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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即刻受宠若惊地起身,自我介绍,“尊贵美,美丽的贵妇,鄙,鄙人是来,来自圣吉勒的雷蒙德第,第四。”他很费力但是很讨好地将自己介绍完毕,喉结因为结巴而上下艰难地滚动着。
“陛下让我来侍奉您,可敬而英俊的公侯大人。”说完,尤多希雅就伴在了图卢兹公爵的身边,接着她的眼角低垂,做出了笑颜,端起了酒杯献给对方,余光便惊惧地看着御座上同样端着酒杯的阿莱克修斯,和低着头神情有些痛苦的侍卫长,也是自己的丈夫米哈伊尔。
其余所有公侯伯爵的席位上,都有罗马宫廷的贵妇,和美丽的使女作陪,这也是皇帝的策略之一,因为这些东西在先前是不可以软化戈弗雷这样的人士的,另外那个混蛋高文就算给他再多的美女何用?他还是把自己最爱的女儿拐带走了。但是对付这群来自更偏远地带的蛮子领主,显然很有效。
“也就是一,一般英,英俊吧!”雷蒙德热情大气地接过了尤多希雅的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接着他看到了阿莱克修斯投来了信任的眼神,又看到美女在旁,胆气豪情顿生,哗啦拔出剑来,众人都侧过脸来看着他,但见公爵大人的右眼豪气干云地透出光来,看着那冷冽锋利的剑身,沉吟道,“这,这把剑,伴我在科瓦多,多尔的战场上,沾,沾染过无数,无数新月,异教,异教徒的血,啊,血(雷蒙德在先前,主要在西班牙的十字军当中,与新月教徒鏖战,立下不少功勋,还娶了阿方索的私生女为妻)!今,今日,我们要秉承陛下的垂,垂爱,往东继续和异教徒,厮杀,厮杀!”
随后公爵大人将剑举高,仰天长啸,就要开始于大皇宫内吟诗,人们纷纷遮盖住耳朵,觉得时间都尴尬地凝固起来了,这时候坐在皇帝御座那侧最近的休。卡佩及时起身打断,“我觉得图卢兹公爵大人说得极有道理,也非常诚恳,我们都愿奉着陛下的御旗,臣从伟大的罗马皇帝,两三日后渡过海峡去与异教徒作战。”就这样,终于阻止了雷蒙德用卡斯蒂亚语言吟诗的惨案,众人也松开口气,擦擦冷汗,各自有说有笑起来。
“不,不,我要等,等待来自勒芒城的,圣职,圣职长上阿德马尔大人,大人,他是圣座冕下,派遣给,给鄙人的使节。”雷蒙德对着休如此说到,实则是要夸耀教皇只派给自己使节的,所以这些朝圣者里面,自己毫无疑问是老大,而卡佩王室因为向来与圣座不协,故而休。卡佩别想对他取而代之,“只,只有阿德马尔大人来,来后,才能开拨。”
“戈弗雷阁下的大军,已经经过恶战,战胜了突厥匪徒,围住了尼西亚,我想皇帝陛下也希望早日将这座被失信的苏雷尔曼骗取走的城市收归,所以我们即刻就要渡过海峡,助戈弗雷、高文阁下一臂之力。”休起身,说的言辞很是漂亮,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阿莱克修斯听到了高文的名字,明显用手指在御座扶手上愤懑地抓挠了几下,但他很快压服了情绪,那边雷蒙德还在结结巴巴地强调着要等阿德马尔乘船来到方可进发,大有“我不同意,你们就都不能走”的领导者架势,眼看整个场面就要争吵起来。
这时候,弗兰德斯的罗伯特欠身,接着规劝所有人,“我们可以暂时分为两支人马,我与诺曼底和布洛瓦的两位爵爷,先火速渡过海峡,去增援尼西亚的朝圣者。一个礼拜后,当阿德马尔圣职长上来到皇宫,尊敬的雷蒙德与尊贵的休,再让陛下的船只运送过来,而后一起组织对尼西亚城的攻击,把它当作头筹交给陛下的御座前。”
“既,既然阁下说,说了,我也没,没什么异议。”雷蒙德毫无脾气地将剑收起,坐了下来,开始继续饮酒。
而皇帝也满意地对这位稳重的罗伯特投来赞许的目光,接着表态说,“朕先前许诺给戈弗雷的兵马也齐整了,交给朕的心腹们统率,与两位罗伯特和斯蒂芬,一并渡过海去。”
