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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弗兰德斯伯爵的提议,作为总指挥的戈弗雷居然没有回答,他眼眶赤红,手腕焦躁地抚摩着十字形的剑柄,皮革和金属把柄间发出了不安的摩擦声,众人沉默着等着他的回答和指令,但很长时间过去,戈弗雷依旧如同中魔般不发一语,只是在发抖。
鲍德温这次学乖,他牢记着以前高文对他说的,“你还年轻,凡事最好附和后发。”
于是他就坐在兄长身后的座位处,低着头。
最终还是坦克雷德豪情勃发,他披散着亚麻色的头发,身着锁子甲和罩袍第一个站起来,用手指着南方,“现在,主的陵墓和无数的教堂都等着我们前去解救,因为某些谨慎的考虑而转向大马士革,让他们继续在邪恶污秽的异教徒马鞭下沉沦?不,别说是一年、半年、三个月,哪怕是一个礼拜,哪怕是一日也不行!如果没人愿意再让马蹄前行一步的话,那我就孤身前去和守城的异教徒搏杀至死,我死后只要将骸骨掩埋在主墓的旁侧就毫无遗憾了。”
这下,鲍德温眼珠转动,也趁机慨然站起来,“现在守卫声称的敌人全无首领,虽然对外宣称恫吓有六万士兵,但其实能战斗的我估计不超过五千人,其余都是充数的乌合之众。杜卡克已经龟缩在大马士革,巴比伦的宫相艾弗德勒退守亚实基伦无所作为,圣城金色的大门对着我们打开,胜利者将光复主的陵墓,获取永世的荣誉;而战死者,将直接殉道赎清所有的罪行,升入天堂。诸位,我们还犹豫什么,拔出你们的剑来,高呼DeusVult的口号,将圣城淹没在异教徒的血当中,来感恩主上十字架为我们世人所遭受的苦痛!”
“DeusVult!”包括罗伯特伯爵在内,所有的领主和骑士们都被迅速燃烧起来的狂热所感染,他们失却了不必要的胆怯和谨慎,纷纷挥臂高呼着,随后拔出剑来互相猛烈击打着。
“我们需要圣职人员为我们做武器祝圣仪式。”不知是谁喊起。
但这会儿,戈弗雷也站起来,猛地将个匣子摆在桌面上,处于各人剑刃环绕的中间,“这里面装着的,是昔日我旗手的心脏,他在朝圣途中战死了,我取下他的心脏,发誓要带着一起前去朝觐主的坟墓,现在到了必须要兑现诺言的时刻。我的伤病,不知道还留下多少时间给我,但万能的主唯一告诉我,让我明白的是,不要犹豫,不要犹豫,我们的剑刃沾满异教徒肮脏的血,就是真正的祝圣!”
“说得无错,如果真的需要,鄙人可以代为执行祝圣仪式。”角落里拄杖的隐修士彼得激动万分,瘦小的身躯也好像要迸发出激烈的火焰般。
随着公爵的这声呼喝,整个拉姆拉方圆数十里的营地,所有的朝圣者都疯狂起来,他们得到了“攻击城垣,解放圣城和圣墓”的指令后,全部拔营拔寨,成群结队汇集成一片黑压压的海洋,他们不分阶层,无论是贵族、骑士、还是贵妇、步兵,还是农夫、修士,还是粗陋不名的乡村流浪汉,现在全部密密靠在一起,手挽着手列着拥堵的队伍,举着各种各样的圣物,高声唱着赞歌,分为几条蜿蜒的道路蜂拥而上。
最终,他们登上了圣城对面的高原,耶路撒冷就在他们所能目及的地方,它的绵延城墙和塔楼,它的各种寺庙的尖顶,它四周的山谷和橄榄树,它边界上潺潺流过的溪流和泉水,就这样清清楚楚地显露在所有人的眼前,云层裂开,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高地之上,蚁群般的士兵、平民的衣服全都镀上了神圣的色彩,他们有的人激动地号哭,有的则放肆地欢笑,许多人都跪下,不管男女,也不管老幼,都掏出系在脖子和肩膀上的罐子,用手掘出一捧圣城的泥土,摆入到罐子里,有的甚至将这泥土吞入了自己的口中。
