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的身法,全都快疾到了极点,是以端木红虽然立即循声寻到,但是吕麟和谭月华两人,却早已出了庵堂了。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向前飞掠而出,驰出了七八里,谭月华才停了下来,吕麟道:
“月姐姐,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不理我?”
谭月华面上,现出了一个极其痛苦的神色,但是却又一闪即逝已她面上冷漠的神色,本来是竭力镇定心神,所装出来的。
而那个痛苦的神色,才是她心中思绪起伏的反映,吕麟连忙道:“月姐姐,你心中想些什么,何不令它痛痛快快地渲出来?何必郁积在心?你明知那是没有用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谭月华心中对自己拼命地叫道:“不要出声!不要出声!”
她重又跌坐了下来。可是,她虽然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出声,到后来,还是忍受不住地,回答起吕麟的话。
这时侯,天色早已黑了,端木红也恰好在此际,来到了他们的身旁!
以后所发生的事,前文已经详述,此处不再赘言。却说吕麟紧紧地抱住了大石,好久以后,才又痛苦地叫道:“月姐姐,你不能就此寄迹空门,了却一生!”叫完之后,他呆了半晌,又以脸贴石,道:“红姐姐,我对不起你,你们两人,都被我害苦了!”
他自言自语,心头实是难过之极,好一会,才一跃而起,向前疾驰去。
没有多久,他已重又来到了那庵堂的门前,“砰”地一掌,便拍开了大门,向内闯去,只见正堂中灯光摇曳,老尼姑在跌坐念佛,吕麟也不去理会她,直闯向偏堂中去。
可是偏堂中虽然有灯光如豆,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吕麟连忙回到了正堂,对着那老尼姑大声叫道:“谭姑娘哪里去了?”
那老尼姑睁开眼来,道:“她来的时候,贫尼已知她和佛门无缘,此际她向哪里去了,贫尼如何知道?”吕麟听了,心中又是难过,又是高兴!
他所难过的是,自己和谭月华这一分别,又不知在什么时候,方能相逢,高与的是,谭月华未曾回庵堂来,分明是她自己也明白了她不是佛门中人,已息了此念了!
他不再耽搁,一个转身,便向外走了开去,不一会,他已然来到了大路之上。
大路静荡荡地,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自己长长的身影,投在路面之上。
吕麟竭力地定了心神,谭月华去了,去向不知,自己当然要设法找到她。
但是端木红在猝然之间,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口喷鲜血,不知伤成怎样,又不知去何处,自己更是要将她找到!
虽然,在将她找到之后,她可能会再掴上自己一掌,但无论如何,就算她断下自己的一条手臂也好,绝不龙让她伤后独自一人,浪迹江湖!
吕麟想了一想,见马匹已经不在,端木红已然来过,当然师傅等人,定已向前而去,端木红极可能也是追了上去。
他身形闪动,便自向前面,疾掠而出,掠出了三四里,只见迎面,一条人影飞驰而来!
那条人影来势之快,快得出奇,简直像是一缕轻烟一样,一闪之间,就自远而近!
但是那一股轻烟,却不是笔也似直地向前射来,而是歪歪斜斜地,像是那人喝醉了酒一样!
显而易见,那是一个轻功绝顶之人,但是却又像是负了伤!
吕麟立即停了下来,那人也已将要来到他的面前,吕麟早已料定,除了黄心直之外,余人不可能再有那么高的轻功。
他一等那人来到了近前,便高声叫道:“黄兄弟!”
他这里一声未毕,那人已疾停了下来,虽然停了下来,可是身子,却仍在不断地摇晃,吕麟定睛一看,一点不错,那人正是黄心直!
黄心直此时,也抬头向他,望了过来,一见吕麟,黄心直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个极其惊怖之容,道:“吕公子,你……也遇上了……强敌了吗?”
吕麟知道黄心直是因为自己的面上,满是血污,是以才如此发问的。
他听到了黄心直的这一句话,心头着实吃了一惊,因为黄心直既然如此问法,可见他是遇到了强敌!吕麟连忙问道:“我师傅他们怎么啦?”
黄心直道:“我……我……”他仍是未曾说出所以然来,身子便突然向前一倾,向吕麟的怀中,跌了下来,吕麟连忙一伸手,将他扶住,只见黄心直的右手,仍然弯向背后,但是却又立即软垂了下来。
吕麟定睛向他的背后一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原来在黄心直的背后,插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那柄匕首,只有三寸左右,露在外面,入肉竟有四寸之多!
吕麟仔细一看,才知道黄心直中了匕首之后,所以能未曾立即死去的原因,一则是匕首所刺的部位,在“灵台穴”之侧,未曾正中要害。二则,是因为匕首刺中之后,血未曾流了出来。
吕麟心知黄心直暂时,虽然不致于死去,但是他的伤势却是极重!
尤其是这柄匕首,更是不能轻易拔起,因为匕首一拔起,鲜血泉涌之闲,他可能立时丧生!
吕麟心知黄心直本身武功,虽然不济,但是轻功之佳,却是罕见。
若是遇上了敌人,他除非不想走,否则,万无走不脱之理!
但此际吕麟,却没有心思去想及黄心直何以会受如此重伤的道理。他连忙将黄心直轻轻地放了下来,真气运转,将金刚神指,至阳至刚之力,凝于右手中指,在黄心直的背后,匕首所插中附近的“神堂”,“心俞”,“督俞”诸穴上,轻轻地点了一点。
在他手指和黄心直的穴道相触之间,一股纯阳之力,已随之而发,透入黄心直的体内,只听得黄心直一声呻吟,睁开眼来。
吕麟忙道:“黄兄弟,你受伤极重,不可乱动!”
