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已无退路的约翰,却恼怒指责莫利托是公认的“亲高文”人士,由此来威逼他就范。
莫利托只能搪塞道,请允许我送出意见书前往城邦,等待执政官的批复。
待到总领事退去后,约翰只觉神伤疲惫,他叹息着坐在大御座之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挂毯和垂幔间对外的拱门。
不久廊柱边转出个人来,把约翰惊得往座位上一缩。
但定眼瞧清楚后,这人正是他的心腹阿克塞颇考斯,气急败坏的,告诉他:“就在刚才,一支杜卡斯家族的私兵出现在伊萨克城门前,声称是为了保护皇太后安全的,请求陛下将他们放入布拉赫纳宫来。”
第59章色雷斯志愿军(上)
约翰大为光火,“朕的母亲有朕的卫队保护着,要杜卡斯进入布拉赫纳宫来做什么?”
但这样的交涉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八百名杜卡斯的私兵继续在城门前,他们的统领为埃弗拉伊米乌斯。杜卡斯,提出的理由是现在局势动荡,如果陛下觉得他们进入皇宫有失体统的话,或可将艾琳皇太后送到萨拉布瑞亚的郊区某处修道院来,他们就近保护也可以。
争吵很快波及到了城外的军营、集镇,而后又越过狄奥多西城墙和君士坦丁老墙飞速传播着。各种流言四起,有人故意在引导着舆论,居然声称约翰皇帝软禁了亲生母亲,就像他对祖母达拉赛娜所做的那般。
“乱说什么浑话,阿克塞颇考斯你马上随我前去母亲寝宫那里,我把事情给解释清楚。”约翰不顾白日的疲累,急忙要求这位突厥奴隶备好仪仗队伍,准备立即出发。
这时候雨势小了许多,但却有两名亲近皇帝的宦官慌张赶来,“就在方才,陛下您的皇后皮洛丝卡忽然被皇太后邀请去长谈了。”
约翰感觉胸口被重击了下,他扶着柱子才勉强稳住身躯,接着他颤着声音询问报信的宦官,“谈了什么?”
两人忙表示不得而知。
待到约翰惴惴不安地走到母亲的寝宫前,他看到了幼小的皇后在数名匈牙利警备骑士的护从下,从门阍处走出。
约翰大气都不敢喘,因为他和玛莲娜的关系虽然宫中有些人都心知肚明,但皮洛丝卡却是茫然的,那群陪嫁来的匈牙利骑士更是被蒙在鼓里,要是让他们知道的话,产生的怒火和冲突可能会葬送整座宫殿。
“尊敬的夫君,尊敬的帝国陛下。”谁想到皇后似乎心情不错,走到他面前施礼。
“朕。。。。。。皇太后没对你说些什么?”
皮洛丝卡摇摇头,带着稚气回答说,“皇太后很好地款待了我,并且和我探讨了些神学方面的话题,然后我们下了局泽诺棋。”
如此约翰才算是安心下来,他打发走了皮洛丝卡,急忙来到母亲的寝宫里,正坐在那里看着使女们整顿收拾棋盘骰子的艾琳看到儿子走入进来,笑得很开心,“弗拉伊米乌斯这孩子,给你造成困扰了。我马上就写信送给他,要他返回去。”
“让母亲烦劳了。”约翰低声回答说。
接着寝宫的氛围安静下来,就在艾琳刚待询问还有什么事时,约翰突然哭起来。
他就那样哭着,泪水直直地在腮帮上流淌着,跪在皇太后艾琳的双膝袍子前,牵住母亲的长衣带,语无伦次连声说“您是圣母在人间的化身,是最最最仁慈的,我是您的儿子,我希望您的垂怜和帮助。求求您母亲,您是在这世间我唯一剩下的至亲,您儿子曾经从不将来也不可能做出任何伤害悖逆您的事,您是我的母,也是这座城市的主保人,因为您是玛利亚的化身。”
君士坦丁堡的圣母崇拜是走在当时世界的前列的,整个帝国都认为圣母就是它的守护者。
艾琳将自己的儿子搀扶起来,温言对他说,“不必这样,你是在圣智大教堂上被大牧首马斯达斯加冕的真正帝君,和所有的罗马皇帝一样可与耶稣分享着至高无上的神圣权力。这座城市和所有的人民,是不会放弃你的,就像他们不敢放弃耶稣。”
“我只求你不要放弃我,母亲。。。。。。只求你别放弃我,能大发慈悲,给我一点点爱。。。。。。”约翰这时已泣不成声。
寝宫外面的庭院里,冻雨化作了雹子和雪粒落下来,今年君士坦丁堡的冬季来得格外的早,也格外的寒冷。
海峡对岸的普鲁萨城行宫里,高文将皮氅披在怀孕的安娜的肩上,两人在庭院里踏着薄薄而冰冷的雪漫步着,安娜的鼻尖有些微红,她仰面看着雪飞舞当中的朦胧昏黄的残月,“要开始行动了吗,大蛮子?”