欢宴之后,皇帝特意将雷蒙德唤到了相对隐蔽的侧殿,宦官和使女来来去去,把守耳风,将帷幕和丝帘放下,雷蒙德受宠若惊。“挚友,现在整个朝圣者群龙无首,但朕相信你是完全可以深孚所有人的威望,将圣墓光复的。尼西亚之战后,泰提修斯和布拉纳斯的部队就交给你来节制督帅。”说完,皇帝意味深长地一笑,将手亲密地摁在了雷蒙德的肩头,“不过,其他朝圣者的领主的心,就交给挚友你自己来收伏,朕也是爱莫能助。”
“安条克、耶路撒冷与大马士革,这些宏伟的都市,我,我会毫无保留,亲手,亲手交给陛下的。”雷蒙德激动万分,居然连口吃都好了不少,一气说了出来。
这种空头的豪言壮语,怕是连阿莱克修斯自己都不信,但他对雷蒙德的态度还是很赞许的,同时暗喜又在朝圣者内部插下根楔子,于是皇帝转过身去,抬头的雷蒙德看到,那位刚才陪酒的美艳宫廷贵妇,自皇帝的身旁转出,低着头伴在了自己的身边,“尤多希雅,好好侍奉图卢兹的爵爷。。。。。。”阿莱克修斯笑着丢下这句话,便告辞而去。
深夜的大皇宫侧旁的小殿里,烛火摇动,雷蒙德在榻上鼾声如雷,尤多希雅睁着眼睛,披散着金发,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是的,我只是宫廷里的一件肉体工具,这也是皇帝愿意先前宽恕我的原因,在他的眼中,我的价值就是这样。。。。。。。当年辞别家乡,三兄妹一起来到这里,我嫁给了米哈伊尔,而后就来到这座宫殿当中,这座沉沦的宫殿里,我放弃了所有,肉体、尊严和廉耻,只希望大哥能官运亨通,希望丈夫能振兴门楣,只希望英格丽娜能美满幸福。。。。。。。”忽然,尤多希雅想写信给安娜公主了,她是多么羡慕对方啊!即便没有了紫衣,没有了科穆宁这个姓氏,但她终于可以像鸟儿那般,和心仪的男子去浪迹天涯了,尤多希雅现在只想问问她,“高文对你还好吗?”
但随后又想起了巴里城的妹妹,“英格丽娜你这个蠢婆娘啊,再不行动,怕是高文就要被公主给夺走了。”(未完待续。)
第20章各人的道别
想着所有种种,尤多希雅左右难眠,她慢慢坐起来,整顿好衣衫与披肩,坐到了宫殿的梳妆台前,看着镶金的书箧和纸笔,但是站在外面的都是卫士啊!现在理论上,她也被皇帝剥夺了对外联络的自由,她想给妹妹写信,想给安娜写信,但都是不被允许的。
窗户外的道路上,忽然传来声轻轻的唿哨,尤多希雅的心一紧,她的手握住了领口,急忙走出了小殿外的凉亭露台,几名武士围住了她,在确信没有携带什么纸张和器物后,带头的便带着点愧疚对她点点头,示意尤多希雅可以前往露台处。
黑色的夜中,她丈夫米哈伊尔。尼斯塔斯骑着马,立在了下面的宫道上,身后是两列禁卫弓箭手,还有执着旗仗的特科波士兵——米哈伊尔马上就要出征小亚细亚的比提尼亚了,所以趁着夜晚,来向妻子道别。其实原本皇帝陛下为了照顾米哈伊尔的颜面,是准备叫他提前出征的,但因为种种时间没有对上,才有了如此一幕。
丈夫就这样仰着头,看着自己。
赤着脚的尤多希雅泪水就这样静静流了下来,她想喊着自己丈夫的名字,但喊不出,只能用手捂住了嘴巴,无声抽泣。
而米哈伊尔很快也迈动了马蹄,顺着宫道,朝着皇宫出口的军营处而去。
其实在先前,米哈伊尔。尼斯塔斯追着安娜,追到萨拉布瑞亚的水塔前,看到长公主被高文带走时刻,他阻止了同伴的追击,未必没有报复皇帝的心思在里面,即便“尼斯塔斯”家族的血脉要求他无条件地效忠皇帝,但是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对他“无心的摧残”,真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会如何,现在就到此为止好了,反正米哈伊尔是知道的,“真正的武士和贵族是斯蒂芬。高文。卢塞尔,只有他是对尤多希雅是‘止乎礼’的,那么既然安娜公主仰慕他,自己就成全这桩美事。当我看到安娜出逃时,皇帝颓丧的模样,我居然半是同情,半是快意!米哈伊尔,你这是如何了?”皇宫侍卫长想到此,不敢再继续深入追究危险的心思了,“先去小亚细亚作战吧,希望能收回自己的家乡帕弗拉哥尼亚,或者就死在敌人的手中,未必不是件好事,总比活在这种痛苦的夹缝里要惬意。”
