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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说这个方案倒不是不可行,就在伯丁踌躇不决的时候,索菲亚城行营迎来了重大的利好消息:西西里的老罗杰薨去。
不,当然不是说老罗杰死掉是个好消息。
继承老罗杰王位的是其长子西蒙,而新国王的弟弟小罗杰则施展手段和玛蒂尔达紧密配合,煽动了德意志兰萨克森领地的贵族叛乱,于是亨利五世只能悻悻统军回国,这样整个意大利的棋局又活了,西西里王国即刻集结军队准备北上,要去攻打阿马尔菲至巴里城。
此外,西西里和匈牙利都答应,各自送来支五千人上下规模的援军,奉戴托斯卡纳教皇的旨意,要对高文发起新的“圣战征伐”。
这一次的圣战再也不是征讨埃及法蒂玛,也不是塞尔柱突厥,更不是巴格达城内的哈里发,而是原本的“圣战士偶像”,被教廷一手扶立打造起来的斯蒂芬。高文,现在对方篡夺了希腊皇帝的御座,占据了小亚细亚,处处破坏着正教和罗马公教的信仰,托斯卡纳的尤金教皇直接怒斥其为“受到异端蛊惑而堕入火狱里的撒旦魔鬼”、“上帝的仇敌”、“巴比伦的恶兽,荒淫不堪的反基督者”、“满脑子摩尼教和穆罕默德教的可怕思想念头”。而威尼斯也忙不迭地要加入战团,在皮埃罗和费莱耶的指示下,威尼斯不但免费给圣战军提供横渡亚得里亚海的所有船只,自己也愿意提供三千人的精锐佣兵参战,其中费莱耶有两个儿子都在其中担任军官职务。而托斯卡纳女公爵玛蒂尔达也答应送出两千名伦巴第精锐前来助阵。
至于罗马教廷则很谨慎地对高文表示了批判和担忧,但态度没有尤金这样激烈。
针对此,一所来自明谷修道院(法兰西的西多会前身)的叫伯尔纳的年轻修士(十七岁)开始发表演说,猛烈抨击罗马教廷的无所作为,并坚决支持了托斯卡纳教皇的主张,他到处游说领主,号召所有人都要“拔出耶稣赐予圣彼得的两把剑来”,在精神和肉体两个层面将基督之敌高文切成碎片,“是魔鬼就应该把它打入到火狱里去”。
“天终于放晴了。”得到如此消息的伯丁,浑身欢乐地颤抖,真的是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原本他和约翰间的正教联盟,现在已演变为了整个基督教世界的大联盟,这下对抗高文简直胜算不能再大!
伯丁当即同意了“来春后,奇袭斯特里蒙河”的决议,接着便安心等着公教兄弟们动手。
然而先动手的还是卡达姆。
虽然在之前遭遇战当中失利,但卡达姆的主力特别是骑军还是尚存的,他趁着高文主力在维克隆堡休整的机会,又让步军和大车在登杰河岸边也是亚德里安堡正北方的要隘维尔西吉尼亚设下营垒,又劫掠征收了大批粮秣囤积于此,而后再度统率万名轻重骑兵,及征募裹挟来的数千当地的罗马居民携带制造出来的器械,居然瞅个空子,突然出现在亚德里安堡的东北处,对其发动了急袭!
