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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惨叫着,喷出团团的血雾,接着一叠叠倒在了草丛当中。
但此刻后列的士兵奋不顾身地踏上来,“架铳,杀敌!”而后,控鹤军的队列也射出一串串雷光。
对面,罗马射击军的士兵也惨叫起来,像一段段坍塌的墙般倒下来。
一刻钟后,旋转过来的两千保罗派长铳手,开始组成道斜线,也开始对着控鹤军猛射起来。
而皇宋方虎翼左军里的铳手,同样上前,又开始轮番放铳,骤雨般打击起保罗派来。
一时间,莫夫城旷野上,隔着仅仅三五百尺的距离,有近万根火铳喷出团团烟火,声音震天动地,连莫夫城的城堞和墙基的砖石都在摇动着。
很快,射击军队列里又推出来了“君士坦丁堡管风琴炮”和“飞火铜蛤”来加强火力。
而皇宋控鹤军阵营里,居然也推出来一种粗管形的特种炮“百子连环旋风炮”来,但见控鹤军的炮手提硬纸做的子铳,里面排满了铅丸,自铜铸炮管上口处塞入进去,其后的炮手转动机关,不断击发火花触发火药,射出子铳里的铅丸,循环往复,保持不间断的火力,虽然射程不远,但“哒哒哒”狂暴的声音给人极大的震撼。
此外,皇宋的火箭车也被推出来,其车架上蒙着斑斓的虎皮,射出的火箭还是二级增程的。
这下又是棋逢对手:双方轻炮和火箭密集穿梭往来,士兵脚下的泥土带着红色的火不断被击飞,血肉之躯不断被击中撕裂,创伤和倒毙比比皆是,草丛到处燃烧起来,浓厚的烟雾覆盖了方圆数个古里的面积。
足足半个时辰的火力战后,皇宋右翼的上万蛮骑轰然而动,他们以极快的速度穿过硝烟,挥动着马刀和弓,“似乎要斜刺攻击射击军,是否让后列的矛手们押上?”高阜上几名侍卫紧张地摆下手里的短筒,接着回首对站立不动的皇帝询问道。
高文看了看,挥动下权杖,”不,叫我军左翼前阵的塔波统率的六千塞尔柱骑兵冲上去。“
“安拉庇佑我们,冲过去,砍碎那边的异教徒十字架!”这时高文左翼所有的塞尔柱骑兵也抽出剑和马刀,背上颠动着圆形铜盾,举着飞舞的红色狗牙旗,在塔波。穆罕默德狂呼下,如怒潮般开始冲锋,很快就如锋利的刀刃般,劈入到蛮骑的阵形里去。
很快,骑兵间的大混战又开始了,劈砍、互刺,甲胄和刀锋互相冲撞的沉闷碎裂声在滚滚烟雾里依旧十分清晰骇人,受伤的马匹在地面上翻动着,无主的马匹四散跑动起来,受伤坠马、还剩一口气的骑兵将士抓住自己盾牌,蜷缩在其下,希冀能躲避敌人或友伴马蹄的践踏,可以侥幸在残酷的战斗里活下来。
但九成九都是痴心妄想。
塞尔柱的骑兵明显装备更为精良,战技也更为彪悍,他们不可一世地打垮了从属于皇宋的蛮骑,开始回旋战线,突袭皇宋虎翼右军的侧翼。
但很快他们发觉,对方虎翼右军是没有什么侧翼可言的:所有士兵包括在铁塔般的甲胄里,仅仅露出双眼睛,周身披满了甲片长箁,手持沉重的长刀巨斧,三五人一行,如墙而近,人马遇之者无不立被斩杀——冲向其阵队的数百名塞尔柱骑兵,当即被处刑般地格杀上百,其余的吓得俯鞍遁走。
第72章塔波阵亡
但塔波很快就调整了攻击路线——放弃对虎翼军的侧击,全部骑兵直扑皇宋已经溃散的右翼战线,打垮这里后,便能夺取敌方一部分堡寨。
那样,牵一发动全身,说不定宋军的阵营便会悉数崩溃。
看着成群成群的塞尔柱骑兵号叫着,在塔波勇猛的指挥下,向着皇宋军已后撤的右翼阵线突去时。石弹不断下落的高阜上,内宫侍卫询问皇帝,“盟友的军队是否过于突前了?”
