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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今晚是怎么回事,还没说呢?”
我想何太冲、沈青眉和剑谱的事牵连太广,还是先不要说,于是只道自己刚才走岔了路,在一片林中坐下练功,结果却碰到一个怪人突施暗算,一脚把我踢晕。那人的样子就和他们说的魔教妖人差不多。
辜鸿和武烈听后大悔,都道怎么自己不在林中,否则三人联手,说不定就把那妖人擒下了。
“别作梦了。那人武功厉害得紧,咱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我看到他一招之间就杀了——不是,是差点杀了我。你们要是碰到他,能跑就跑,能躲就躲,绝不可以硬拼。”我正色说,心有余悸。
“对了长龄,今夜你遇袭之事,是不是要跟昆仑派的人说一下?”辜鸿问。
“不不不,”我急忙摆手,“千万别说,跟谁也不能说!”
“为什么?”辜鸿见我神色慌张,大是好奇。
“这个……这个……”我一时窘迫无辞,忽然灵机一动,“是这样,我刚才无意中闯进了昆仑派一处禁地,上面写着‘擅闯者杀无赦’,就在那里碰到那妖人的,你们要是告诉昆仑派的人,治我一个擅闯禁地之罪,我不就死定了吗?”
如此这般,好不容易糊弄过去,时间实在太晚,大家便分头回房睡觉。我稍作梳洗,换了衣服,发现头顶起了一个老大的包,一摸就生疼,好在尚无大碍。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想着今晚发生的事,一时想到沈青眉和我肌肤相亲的情景,一时又想到她被杀的惨状,还有不知是风流多情还是老谋深算的何太冲、惊鸿一现的《惊神剑谱》和那突然出现的可怖怪人,哪里能睡得着?翻来覆去近两个时辰,直到窗外发白,天色将亮了才朦胧睡去。
梦中又见到沈青眉,她一时向我吹笛微笑,忽然又化为厉鬼,把剑架在我脖子上,向我索命。我一声大叫,从梦中惊醒,觉得脖子上异样冰冷,迷迷瞪瞪睁眼望去,这一骇非同小可,只疑心自己眼花,眼前情形和梦中几乎一模一样:真的有一柄长剑顶着我脖颈,刃寒如水,皓腕胜雪,再往上看去,持剑之人站在床边,正是刚才梦中的沈青眉。
“起来!”沈青眉低声喝道。
“沈……你……你……你没有死?”我头脑尚不清醒,愕然道。
“多谢你手下留情,昨晚没一剑把我杀了。”沈青眉冷冷道。我见她换了一件淡绿的衣衫,一条白色百褶长裙,额角有一道伤口,鼻子上还有些青肿,显然是昨夜留下的伤。她眼眶红肿,眼里都是血丝,好像一夜都没睡,玉容憔悴,但无疑是个大活人。
“你真的没死?”我明白过来,大是惊喜,“我昨晚看到你脸上都是血,又一动不动,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原来是我看错。你没死就太好了……慢着,你用剑指着我干什么?”
“快把《惊神剑谱》拿出来!”沈青眉面寒如霜,一字一顿地说。
我这才觉得不妙:“喂,昨晚我把剑谱抛给你,结果被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抢走了,你没看到吗?”
“小贼,你还想骗人?”沈青眉恨声道,“昨晚我信了你的话,结果被你用飞石打中玉枕穴,晕在林中,剑谱也被你偷走。哼,你以为借着魔教妖人的事,便能嫁祸栽赃,瞒天过海?三圣坳中总共没几个外人,我向何师哥形容了一下你的容貌打扮,便问出了你的身份来历。你万万没想到我一早便找上门来吧?”