要说卡达姆这样的保加尔武士就是耿直,虽然伯丁没有在其他站场给予自己有效的增援牵制,但他稍微兜个圈子,便又杀回来,要打高文个措手不及。
而留守亚德里安堡只有比雷尔,及两千名新边民兵。
第34章六日之途
但比雷尔不愧是“穿着盔甲的野猪”,他很凶狠地捍卫着亚德里安堡的城墙,让卡达姆的攻城队伍寸步难前。因为堡垒本来就是物资集散地,聚集了许多火药和守御器具,特别是无数铁火毬,被比雷尔组织起来的边民士兵在城墙和塔楼上疯狂抛掷,把卡达姆步军制造出来的云梯和攻城塔焚毁得七七八八。
于是卡达姆亲自怒骂城堞上督战的比雷尔,说他本是伦巴第人,效忠于女公爵玛蒂尔达的,但现在却背离旧主,投靠了魔鬼撒旦高文。
“俺得到了陛下赐予的军职和品阶,就得为陛下效劳!”比雷尔的世界观是非常朴素的。
愤恨的卡达姆便逼迫被他裹挟起来的炮灰步兵,又用砍伐编组起来的云梯攻击了一次城墙。而守卫亚德里安堡的边民,继续飞掷出改良后的“铁火毬”,这种铁火毬制造更加精良,下端伸出段独立的木柄利于操持和抛出,并且引线和火绳也浸染了特殊燃烧剂,变得更加安全。此后墙壁后的守军边民还用五杆砲,抛出亚美尼亚轻火油罐,并抬起两门速射香水瓶火炮,将卡达姆的一座攻城塔击中烧毁。
冉冉的黑烟火焰边,卡达姆预先在登杰河上筑起一道浮桥,以防高文主力的侧击。
果然在三日后,来自维克隆堡的三千高文骑兵旋风般杀到,好在卡达姆之前架起了浮桥——保加利亚叛军骑兵全都通过浮桥渡到了登杰河的西岸,而后拆毁了桥梁,又急速闯入埃夫罗斯河流域,似乎是奔着菲利浦堡而去。
这就是铁骑军队的最大优势。
在那里,梅洛的三个旅团全部集中在图拉真门,若是卡达姆抵达菲利浦堡,那么梅洛将会遭遇腹背受敌的窘境。
关键时刻还是马其顿督军官比雷尔把边民们都动员起来,使用小舟也在登杰河上架起座简易浮桥,“俺在伦巴第没少做这样的事,别小看俺,俺也是家乡的一个工程师,磨坊、木桥和烤炉俺都是行家里手。”
浮桥不久被造好,狄奥格尼斯和埃弗拉伊米乌斯即刻统率这三千骑兵,火速追蹑卡达姆所部。
同时埃夫罗斯河上一支朝菲利浦堡补给的小船队,遭到卡达姆骑军的弓箭射击,两艘残存的小船和民夫拼死将船只驶入了菲利浦堡的水门,并告诉戍守士兵,“有大队敌人来袭!”
这座城堡即刻燃起告警的烽火,图拉真门驻屯的队伍得到了消息,梅洛迅速抽出三个支队回援菲利浦堡。
狡诈的卡达姆见到了燃起的烽火后,觉得这时再冒然对城堡发起进攻,会遭到前后夹攻而覆没的,便再度和骑兵队伍们朝北疾驱,很快消失在摩西亚与北色雷斯交界的山地当中。
冬末的这一连串的较量,虽然卡达姆叛军没有再占到便宜,但也让高文数个旅团和精锐骑兵疲于奔走并消耗大量的粮秣。
所以返回维尔西吉尼亚营地的卡达姆将军非常自矜,他对留守的主教阿克利达分析道,“就这样用步兵固守补给点,用骑兵去消耗蹂躏敌人的领地,待到第二年的春末我保证整个色雷斯还是颗粒无收!”
“我已得到确切的消息,马上西西里诺曼、匈牙利、教廷、威尼斯各路军队都会抵达奥赫里德那里归伯丁统领,届时对高文会发起怒涛般的猛攻,让他的帝国迷梦像海水泡沫那般消逝无踪。”从西面得到消息的阿克利达,也觉得未来充满了光明。
但二人还未弹冠相庆完毕,传令就急忙来报——高文出动大军,兵分两路,其中主力一路奔着维尔西吉尼亚而来!
