险太大,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看来,自己要加大自己手头的筹码了,不然还真不能把韩国拉下水。
田单笑了笑,诚恳地说道:“只要贵国愿意和齐国连横,齐国愿意奉贵国为宗主。若有他国冒犯贵国,我齐国必当全力援救!反之亦然!同时,韩人在我国经商,可享受我国商人的待遇,发生纠纷,我国也会同等视之,如何?”
这样的条件算得上是不平等条约了,现在韩国的商人越来越多的走向天下各处。自然不可避免地和各国商人产生利益上的纠纷,排外是每个国家的“国情”。很多时候,吃了亏的韩国商人只能自认倒霉或者花费大价钱买通对方!就吕不韦那边统计的,已经有十几次这样的纠纷了。如果不是韩王然全力支持商队,借此收集天下各处的山川、河泽、道路舆图,有几个商队甚至要破产了。所以齐国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优渥!齐国间接地承认自己是依附在韩国名下的小弟,这让张平、范睢心里很是自得。
张平装作犹豫了一阵,说道:“如果是换做别人,我肯定不同意!但安平君乃天下人仰慕的名士!就连我家王上也很是推崇!因此,我想我家王上会答应和贵国结盟的!”
范睢点了点头,笑道:“安平君不如明天朝会上面见王上,到时我也一定为安平君美言几句!想来,连横不是问题!”
得到了张平、范睢的保证,田单大喜,说道:“如此,单谨以杯中薄酒谢过二位!待事成之后,必有重谢!”(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第一个关内侯
田单为张平、范睢二人准备的厚礼最终成功地送了出去。不仅如此,韩国三公九卿的其余人也收到了大小不一的黄白之物。因为既然韩王然都主动收了,其余大臣自然也是却之不恭。这倒让韩国君臣见识到了齐国的大方。两天后,大梁也传来了齐国想要的消息。起初,信陵君也是装疯卖傻,对齐国使者貂勃虚与委蛇。虽然在此之前,魏国差一点和齐国一起南下伐楚,但因为伐秦一事,这件事彻底搁浅下来,两国的关系也因此淡了。魏国在此次伐秦大战中损失了超过七万的精锐,只想着休养生息。齐国却是打着连横的旗号过来。谁都知道,北面的燕国、南面的楚国跟齐国可是不睦,赵国更是虎视眈眈。如果答应了齐国连横,那魏国说不定就要时不时出兵保卫齐国了,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魏王可不会答应。信陵君正是深知这个道理,才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貂勃游山玩水,就是不提连横的事情。貂勃却出人意料地并不着急,偶尔不经意地问及魏王的决定,都被信陵君三言两语搪塞过去。直到韩国同意和齐国连横的消息传到大梁,魏国才意识到,和齐国连横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这个乱世,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韩国既然愿意当齐国的大腿,那和赵国、韩国都是姻亲的燕国多半要中立了,楚国最为弱小,看在韩国的面子上多半也不会为难齐国。这样一来,即使是赵国,真要攻打齐国的话多半要掂量掂量了。哪怕韩国不出兵增援,赵国对齐国用兵也会束手束脚,谁知道韩国会不会突然截断赵国的后路。齐国可以围魏救赵,韩国自然也可以围赵救齐。而且,相对于赵国而言。韩国因为紧靠着大梁和郢都,对魏国和楚国的影响力要远远大于赵国。说句难听点的,魏国和楚国要是让赵国不爽了,赵国的大军至少长途跋涉六百多里或者一千多里才能惩罚两国。但两国若是得罪了韩国。不需要两天,韩国的大军就能兵临大梁或者郢都。因此,权衡了下利弊之后,魏国上下很快同意了齐国的连横请求。其速度之快,和前些天慢悠悠地带着貂勃在大梁四周游逛形成天壤之别。对此,貂勃毫不意外。说起来,魏国这么做情有可原,魏国的国力也就可以震慑楚国,但却挡不住燕国对齐国的垂涎,更遑论赵国。但有了韩国就大不同了。韩国负责牵制赵国,魏国和齐国联手,足以让燕国和楚国不敢轻举妄动。秦国,咸阳。和前些日子的失态相比,秦王无疑镇定了很多。连续的打击折磨着这个年近六旬的老人。他是一国之君不假,但也是一个老人,当然,是一个有权势的老人。如果没有韩王然存在的话,他会在今年罢黜四贵,独揽大权,六国依然会活在秦国的阴影之下。可惜。一只蝴蝶的到来早已将历史改变得面目全非。汉中郡失守的经过在黑冰台抽丝剥茧地分析之下,已经浮现了出来。韩国十五万大军水陆齐进,先是连克勋县、白河、旬阳,封锁子午道后,水军顺流而下,取武陵、房陵、上庸三县。