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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补充说,他与其他人都已得知了前线的战况,“公侯阁下,据说情况很惨,一半人丧失了性命或者被俘,仆从的轻装士兵都完蛋了。”
“掳掠的财货也都完蛋了。。。。。。”博希蒙德显然更关心这点。
“不仅如此。”哈弗莱指了指,意思叫公侯继续往下看。
“无耻的敌人,还索求赎金,居然一位骑士开到了一百五十个苏银币的砝码。我老爹当年绑架修女,都比这要慷慨仁慈。”博希蒙德发出了愤怒的声音,“落款,落款,让我好好看看,这用与他心灵一样肮脏的墨水写就的魔鬼与狗的名字,斯蒂芬。高文——好像有点熟悉。。。。。。”接着,阿普利亚公爵就背对着所有人,心中回想起了那段耻辱:那一夜,被一名持无鞘剑的瓦良格蛮子差点袭杀;那一夜,他遭到希腊守捉官俘虏;那一夜,他与臭气呼呼的隐修士彼得锁在船舱里,连小手都不得自由。
而今,斯蒂芬。高文的落款边,还带着两位将军的连署,那就是狄奥格尼斯,还有泰提修斯。这三个混账般的狗东西,居然将我的属下摧残成这副模样——在以往许多个夜里遭到伤害的公爵大人,气得几乎都无法自持了。
但是一帮伯爵男爵还继续对着他不折不饶,要求他必须为被高文俘获的二十几名骑士缴纳赎金,博希蒙德回头哀求大家,表示现在专力将阿马尔菲攻下,那时候任何金钱都不会成为问题。
“可是希腊敌人将赎金的期限设为了一个月,我怕在眼前这座城市陷落前,他会将二十五位骑士的首级送过来,那样对士气与人心的打击就太大了,公侯阁下!”哈弗莱等人明显表示了恼火与无法忍受,“您得知道,这被俘的,和死去的,许多都是在场人的亲戚友人,和忠诚的部下。”
“死去的也要钱?”博希蒙德嘴巴都合不拢。
“是的,想要赎回尸体下葬的话,是每具五十个苏,卡拉布里亚没有位阶的士兵,是每具五个苏。”
博希蒙德摆摆手,表示后者无需考虑,随便那个高文如何处置尸体都不重要。接着他垂下头,看着被狂风吹倒的山崖下的草地,最终下定决心,对众位领主及骑士们宣布,“我会尽快向比萨人筹措这笔赎金,以我公侯的身份作为抵押,来借钱赎回俘虏们。”
这时候,在勒班陀城,高文正拍着手,木扎非阿丁与两名军仆牵着一匹银色的暴烈的公马,在他的周围打着圈,“好家伙,看看他的额头,看看他那鬃毛与眼神,就像头狮子,果然诺曼人能培育出优秀的战马来。”
这是坦克雷德败退后,高文军队的缴获之一,从七十匹战利品里精选出来的,是伦巴第战马,今天刚安上了鞍,套上了笼头,还打上了马掌钉,高文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快银”,而后声称自己就是“快银”的主人了。萨宾娜这时有些哀怨地挨在主人的身边,不断嗅着他的衣甲,表示对快银的妒忌,惹得高文也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脖子,“冲锋的时候是快银,平日便是你,我的女主人。”
其余的马匹与缴获,包括英格丽娜的馈赠,高文一部分赏给了士兵,一部分留在了公库当中,当营中的军仆走下了船舱,给铐在长桨上的水手们分发钱财时,皇帝盖着御玺的委任文书,来到了勒班陀。
其时,高文正在高台之上,对着一名来自贝内文托的弩手训话,“你确认是你在先前的战斗里,射中了那个叫劳尔的诺曼指挥官?”
