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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墨非没想多留,但既然开了这个头,她还是决定有始有终,帮助村民建设好这项灌溉工程,至少看着他们将基础打好。至于水车的制造,墨非画下了图纸,先让村民做好模型。
谁知这一待就是一个月,墨非天天跟随村民上山下山,耐心地指导工程的建设。她所知道的这些也是根据古籍的记载,重点在坚固和因地制宜。但实际有多少效果,墨非也不太确定。她只能根据情况不断地进行改进,一步步推敲,最终完成了整个工程的设计。
这段日子的忙碌让文雅的墨非多了一分稳重和成熟,她认真起来毫不在乎辛苦,村民们无不心生感激,干起活来更加卖力。
一个月后,工程的基础已经打好,接下来只要村民按部就班地完成就可以了。墨非收拾行囊,准备离开。
村民们依依不舍,却也没有挽留,他们知道这个山窝是留不住凤凰的。
临行前,村长说:“此去五十里便是东高镇,那里颇为热闹,但龙蛇混杂,望先生多加保重,一路顺风。”
墨非向他们行了行礼,转身继续她的行程。
村民们注视着她单薄的背影,短短月余,他们已经深深记住了这名男子的名字——浮图。
短发凤目,身着麻衣,背负行囊,脚踏草鞋,手执拐杖,跋山涉水,虽孑然一身,却胸怀锦绣……
不久之后,潦村修成了蓄水渠,架设了水车,分别取名“佛渠”和“佛徒水车”,自此,潦村收成一年比一年丰产,吸引了不少外村人,佛渠与佛徒水车也逐渐在附近推广开来……
墨非开始感觉这样的旅行也不错,可以亲眼看看各处的风土人情,顺便收集一些物产信息。
她现在还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在炤国境内,因为沐村和潦村的村民都没听说过炤国,他们数百年钱就避祸到这偏远之地,繁衍至今,少与外界交流,虽无战乱之危,却也贫穷落后。
但愿到东高镇能获得一些确切的消息,墨非如此想着。
“救命……救命……”
正在这时,墨非隐隐听到远处有人呼救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向发声处走去。
“救命……不要……走开!”
声音越来越清晰,墨非放缓速度,借着树木的遮挡,悄悄靠近。
“畜生!走开!救命……”女孩凄厉的叫声惊起了周围的鸟雀,在这幽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接着墨非又听到几个男人的嬉笑声与难以辨识的摩擦声。
墨非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小心拨开树枝,首先印入眼中是三个壮硕的男人,他们笑容猥琐,围着一名趴伏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女子,而女子身上还有一个男人正在……
墨非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双手紧握。
深吸一口气,她抽出军刀,小声道:“湛羿,帮帮我!”
刀芒一闪,墨非猛地冲了出去。
“谁?”一个男人警觉,但随后就感觉脖子一凉,一道血渍呈扇形洒开,接着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其他男人都反应过来,但他们空有一身力气,又哪里是墨非的对手?几个闪躲,轻易收割了几人的性命。
杀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了……
墨非擦去军刀上的血迹,蹲到那女子身边。
女子用带血的右手抓住墨非脚踝,虚弱道:“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墨非伸手扶住她,这女子浑身颤抖,破损的衣物难掩luo露的肌肤,身下更是一片狼藉,可是她眼中的求生欲望之强烈却是令人心悸。
“不用担心,我会救你的。”墨非柔声道。
女子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连说:“谢谢,谢谢……”然后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女配出现了~~~~~
82
墨非将女孩背到小溪边,用手巾小心地帮她擦拭身体,看着她身体上一道道伤痕,真让人揪心,特别是下体。。。。
春天寒意任重,墨非动作利落地帮她清洗好身体,上了点药,然后又给她换上一套粗衣,这还是沐村村民送的,她一共有三套,如今正好能给这女孩凑合一下。
墨非点燃火堆,静静地守在这个女孩身边。这女孩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长相清秀,皮肤略黑,双手满是长期劳作的茧子。在她左手手腕上戴着五条编织的黑绳,墨非猜测这东西可能有什么意义,所以刚才帮她擦洗的时候没有随意乱动。
又过了片刻,女孩慢慢从昏睡中醒来。朦胧间,似乎看到一名陌生男子坐在她身边,一身粗衣,短发轻扬,凤目半闭,气质平和,这是自己昏迷前见到的救命恩人。
女孩默默流下眼泪,手指微微颤抖。
墨非见状,轻轻道:“别难受,一切都会过去的。”
女孩忍着疼痛坐起来,看了看自己被换掉的衣物,她用双手环住肩膀,颤颤巍巍地跪在墨非面前,低声道:“谢谢,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不必谢。〃墨非将她扶起来,宽慰道;〃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没关系,这点伤。。。。这点伤予初还能忍受得住。”
墨非心中叹了一声,这女孩醒后没有惊慌恐惧,没有歇斯底里,虽然伤痕累累,却依然咬牙撑住,其心性看来非常坚忍。
墨非问道;〃你叫‘予初’?”
“是的,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在下浮图。〃已经习惯用“浮图”这个名字的墨非,对外基本都是如此回答。“墨非”二字代表她过去的秘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别人。
墨非又问:“你,到底发生了何事?遇到强匪了吗?”
予初的眼中含泪,脸上露出几分惊惧,颤抖道:“我们村的人,全部都被青岭寨的人杀了!〃
“怎么回事?”