高文抬起胳膊,很淡定从容地举起根小型化的短筒镜望了片刻,将筒镜搁下,而后波澜不惊地说,“让科布哈后阵的塞尔柱骑兵,前去接应;此外下达旗语给中央二线的皇陵禁军,让他们旋转往左,同样准备策应塔波的队伍。”
接着高文又用筒镜细细观察了宋军堡寨群的战线,似乎看到了在旁牌和障车后,有金银色铠甲的骑兵在穿梭。
“宋的武骑军和从马直吗?”皇帝嘴角浮出丝笑容,其实他在先前郭药师的招供中,就已对皇宋的军队体制有所了解,但由于公平王的隐蔽工作(哪怕是对附庸)做得好,起码有两点高文是没料到的,一个是皇宋也有速射轻炮,虽然和罗马帝国的科技树不太一样;另外个是皇宋的堡寨战术,搞得也非常好,进可攻退可守。
“叫沃尔特带出五千名预备边民,配合战车列成纵向的突击阵型,自我军左翼出发。朕要加厚左翼的刀刃,除去塞尔柱骑兵外,还加上边民军,贯穿掉皇宋的防线!”
接着高文又将筒镜旋到了自己的右翼侧,但见己方两个大旅团,外加保罗派士兵,正和五千敌方靖西军厮杀得难解难分:而对射的间隙,已有虎翼左军的小股重甲士兵,开始勇猛劈入保罗派的阵线当中来,这群士兵随身携带轻拒马,又披着重甲,手持钉锤炮先是砰砰乱射一番,而后就抡起来当锤子猛冲猛击——一时间,不少保罗派士兵退散到己方车垒里,不敢再与之对抗。
这时候,塔波和数千塞尔柱骑兵,已经冲到皇宋右翼堡寨前沿地带,塔波已能见对方堡寨上晃动的旗帜,在他疾驰的战马和弯刀前,有数排旁牌叉在地面上,其后带着莲花图案的景教大十字架旗车非常显眼,四周是群不起眼的景教徒充当的步兵。
“砍碎他们!”
“堵塞空气,粉碎山头,这就是安拉之剑!”
塞尔柱骑兵的马蹄扬起了巨大的灰霾,狂风般抵达到了旁牌外一百余尺的地带,只要再给他们三五秒的时间,他们就能斩杀所有的景教徒,掳走他们的十字架当战利品。
而这时候,马蹄前的草地上,猛然弹出无数锋利的竹枪刃,塞尔柱骑兵的马胸和马腹飞出无数血花,当即人马惨叫声不绝,在地面上翻滚一片!
这是宋军杀伤敌人骑兵的“陷骑伏枪法”,在地面上掘出成排洞窟,在窟中埋入“火炼竹枪”,又用弹性极强的竹圈将此枪刃挽在窟中,系上提头索,窟上覆盖草芥隐藏起来——塞尔柱骑兵的马蹄一旦触碰踢翻了提头索,火炼竹枪便飞也似地弹射起来,恰好能刺入战马最没有防护的柔软部位。
前排骑兵被此伏枪成群杀伤扑地,后排的骑兵勒不住坐骑,前后互相冲撞践踏,塔波的军势一片混乱。
而此刻,宋军右翼的旁牌旋转:童贯事前隐藏于后的三个指挥的步兵,手抬火铳、黄桦弓、神臂弓半跪其后,对着混乱的塞尔柱骑兵疯狂攒射。
又有一个指挥的精锐步兵,手持成排雪亮长刀,鼓噪自堡寨间的“要隘捷径”里迂回冲出,逢着塞尔柱骑兵,上砍骑手,下削马腿,锐不可当。
而原本退散的蛮骑,和同样冲过来的宋武骑军骑兵一道,去而复返,马头成列涌进,一个接着一个将塔波的骑兵斩射于马下。
瞬间塔波的麾下死伤千余,人马尸体重重叠叠,塔波本人则在混乱的战场上,伏低身躯,这时天色更加昏濛,雪雾弥漫,双方士兵往往靠火铳射出的闪光来辩明方向。
塔波慌不择路,他看到周围都是厮杀的人马黑影,只知道往己方阵地里跑就对了。
马蹄声雷动,塔波抬起眼来,看见雾气里许多马嘴在喷着白色气息,无数骑兵举着影影绰绰的狗牙旗而来,阵中还有人喊到,“尊敬的沙赫中的沙赫,塔波殿下,在何处?”
