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外几股库曼骑兵也被派出,不断袭扰侦察伊科尼乌姆的虚实——这座巨大的要塞,自先前就是帝国统治高原的核心,后来又被罗姆苏丹国惨淡经营,带状的城墙和塔楼被宽阔深峻的护城河环绕,十分坚固。皇帝根本也没有强攻此处的想法,“只要在菲罗梅隆击溃高文的野营,伊科尼乌姆(科尼雅)自然会落入朕的榖中。”
数日间,皇帝方的行动骤然密集活跃起来,所有帝国士兵们都感到大战在即、决战在即的氛围。营帐前他们围着机要官和笔手,给各自家庭写信写遗嘱,并且整备好了行李和武器,随时准备出营,朝着高文设防严密的车垒发起总攻,至于己身死亡受伤与否,那不是他们所能顾忌的内容,“所有的都交给主和圣特奥多尔来裁断好了,但也不能忘记向圣迪米特里和圣米哈伊尔乞求庇佑,向圣尼古拉乞求敌人箭矢不会射入我们的身躯和肝脏。”
另外面,皇帝亲任的侍卫官马休统率八千名帝国士兵浩浩荡荡出营,在菲罗梅隆偏东北处二十古里,立下别营来拒防侧边出现的守卫者旅团部众。
此后皇帝于“布雷努斯营城内”御营内不断设下酒宴,一面等待着塞琉西亚方面传来的捷报,一面款待女婿、亚森汗、泰提修斯、雷蒙德等军中显贵,对他们不断拉拢示好、封官许愿,以企这群人在随即到来的决战里能前赴后继,不再以个人私利为挂念。
酒酣耳热之际,皇帝始终没有真的掉以轻心,他要求斥候每隔一个时辰都要向自己汇报。
果然,从斥候报告里皇帝得知:高文的车垒开始陆续筑起木车塔,但那种能射出数个斯塔狄亚远的香水瓶却很少开火射击,高文的掷火兵在车塔射孔内,大多用的是火铳箭或抛掷火毬;此外,在菲罗梅隆通往米利奥塞法隆间的道路上,陆续出现大股敌军朝南机动,而高文营城和车垒内里营帐和旗标似乎正在减少。
“那种武器连带精锐,都被高文带走了?”皇帝还有点将信将疑,“高文本人是否离去了?”
这才是皇帝最担心的问题。
这时候,喝得满脸赤红的雷蒙德拍着胸脯,“陛,陛下。我,我从劳迪西亚,抽,抽出了三百名能工巧匠,他们能,能盖起很高的,很高的波斯塔,这样既不会,被高文射石机给,给威胁,也能将他,他的营地一览无余。”说完雷蒙德将手以很大的弧度挥动,来展现凸出他词汇里的“一览无余”。
“很好,朕拨给你的工匠一千枚金币,五日内在车垒当间筑起波斯塔来,朕确认后就告诉你们总攻击的规划。”皇帝很清醒地摆下华美的金制酒杯,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许可了大伯爵的方案。
而五日后,高耸的波斯塔果然完工,它的四面都有巨大的绳索牵拉,用桩子深深固定在地面上,皇帝登上去后能看到流云和飞鸟,及其下密林般高文的“带状车垒”和最尽头的土筑营城,乃至更远处白色美丽的伊科尼乌姆城,正在黑色的护城河间矗立着。
“朕的大好河山。”皇帝心中不由得豪情顿起,他突然觉得和光复这片高原大地比起来,阿帕忒已无足挂齿了,“朕甚至后悔没早点听取约翰的建议夺占这里。。。。。。”