“是的,虽然是伯爵指挥官您最终取得了他的性命,但是我的三名战友都可以验证射入他腹部的那支弩箭是我射出的。”那戴着头盔的弩手,半跪在高文的面前说到,后面跟着的是他的验证同袍。
高文站起来,将装着五十枚赛里夸银币的袋子放入他的手中,接着就又是两个木筒,一粗一细,拴在对方的肩上,“这是科林斯城的梅萨迪尼家族的女主人送来给像你这样的勇士的,粗的这个里面装着六丝的绸子,要知道罗马皇帝发饷最多就是三丝与四丝罢了。细的这个,装着希腊出产最精细的亚麻布,一卷能装入这根拐杖大小的筒中。此外,我将你擢升为列长,俸禄翻倍。此后士兵对待敌人,不问对方阶层,格杀后都必有如此赏赐。”
接着,高文忽然举起了泛着幽蓝色锋芒的磷火之剑,吓得那几名士兵往后紧退了几步,“诸位,不管你们是来自皇都的特科波士兵,还是帝国凯撒的私奴,还是乔治典厩长的余部,我们此刻的目标就是意大利,那是片非常富饶的地方,数不清的海港、浴室、集市,黑眼睛黑头发的女人,小麦、葡萄、橄榄、大理石、黄金、白银,蓝色的海洋,美丽的湖泊,现在它却四分五裂,被异端、异教徒给玷污蹂躏,而我本人刚刚被皇帝陛下委任为新的‘巴里总督官’、‘卢卡尼亚及卡拉布里亚军区大公’、‘第一带剑贵族’,我将率领你们所有人,光复帝国在那里的辖区,将陛下的紫色旗帜插满亚平宁半岛,展开荣耀一生的大冒险——你们都见识过我的这把剑,有人说他是魔剑,但恰恰相反,这把剑是我在尼西亚被异教徒突厥俘虏后,当我手足带着镣铐时,圣米哈伊尔(等同于西欧的圣乔治)降临在我的面前,用此剑斩开枷锁,让我重获自由,并请求我前往圣尼古拉之地,引导带领伟大的基督复兴之路。我蒙神启,因获神兵,昭显神眷,必行神意。这便是圣米哈伊尔的屠龙之剑,这便是圣尼古拉的信仰之矢!”
在场的所有士兵都惊骇住了,他们想到了,这把剑果然是圣物,而后他们士气奋发,纷纷跪拜在了高文的脚前,“愿似神者指引着我们的前路,愿我们前往意大利的征程得到所有神祇天使的加持。”
第41章官衔期货
这番发言,身边的狄奥格尼斯与泰提修斯都惊呆了,劓鼻将军随后就沉稳下来,但是守捉官却紧张万分,因为此刻皇帝陛下的委托书尚未拆封,高文怎知官衔?
更匪夷所思的是,高文这把剑来历蹊跷,从未入鞘,杀伤十分暴虐凶残,并且在刺中任何派别的信众后效果都是一样,怎么可能是圣米哈伊尔大天使所有之物?先前他听过高文说过,此剑得到过魔鬼的诅咒,但怎么摇身一变,居然。。。。。。。
此外,高文的这番话绝非谵语,实际等于勾勒出了他的行军路线,他必会直接自船只而行,过爱奥尼亚海,突入卡拉布里亚的狭长地带,而后北上,解除阿马尔菲之围,而后他的最终目的地,难道是海洋另外一侧卢卡尼亚的巴里地区(面向亚得里亚海)?因为,在意大利巴里城中,最著名的圣迹便是圣尼古拉的坟墓与以他为名的大教堂。
这些花里胡哨居心叵测的东西,难道是长公主教给他的?不太可能啊。。。。。。
在士兵欢呼时刻,狄奥格尼斯死死而复杂地盯住了举着剑的高文,接着这位揭开了皇帝的委任书状,也不看什么内容(反正也看不懂),就用手遮挡着内容,只露出下面的紫墨印章,大声对所有人说,“果然,这就是陛下的官衔委任,一如你们所愿,为了不负陛下厚望,我等即日誓师出征!”