“是科布哈的第二阵骑兵来接应我们了,我就是塔波!”塔波立起身子,兴奋对着那群骑兵高声叫喊起来。
结果一排箭矢自流星般飞来,其中几根都命中了正在求援的苏丹二叔父,塔波仰起中箭的额头,翻身跌落马下,伏在草地当中,还带着死不瞑目的表情。
无数马蹄自他的身边掠过,最后几名伊克塔骑士跳下马背,将塔波的尸体抬到面担架上,举起来往回走去,高呼“马立克沙汗的后裔,伟大勇猛的塔波在战斗里升入了安拉许的永恒之地,他是冲锋杀敌时正面中箭的,无愧于加齐的尊号。”
虽然塔波“英勇酣战阵亡”,但科布哈的二阵骑兵接应上去后,就再度和宋的武骑军打成平手。
此刻雾气当中,边民军伴随着克骑的战车,杀了过来。
而那边,皇宋居然也出动了轮式战车,不过和罗马帝国的不同,宋军推出来的是“独辕流星冲阵炮车”和“砦脚车”。
独辕流星冲阵炮车,即只有单车辕,车辆非常轻便,前侧弧形的车衡上有一对轭,可供骡马牵拉,也可悬挂防弹防箭的木牌,而后侧是双轮车厢,其上架设一门可发霰弹的铜炮,此车临战时两名士兵即可推动如飞,另外两名炮手负责不断点火发炮,而又有砦脚车装载弹药在后——砦脚车是横形的车辆,三面都挂着毡幕和皮盾,四人推动,一人手持长铳立在车上发射,二十余人分左右侧持长矛、斧枪、弩机作战,车下也有曳在地上蹭蹭作响的铁索,可将车辆相连捍卫。
砦脚车瞬间组成个不断移动的工事,而夹在其间的独辕流星冲阵炮车则持续射出团团炮火,不可一世!
第73章乱射
很快,在高文的左翼与皇宋军的右翼,两座车垒迅速组成:
老沃尔特指挥的数千边民,和四十辆覆甲、霰弹炮、子母大铳的战车用熟牛皮绳索环扣在一起,组成个车辆方阵,其后是百余辆相对矮小的架子背车,宛如方阵两侧伸展的翅膀,边民的箭手和铳手都伏在架子背车之后。掩护了塞尔柱骑兵们在其后重组队形;
皇宋右翼的砦脚车则直接组成道三面的临时工事,大约三个指挥的士兵同样伏在其后,配合每隔一段就锁住了“阵门”的独辕流星冲阵炮车,还有抬来的床子弩,和罗马帝国的边民军隔着大约三百尺开外对峙互射起来——皇宋的车阵指挥使为郭成,武骑军都指挥使为郭祖德,一个沉勇,一个勇猛,更是义兄弟关系;更有刘延庆之子刘光世,当时只有二十岁出头,将军旗裹在铠甲上,手举白蜡杆制就的马槊,左刺右突,豪爽大呼,“杀敌立功的干系全在俺小太岁的身上,跟着我去捆缚敌军的大将来!”
身后五十骑武骑军的士兵,皆身披重甲,齐声呐喊应和起光世来——这五十骑兵如钢刀般,切开皑皑雪地,不问罗马边民火铳和弓箭的阻击,一阵嘶鸣,如龙驹般越过了架车,拔剑猛砍,挥动铁鞭、抛掷铁锏,其后的武骑军奋勇跟着涌进,瞬间老沃尔特车阵的右翼结合部就有崩溃的危险。
关键时刻,老沃尔特亲自登上覆甲的指挥战车上,竖起了红旗,指挥身边的铳手,不间断地攒射,“照准敌人的甲骑狠狠打,不要管其他的!”
“来啊老革(老兵),下来和小太岁较量较量!”刘光世举着马槊,跳荡疾驰在老沃尔特之前,抬起落满雪霜的金色兜鍪,红红的帽缨晃动,龇着白森森如狼般的牙挑衅,顺手就插住马槊,取出雕弓来射。
站立在车头的老沃尔特纹丝不动,他身边隐藏的戴着黑毡帽的射手,盯住刘光世,捏动了架设好的长铳扳机,一声烟团炸起:
刘光世的坐骑中弹,当即轰然倒毙;
流星般的箭矢,也掠过沃尔特的身侧,他旁边的旗手应弦而倒。
落地的刘光世,就地翻腾下,重新盘舞起马槊来,大声吼道,“敌人的大旗倒了,敌人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