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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铨再次冷汗落下,我的亲娘,这……这可……
“怎的不可能?那些砸碎就在外面,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带下去,好生看管!”武义冷笑说道,接着也让人把他拉出去。
县衙二堂这里,就剩下了武大郎与知县两人,武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的老父母。
“大郎,此事我一概不知,你可要为我说情啊!”县令郭铨慌乱的叫着,千里当官只为财,他可不能搭进去,如今也只有这武大郎能救他。
这武大郎虽然只是一农夫,但他靠山不小,背后的可是宁武府太监撑腰,这张虎皮甚是管用,他此刻也顾不得身份,竟然跪在武大郎面前哭着央求,一县父母官也怕掉脑袋啊。
武义用指挥刀当拐棍敲打这靴子,眼中神色交替,他来的目的就是为此,镇西卫他早就想谋取,如今也有了机会。
“老父母快请起,莫要折煞小的,快请安坐,大人这腿脚无力,脸色难堪,大病中不忘职责,真当大明官员典范,能得如此父母官,真乃我镇西卫民人的福分啊。”武义虚情假意的扶起他,接着也睁眼说着瞎话。
郭铨继续擦拭着汗水,不由得点头,为官多年,心思也敏捷,当然听出了武义的话,心里也是大骂,但如今他也不敢反驳,急忙说道:“知我者,武大郎也……都怪这病症缠身,无法打理政务,才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多亏练总勇武,才没有让这黑心反贼得逞,本县惭愧……”说着也冲着东面告罪,眼角也不离这个武大郎,但如今他只想安稳度过这一劫。
两个人如同知己般的相互奉承,其实心中都在大骂对方无耻。
“来啊,还不快送父母官回去修养,好好的照看,莫不要出了疫病才好。”武义大声叫人。
郭铨再次慌乱,又差点给武义跪下去,好一个狠心的武大郎,事到如今,罢了罢了!
“大郎且慢,镇西卫不可无人打理,本官身体不适,就只能仰仗大郎了,这是本官的印记,切要收好,大郎费心……衙门琐事众多,我自己回去就可,不要惊动他人。”郭铨感激涕零的说着,一甩大袖也走出去,不甘心啊,但这贼人手里有刀子,一口冒出个疫病,就能要了他全家老小性命,他怎能不低头。
武义失神地把玩着手里的大印,如今这镇西卫也在自己的把控中,你们也算死得其所。
“大郎,没想到都被你给算中,这些狗官就没有一个干净的,贪污受贿,无恶不作,只是一问,就知道如此之多,狗官!大大的狗官!”老赵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手里还有着郭铨的罪证,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也是武义让他准备对付郭铨的,不过这位父母官贪生怕死,只是恐吓就得逞了,这些东西也用不上了,就放在手里做把柄,他可并不是真正的县令,有这个家伙在,自己也有个遮掩。
“那个李过可捉到?”武义记恨李过,少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敢打他的主意,还害了人命,又怎么会放过他。
“唉!多半被他跑了!”老赵也不甘心的说道,这天也黑了,只怕是真的抓不到了,“只怕他跑回南面,咱们也奈何不了。”
“哼!敢杀我的人!就是藏进金銮殿,我也得把他抓出来给剐了!”武义的心眼很小,如今这个李过又触犯他的禁忌,绝不会让他好过,那李自成来了又怎样?
他也敢收拾了。
老赵听了他的话愣住,接着也是会心一笑,上水村真的是捡回来一个宝贝啊,有他在,还有谁敢动得他们?
大部分人都休息了,但武义还不能,一路奔波劳碌,又厮杀一场,他也累啊,但现在必须要借着机会,把镇西卫牢牢抓住,郭铨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以后还会有他人前来,他要趁着这段时间把这里经营成铁桶一块。
首先就是百姓,他必须要把民心攥在手中,只要民心所向,这镇西卫就跑不了,接着也叫来了王铁军,让他连夜回去,明天要把村里的民会人员都送来,既然要做就做个彻底。
第二天一早,刚开门的商铺就慌张的再次把门板给上了,吓得从门缝看着外面,亲娘了,这是反了天不成?
一排的木头笼子,里面都是当地守兵啊,不少都是相识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少人也知道了消息,这群人竟然与山贼同流合污,残害百姓,把镇西卫右所都给杀得血流成河,那个惨无人道,简直就是畜牲。
守军的家属都跑来了,就有人往这些服饰怪异的军汉手里塞钱,希望放过自家人。
但民军的战士哪个会收他们的脏钱,轻则拒绝,更有甚者,都要动手。
吴龙心中杂乱,他昨天也受了轻伤,没有回去,今天更是迷茫,他们怎么把这守军都给示众,他们可是官军啊……
“你们这就是造反……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笼子里佝偻的守兵把总恨恨叫着。
“闭嘴!”吴龙的心思更乱了。
“怕了,如今怕了都没用,别让我出去!”这个把总也是老丘八,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忌惮,或许可以借此保命。
咔嚓!一把骑枪差点就扎破木头,王铁军在马上不屑的说道:“再敢乱叫!就直接宰了!”