我却是万万没想到沈青眉居然没看到那怪人,反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但仔细回想,那人确实是从树后偷袭沈青眉,沈青眉看不到他不足为奇。只是如此一来,我就更说不清楚,偷剑谱的罪名怕是铁板钉钉了。
我向房门瞥了一眼,门已经被她踢开,天色尚没全亮,大概卯牌时分,辜鸿和武烈多半还没起来。我只得正色道:“沈姑娘,昨夜确实有人从旁暗算你,可不是我,我也被那人一脚踢飞,脑袋撞到树上晕过去了。你看我头上,起了好大一个包!”就想去拉她的手来摸我头皮。沈青眉一惊,长剑一抖喝道:“干什么?休弄这些鬼蜮伎俩!你再不交出剑谱,我就……我就……”
“好,你若不信,在我房中随便搜好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剑谱。”我无奈道。
“你……你这小贼,小小年纪怎如何奸恶?那剑谱你随便收在何处都可以,又何必定在房中?这又瞒得过谁?”沈青眉手上发抖,颤声道。
我见和她根本说不明白,无奈道:“何太冲在哪里?你让他来,我跟他说好了。”
“何师哥还能来么?”沈青眉大声道,“他知道他祖先的剑谱被抢走了,又知道我……我被你……气得差点吐血,昨晚又连夜运功帮我疗伤,一早还要和几个师兄弟一起去搜山,都快累倒了。你还敢提他?我跟你说,今天我不是拿剑谱回去,就是拿你这小贼的人头!”
我见她提到情郎,情绪愈发激动,说不定真地一剑割喉,不敢再惹她,便道:“好,你不就是要剑谱么,我下床来取给你便是。”
沈青眉松了口气,道:“那你快取来,我便饶你性命。”将剑尖略略缩回,但仍不离我脖颈数寸。
我一边下床穿鞋,一边道:“沈姑娘,昨晚的事想必你也不愿张扬,我将剑谱还给你,咱们这就两不相欠,以后谁也不要提起。”
沈青眉道:“你赶快将剑谱交出,昨晚的事……”说着面上飞起一片红晕,“我便既往不咎。”
我心中一荡,随即正色道:“不行,你要起一个誓,我才能信。”
沈青眉叱道:“又起什么誓了?你少东拉西扯,快拿出剑谱。”
我道:“不行,你若不起誓,我一拿出剑谱,便把我杀了又如何?你起誓决不追究,我才放心。”
沈青眉咬牙道:“好,便再依你一次。沈青眉对天起誓——”人向天发誓之时,双目往往会略为上望。沈青眉果然上当,我见她分神,向后一仰,猛然一招“气冲斗牛”,食指陡然上戳,去点她手腕“内关穴”,趁她手上乏力,便可夺下她手中长剑,这是一阳指中空手入白刃的妙招。
不料沈青眉反应也快,手臂疾缩,我虽然戳中她手腕,却未点中穴道。沈青眉发现我又弄鬼,气得柳眉倒竖,长剑划下,斩向我脑袋。急忙缩头,已经被她削去了一片头发。我见情势危急,此时又站在墙边,无处可逃,只得矮身一个头槌,撞向她怀中,这一下使尽生平气力,沈青眉没想到我用那么无赖的招数,一个站立不稳,竟被我撞倒在床上。
我压在沈青眉软绵绵的身子上,四目相对,一时都愣住了。
天地为证,我此时绝无半点非分的念头,只不知如何是好。随即看到她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不由心下大惧,须知此时情状极为暧昧,我自己主动扑在她身上,比昨日更为严重,沈青眉即使一剑杀了我,都可说是为保清白而力抗污辱,名正言顺。我立时便想躲开,但随即想到现在放手,沈青眉多半一剑刺来,不免当下送命,只得紧压着她不放,左手按着她手腕,又去夺她手中长剑。沈青眉纵然身法灵巧,武功精妙,此时被我压在身下,又怎使得出来?只能一边紧握着剑,要举起刺我,一边膝盖上顶,想把我撞开。我深知此时生死攸关,手脚齐上,把她按得死死的,绝不容她挣脱。
沈青眉一时挣脱不开,怒容便化为惧色,惊惶失措地叫道:“放开我……快放开我!”我想此时只有先点了她穴道再说,于是一手按住她持剑的右手,一手去点她身上穴道,沈青眉抬左手格挡,但我家传一阳指功夫颇便于此等贴身格斗的情形,远胜于昆仑派武功,况且男子毕竟气力较胜,拆得数招,我扳开她手掌,一记“河汉相望”便点了她左右“肩井穴”,沈青眉双臂登时无力软瘫,接着又出指如风,点了她腿上“膝眼”、“阴谷”诸穴,她双腿也立时不能动弹。