在皇帝的视野里,高文那边车塔根本是无法遮挡他如炬目光的,“车垒内的营帐数目虽然没变,但士兵操练时景象我们都看到了,确实少了许多行列。”几名侍卫官急切对皇帝汇报说。
阿莱克修斯点点头,而后他看到低矮灰色的“吉麦吉斯营城”,那里因为过于扁平,反倒有些模糊,但是却有一排排火焰在内里升腾着,好像是城内在锻冶浇铸什么东西似的,不由得心中有些困惑,“传朕的命令下去,稳妥为上——趁着高文许多队伍脱离这里,全军朝伊科尼乌姆延伸车垒,而后适当时机对逆贼发起总攻。”等到皇帝下了塔后,两名满身汗水和血迹,铠甲上还带着箭的骑兵候在那里,“陛下,我们是安格拉斯堡来的普洛尼亚骑士,拼死突围出来向您报信的——马休将军接待我们,我们必须要告诉您,狄奥格尼斯将军的堡垒已经在敌人的猛攻和围困下慢慢坚持不下去,器具毁坏很多,粮秣和饮水也开始。。。。。。”
“叫狄奥格尼斯坚持到底,马上朕在这里击败高文,他的围困自然就解除了。”皇帝很轻描淡写地说到,接着就指使身边的廷官“好好慰劳这两位勇敢的骑士”,便返归营城御营去了。
其实在皇帝的心中,狄奥格尼斯和安格拉斯堡守军即便全部牺牲,也在所不惜了。
毕竟阿莱克修斯现在的局势,是完全不可能前去顾及到守捉官的。
吉麦吉斯营城高台上,几名旅团士兵扶着垛口,指着对面高高立起的“波斯塔”,惊骇于皇帝军队的气势和工艺,在窃窃私语他们所站的雉堞下,是一层用木材打起来的内篱,上面铺设上了木板供士兵在城墙上巡逻,柱头上悬着灯笼照明。其下用木板隔成了一个个独立空间,里面躺着裹着斗篷的红手士兵,就像是临时营房般,有简易的木梯通到下面。再往下的城墙被掏出了一个个空心的洞穴,用木架支撑,每个洞穴同样坐满了士兵们,有咳嗽声,也有安静地咀嚼食物声,靠近城门边的大洞穴里正是大主保人所在地。
这样的“暗藏”,即便皇帝登上波斯塔也是决计看不出来的。
但在洞穴里举着烛火的高文,却是满目血丝,胡子密布,他还在急迫地等待着塞琉西亚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90章塞琉西亚的消息
“请务必坚持住——必须等到塞琉西亚城和阿普利亚的消息传来后,你才可以做出决断,才可以掷出自己决胜的骰子,后发制人!”旁边,马格伦迪乌斯。普拉尼满头都是落下的灰尘,摁住大主保人的臂膀不断提醒说。
高文艰难地点点头,眼睛盯着面前矮桌上始终等待着时机送出去的信件。
但此刻城门处骤然响起了急速马蹄声,又将他的心给提到了嗓子眼。
洞**昏暗的光线处,一名穿着锁子甲的传令骑兵站在浮尘飞舞的那里,猫着腰举着卷文书,高声呼喊着大主保人的名讳,“来自塞琉西亚战局的消息,我们的郡长安德奥达特。尼西塔斯已经获取了次可观的胜利,杀死了匪酋扎哈斯的女婿穆塞托,现在他告诉我,他的军队已经推进到了扎哈斯围城队伍的背部地带!”
高文跃起,急忙扯过来信件,借着外面射入的光线和内里悬挂的灯笼,逐字逐句地阅读了起来。
仅带着八百名民军步骑的安德奥达特,在前进到泽菲利姆城时还有些谨慎犹豫:到底是从科勒阿迪欧山区迂回过去,还是直接从拉马斯城滨道怼过去?
