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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袁方这种吃相,相当的不雅。
糜环愣怔了片刻,却是菀而一笑。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糜环暗暗失笑,却不知为何,看着袁方这般吃相,她非但不觉着不雅,反而觉着有几分亲切。
小茶却有些尴尬,勉强笑道:“我家公子……有时候那个……胃口是比较大,糜小姐且稍等片刻吧。”
“无妨,公子苦战**,饿了也是自然,我就先不打扰了。”糜环也不介意,不想打扰袁方,便即先行告辞。
步出门槛时,糜环回眸再看一眼,看着袁方那般狼吞虎咽之状,不禁“噗”的一声轻笑,方才掩容而去。
望着糜环离去的身影,小茶若有所思,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
好一会后,袁方才终于吃完,一大锅羊肉,连肉带汤,统统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爽啊~~”
酒足肉饱的袁方,长长的吐了口气,摸着隆起的肚子,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那糜环人呢?”袁方一抬头,这才发现糜环已不见了人影。
小茶笑叹道:“公子还说呢,都是公子的吃相,把人家糜大小姐给吓跑了。”
袁方哈哈大笑,颇不以为然。
这时,小茶忍不住道:“依奴婢之见,公子在那糜小姐面前,还是注意点风范才好,免得给糜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袁方一怔,不以为然道:“遮遮掩掩,装腔作势,可不是公子我的风格。再说,我与那糜环只是利益上的关系,吃个饭而已,有什么可顾及她的印象的。”
小茶却是摇头一笑,叹道:“公子的心里只顾着做大事,难道就没有觉察到,那糜环小姐,对公子是芳心有意呢。”
芳心有意?
袁方狂笑收敛,一时沉静了下来,仔细琢磨小茶的提醒。
想想糜环对自己的态度,想想她一举一动,一言一笑,想起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仔细一想,倒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
以袁方的洞察力,又岂能真没有觉察,只是他近期以来,时刻都处于群敌环伺之中,又哪有心思去多想儿女私情。
即使是许下承诺的甄宓,袁方也无暇多想,更何况是糜环。
今日一场大胜,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被小茶这般一提醒,才想起回味个中意味。
“糜环么……”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张绝丽端庄的容颜。
正这时,郭嘉大笑着步入了堂中,笑呵呵道:“公子果然是厉害啊,我这一觉睡醒,公子竟已把公孙瓒杀得片甲不留,听闻公子还夺得了公孙瓒的头盔和兵器,不知可有此事?”
郭嘉到来,让袁方将糜环之事,很快暂且搁下。
他笑而不语,将脚下的金盔一踢,咣铛踢落阶下。
郭嘉这才知传闻非虚,在悠闲散漫的脸上,不禁也闪过一丝奇色。
他虽不习武,但也知道公孙瓒武道了得,袁方单骑交手,竟能杀得公孙瓒狼狈而逃,实在是令他这个“外行人”,都大感意外。
叹服之余,郭嘉又赞道:“听颜子正说,他本有机会追杀公孙瓒,是公子故意放走公孙瓒,公子做得妙啊,留下公孙瓒一条命,对公子才是最有利的。”
郭嘉何其之聪明,颜良想不通的事,他立时就猜出了袁方的用意。
袁方站了起来,欣然道:“知我者,非奉孝莫属,今公孙瓒已败,奉孝就准备准备,随我南下去收拾陶谦那老狗吧。”
“有什么好做准备的,我有一葫酒,足矣。”郭嘉将手中酒葫芦,往起一扬。
袁方哈哈大笑,当即下令,全军休整一日,次日就南渡黄河,直奔北海国。、
当天晚上,袁方将从敌营中缴获的酒肉,大方的赐与众将士,好生犒劳了将士们一番。
