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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名册上这样写道:司马懿,字仲达,河内郡温县孝敬里人,现任河内郡上计掾。
此时的司马懿,以才学名声,被郡中推举为上计掾。时曹操正任司空,听到他的名声后,派人召他到府中任职。司马懿见汉朝国运已微,不想在曹操手下,便借口自己有风痹病,身体不能起居。曹操不信,派人夜间去刺探消息,司马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真染上风痹一般。
蔡琰这时候说道:“夫君,司马防有八个儿子,皆是一时才俊。大儿子司马朗现在朝廷,曾是我父亲的弟子。”
高远一喜后,又皱起眉头。这司马懿高才之士,能力不再贾诩、郭嘉,诸葛亮等人之下。然而这个人野心不小,西晋王朝的奠基人,最终被追尊为宣皇帝。
二位媳妇看出了他的担心,吕慕绮剑眉一翘,道:“夫君怎么了,既然这司马懿有才,召来用就是了。”
高远说出了担忧,他是后世来的,自然知道一切。但对他人来说,有些匪夷所思。
吕慕绮说道:“若那司马懿果真有野心,到时候只需甲士数名,杀了就行了。”
高远一阵苦笑,不过这果然是吕慕绮的性子,然而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蔡琰从旁说道:“夫君欲取天下,将来麾下必定有各种各样的人。忠心者自然是好的,然而奸妄之人也不是毫无用处。有能力者,必定有野心,重点在于提升他们的忠心和积极性,并加以限制和控制。如果缺乏限制和控制,妾身想来,便是忠心之人也会生出忤逆之心。然而若是合理控制,便是野心者,也能用其能力。”
高远没想到蔡琰能够说出这般大道理的话,不免盯着她看。蔡琰脸一红,道:“我是听父亲说的。”
蔡琰的话提醒了高远,有野心不怕,可以调理,限制,控制。比如这司马懿,高远大可以用他,若是有未来,就加以限制和控制。加以调理,若是司马懿无法调理,随便找一个理由,杀了就是了。
若是没有未来,想得再多也没用。
另外,高远后世而来,也知道司马懿造反的力量来自于何方,就是士族的力量。士族,小者数百家兵,多的上万人。当年依附司马家的士族太多,司马懿若是倒了,他们也会遭殃。曹丕、曹真等人皆顾及这股力量,所以不敢无理由对司马懿动手。
而司马懿运用这股力量,成功谋反。
高远细细想来,一切都源自于腐朽的,却是掌握太多力量的士族作祟,这些士族比地主阶级还要狠毒,才有了这混乱的年代。而高远决不允许自己的治下也有这股力量,他大可以大刀阔斧的改革,若是有人反抗,正好在这兵荒马乱中以各种理由消灭殆尽。
而改革了士族阶级,太多人就失去了谋反的能力,这其中也包括司马家。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对于现在的高远来说,目前,曹操的危险就在眼前,若是有司马懿相助,相信一定能够大大增加将来胜利的砝码。
高远的心通透了许多,他既然知道了一些事情,就会作出相应的布置。另外,就如蔡琰所说,有野心的很多,某些情况下,便是没有野心的,也会产生野心。
连司马懿都玩不转,还混个屁啊。
于是,高远找来张辽,让他去将司马懿带来见自己。
张辽找了一圈,这才知道,高远执掌河内后,司马懿已经回了老家。当张辽来到司马府上的时候,却是得到了司马懿病了的消息。
张辽来到堂中,也不坐,问道:“什么病?”
