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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风说话仍旧是有些不流利的,特别是一些不常用的词,花郎明白之后,笑了笑,然后对张龙赵虎他们问道:“山下可有什么发现?”
赵虎摇摇头:“我们来的时候在山下找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连个尸体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个时候,花郎继续问道:“那调查慕容青以及常寿他们的事情办的如何?”
赵虎点点头:“都调查了,那常寿的确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村庄里,是这里的猎户,家里有一老母,那慕容青家境不错,在端州城颇有房产。”
见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可疑的,花郎也就陷入了沉思,因为他觉得,凶手一定是寺庙里的人,那么他杀了人之后,会把尸体藏在什么地方呢?
如果不藏,是不是会毁尸灭迹呢,一把火给烧了,亦或者剁碎和其他东西混合到一起?
这是极其有可能的,把尸体放到厨房的锅地下不停的少,是完全可以烧成一堆灰尘的,而与其他东西混合在一起,则更是有可能,花郎对包拯了解,在他当开封府尹的时候办过一个乌盆案,那个案子就是有谋财害命,然后把尸体混进乌盆里的,当然,现在的包拯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端州知州,离乌盆案还有些时候,只是这可以说明,凶手这样处理尸体,把尸体变成其他东西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在花郎想案子的时候,张龙对阴无错他们几人说道:“如今端州城内,都在传唱花大哥的鹧鸪天呢!”
阴无错就算对诗词不甚了解,可也进过私塾,所以知道鹧鸪天是词牌名,只是他不曾记得花郎做过这样的词,于是问道:“鹧鸪天?”
张龙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昨天重阳节花大哥在菊花山庄的词会上作的那首。”
昨天花郎作的词阴无错只匆匆看了一眼,他的记忆里不是很好,所以只记住了第一句九日悲秋不到心,可后面的他都给忘记了,于是问道:“端州城的人都怎么传唱的?”
张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阴大哥莫要取笑我了,我一个粗人,那里会唱什么歌,连词都没有记住,只听端州的歌姬唱了。”
那词公孙策却是记得的,于是吟道:
九日悲秋不到心。凤城歌管有新音。凤凋碧柳愁眉淡,露染黄花笑靥深。
初见雁,已闻砧。绮罗丛里胜登临。须教月户纤纤玉,细捧霞觞滟滟金。
众人听公孙策吟完,觉得这词的确不错,只是总感觉那里怪怪的,这个时候,花婉儿说道:“这词好像和重阳节不怎么切题吧!”
听了花婉儿这话,温梦连忙问道:“那里不切题了,这些的不也是重阳吗?”
花婉儿笑了笑,道:“温姐姐,这写的的确是重阳没错了,只是重阳节大家赏菊花,登高怀古,遍插茱萸,这都是有些悲伤情调的,可我哥这首鹧鸪天呢,却说柳叶落了愁眉淡了,菊花开了笑靥深了,把一众歌舞酒宴写的甚是欢快,那里有这样的重阳节嘛。”
婉儿的这些话之后,温梦也觉得这首鹧鸪天有些不着调,重阳节怎么能写这种歌舞享乐的词嘛,她忍不住有些失落起来,本以为花郎会写一首惊艳的词让那些书生瞧瞧,可惜又写了一首不切题的词。
这个这般想着,温梦又觉得那里不对劲,既然这首鹧鸪天不切题,那么那些歌姬又为何吟唱呢,难不成只要是花郎他写的,那些青楼女子就喜欢的不得了?
温梦的脸色越发的有些难看了,因为她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压力,花郎这么优秀,喜欢他的女子一定有很多吧!
公孙策在一旁婉儿的话之后,笑着摇摇头,道:“你只看了这首词的表面,没有深入的分析啊!”
花婉儿不解,道:“师父,这首词写的不就是重阳节欢乐吗?”
公孙策微微笑了笑,道:“花兄弟何等聪明,又岂会在重阳节作这种取乐的词,他不过是借这首词来讽刺那些个写词取乐,又搏面子的士子书生罢了,就以第一句九月悲秋不到心来说,为何这些人到了九月却没有一点悲秋入住心中呢,因为这些士子都在想着靠重阳节这样的日子博取一些名声,名利所趋,谁还有心悲秋怀古呢?”
如今这首鹧鸪天被公孙策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而恍然大悟之后,对花郎在词方面的造诣也就更加的钦佩了。
众人这边说的话花郎都是听得的,只是虽然听得,却并未做任何辩解,这首鹧鸪天是晏几道所写,当时重阳,奸相蔡京派人请晏几道填写新词,晏几道应允,一蹴而就,全词不见一点悲秋之色,实则是对蔡京的莫大讽刺,重阳节别人悲秋,那是因为生活有不如意,可蔡京位极人臣那里会有不如意,那悲秋又怎会入得他心?
拿这首词来讽刺那些个追逐名声的书生士子,也是很恰当不过的,而且晏几道虽然离这个年代比较近,可毕竟还差个几十年,花郎拿来当成自己的,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
想到这里,又听到阴无错等人的话,花郎忍不住淡淡笑了笑。
第441章 有言相告
第441章有言相告。
却说众人在佛堂前面思索事情的时候,常寿从佛堂里面走了出来,一众衙役见他想接近包拯,于是立马戒备起来。
不过那常寿在离包拯他们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并且很有礼的做了请示。
包拯见此,让人将他带了来。
常寿来到包拯跟前之后,欲言又止,包拯眉头微皱,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本大人?”