毕竟是首次独立带兵,带的又如此少,底气不足是正常的。
但拉马斯戍防民军的积极主动帮了他大忙,也让这位纹章机要官出身的年轻人,第一次在战场上获得属于自己的荣耀。
因为穆塞托带着五百名海盗,准备于拉马斯的滨道前设伏,截杀来自东方的援军。但正如小翻车鱼爷爷所预料的,海盗再凶残勇悍,也是群“乌合之众”,一小部分海盗垂涎于拉马斯城外的田庄财富,便流窜过去烧村子,结果遭到坚守城壁的民军士兵痛击——其余海盗勃然大怒,“挟持”着穆塞托跑去打拉马斯城了。
这下,原本说好的伏击战,临时转为“攻坚战”。
而安德奥达特则在接下来打了场“伏击战”:
当拉马斯民军信使跑到安德奥达特马前,送上求援信时,蘑菇头郡长即刻引着队伍,找到当地农民向导,绕过高文的柑橘园和水稻试验新农庄,顺着山径间道,悄然在拉马斯城北侧的一处面南的山岗处设下阵地。随后,安德奥达特模仿大主保人的战术,送出三十名骑兵前去平地诱敌,且战且退。果然围城的海盗又“奋发”杀过来二百多人,追赶这股骑兵到山岗的环抱之地,安德奥达特下令埋伏的步兵自三面齐射猛冲,杀死五十多名海盗,将其几乎尽数歼灭。
而后民军骑兵长驱猛冲还在城下的穆塞托营地,除去小部分海盗赤足逃逸,跃上海边的船只遁走外,其余不是被杀就是被俘,穆塞托本人脱走不及,被一名叫阿列普的民军双饷军士给砍杀当场。
取胜后的安德奥达特下令不留海盗的俘虏,“甚至光是斩掉他们的右手,割掉他们的**都是过分仁慈的”,于是拉马斯民军将俘虏的近二百名海盗统统枭首,穆塞托尸体被城中的皮革匠师剥下了人皮,无皮血淋淋的肉躯被扎在木架上,被数名士兵抬在队伍前列,迅猛逼近萨尔列夫河的河桥处,也是扎哈斯的围城营地后方。
见到女婿已经成为根血糊糊的“人棍”,尸体惨遭羞辱,扎哈斯几乎悲恸得要昏厥过去,随后就是极度的恐慌——关键时刻,阿普索玛特斯忽然跳上自己的船只,撤走所有的卫队,朝着塞浦路斯岛扬帆离去,“对不起陛下,我又背叛了您!真可惜,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这下,援军自各个方向集结到塞琉西亚城周围来,城中态势更加坚强,安娜不顾身孕,亲自带着卫队巡城,女官们为士兵缝补衣甲并送药物、热食,部队同仇敌忾,死死守住了军港、卫城和东城。
“我不知道高文这个草头王,下面的区区民军和农民如此顽固凶残,如此难以对付!”扎哈斯腹背受敌,顿时进退两难。
同时,阿格妮丝和阿拉尔曼的三百民军,还有五十匹驮马牵拉来的“火熊炮”全套设备,也登上了阿库姆集市北侧的小丘上,和大医院山、塞琉西亚新城墙隔着馆驿区的道路互相遥望。
半日后,火熊炮便埋在掘好的浅坑里,每隔一个时辰就怒吼着喷火,声震八方,强劲地射出沉重的石丸,虽然没有精密的射具和角度仪器,但因为指挥者是阿格妮丝。普拉尼,所以这门火炮还是发挥了出乎意料的神威:一天的隆隆射击里,有三发击中海盗在海滨的营地当中,打死了十数人,还有一发击中了皇帝海军总司令官阿萨西都斯的座舰(幸亏阿萨西都斯上岸指挥围城了),将其桅杆全都打断,甲板上水兵的血肉斑斑点点,惨不忍睹。
炮口下,阿格妮丝隔着土垒,看到许多海盗丧魂落魄地丢弃了营地帐篷,纷纷冲上船只逃离了这个无希望的战场。
看到所有,兴奋地将信卷握在手中的高文,走出了所在的城墙藏兵洞,整个营城中央到处都在冒着锻造的炉火,不断在叮叮当当锻打当中,高文的脸庞和眼瞳被照得闪烁不宁,不断有匠师扛着木架和轮子走来走去。一名高文的法罗夫分队禁兵正站在一座炉子外不远处,几名匠师正在给他身上披上合身的铠甲。
“可以了,可以了。阿莱克修斯。科穆宁——高文反攻的时刻马上就会来到,你准备好了吗?”火光里,高文将信卷紧紧慢慢地捏在自己手中,而后对身后骑在马背上的传令说到,“自商路将我的一系列命令传过去,直到安格拉斯堡之下。狄奥格尼斯,你的命再次被我高文宽恕了。”
“喝啦!”那名传令伸手接过抛来的皮筒,挎在肩膀上,接着马尾摆动,如利剑般窜出了吉麦吉斯营城的城门外,拐过了胸衣墙,对着远处的伊科尼乌姆城方向奔去。
而其上的城堞上,戍守的吉麦吉斯士兵还在看着皇帝营地里的波斯塔,总觉得看不厌,又开始讨论它会不会被大普拉尼砲给摧垮,“怎么可能呢?射出一百发石弹,也不定会打中这个纤细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