队列前方的戈弗雷也跪着,他用剑割碎了自己的头发,泪流满面,接着把刃插入到膝盖前的泥土当中,不断疯狂激烈地吻着剑柄,乞求着主的垂怜,乞求着主的原谅,为自己这样迟的到来而痛心忏悔着。
“我的主,自此后你将重新掌握真理之国的权柄和钥匙,直到永恒,直到永恒。。。。。。”
同时,遥远的安纳托利亚高原,米利奥塞法隆要塞边,高文正端坐在门塔高楼处,观阅着下方红手旅团和塞琉西亚民军的攻城演练。
所有的红手骑兵,因为不参与演练,全部列在城门前旁观,马匹整齐集中在他们身后的马桩边,在不间断雷鸣般的响动声里丝毫不乱。
整个米利奥塞法隆的要塞,经过三个月的疯狂抢修,已然宣告竣工,它顺着原本的山岩筑起了砖土混合的斜墙,格迪埃在俯瞰道路的雉堞边筑起加固的了望塔,并在其上布设了五杆砲,用于反制敌人在对面的射石攻击;在原本被皇帝攻陷的北丘,格迪埃筑起单独的一座小堡,扼守着数处的通道(科尼雅、小安条克),内里有独立的厩舍,供骑兵快速出击。
至于原来的子城,格迪埃也把它和主城用城墙和城门联为一体,并保留了独立的契丹雪仓库,因为需防备失火,格迪埃将其余的仓库,如军器、粮秣的都设立在大城内——大城、子城和北丘的小城,及穆特河谷,都有横墙甬道相连,互相交通,规制类似于古代的哈德良长城。
在要塞外的地界里,高文亲自招徕万名圣俸农民,开始大规模耕作赵昭推荐来的稷麦,支持要塞兵站囤积。
而小安条克,高文放心地委托了哈吉布,笼络了批依旧忠于马苏德旗帜的罗姆加齐,又收容了数百名伊苏里亚山匪据守,监视着科尼雅的方向。
此外,高文真的说到做到,他动员了士兵、民军,真的模仿开塞利城堡的规制,在米利奥塞法隆要塞的附近旷野上,用土垒起了一比一的模型,让红手旅团和塞琉西亚民军攻击操练!
了望塔上的高文,看到了震天动地的雷火和烟尘里,匠师连队的“围城阵地”当中五杆砲抛射铁火毬如雨如霰,瞬间将“开塞利”笼在恐怖的烟火当中——接着,更远处的数座大普拉尼砲,在了望塔定砲手旗语不断指示下,调整着炮架,一发又一发,将“开塞利”用土高堆起来的“塔楼”一个接着一个敲碎。。。。。。
“很好,下面我要看步兵攻城的本领。”高文志得意满。(未完待续。)
第39章雷蒙德的索取
接下来高文所说的“步兵攻坚操演”当中,投入了他新组建的“红手掷火兵大支队”——在原本抽出的四百名亚美尼亚后勤兵和两百名保罗派信徒基础上,又从西斯郡、塔尔苏斯郡和凡卡城边塞区征募了六百人,编制人数和红手骑兵是一样的,分为两个支队,直属于大主保人的麾下战旗。
这个大支队的投入,让整个操演大阅达到了最高潮:在高文身边的宗主教安塞姆惊恐地看到,民军已能很熟练地列阵,保护或操控五杆砲抵进抛射,轻装的红手旅团配合着掷火兵大支队,很娴熟地突破了“开塞利”的城垣,让人恐怖的爆燃和喷火到处肆虐,就像是魔鬼全部都从火狱里杀出来似的,并且顺利在接下来一个时辰内占据了全城,在一片欢呼声里升起了红手旗帜。
“宗主教阁下,以后您对武器和军队的祝圣仪式可能就要多一项内容了。”高文抱着胸,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壮阔的景象。
“是的,我会在我方出军讨伐高原异教徒时刻,完成这个神圣的使命。”安塞姆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操演胜利结束,有六名旅团士兵和三名民军士兵不幸丧生,这在这样的军事大阅里还是首次,足可见这场大阅的真实性。高文十分满意,但也沉痛哀悼了死者,按照战场阵亡的待遇给予了金钱和亲属圣俸地产的抚恤。接着他召见了步兵、骑兵、掷火兵所有的杜盖留斯指挥官,“现在我将从每个支队都选出十名荣誉士兵,他们都是战技精熟,勇猛而有经验的老兵,然后我给予他们一个月的四倍军饷,一半安插在塞琉西亚民军,另外一半派去卡帕多西亚的边民军当中担任训练,教会民军、边民军真正的射箭射弩、长矛刺击的本领——先练好这两支队伍,另外叫布拉纳斯在守卫者旅团也如法炮制,督导训练塔尔苏斯与西斯两地的民军。马上围攻开塞利城堡,民军和边民军将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因为我所能动员的三翼旅团数量是有限的。”