我松了一口气,沈青眉此时惊惧之极,大声喊道:“你……你干什么?救命啊!救命!”我忙用手去捂住她嘴,不料忙乱中被她一口咬住手掌,疼痛彻骨,慌忙抽出,眼看沈青眉又要叫嚷,我生怕她叫来旁人说不清楚,只得去点她哑门穴,那哑穴在人后颈之中,我将手探到她脖子后面,沈青眉用力挣动,我便毛手毛脚抓住她脖颈,终于点中了她哑穴。然而此时情形却变得沈青眉如被我揽在怀中一般,极是香艳。
我正当血气方刚之年,如何不感诱惑?此时危险既去,便觉心儿狂跳,似有一团火烧。却见沈青眉双目中渗出一股清泪。我心中一惭,暗道:“朱长龄,你在做什么啊!”强自镇定心神,放开了她。
我把手从沈青眉身下抽出,刚要起身,忽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长龄,你……你在干什么?”
我心下暗暗叫苦,站起身来。回头看时,辜鸿正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我,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她身边便是武烈,更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武烈身边又是白鹿子派来的两个小弟子高行、蒋风,也自瞠目结舌。我慌忙站起身来,高、蒋二人看到被我压在身下的女郎面目,惊呼道:“沈师姊!”沈青眉躺着不能动弹,珠泪已是滚滚而下。
辜鸿动了义愤之心,瞪了我一眼,冲进来把我推开,要把沈青眉扶起来,忽发现不对,道:“你点了她穴道?”
我结结巴巴地道:“是她……她要杀我……我没有办法才……才点了她穴……”便将几个穴道说了。
辜鸿皱着眉头,为沈青眉解了穴,沈青眉坐起身来,一言不发,提起长剑,对我瞪视片刻,我只道她要再动手,正自惊心,不料她却忽把剑锋横在脖子上,眼睛一闭,便要自刎。辜鸿眼明手快,忙一掌击在她手上,那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沈青眉“哇”地一声,痛哭了出来。
辜鸿忙道:“这位姊姊,这是怎么回事?若是长龄欺负你,我们决不饶他。”
此事涉及多少隐秘,沈青眉哪里说得说出来?何况她见辜鸿是我同伴,自也不能信任。只涨红着脸,跺足道:“他……他……你们……你们是一路的,没一个好人!”身子一晃,向房外奔去,辜鸿、武烈和两个昆仑弟子也不便阻拦,让开了路。
我们跟到房外的庭院中,只见沈青眉身子身子一旋,轻飘飘地上了墙头,对我恨恨道:“恶贼,昨晚的事……你自己知道……我……我……我不会放过你……呜呜”话没有说完,已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她自知失态,抹去眼泪,身子一翻,如风吹百合般一闪,跃下墙头去了。
沈青眉一走,辜鸿便质问道:“喂,朱长龄,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未回答,武烈却贼兮兮地挤眉弄眼道:“长龄哥,真有你的,那么漂亮一个大姑娘被你压到床上,啧啧……”
我急忙正色道:“你想到哪去了,误会而已!她跳进房来,提着剑凶巴巴地要杀我,我也是不得已才去撞她,结果就一起倒在床上了。”把刚才的招式大略比划了一下。
辜鸿摇了摇头:“不对,你好端端地,人家要杀你干嘛?你昨晚怎么她了?”
“我可没怎么她,其实我——”
我本想对辜鸿武烈和盘托出,一瞥眼见到昆仑派高蒋二人在一旁竖起耳朵,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心想剑谱的事,关涉到昆仑派中许多隐秘,可绝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若是白鹿子也以为我偷了昆仑的剑谱,那可如何是好?可这事已经引起昆仑弟子的疑心,又不好躲着高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