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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几次流寇出来方便,差点就撞破了新兵,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就在这后面有一千多人的队伍如同毒蛇一样的盯着他们呢。
当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螳螂动了,弄出的声响很大,想不注意都难。
这边的两个火堆也因为值夜官兵熟睡而暗淡,但在这黑暗中也非常明显,就在他们杀出去的时候,天空仿佛也亮了很多。
“打!”
火铳齐发,有了战斗经验后,新兵不再是那样的不堪,加上今天都一直重复添药动作,虽然还是很昏暗,但也能有条不紊的展开设计。
广平军的军营也炸了,广平军还有两千多的人马,被火铳给惊醒,一个个都跳出来。
偷营,这可是非常致命的战斗,一点都马虎不得,常庆连披挂都顾不上,带着自己的银盔就杀出来,没想到这群流寇如此大胆,竟然还敢偷袭官军营地。
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流寇,看不清有多少人马,还有火铳的声音,顿时让广平军都镇住了。
广平军反应还算快速,又有武义火铳的提前警示,如今也同流寇混战起来。
被夹在中间的流寇也是最吃惊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来不及撤退了,如今他们要是撤退肯定被两方人马追着打。
后方的火铳犀利,不用问肯定就是那个民练营的,至于追究他们怎么来的,如今都已经晚了。
“杀!把官军杀光,我们在回头收拾他们!”头领一咬牙,做出决定,绝不可分兵,否则要吃大亏。
新兵营都是火铳,根本不需要白刃战,特别这个时候,天色也有了一丝冷白,就更加如鱼得水。
“跟上去,小心他们反击。”武义看到对方竟然没有回头,只怕是要吞下这广平军,那也要看他同意不同意。
前有狼后有虎,他们只能先把广平军收拾了,但后面火铳的攻击,让他们杀得眼红,他们的消耗比广平军都要大。
广平军在这里更加难受,他们虽然也是训练有素的官兵,比这群流寇强一些,但没想到这群乱民竟然如此狂烈,一时间竟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参将军,快顶不住了,这群流寇真的太疯狂了。”
广平军破口大骂,这流寇简直就是拼命,他们又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至于这样吗?
而且,他们发现,这群流寇更多的是向北方转移,难道还有诈?
常庆当机立断,走,往西北方向跑,那里是宣大联军的防区。
“追!绕道他们后方,这样不仅能留下他们,还能躲避火铳!”外号曹操的罗汝才气急败坏,他一直都算计别人,不想这次被别人算计,这次的损失太大了,偏偏还不能回头,否则军心不稳,就要坏了大事,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追杀。
“去你姥姥的!乱匪怎么就盯着我们不放了……”广平军要吐血了,喘息的同时,心里也大骂着。
这是广平军的一致想法,这群家伙不仅拼命,而且一直都想包抄他们,还真要来个一网打尽。
“跑!只要到了宣大联军那里,我们就安全了!”常庆一咬牙,就是闷头跑,流寇冲杀太快了,他都没有准备好,连马都没有牵出来,就被乱匪给赶出军营。
天色此刻已经大亮。
第十一章 赶个集
晨曦中,大同镇边军的军营炊烟袅袅升起,躲了一夜风的夜不收满脸疲惫回营,这该死的天气,皮肤都被吹得皲裂,虎口上的裂口,对他影响很大。
感觉好像不对,他一回头,目瞪口呆,竟然从远方跑来了一队狼狈不堪的军队,分不清是哪一方的!
他朦胧的双眼顿时瞪大,二话不说的打马就跑,回营报信。
“干他……姥姥的……他们……才放十五里哨……”常庆感觉胸口都被点燃了,有长途跋涉的辛苦,还有就是气的。
他回头看着流寇,他们也终于跑不动了,一口气追到这里,真是活见鬼了。
罗汝才此刻也是回头看着那群灰色的部队,眦睚欲裂,他手里只剩四千人,此次他可是带出来七千人马,偷偷跑掉的就有很多。
如今不仅没有吃掉官兵,还损失了一半人,这不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胸口一闷,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三方都是筋疲力尽,最惨的是广平军,军备都丢得差不多,还衣冠不整,不少还是光脚的,此刻都坐在地上喘息。
三方对峙,就如同三国鼎立一般,流寇不想放弃,前方的广平军大部分都手无寸铁,任人宰割。
但身旁还有该死的野狼,随时都会咬他们一口。
“我不甘心!求上苍开眼啊。”罗汝才冲天怒吼,眼睁睁的看着失败收场。
武义的笑容突然收敛,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变化。
“是李自成的人马,我们走!”武义一眼就看到了那“闯”字大旗,而且他们还有骑兵。
当了一路的猎人,如今身份置换了,轮到他们跑路了。
还好新兵营的腿脚快,转瞬就要追上了广平军,如今必须超过他们才行,不然被李自成的骑兵缠住,可绝不会好受。
“休走!”罗汝才怒发冲冠,自己损失如此大,怎会放过他们,此刻再次冲上来,死也要拉住他们!
等王朴带兵来的时候,也是同样大吃一惊,不仅有官兵,后面更是有大量的追兵,李自成竟然也追来了。
“列阵!”王朴大叫一声。
官军如今马匹没有李自成一家多,想要狙击,必须要用军阵,还好前面的队伍算是识相,躲避了自己的军阵,不然绝不留情。
死里逃生的常庆拄着腰的来到了大同镇官军的一侧,只是他脸色狰狞,因为他都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跑了一路,结果跑出了两路人马来,竟然还有一路是追击流寇的,那他们算什么?