常寿点点头,道:“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包大人,可我有害怕……”
常寿的话还未说完,包拯道:“但说无妨。”
常寿得了这话,多少显得轻松了一些,于是说道:“其实我来七星庙并不是为了给母亲还愿,而是另有目的。”
众人听得这话,顿时一惊,包拯更是连忙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常寿显得踌躇起来,道:“我来这里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有一天晚上我在山下打猎,突然看到山上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所以我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听了常寿的话之后,花郎觉得有几点疑问,于是连忙问道:“你在晚上出来打猎?”
常寿点点头:“晚上有些动物都呆在窝里,我只要找到窝就能够把他们全部抓住,比白天用弓箭射要方便的多。”
花郎颔首,继续问道:“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常寿连连点头,眼神之中有一点小惊恐,可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些佛堂里的和尚全部走了出来,好像是要在佛堂门外诵经,常寿见此,便闭口不言了,好像他也觉得把那些和尚香客都弄失踪的贼人就在这些和尚里面,虽然不知道是谁,可如今他却不能够再说了,不能让这些和尚知道他的目的,更不能让这些和尚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那些和尚出来之后,常寿突然改变了话题,问道:“包大人,不知我可否回家一趟,老母亲身体不好,我这一天多不曾回家,怕她一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
常寿的这个请求让包拯有些为难,如今七星庙里的案子未破,这常寿虽然刚刚给他们说了实话,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嫌疑,如此一来,又怎能放他离开?
可若不放他走,这常寿说的也是实情,他家老母就只一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更糟?
就在包拯犹豫不决的时候,花郎在包拯耳边说了一番话,听了花,包拯突然轻松下来,于是对常寿说道:“好,现在你就回去吧。”
常寿见包拯同意让自己离开,顿时有些喜形于色,于是匆忙下了山。
就在常寿下山后不久,慕容青从里面走了出来,问道:“包大人,那常寿可以回家,想来我也可以下山了吧?”
包拯摇摇头,道:“暂时不行,他回家是因为家里有老母亲要伺候,想你慕容公子颇有家资,照顾母亲这种事情,应该不用你吧?”
慕容青连连笑道:“包大人说过了,在下父母早亡,孑然一身,那里有这等牵挂,既然包大人不让小人离开,小人就再多待些时日也罢。”
慕容青说完之后进了寺庙,而这个时候,花郎对两名衙役说道:“你们下山去跟踪常寿,要让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全部在你们的眼皮子地下。”
两人明白之后,悄然下了山。
外边和尚诵经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吵,包拯他们几人绕过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包拯望着花郎问道:“那常寿看到的白影,会不会就是那个认为是鬼的和尚看到的白影?”
花郎点点头:“有这种可能,只是那常寿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被这些和尚给打搅了。”
“会不会是他来这里好几次,调查出了什么?”温梦突然有些兴奋的问道。
对于这个,花郎觉得不大可能,常寿只是一个猎户罢了,就算对此事很好奇,可那些官差都调查不出什么,他只在这里住了几个晚上,就调查出什么来了?
再者,若他真的调查出了什么,必然是要告诉包拯他们的,他没有说,可能是没有调查出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又好像欲言又止,那么他调查出了一点线索总归是有的吧。
这个时候,花郎倒有些后悔了,他应该把事情问清楚之后,再让常寿下山的,不过让那两名衙役回去问也是一样,所以花郎对此事并没有很在心。
佛堂前面的诵经之声隐隐传来,把这个山上的七星庙衬托的好似一处仙庙似的,而这样一座庙建在半山腰,早晨亦或者是傍晚时候,云雾飘来,还真让人有一种在空中的感觉。
听着梵音,阴无错望着花郎问道:“你让衙役兄弟监视常寿,是不是对他起了疑心,兴许那白影只是他道听途说的罢了,毕竟七星庙闹鬼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他这么说只是想赶紧离开这里?”
花郎望着阴无错微微笑了笑,道:“的确如此,七星庙闹鬼的事情真的有很多人知道,那常寿就住在山脚下的不远处,又经常上这里来,听说过闹鬼,又知道是因为有一个和尚看到了白影,所以才对我们说他在山下也看到了,他告诉我们这些,的确有想要下山的意思,不过现在我们就如他所愿,他若想逃,我们正可拿了他。”
如此一番议论,虽然不知凶手将尸体藏在了什么地方,可他们多少还是掌握了一些线索的,而佛堂前的和尚念经则念了大概一个时辰,待他们起身准备回寺庙的时候,天色已经阴暗下来,而且有乌云压顶,好似要下雨。
吃过晚饭之后,花郎对王朝马汉他们说道:“如今我们多了二十多么兄弟,房间就更不够用了,让一些兄弟跟我们打地铺,然后加重巡逻防守,以防止意外发生。”
王朝马汉等人明白之后,就给那些弟兄分了班位,如此轮换巡逻,而休息的人则在王朝马汉以及花郎阴无错他们几人的房间里打了地铺,如此一来,香客的庭院里可谓是极其安全的了。
第442章 珍珠
第442章珍珠。
夜深深的时候,香客的庭院里站着七八人守卫,他们的职责只在保护包拯。
云雾飘来,整个七星庙好似在云端。
如此一夜平安的过去了,七星庙内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也没有人失踪。
七星庙里的和尚像往常一样诵经做早课,他们好像已经忘记他们的慧圆师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