司马懿的老爹司马防的眼泪,噼里啪啦就下来了,暗瞅着张辽,大哭道:“我可怜的儿啊,年纪轻轻就失心疯了。”
“失心疯?”张辽有些不相信。
于是乎,司马防就带着他来到了后花园。张辽也就看到,司马懿跟个小孩子乞丐一样,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拿着花就插在了自己发髻上,嘎嘎怪笑。
司马防又哭道:“可怜我的儿。”
眼看着司马懿是疯了,张辽心中不免失望。叹道:“本以为我主终有谋主,没想到……。”他只好告辞离开了。
张辽这边一走,司马懿见到四周无人,就不疯了,扔了头上的鲜花,微微一笑,整理起衣衫。
司马防走过去说道:“儿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曹司空招你,你不去,高将军招你,你也不去。”
司马懿恢复了英气勃发的模样,冷哼一声,道:“爹,高孟严虽然占据了并州,然而很难持久。无论是袁本初和曹孟德,都不是底蕴单薄的高远能够长期抗衡的。我所料不错,如今袁本初在官渡退兵,曹孟德就要对高远动手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司马懿甩袖子就走了。
河内郡城,高远府邸。
“怎么说?司马懿失心疯?”高远哑然。
张辽道:“的确是疯了!”
高远后世而来,谁疯了他也不会相信司马懿疯了,冷笑道:“好呀,司马懿这小子跟本将军玩这一手,看本将军不玩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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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孟津攻防战
高远果敢用计,又有赵云、张辽这样的大将,硬生生从制霸整个华夏北地的两位老牌诸侯手中,夺了并州。
登上争霸天下舞台的他,自然而然的就跟曹操、袁绍成了死敌。相对于白手起家的他来说,袁绍、曹操实力太过强横。
高远虽然前期获得了一定的胜利,但在经历过数百仗,经历过太多的曹操、袁绍眼中,高远的出现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因此,在北方两大霸王中间崛起的高远,成了一块肥肉。两大霸主,长大了血盆大口,都要吃掉他。
袁绍暂时偃旗息鼓了,但曹操又来了。这两人不间断的攻势,让高远没有喘息蓄力的时间。
在201年岁末较为稳定的个把月里,新得并州、河内郡的他,只是安抚地方,重新捋顺各郡县政务军务,就已经是气喘吁吁。
而高远同曹操、袁绍争夺并州之时,亦是损兵折将,并州狼骑不足三千。
好在他有一支奇兵黑山军,召回这支兵马后,加上降兵,这才有了八千兵力。
由于前期击破匈奴王呼厨泉,得到了许多战马。后又“勒索”袁绍,得到了钱粮铠甲无数。因此高远重组了五千并州狼骑,和三千全副武装的锐卒。
不过随着地盘扩大后,多地需要镇守,各郡县也需要武装力量来维持稳定,所以兵力更加相形见拙。
面对重兵云集黄河南岸的曹操,高远的形势十分险峻,一个处置不当,就会前功尽弃。而对于底蕴不太足的他来说,前功尽弃就意味着一败涂地。无论是曹操还是袁绍,绝不会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一定会穷追不舍,直至彻底消灭。
202年初春。
被高远狠狠敲了“一闷棍”的袁绍,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是偃旗息鼓再次囤积力量。中原大战,也因此难道进入平静期。
刘备窝在徐州,招兵买马,寻找进攻青州的机会。
而曹操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欺高远兵少将寡,经过一个冬天的修正后,又调集豫州、关中、关西的富裕兵力,就在江南大营聚集了四万兵马,气势汹汹,欲意渡江反攻河内。