他目光恶毒看着另一侧的灰色军队,那是宁武府民练的人,如今比追杀他们的乱匪更加可恶,甚至更加可恨。
“将军,水。”家丁送来了水囊,常庆脸色不愉的喝了一口。
李自成的人马与这里对峙一下后,也就撤退了,双方都是被惊动的,没有动大军,也发生不了摩擦。
王朴这才有功夫搭理这群残兵败将,这个时间,这个样子,不用看就知道,这就是被偷营了,废物一群。
“常庆……没听说过。”王朴咂摸一下,没有印象,也就不予理会。
“另一个是民军。”
王朴瞪大眼睛,不会吧,他虽然也听说了民军会来,不想竟然这等狼狈,要知道王铁军在他的心里可是惊为天人的存在,那可是百人就敢冲锋鞑子的主,这些怎么就这么逊色?
王朴刻意的看了一下他们的衣着,没错,那那身灰色布衣,应该没错。
“他们都是步军,并不是王将军的骑兵。”家丁再次报来。
明白了,赶情这民军也是有强弱之分,王铁军的那些就是虎狼,这群就是狗熊,他不耐烦的道:“收拢了,一起报给督都。”
残兵败将,他也没有多大兴趣,反正这事还有总督洪承畴管理呢,他也不理会这等烂事。
若是军功,他自然当仁不让。
“王军门……我有话说……”
王朴本来要离开的,这么急的出来,他都没吃早饭呢,结果还被人叫住了。
“哪个敢唤我,给我捉来!”王朴的眼睛冒出寒光,表情不爽,就要看看那个活的不耐烦了。
常庆挣脱了护卫,他大步上前,冲着王朴行大礼,道:“王军门,卑职广平府参将常庆,见过总兵官大人。”
王朴也听说了广平军,只是他们那里也闹流寇,出来的人很少,不想就是这等鸟样,顿时冷笑。
“卑职恳请总兵官大人为我做主,我广平军太冤了,我要为我手下将士申冤……”常庆哽咽的说着。
真是说者伤心,听者流泪,这是多大的冤屈啊。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吧。”
常庆并没起身,而是喊道:“大人,我恳请大人把他们都抓了,这群民练,弄虚作假不成,就怀恨在心,本是守护我军后方,竟然让流寇偷我军营,我怀疑,他们通匪,请大人明察!”
一鞭一条痕啊。
王朴的眼睛顿时也冷厉起来,不想这其中竟然还有这等的曲折。
“好大的胆子!”王朴双目圆瞪,气势摄人,朗朗乾坤,竟然还有这等忘恩负义之辈,就让人拿下。
新兵营虽然是新兵,但不是任人欺负的,顿时就与边军对峙起来。
“大人,我果然没有说错,这群逆贼心虚,肯定已经投敌。”常庆心中大笑,本来他就是要刁难对方的,不想如今倒是巧了,或许还能让自己脱罪。
“不知死活,列阵!”王朴恨恨说道。
双方顿时对峙起来,王朴带来的人马超过五千,武义这里只有千人,双方实力相差悬殊,而且新兵都劳累不堪,只怕有心无力。
鸡飞狗跳,双方都是恐吓叫喊着,剑拔弩张,随时都有走火的可能,王朴还真的不怕,这群不过就是下三滥的而已,抓了也就抓了,要是真的投贼,那还是大功一件。
“放下火铳,不然杀无赦!”
……
“狗屁,再敢上前,我们就开火了!”
……
大同镇边军还真的不敢莽撞,他们倒是知道这“上水坊”火铳的厉害,大把子、小细脖,就像个勺子,肯定没错,铅子能打破重甲呢。
他们也有鸟铳,当然这真的就是打鸟用的,对阵他们顿时就心虚了。
王朴的脸色非常差,怎么说,他可是总兵官啊,这可太让他没有颜面,就下令攻击。
“且慢,王军门。”一个强壮的大汉快速的跑上来了。
“放肆!”王朴脸色一黑,没想到竟然是个捕奴队的阻止他,这群家伙就是一群走狗而已,若不是看着银子,他才不会留这群人在后面。
家丁都是老人,更知道王朴的脾气,这是动了真怒了,直接就扑上来,要收拾他。
“还请大人给某做主,常某定然不会忘记大人的恩情。”常庆此刻也催促着。
王朴一听就明白了,这家伙虽然年纪不大,官职一般,没想到还是个妙人,这话里意思明显,就是有厚报。
“拿下!”王朴不怒自威的说道。
“王军门,对面可是武大郎,你就不然恼了他吗?”捕奴队大汉大叫着。
“武大郎?哪个武大郎?”王朴心里也咯噔一下。
大汉揉着被打的脸颊,道:“军门,宁武府还有那个武大郎啊?”
这样一说,王朴明白了,这个武大郎还真的动不得,因为他可是宁武府的大总管,手里还有那让人流口水的上水坊等产业,那就是财神爷,宁武府果然出狠人,一个武大郎把知府都给架空了,一个王铁军就更不用说了,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原来是误会,大胆,把他也我拿下!”王朴眼珠一转,如今只能缓解误会,当即又把这常庆给按住。
“大人你……”常庆还迷糊呢,怎么就突然变卦,不是说好的,要抓对方。
王朴让人撤了,同时也给武大郎带话,这里有误会,有人挑拨离间,宁武府最近几年可是了不得,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这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