骑步卒则是克西城后一部袭取安阳。沿斜褒道南下取褒中,在另一部攻打成固后吸引南郑主力东出增援后,第一部强攻南郑,另一部则是一夜之间拿下成固,南郑大军东西不得突围。只能落得全军覆灭的下场。这样,沔阳成了孤城,也没有守住多久。“王上!汉中郡守嬴渠、郡尉任宇已经战死,他们的丧事该按照什么规格来办理?”魏冉沉吟了下,沉声说道。前些日子,韩军将任宇的尸首送到了咸阳,也是时候定下丧事的规格了。虽然他们是战败者,但也是秦国的忠臣。自己说什么也要给他们争取他们应得的待遇,否则,将士们该寒心了。秦王想了想,现在民心不振,此战也不全是他们的罪过!换做是别人,恐怕也难以挡住韩军如此天马行空的行险之计。何况,自己已经下令斩杀了几个办事不力的探子首领,再追究下去的话,也没有什么意义。“就按照他们生前的待遇来做吧!毕竟,嬴渠和任宇是我大秦的忠臣!忠臣啊!”秦王有些唏嘘道。“臣记下了!”魏冉回道。顿了顿,魏冉继续说道:“王上!那关于陇西郡郡守李崇之子,已故校尉李瑶的丧事是不是依此礼照做?”“哼!”秦王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不是李瑶轻出,也不会害得寡人的大秦丢失函谷关。函谷关一丢,我大秦东进中原不知道要推迟多久!就按照官大夫的礼制来办吧!”太子柱听后一愣,李瑶生前是五大夫的爵位,按照官大夫的礼制下葬,分明是降低了三级,可见秦王之怒!犹豫了下,太子柱抢在魏冉说话前开口道:“王上!儿臣以为怕是不妥!李瑶父子五代均在我大秦或为千石高官或为军中骁将,其父李崇更被王上封为南郑公,为王上镇守陇西久矣。其世代忠良,在臣民间广为颂扬!李瑶之所以兵败,全在乎求战心切,意欲救援桓齮余部。哪料到后援不继,方有此败。儿臣听说,李瑶直至战死仍高呼杀贼不已,此乃忠臣也!王上为何肯宽恕嬴渠、任宇,却不能宽恕李瑶呢?若王上一心折辱李瑶,陇西李家心寒也!请王上深思!”魏冉有些钦佩地看着太子柱,群臣当中,也就只有作为唯一继承人的太子柱可以如此直言,而且秦王还能听得进去,换做是自己,秦王多半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秦王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了,改口道:“王儿所言甚是!是寡人肤浅了!陇西李氏有功于大秦,李瑶更是没有辱没我大秦的赫赫声威,来人,传寡人的命令,李瑶以左庶长的待遇下葬,另令太卜作一祭文悼念之。”“臣谨遵王旨!”一旁的郎中令回道。太子柱想到悄悄投奔自己的桓齮,开口道:“王上!桓齮已经带领残军返回咸阳。听候王上发落。对于桓齮的发落,儿臣有些话想说!”秦王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说道:“王儿但说无妨!你是秦国的太子,自然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担心对错!”太子柱微微前弓了下身子。抱拳说道:“桓齮此次虽然兵败河东,但斩获也是颇多!儿臣问过丞相,桓齮从河东劫掠了万余户百姓,粮草过五千石,歼灭魏军超过五万,就连魏国大将辛桓衍也在桓齮撤回关中的时候中伏身亡。臣以为,桓齮非但无过,反而有功!”秦王眼睛的寒光一闪而过,如果不是桓齮冒进的话,李瑶绝不会战死。李瑶不战死,函谷关就不会失守。放在以前,这是个大功,但若是函谷关的丢失相比,桓齮的功绩就显得不值一提。“丞相对此如何看?”秦王并不表态。问向魏冉。魏冉自是清楚秦王有些不满太子柱的说法,桓齮作为函谷关失守的罪魁祸首,秦王肯定是要惩戒一番的。如果秦王支持太子柱的意见,肯定就直接颔首了,然后象征性地问一下自己的意见。权衡了下利弊,魏冉开口道:“臣以为,桓齮此次攻打河东。有功也有过,究竟该如何处理,当以功过来分。若是功大于过,自然当赏,若是过大于攻,自然当罚!对此。王上和太子殿下应该没有意见吧?”秦王点了点头,回道:“自当如此!我秦法历来讲求公平!寡人不会放过一个罪人,也不会为难一个有功之臣!”太子柱也是微笑颔首。魏冉见此,鼓着勇气说道:“臣以为,桓齮的功绩是歼灭五万魏军。俘虏万余百姓,夺得五千石粮草,并斩杀魏军主将辛桓衍,按照秦律,桓齮应该官升两级,也就是由五大夫升为右庶长!”秦王沉默不语,太子柱则是满怀期冀,魏冉却是好像没有看到秦王和太子的表情,自顾自地陈说事实道:“但是,桓齮也有大过。桓齮手下原本有三万大军,但如今却仅仅剩下不到两千人,战不利,损失了两万八千多人,此乃一大过也!即使桓齮深陷河东仍不忘王上,不忘大秦,历尽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