俗话说春江水暖鸭先知,当一群群鸭子下了黄河的时候,江南曹军大营频繁调动起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河内郡城怀县。
这必然是进兵的前奏,高远也顾不得“疯司马”了,他命裴元绍、周仓一千人壶关,又令张虎、高雅、田豫、阎柔等人分兵把守各地重要郡城。
而高远自己,与大将张辽和赵云,率领唯一的军事力量,五千并州狼骑来到孟津渡口。
天下的目光汇聚在了这里,五千vs四万,几乎没有人看好高远。在天下人看来,他必定如同张绣,袁术,吕布这些人一样,在曹操强大的军势面前泯灭。
……
孟津渡口,鼓声震天。
江面上,五六百艘悬挂曹军旗帜的战船,鼓噪猛进。当然,这里面的大部分战船,多是因为上面搭乘着能够作战的士兵才叫战船的。其实也就与后世的小渔船差不多,一艘船上有二三十人,有举着盾的,有划船的,有放箭的。
只见这些战船,如同爆米花开闸一样,咻咻声中,一蓬一蓬的弓矢就射了出去。在空中汇聚,立刻就是遮天蔽日。
而在岸上,有一座座棚子。只要曹军战船靠近岸边,棚下的高远军士兵就会射出箭雨。
密密麻麻的弓矢,仿佛一枚枚肉眼可见的子弹,对射。又仿佛两拨敌对的蝗虫群,遮天蔽日中往来于岸边和江上。
半个时辰后,箭雨停了,曹军战船如潮水般退下。
“主公,我军损失了二百余人。”张辽、赵云策马上了渡口东侧的高地,虽然本方击退了曹军的首波攻势,但两位大将面上却是颇为忧虑。
高远遥望,“满江红”,浮尸随波逐流,盘算一下,估摸着曹操丢下了近千人。有岸防之利,一比五的伤亡,这伤亡比例能够令进攻方的统率吐血。但就这伤亡比例,对于高远来说依旧太高了,这来自于曹军人多势众。
曹操的兵力几乎是高远的十倍,若是这样拼下去,形势不容乐观。
冷兵器战争,杀敌一千自损八,只有敌人成溃败之势,我方才能够大规模消灭敌人。然而这在河上,敌人一划就走了,根本无法形成大规模歼敌的连锁反应。
高远紧皱眉头,道:“传令各部提高警惕,敌船接近就放箭。”
另一方面,曹军侧,江南大营。
曹操也有些焦头烂额,他今天尝试进攻,发现高远军守备十分周密。他大可以用优势兵力强行进攻上去,但是,他不能在小小高远这里就葬送太多的兵马。
中原集团总裁曹孟德,遍视帐中的总监、经理们,道:“你们可有好的办法?”
这时军师荀攸进言道:“主公,我军兵多而高孟严兵少,可分波次,日夜不停佯攻。如此一来,我军能够轮番休息,而高远军无法休整。此乃疲兵之计,又能够消耗他的箭矢。”
郭嘉等人闻言点头,心说不愧是荀攸,果然是好计谋。
然而曹操一听高孟严三个字心里就哆嗦,眉毛一挑问道:“佯攻?若是骗不到高孟严呢?岂不是浪费时日?”他是打袁绍的时间差,若是耗日太久,袁绍缓过劲来,并州指不定就是谁的了。
荀攸摸着胡子笑道:“主公,兵法只在虚虚实实之间。若高远积极防御就是佯攻,若高远自以为看穿了我军的谋略消极防备,就是实!”
曹操抚掌大笑道:“公达妙计!”他就吩咐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徐晃,于禁,李典,乐进等将,依计行事,日夜作出登陆孟津的态势。
曹老板果然兵多将广。
第二日。
张辽来到中军大帐,就见高远眼珠子红彤彤的,拿着一本孙子兵法,跪坐在席塌上“发呆”。
张辽十分钦佩主公的好学,就算是大战之时,兵书也不曾离手。他不免又想到,若是当年吕将军也能如此,绝不至于落得身死的结果。
河边隐隐传来喊杀声的时候,张辽小心汇报昨日的军情,说道:“主公,昨夜曹军发动了十次进攻,皆被我军击退。我军损失二百余人,曹军损失由于是在夜间无法统计,但估摸在千余人。曹军又在组织进攻,赵云将军正在领兵守备防线。”
一晚上进攻十次,由于高远兵少,一直高度戒备,因此全军没有休息。而高远作为主将,更没有休息。
张辽见他没有说话,又提醒道:“主公,我军箭矢消耗极大。”
高远猛然惊觉,这箭矢,不是说曹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