吴龙的眼睛盯着王铁军离去的身影,不甘心的心里骂了一句,他也是最早加入自救会的人,若不是家中老娘需要照顾,哪里轮到他这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但现在他的心里更加不安生,就想找武教头询问,憋的他闷得慌,也离开这里。
县衙的二堂,如今也是坐着十几个人,都是畏畏缩缩的,这里哪是他们能坐的地方,但如今武义就大摇大摆的坐在正上方,安排着镇西卫的一切民事。
“里正,这里的事情还是要你老来操心,其实跟上水村一样,就是人多了点而已,在这里继续发展农会,保证人手够用。”武义安慰的说着。
这也说得也太轻松了,多了点?上水村不过四十余户,镇西卫上下可是两万户,数万人啊,虞海头晕目眩。
“王大叔,眼看着就要夏收,你要把夏收管好,不能出篓子,还有水利灌溉,让百姓广开荒,能补种一点是一点,告示要通知每一户,今年按灾年收税,而且开荒田地三年免税,带回来的牛马也视情况的可以租借。”武义是真心的要发展镇西卫,这里就是他的根据地,所以他也跟上水村一样,要用心打理。
王棉花如今也是自救会的重要主事,而且他的事跟上水村都差不多,但这可是县令和主簿才能管的,如今落在他头上,也把他砸得晕乎乎的,急忙领命。
春耕已经结束,武义也尽量的让民人补种,粮食不行,就种菜,今年的年景不知怎样,不可闹出饥荒来。
吴龙本来打算要请教武教头,此情此景也是惊得一身汗,老天,竟然坐在县令老父母的位子,这……
吴虎走进来,瞧着他,问道:“有事?”
“没有。”吴龙转身就走。
吴龙进去禀报,主簿孙琦才在外面求见武义,武义也把人散了,让那个主簿孙琦才到偏房。
孙琦才昨日就得知消息,躲在家里等待平息后再露面,发展这武大郎竟然没走,只怕其中另有打算,他也不得不出面,亲自来县衙,面见这位如今镇西卫的主事人。
县令也好,防守官也罢,他们都是流水官,而他是主簿,根基就在这里,家族营生也是,不仅孙家还有不少的富户都观望呢,一起找上他,让他出面。
第七十四章 黑与白(一)
“岂有此理!”
本应爱惜把玩的名贵钧窑物件变成一地碎片,可见主人怒气之大,不仅如此,黄花梨大案也被砸的砰砰响,文房四宝无不跳起晃动。
“老爷息怒!莫气坏了身子。”管家来福小心说道,但迎面就是一只狼毫迎面砸来,虽然不痛,但在脸上留下墨色,他也不敢擦拭。
“混账东西,就是你提出让卢赖子做这事,瞧瞧你办的好事!”何垨台怒不可遏,指着心腹大骂,这群饭桶,竟然蠢到引火烧身,那群乱民是什么东西,最好就是见一个杀一个,结果他们还请上门来。
镇西卫乱了,这事闹不好,也会烧到他的头上,可恨!
“老爷,那卢赖子混账,如今正好派兵前去剿匪,管他一只虎还是武大郎,一锅烩了他,岂不是一举两得。”来福不敢求情,何垨台正是盛怒,只得想着如何平息此事,要紧的是先动手,不能让那太监得了先。
何垨台两眼通红,心中计较起来,接着也说道:“可惜那曹胜追随曹匹夫而去,罢了,就让何瞿亲自带兵,定要尽快平了这祸端。”
何瞿是他的远房侄儿,不说是酒囊饭袋,也是个废物,但眼下也只能用他办事,让来福跟着,定要办好此事,否则他也危险,这罪名太大,被上面知道,定要问罪。
武义与主簿孙琦才就在县衙的偏房见面,孙琦才山羊胡,一副师爷模样,却是镇西卫的地头蛇,县中事务了如指掌,就是县令也得小心对待,但此刻他也得对武大郎赔笑。
如今这武大郎带着大兵不说,他家生意刚与上水村接上,那搪瓷盆、曲辕犁都是紧俏,自然更要好生招待。
这才刚刚寒暄几句,结果王铁军就跑进来了,还不等进门就喊着,武义咳嗽阻止他,这主簿心思玲珑,还看不出他的打算,而且他也是代表镇西卫的官府和商人,就不像郭铨那般的好处理,还是要防备。
“郭兄,抱歉。”武义说着他的字,抱拳告罪。
“武兄去便是,在下在这里侯着。”孙琦才把自己放得非常低,可以说以后也少不得与他接触。
出了门,王铁军这次小声的报告着,“武教头,出事了,我们发现宁武府出兵了,两百多的守兵,还有一队马军,直奔这里来的,只怕是那个老匹夫要对我们动手。”
武义的眼睛阴晴不定,走漏风声,昨夜他就让人盯着,小心此事,但还是出错,他眼睛一眯,就让王铁军时刻盯着对方动静,自己也回去。
“唉……”武义现在真的有些头疼。
“大郎何故叹息?”孙琦才急忙问着,只怕这武大郎就是冲着他来的。
“孙兄,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但就怕要大祸临头!”武义说得严重。
孙琦才的手也抖了一下,还不会是真的出了大事,急忙说道:“有大郎在此坐镇,难道还真有事情发生?”
武义盯着他的眼睛,指了指南面,然后说道:“都是那卢赖子可恶,偏偏招惹贼人,昨天跑了那贼首李过,他可是闯将李自成的亲侄儿,如今带着乱民精兵来了。”
“什么?”这次就是孙琦才也吓得叫出来,那乱民可恨,所到之处,富户官员都被杀光,他可既是主簿还是这里的富户,怎么不心慌,急忙的看向武大郎,此人勇武,定然会有计算。
武义也摆了摆手,“我的人看到他们可是两百多精兵,都是官军的装备,看这阵势,只怕不平了镇西卫都不罢休。”
这该如何是好?孙琦才就想回去,跑路要紧。
“不过……我也未必就怕了他,但是手里兵力还是不足。”武义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孙琦才乱了阵脚,此刻只想着安危,就随口说出了镇西卫守军,但随后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