“为了圣米哈伊尔与圣尼古拉的永恒栖息之地!”在士兵们拔剑互相鼓舞时,高文急忙将委任书重新放入匣子当中。
出航的舰队大胆地穿过了各处岛屿与沿岸的荒地,告别了岸上的烽火与灯塔,朝着变幻莫测的大海驶去,水手与士兵们呐喊着,在桅杆上升起了用英格丽娜送来的六丝绸缎,制就印染出来的崭新“军旗”——红手与十字架形态的剑的混合体,而后与圣尼古拉画像一起供奉朝拜。
“高文你老实说,在陛下的委任书里到底是什么官衔?”最终忍受不住的狄奥格尼斯,指着坐在甲板上的最高指挥官说。
泰提修斯一听到这话,就急忙裹紧了身上披风,缩到了桅杆的那侧去了,对这情景不闻不问。
而高文也不介意的模样,便将匣子里的文书取出,交到了狄奥格尼斯的手中,“什么,不过是伦巴第连队的阿寇尼斯,是最普通的蛮族佣兵司令官而已,你凭什么说自己是大公,凭什么说自己是高等带剑贵族,还是第一佩剑贵族!要知道这种人,只有被陛下赐予紫袍后才算是合格的。”狄奥格尼斯额头的汗水都在海风下冒出来了,愤怒地责难,接着粗通文字的他往下看看,“还有,陛下明明要求你上缴战利品的七成的,以供陛下出征莫利亚所需,而你全把所有的战马、钱币、谷物与布料绸缎,运上了船队。”
“说完了?”高文眯着眼睛,看着守捉官,盘膝在甲板上。
“我说完了,并且你有权不做出辩解。”守捉官气愤地保住双手,往后靠在桅杆上,准备不再理睬高文。
“我在做官衔的期货而已。”接下来,高文却做出了这个回答。
“期货,什么期货。”守捉官表示闻所未闻,而桅杆那边的泰提修斯摇着头笑笑,大概是表示早已见怪不怪了。
“也就是期望的货物,我可以先揽下虚拟货物等量的钱财,获取赢取更大利润的资本,待到日期满后再交付货物。”高文悠然地仰头靠在船舷边,风吹动他棕色的短发,接着他看到狄奥格尼斯满脸不解的样子,就继续解释说,“比如我要从士麦那,运一万莫迪的小麦来阿马尔菲来,但因为两个海港距离太过遥远,又或者还未到小麦成熟的季节,所以阿马尔菲商人就预先给我一笔款子,我花了很多时间,最终以没有波动的价格,在两年后交纳给他们所期望的谷物,便是如此。”
“可是为什么士麦那要卖给阿马尔菲谷物?阿马尔菲也完全可以向萨丁尼亚买小麦。”守捉官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也许萨丁尼亚现在全是新月教徒的酋长国,他们不愿意再卖给阿马尔菲小麦了。行了这并不是重点,打个比方,官衔就是款子,而我承诺的谷物,便是我而后在意大利的功绩与光复的失地。”高文说完了,便问狄奥格尼斯明白不明白,这时候守捉官皱着眉头,点头表示好像有点理解了。
“那就好。”高文便起身,朝着船首走去,他要询问水手现在的行程如何,后面守捉官还在那里抓着脑袋思考着“官衔期货”,嘀嘀咕咕。
哥林多神庙教堂上,做完祈祷的英格丽娜,正立在夕阳前,看着波光粼粼的佩雷拉海湾,那人随着船只与桅杆走后,便再也没有归来,直到她的奴仆告知:高文已经前往意大利了,但收下了她的馈赠。
“果然在他的眼中,我只是个毫无智慧与吸引力的寡妇吗?”英格丽娜懊恼地捂住了脸,徒自伤感,那象征着她与高文间情谊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木板通道,还横在两处海湾之间的陆地上,阿马尔菲的艨艟与商船停泊在科林西亚湾,水手们有的下岸,有的躺在甲板上,悠闲地看着日头和云彩移到那片海洋当中去。
“不,我必须振作起来,高文伯爵指挥官正在从事着伟大的航路与征途,我应该不懈地在主与天使面前,祈求着对他的庇佑,希望他能取得更为辉煌的胜利。”就在英格丽娜为自己打气时,一名带着布帽,束腰的信使邮差举着匣子,愣愣地在她的奴仆指引下,站在了台阶上,询问来自皇都发给斯蒂芬。高文的信函是否可以在此接受。
“哦可以,就暂时寄存在我这里好了。”英格丽娜回答说。
卡拉布里亚海边的滩涂上,一名顶着红手羽饰的高大武士,骑着匹银色的骏马,手里握着高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