“距离我们村不远的冠山之上有个青岭寨,数年来我们村一直受其盘剥,每个月都要上交一部分粮食。但是只要不过分,村民都忍了。谁知,谁知昨天青岭寨的副寨主来了,看重村中的几名女子,包括一名刚嫁到我们村的新妇,想强行抢入山寨,村里的男人们忍不住反抗。结果。。。那群畜生,毫无人性!”竟然趁着夜色偷袭,对村民进行**!”予初一边叙述一边泪流不止。
墨非听得直皱眉头。
予初又道:“我当时吓坏了,只知道往外逃,可惜还是被几个男人追上来。。。。”
后面她没再说,墨非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芒。
她问道:“你们村被盘剥,为何不去东高镇求助?那里应该有可以支持公道之人吧?”
作为附近最大的一个镇子,最起码的民兵守备至少也有数百人,、、
予初苦笑:“东高镇的首领虽每年都向周围的村子征税,但他从不管事,况且青岭寨如此凶狠,他又怎敢轻易出兵?”
头领?这个称呼倒是新鲜,哪个城镇的主事官会自称“头领〃?呵,似乎确实不能以正常的地方官制来衡量,这片地区乃无主之地,小势力多如牛毛,东高镇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墨非想了想,又问:“那青岭寨有多少人?平时经常 骚扰其他村子吗?”
予初摇头:“距离我们最近的晋村也有六七里,青岭寨一般不会舍近求远,我们村土地肥沃,只要不遇到天灾,所受的粮食差不多能满足那些人的要求,只是村民会过的清苦点。青岭寨大约有上百人,平时不事生产,喜好打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拿兽皮和东高镇的外商换钱,村民们经常帮他们搬运货物。”
墨非知道,这附近大多有以物换物的风俗,但是镇内的商铺确实需要银钱交易的。
〃我明天要去一趟晋村,你也跟我一起去吧,你的村子暂时是不能回了。”墨非如此说。
“去晋村?”予初抹了抹泪,随口问道:〃为何要去晋村?恩人是晋村人?”
“不是。”墨非回答,“你的村子如今被毁,青岭寨的人肯定会打其他村子的主意,其中离此处最近的村子便是晋村,我们应该去通知他们稍作防范,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一旦冲突起来,恐怕又会引发一场**。”
予初想了想,觉得有理,她迟疑了一会,请求道:“恩人,我能先回一趟村子吗?也许还有活下来的人。”
墨非实在拒绝不了这样的要求,她同意道:“回去可以,不过我们要小心一点,也不知道那群人都离开没有。”
予初点点头,艰难的站起来。
墨非忙道:“你能走吗?”
予初咬咬牙:“无事。〃
墨非深深看了她一眼,弯身将火熄灭。背起包袱就随同她前往她的村子……冠山村。
村子附近的血腥味令墨非皱了皱眉,在暗处观察了半晌,确定四周没有青岭寨的人之后,两人才快步走进村子。
这样的场面,莫非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她永远不可能适应,实在太残忍!生在乱世,人命就真如草芥?
她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村民冷硬的尸体,地上血迹斑斑,四周一片死寂,连家畜的声音都没有。
看来村子已经被洗劫过一遍了。
墨非跟着予初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可惜毫无收获,细数过来,一共三百七十五人,除了失踪了的五名女子和活下来的予初之外,村子再无活人,墨非猜测,那五名女子可能被掳走了。
予初终于忍不住倒地痛哭。
此时墨非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之言,她静静地等待片刻,直到予初发泄得差不多,她才道:“去找些工具,咱们一起将这些村民葬了吧!”
“是,是。”予初连忙应声,擦干眼泪。
两人在村后的山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合力将村民的尸体一具具地拖放到坑中。
盖上黄土,立块木板,三百多个生命就这么草草下了葬。
墨非双手相合,低声念起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正沉浸在悲伤中的予初闻听,抬头看向墨非,只见他逼着双眼,神色庄重,诵经的声音如同大地之母的手,轻轻抚慰着受创想心灵。
予初渐渐平静下来,专注地听着墨非所诵的经文,然后她跪在地上,也学墨非双掌合拢,闭眼默念起来。
数遍之后,墨非放下手,看了看跪在旁边的予初,她转身便朝村外走。
予初回神,忙酿跄地站起来,跟上去。
墨非听到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道:“去收拾些有用的物品,我就在村口等你。”
两人离开冠山村已是黄昏,朝着晋村的方向走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转黑,两人才寻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停歇下来。
这期间,予初竟然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直紧跟着墨非。
两人坐在火堆边吃完干粮,又休息了一会,墨非抽出军刀,开始练习湛羿所教的武艺。这些日子,练习时断时续,墨非并未在湛羿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第一步任务,只能继续进行这种缓慢地动作练习。
予初静静地看着墨非在夜色中舞动的身影,神色专注,不知不觉将他的动作深深印入脑中。
待墨非停下来,她才好奇地问:“恩人是在练武吗?”
墨非擦了擦汗,回道:“是的。出门在外,有一技防身是必要的。”
予初张嘴想问自己能不能学,但下一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如此卑微,又怎能有其他奢望?
予初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上的黑绳。
墨非坐下来,不经意注意到她的动作,问道:“你手上的黑绳有何含义吗?”
予初回神,看向手腕处,面带哀伤,轻声回道:“这是村中习俗,每当一个至亲去世,活着的人就要编织一条黑绳,代表着要替死去的亲人活下去。这五根黑绳分别是我的爹、娘、哥哥和弟弟妹妹。”
墨非默然。
“恩人不必替予初感到难受。”予初笑了笑,“过去的终是过去,予初有先人庇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