“是的,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得迈出这一步。”
安娜点点头,重申着“没错,Romana式帝国的核心理念其实只有一条,那便是‘帝国是普世的,是全宇宙的’,而伟大的君士坦丁堡正是金色地球上最中央的那根权杖标志,必须得握住它,必须。未来也许有一日,我真的要割弃我最爱的塔尔苏斯,我最爱的塞琉西亚,返回到布拉赫纳宫去。”
想到这里,安娜的脸颊,也有滚烫的泪珠滑落,她既有壮志在胸,也有真情难以割弃。
这时候,在锡诺普港口,呼啸的风雪当中,半埋入黑色海水里的浮标木桩,在其上系着抖抖索索半灭不灭的火把,从远处看去星星点点。栈桥码头上,许多贼鸥长船的绳索被解开,它们的体态是大同小异的,一艘艘开始在划桨下驶离这座城堡。当中一艘船尾翘起的,狄奥格尼斯站在那里的甲板上,雪已将他的斗篷和铠甲给遮蔽半侧,他感到脚底下冒着彻骨的寒气,浮冰不断流来,打在船舷或木桨上,发出毕剥的声音,狄奥格尼斯提起了一皮囊的酒水,不过里面灌的确实只有标标准准的酒,饮入数口后,才稍微有些暖和。
他看看身边,抱着磷火之剑的军法官阿尔吉利,也已冻得快说不出来话。
这个季节的攸克兴海,很快就会被全部冻住,港口、船只、人和牲畜。
但这也是他们奇袭的好时机,目标是色雷斯的数处港口,具体而明确的规划是没有的,虽然外界流传的目的地是迈森布里亚,但马上和梅洛大伯爵的特遣军会合后,他们只会择机上岸——哪儿便宜就在那里登陆。
狄奥格尼斯是先前,才从第比利斯出发,而后由法希斯港坐船,到了锡诺普这座伸入攸克兴海的海岬城堡,再与阿尔吉利一起督押着约一百二十艘“贼鸥”出发的。
另外为了避免外界特别是罗马城教宗的指责,他们和马上梅洛的特遣军根本不会举着塔尔苏斯方面的旗帜,而是会自名为“色雷斯志愿军”行事,军队里面还包括七百名乌古斯义勇骑兵和箭手——这是马格伦迪乌斯。普拉尼策略的第二步,即“遮人耳目”的前提下“肆无忌惮”。
第60章色雷斯志愿军(下)
卡尔塔里蒙堡,同样在风雪当中,大伯爵梅洛和数百名特遣军士兵,都蒙着填充亚麻或印度棉的夹袄,伸出黑色的甲胄,排成行伍立在岸边,基督鱼的战旗呼啸摆动,就那样看着黑色的海洋处,直到狄奥格尼斯的船队抵达。
所有人不管是岸上的还是船只甲板上的,都发出了开心的呼喊声。
自远处望去,博斯普鲁斯海峡尖角处扼守着攸克兴海入口处的堡垒和铁索依稀可辨,各处建筑峥嵘为怪兽般,特遣军的士兵不管南方的态势,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君士坦丁堡,而是其北方的色雷斯广袤土地。很多人忍着严寒在黑色刺骨的海水里跋涉,白色的泡沫不断涌来退去,士兵们的铁盔上沾满着冰雪背负着行李,他们当中的矛兵将长矛横着排列放入贼鸥的船舱当中,接着登上简易的甲板,回头看下卡尔塔里蒙堡朦胧的营火,便不再回头,开始划着桨,追随着大伯爵、守捉官和军法官三位指挥,沿着海岸向西北偏北的方向前进着。
这支“色雷斯志愿军”在次日上午后,给当地带来了巨大的震怖。