而后,高文暂时继续统率红手旅团驻屯在米利奥塞法隆地区,震慑各方。在所有操练当中他时常亲力亲为,不断激励着士兵吃苦耐劳的精神。
不久他接到了塔尔苏斯方安娜的密信,“商队和民军侦探骑手陆续送来消息,那个雷蒙德和阿德马尔已在帝国方的阿塔利亚港上岸,其中雷蒙德继续持着那根西贝圣矛,态度十分傲慢,声称要前去皇都觐见皇帝,取得未来之朝圣者的统帅权。”
野外绯帐内,高文即刻书写回信,“不出意外,皇帝是肯定会满足雷蒙德全部或者部分请求的。然而阿基坦公爵吉约姆和德意志兰宫廷大元帅康拉德必然会感到不满,整个朝圣者队伍会由此出现分裂,我方可趁机实现事前的战略图谋——安娜你使用我俩的印章发布军队调令——莱特在西斯郡将所有共七百名民军,安德奥达特在塔尔苏斯将所有共一千二百名民军,调派到凡卡城和柯基松城驻防,换出布拉纳斯的守卫者旅团,而后多鲁斯。兰伯特和波利比。布莱查米奥斯各统三百名吉那特骑兵,配合这批民军固守住亚美尼亚人的‘武装团’,防备马拉什亚美尼亚匪徒贼党可能的袭击——此地指挥权统一交付给多鲁斯;同时,莫诺马库斯和奥森两位将军,也各统三百名吉那特骑兵,越过奇里乞亚门和北方的具装骑兵团会合,指挥权统一交付给沃尔特统领官,集结在卡隆城待命。
一旦时机到来,我将猛烈攻击开塞利,而黎凡特那边暂时不用担心,吉麦吉斯旅团已经站住脚跟,让我十分欣喜。
最后望保重身体,杂事庶务交给安德奥达特、赫托米娅即可。”
在高文摩拳擦掌的时分,阿塔利亚港口的馆驿处,布雷努斯大公和其妻子黛朵,特意从参觐劳迪西亚城古教堂的半途中折返而来,来和刚刚上岸的雷蒙德爵爷会晤。
他们夫妻本准备去劳迪西亚的某处很灵验的古教堂处求子嗣的:那里有棵很古老的树,据说将它砍下来的树枝堆成堆后,蒙住脸面抽出根带着绿叶的树枝的话,分别抽打夫妻两人的肩膀,便能成功受孕。
但沿路上,黛朵始终没给丈夫好脸色看,她也在极度矛盾和纠结当中:一方面,当最初快马告诉她,布雷努斯在战场上失踪后,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差点准备自杀,后来转瞬快马又来到了她面前,相差不过一日时间,父亲很高兴告诉他,她的丈夫又完好地被高文释放归来;但另外一方面,在庆幸后黛朵又陷于了嫉恨狂乱当中,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会被姐姐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击败?难道布雷努斯就这样的孱弱?
更让她气愤的是,布雷努斯还捎回了高文馈赠给她的礼品,装着圣母像的珐琅盒——据说其实是安娜授意的,她好像已经看到了姐姐那嘲笑讽刺的脸,摸着她那凸起的腹部,得意洋洋。
“这里是我和高文的孩子,他(她)注定是强者,因为是我和高文的。。。。。。愚蠢而不自量力的妹妹啊。”
所以,黛朵立刻提出了前去劳迪西亚的请求,并且在肩舆上她不断胡乱发着脾气,但布雷努斯也都一一忍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