黄心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吕公子,我活……不长了!”
吕麟听得他断断续续,讲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心中难过之极。
黄心直虽然是六指琴魔的儿子,但是对吕麟而言,却有数次相救之德。
而且吕麟也素知黄心直为人心地极为善良,如今眼看他性命难保,却是无能为力,如何不感到难过?他眼中噙泪,只能道:“别胡说!”
黄心直苦笑了一下,道:“吕公子……我带着东方大侠……他们……赶路……不料陡遇强敌,我……力战之下,无法敌得过……他们……”吕麟忙道:“黄兄弟,你放心,没有人会怪你的,敌人是谁?”黄心直张开口来,想要讲话,但是他嘴唇动了几动,却讲不出话来。
面色惨白,又已昏了过去!
吕麟心知他重伤之后,又提气飞驰,更是伤了元气,而自己刚才以纯阳之气,冲击他的穴道,令得他苏醒的这个办法,却是可一而不可再,因为他在昏迷状态之中,生命可能延续得长久一些,而如果再次令他醒过来,可能立即出现回光返照,当场毕命!
吕麟呆了半晌,在他背部审视了一下,只见已隐隐有鲜血沁出。
吕麟想起自己将要眼看黄心直死去,而无能为力,心中实是难过之极。
但是,在片刻之间,他便霍地站了起来,在心中自己问自己道:当真是无能为力吗?吕麟,你凭自己的良心说,当真是无能为力吗?
他在自己向自己发问之后,半晌答不上来!
因为,如果真要救黄心直的话,并不是真正地无法可施!
很简单,这里离至尊之宫,只不过三二十里的路程,飞步而驰,不消一个时辰,便可以到达,而心直的伤势再重,多支持上一个多时辰,也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而只要支持到了武林至尊之宫,将黄心直交给了六指琴魔,他便一定有救了!六指琴魔手中有着那么多的灵药,岂有挽救不了黄心直之理?
但是,自己却也要到至尊之宫去,面对着最凶恶的敌人,六指琴魔!
一刹时间,去与不去的问题,在吕麟的心中,激烈地斗争起来。
可是奇怪得很,在那么紧要的关头,他心中却想起了许多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来。他并不去想自己到了至尊之宫后,六指琴魔将会怎样地对付自己,却想起了青云岭下,黄心直夺走了“八龙吟”,想到了黄心直夤夜为自己送来“毒龙再生丹”,想起了黄心直护着自己,逃出至尊宫等事来。
他心中并没有矛盾了多久,便已然下了决定!
只听得他自言自语地道:“吕麟啊吕麟,若是你为了怕自己危险,便不去设法救他,你还算是人吗?”他一面说,一面已轻轻地将黄心直抱了起来,负在肩头之上。
他的动作,虽然小心已极,但是当他将黄心直负上了肩头之后,侧头一看,只见匕首附近,又已然渗出了不少鲜血!
吕麟心知若是黄心直的身子,再受到移动,可能鲜血涌出,便不可救药!
因此,他小心翼翼,上身不动,身形微矮,展开轻功,向前稳稳地驰了出去,大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然来到了闸口附近?
吕麟一到了那闸口附近,心便跳得十分剧烈,他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如今要弃黄心直而不顾的话,还可以来得及。
可是他立即脸红了起来,因为这样的想法,实是十分卑鄙!
他只希望能在闸口之旁,碰到守衙的人,便将黄心直交给他们。
可是,他来到了闸口之外,空荡荡地,却无一人,他身形一晃,便穿了过去,扬声道:
“有人吗?快出来!”
他才叫了一声,便见“刷刷刷刷”,四条人影,掠了出来。
吕麟一见有人,心中一喜,忙道:“六指琴魔之子,身负重伤,我将他送来了,你们快来小心接了过去,迟则不及了!”
那四个人听了,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倏地向前,欺了过来,但是却又立即退了回去,道:“你肩上所负,乃是少主人,但你是吕麟,我们却也认得的!”
吕麟道:“不错,我是吕麟,快来将你们少主人接了过去吧!”
那四人却一齐哈哈大笑起来,道:“姓吕的,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娃娃吗?”
吕麟怒道:“此话怎讲?”
那四人中的一个道:“少主人分明是你所伤的,你却要讹我们近你身旁来,你将以金刚神指来伤我们,可是也不是?”
吕麟听了,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只想到自己的至尊宫之行,大是危险,却未曾料到六指琴魔,他手下的人,已然不信自己?
照这样情形来看,六指琴魔,只怕更以为黄心直是自己所害的了!
一时之间,吕麟的心中,又不禁大是犹豫起来,他真想将黄心直放下便走,可是侧头一看间,却见黄心直伤口处的血渍,已然将他的衣服,渗湿了一大幅,若是向地上一放,再由那些人去将他负了起来,只怕自己一番心血,也尽皆白费了!
他咬了咬牙,冷冷地道:“笑话,我要伤你们这干毛贼,易如反掌,何必出此狡计?”
那四人仍是远远地站着,齐声道:“若是你怀好意而来,可敢去见六指琴魔吗?”
吕麟将心一横,心想自己为了救黄心直,早已豁了出去,怎可以半途而废,便斩钉断铁地道:“有什么不敢,快带路!”
四人之中,立即闪出两人来,吕麟道:“但需要另一人前去通报,他伤势极重,迟则不及了!”那两人中的一人,身形一晃,便向前掠出。另一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