想着想着,黑色的军营和塔楼,外带着密集的松明,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另外边,在君士坦丁城墙内一百五十尺的某座新宅(君士坦丁堡城内的宅邸,是不允许挨着城墙来构筑的,以防备敌人和奸细破坏城墙)内,新任伯爵指挥官的狄奥格尼斯,立在妻子古丝云前面,让妻子为他穿好铠甲,而后自己裹好了头巾,原本以为古丝云会给自己个拥抱,但妻子只是像个男子样的拍拍他的后背,“你要是回不来的话,我可不愿意进入你那个皇帝的宫殿里,充当披金戴银的娼妇,就把这宅子卖掉,回卡拉布里亚去!”
“将来我们一定会在安纳托利亚拥有自己的庄园和宅邸的。”狄奥格尼斯有点急了,在许诺保护好自身同时,拉着古丝云的手保证说。
“那就在战场上少饮点酒,命或许会长久些,我在这里等你。”
很快,在圣乔治海峡上,诺曼底的罗伯特、弗兰德斯的罗伯特,还有布洛瓦的斯蒂芬伯爵,带着一万名自领地里的步骑,外带泰提修斯与布拉纳斯的六千皇帝军马,乘坐着皇帝提供的船只,密密麻麻地向奇维特港口而去。
诺曼底罗伯特蹲坐在船首上,看着身后富丽堂皇的君士坦丁堡的影子,唏嘘叹息,“尊贵者休,和雷蒙德,还在皇帝的宫殿当中,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接受那位陛下的馈赠。”
“过分的馈赠,不是会消磨人的斗志,就是别有用心的。”另外位罗伯特笑着,对他劝解说。
而布洛瓦的斯蒂芬,立在旁边,有些奇怪地说到,“这群希腊人,不,罗马人的军队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接着他看到其他人都在奇怪看着自己,就给出了答案,“皇帝的那位没有鼻子的总管将军,和他的几位属下都不在一艘船只上。”
翻着白色浪花的船头,泰提修斯确实裹着披风,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黑灰色的海岸,还有朝圣者热闹的大营,“高文已经翻越了峡谷,开始围困尼西亚城了吗?但是皇帝还是委派了狄奥格尼斯来监察于我,陛下所谓的信任,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抱着这样疑惑的亚细亚副行军总管泰提修斯,带着大军穿过奇维特,接着在尼西亚峡谷边的一处小阜立下了阵营。随即,他朝着博希蒙德、戈弗雷、鲍德温与高文各自发出紧急的信函,邀请他们来见。
“什么,副行军总管?皇帝陛下可越来越会玩了,搞出高文这个行军总管来掣肘我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个泰提修斯,这个劓鼻的家伙我是知道的,当年在巴里城之战时他甚至只是高文的麾下,现在官职也不如高文,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在君士坦丁提姆城门前的营地内,博希蒙德对此信函嗤之以鼻,“等他来见我。”
同时,在尼西亚北侧的法兰克营地当中,戈弗雷接到信函,就问泰提修斯是何人。得到回答后,“区区个突厥奴隶出身的,只有那希腊皇帝喜欢这样的人,我是不会去的。”
而新门前营地里的高文,自然是最后一个接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