次日天一亮,袁方便留郝昭率三千兵马守城,他自率一万大军,以及颜良诸将,直奔南面而去。
大军昼夜兼程而行,不数日就抵达北海国。
袁方于都昌会合朱灵所部,合兵一万四千余众,挟着大败公孙瓒的威势,长驱南下,气势腾腾的向着被围的东武城杀奔而去。
……
东武城北,徐州军大营。
中军帐之中,统帅曹豹高坐于上,轻捋着胡须,听取着部将的汇报。
“琅邪北部的诸县、东安、姑幕等县,皆为我军所克。北海国所属平昌、安丘、昌安,以及东莱郡所属黔陬等数县,也皆改易旗帜,归降于我军,方圆五百里,只余下东武城未降。”
曹豹微微点头,面露满意之色,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出兵一月,不但收复了琅邪北部的失地,而且还攻取青州数县,如此功绩,焉能不令曹豹志得意满。
只要再攻下东武这座孤城,收拾了臧霸这个叛徒,他曹豹的声望,就将一日千里。
“袁方那小儿为公孙瓒所牵制,无法救援东武,我军攻下此城指日可待,曹将军很快就会名扬天下了呢。”帐前,刘备笑呵呵的拱手恭维道。
曹豹哈哈大笑,遂是下令,明日再组织一场强攻。
话音方落,帐外亲兵匆匆而入,拱手叫道:“禀将军,斥候回报,敌首袁方正率步骑大军,朝东武方向杀奔而来!”
惊人的消息,如惊雷而落。
帐中,包括曹豹和刘备在内,所有人的表情,瞬间石化。
第九十三章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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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豹惊诧难当,刘备错愕万分,二人面面相视,脸上皆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此时的袁方,不应该正被公孙瓒的大军,拖在平原城一线,自身都难保的吗,怎么可能率军杀至琅邪来。
除非,袁方那小子击败了公孙瓒,否则,焉能抽身南下来解臧霸之围。
这又怎么可能。
进攻平原的不是单经,也不是田楷,那可是公孙瓒本人,就连堂堂袁绍也多有畏惧,交战多次互有胜负。
这样可怕的人物,率领着四万多幽州大军,袁方那小子,仅凭万余弱军,又怎么可能击败公孙瓒?
曹豹和刘备,以及帐中诸将的脑海中,都回荡着这样的疑问。
便在这时,斥候再入,送来了第二道惊人的情报:
公孙瓒为袁方大败,损兵折将,死伤惨重,狼狈不堪的败逃幽州。
又是一道重量级的惊雷,轰落帐中。
死一般的静寂后,大帐中如炸开了锅一般,陷入了一片哗然惊悚之中。
这道情报,击碎了所有人的质疑,他们终于不再怀疑这残酷惊人的事实:
白马公孙瓒,竟真的被袁方打败。
还是大败!
“刘玄德,你不是保证,袁方这小子必不是公孙瓒的对手吗,现在是怎么回事?”曹豹惊愕的质问道。
“这个……没道理啊,公孙瓒伯珪,怎么可能败于袁方小贼之手,没这个道理啊……”
刘备吱吱唔唔,满脸的尴尬与错愕,他绞尽脑汁,却也无法想通其中原由。
这时,同样震惊的张飞,却腾的跳了起来,大叫道:“袁方小贼就算胜了公孙瓒又如何,他不过是率万余兵马前来,咱们麾下有四万精兵,还怕那小子不成!”
张飞一番豪然的叫嚷,顿时让震惊的众人,都冷静了许多。
关羽也捋着美髯,傲然道:“东武城旦昔可破,只要我们分兵屯于东武之北,阻挡住袁方的救兵,不出数日就可以攻破东武,然后挟破城之威北上,必可一举击破袁方小贼,那是,青州还不是我们的。”
张飞的叫嚷,关羽的自信,让刘备心情也平伏下来。
眼珠子转了几转,刘备灰白的脸上,旋即恢复信心,点头道:“云长言之有理,袁方小贼虽击败了公孙瓒,但他的士卒想必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足为惧,咱们还怕他不成。”
听得这三兄弟的一番话,曹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细细这么一琢磨,他兄弟三人所说,还真有一番道理。
见得曹豹尚有犹豫,刘备冷笑道:“曹将军乃我徐州第一将,难道还怕袁方那个黄口小儿不成?”