登陆地为君士坦丁堡西北不远处的梅地亚堡,其有一侧平缓的滩头滨海,三十余艘贼鸥径自顺着潮水冲了上去,船首上的锹嘴呼啦啦拨出道道翻滚的犁沟般的痕迹,嗖嗖嗖的箭羽飞来,插在了单面帆上。
呐喊声里提着火铳的马尔代特水兵或特遣军射击手很娴熟地跃了出去,依托着船体,和赶来的城堡戍守轻骑兵互相驳火。
几阵排射的硝烟散去后,那群从梅地亚赶出来的骑兵见上岸的船只和敌兵越来越多,急忙退回到城堡内。
随后,驻守这座城堡的普洛尼亚骑士罗克塞特忽然扬旗,宣布阵前起义,加入“色雷斯志愿军队伍”,誓愿要把色雷斯全域从“约翰的暴政”下拯救出来,大部分城堡里的守兵都追随了他——一日后,梅地亚堡以西五十古里处的另外处军镇维泽堡也叛变了皇帝阵营,加入了志愿军行列。
结果阿尔吉利带着八百名士兵径自冲入维泽、梅地亚堡,并顺着南方地界开始挖掘构筑临时的野营,切断此地和君士坦丁堡间的军事通道。
阴沉的云和飘零的雪下,色雷斯的普洛尼亚地主阶层再度产生了裂痕:许多人骑着马穿戴盔甲,前来投效,虽然他们口中都称呼上岸的塔尔苏斯军队为“志愿军”,但内心都明白自己如此行为确确实实是背离约翰投向安娜和高文,但也有群继续忠于帝国的,则占据各地的集镇、军堡,准备顽抗下去——换言之,他们也对未来帝国的道路,做了次自己的选择。
黄色荒草和沙色的丘陵间,阿尔吉利在野营里和新降的罗克塞特握手,这次他没有像先前在吕底亚那里做出什么“五十年不变”的承诺,而是明确告诉所有人:来投者享受优厚的圣俸福音采邑,并可将自己事前占有的监领地“赎卖”给塔尔苏斯新政府,这样你们总的来说可以得到两次利益。
数日后,色雷斯北部维克隆、雅波等堡垒里的普洛尼亚骑士们集结起来,以效忠帝国的名义渡过维勒卡河(为色雷斯和君士坦丁堡间的一条河流,注入攸克兴海),开始进攻阿尔吉利所部的野营,企图恢复他们和皇都的交通线,但却被阿尔吉利所部和新降的普洛尼亚军队使用排铳、工事和轻炮的结合,打退过多次。
但还没等帝国方的骑士们取得什么进展,在他们的北侧更让人害怕的讯息传来:
狄奥格尼斯、梅洛带领剩下的一千五百水兵和特遣军,乘坐着其余七十艘轻舟,还包括三艘加炮的车船,又向北冲到维勒卡河的入海口处的安托柏堡,又对此处要地发起奇袭!
安托柏堡守兵宣誓继续效忠现皇帝,拒绝了“志愿军”的投降要求,接着守兵们沿着岸边砍伐了许多树枝、芦苇和灌木,顺着河流两岸构筑起数处鹿砦,并在其掩护后猛烈对着船队射箭。
狄奥格尼斯勇敢地带着十数艘轻船逆流划桨冲入河口,并下令士兵在船舷两侧排上芦苇和盾牌,拨落抵御岸上守兵纷繁射来的箭矢。随后三艘车船也跟进来,一艘倒霉触礁,搁浅在岸边,部分人溺死,部分人被岸上守兵杀害,其余人坚守残破倾斜的船舱抵抗。一批守兵举着硝火罐和火把杀来,要抛掷焚烧这艘车船——此刻其他两艘冲来落锚,将虾须炮集中在对岸的那一侧齐射,震耳欲聋,将夹火的炮弹雨点般打过去,那批守兵血肉横飞败走而去。
就这样直到入夜,岸上和河面上的交火战斗都非常激烈。
夜幕下,梅洛指挥其余大队船只冒险涌入河口,结果发觉安托柏两侧河岸过于陡峭,不利于大批士兵登陆,梅洛便让士兵脱去铠甲,不携带长矛,而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