“怎么可能,他怎么还有余裕出动这么多人马?”卡达姆有很多理由不相信这样的消息。
比如先前的一系列战斗,高文的军队需要大量的补给和长期休养;
又比如整个色雷斯被军队来回厮杀,狠狠“犁”了数遭,怎么可能支撑高文三万多军队的行动(高文从亚德里安堡带来一万五千人,乔瓦尼本来指挥一万八千人);
又比如。。。。。。
但不管卡达姆如何想不通,高文的大军实实在在地来了。
其实没别的原因——陆军院大公爵、帝国凯撒布雷努斯又从特拉布宗地区募集到一批粮食,它们是经由哈扎尔海航路自四周购来的,而后船载运到梅地亚港,再由都城的巴塞丽萨组织人手和车辆,火速运抵维克隆堡。
足够支持高文三个月的总体战动员。
卡达姆虽然是个久经沙场的武士和将军,但他缺乏了一项最根本的才能,那便是“战略眼光”。
他不知道的是,平定了小亚细亚和亚美尼亚后,修筑了交通并使用两面海洋的水运,高文补给的速度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但布雷努斯是有发言权的,他在事后于回忆录里有些得意地宣称,“当时我在普鲁萨城坐镇,使用攸克兴海的船只,一袋谷物或肉从法希斯港上船,三日不到就能到博斯普鲁斯海峡,再过三日就能出现在维克隆军营热气腾腾的锅里。”更何况除去“速”的优势外,“量”的优势也是非常明显的,拥有五百万劳作人口的高文可以动员起来的伟力,绝不是区区支保加利亚叛军所能比拟的。
另外自维克隆出发前,高文在地图桌前就针对当前局势做出了详细的规划部署。
“现在在精神上我们处于最难的阶段,罗马的公教会和朕反目,正教会又多次掣肘于朕。”皇帝的语气甚至带着些黯然,说完他将磷火之剑扔在面前的地板上,铿然作响,剑鞘带着剑身在其上旋转滑动,“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认为朕是真的丧失了理智,贻害了国家、信仰和民众,是个伪信者,那么就拾起这把剑杀掉朕。”
诸位将官都沉默不语,说实话现在新皇帝陛下对旧世界“破”得力度如此大,他们早已也被捆绑在同一辆战车上无法回头——有人不理解皇帝的想法吗?肯定有;有人想弑杀高文吗?可能也有。
但杀死了高文后,自己那么多圣俸采邑,自己在特辖区工坊和伊科尼乌姆商贸大公司里的红利又怎么办?
没人能给出合宜的答复和保证。
第35章默契
更重要的是,谁能打过面前这头熊般的皇帝啊!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手刃过胆敢刺杀自己的阿萨辛,还屠灭了整个刺客据点鹫堡。
想想头皮都发麻好吗?
沉默了会儿后,乔瓦尼款步走出,低身拾起了高文抛出的磷火之剑,而后半跪在地板上,毕恭毕敬地将其重新交还到皇帝陛下,“这把真正的圣乔治之剑,只有巴塞琉斯方能持握。”
皇帝凝住带着杀气的眼神,将剑取回,挂在镶满钻石腰带的佩环上。
“不论公教会和正教会,只要与帝国为敌,我们都要和形形色色敌人对抗到底!”随着乔瓦尼这个行为,所有将官都齐声慷慨陈词,来表达决心。
反正军人阶层只要能从战争里谋取荣耀和财富,他们才不会关心敌人是谁,或者有何种过激的手段去对付。
而实则哪怕是教士阶层也是这样的态度,之前高文就在亚德里安堡召集了许多教士,他们当中有投靠过来的正教会成员,有安塞姆昔日带来的公教会教士,也有相当部分自新会干事。皇帝也是明确问他们,“托斯卡纳被罢黜的教皇和朕反目,大牧首又处处对抗朕,现在尔等可自由决定去留,和朕继续并肩的留下,想和朕死战到底的离开,绝不勉强。离去的人,朕还发给三斗粮食和五十塔索的银币。”
皇帝的话掷地有声,而教士们面面相觑,你看我的脚,我看你的脚,良久却没一个人离开。
因为大家都不是傻瓜,现在各地会堂供职的教士们,只要效忠于巴塞琉斯、巴塞丽萨,每年都有固定的俸禄,在督率圣俸农民开荒垦殖、建设工坊时还能多分到新增的田产分益,梳理审查民事案件时还能抽取诉讼金固定部分当额外津贴。此外,据说那位总司钵罗兰。班迪内利阁下正在制定新的教会品阶,给帝国内所有教士以继续上升台阶。
“为了三斗粗麦子和五十银币,就要放弃所有,转而忠于自己信仰?太幼稚,还是闷声发大财比较好!”绝大部分教士就是这么想的。
这种局面就如此沉默,或者说是默契当中达成了,水到渠成——所有在场的正教会或公教会的人员,都转入自新会系统来,并宣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