刘备此言,分明是在暗激曹豹。
曹豹身形一震,本是犹豫的表情,陡然间变得决然无比。
他腾的跳了起来,冷哼一声,不屑道:“我曹豹岂会惧一个无名小儿,传令下去,留两万兵马继续围城,本将亲自率两万大军屯于城北,去阻挡袁方那小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越过我的铜墙铁壁!”
……
两天后,东武城北十五里。
袁方率领着一万四千步骑,终于赶在东武城破前杀,安营已毕,对围城的徐州军,形成了威逼之势。
早在袁方抵达前,曹豹已亲率两万徐州军,于城北七里下寨,保护住了围城军的腹背。
两军相隔数里,形成了对峙之势。
中军大帐内,袁方与郭嘉对饮,共商破敌之策。
“东武城被围已久,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必须速破徐州军不可。”袁方斩钉截铁道,他很清楚东武城的形势。
郭嘉灌了一口酒,笑道:“公子说得在理,以臧霸的能力,已撑这么久,差不多也该到极限了。嘉这里有一计,可助公子速破徐州军。”
郭嘉有计!
袁方眼眸一亮,脸上涌现丝丝兴奋,遂问郭嘉何计。
郭嘉连是灌着美酒,连是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袁方听罢,微微点头,冷笑道:“奉孝,你这条计策,还真是够阴的。”
郭嘉笑了笑,自嘲道:“兵不厌诈嘛,我这条计策其实算不得高明,不过徐州军中并没什么高明的谋士,这条计策对付曹豹和刘备之流,想来够用了。”
袁方哈哈一笑,欣然采纳了郭嘉计策,遂是传令下去,将包括太史慈在内,熟悉东武地形的十余名将士唤来。
诸人到齐,袁方遂是下令,命他们趁夜穿越敌军防线,突入东武城中,向臧霸支会援军抵达的消息。
并且,袁方令他们告知臧霸,明天深夜,他将率全军绕行突袭东门围兵,以举火为号,令臧霸率守军出动,内外夹击取胜。
吩咐完毕,十余名将士们,领兵慨然而去。
“子义且留步。”袁方将太史慈单独留了下来。
太史慈拱手道:“不知公子还有何事吩咐?”
袁方诡秘一笑,遂将太史慈召至近前,附耳低声吩咐了几句。
“公子这是要……”太史慈面露奇色,蓦然间领悟了袁方的意思。
袁方笑而不语,默认了太史慈的猜测。
太史慈会意,遂是拱手正色道:“公子放心,慈必不付公子所托。”
言罢,太史慈拱手告退。
当天深夜,太史慈等十余名将士,各骑快马出营,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穿越徐州军防线,向着东武城潜去。
徐州军的防线,又岂是那么好穿越的,太史慈一队轻骑进入敌营范围不久,就遭遇了徐州军的巡戒队。
一场激烈的厮杀,再所难免。
徐州军巡戒军有百余之众,太史慈寡不敌众,自难抵挡,一场血战之后,麾下十余之众,死伤过半,余众尽皆为敌军所俘。
部下十余随众,皆尽覆没,太史慈却仗着练脏境界的武功,强行突破阻挡,独自一人奔往东武城去。
敌军阻挡不了太史慈,只得放弃,却将四五名俘虏的袁军士卒,急送往大营中审讯。
……
中军大帐中,曹豹凝眉端坐,一脸阴沉。
陪坐在侧的刘备,则是云淡风轻,好似早有某种预料一般。
大帐外,惨外声此起彼伏,那里麾下军卒,正对那几名被俘的袁军,进行严刑拷打。
半个时辰后,惨叫声终于沉寂。
一名满手沾血的亲军入帐,拱手道:“禀将军,已经审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