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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
“一个也不能留!”
“一个也不能留!”
吕腾空突然转过身来,眼中的怒火,竟将想走前去劝慰他几句的韩逊吓了退一步!
吕腾空心中,这时候已然如同一张极大极大的白纸,而纸上写了两个字,用鲜血写成的两个字:仇恨。
他身形摇幌,如同醉酒也似,向前冲出了一步,眼睛定定地望住了金鞭韩逊。金鞭震乾坤韩逊,也知道如今吕腾空的心情,他知道在这种情形之下,劝说是绝对没有用的。
可是他又不能不劝说几句,略尽人事。
因此苦笑一下,道:“吕总镖头,我深信,害死小儿的,并不是你,我们一定中了什么人的挑拨!”
吕腾空怔怔地听着他说话,等他说完,突然爆出了一阵狂笑。
笑声之惊心动魄,令得大厅中其余三人,尽皆面上失色!
笑声到了一半,便成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哀号,即便是那少女,和火凤仙姑,认定吕空是杀人凶手的人,心中也不禁恻然!
吕腾空一开始狂笑大号的时候,身子站立不动,但等到哭喊到急处,便双臂乱舞,陡地止住了哭喊之声,一声大喝,双臂环抱,便向韩逊,扑了过去!
金鞭韩逊,早已看出他神态有异,一等他扑倒,便连忙向旁闪出。
吕腾空像是疯了一样,前扑之势,并不稍停,仍然向前疾扑而出。
在他前面,恰好是一条柱子,吕腾空一到柱子面前,十指如钩,“叭叭”两声,一齐插进了柱中,又将那条柱子,紧紧抱住!
吕腾空本来已然是武功绝顶的人物,这时候,也实在心中,悲痛太甚,早已神智昏迷。
而且,他这一来,也已忘了运气将所中“阴掌”的毒气,逼聚一处,毒气四散奔流,更令他即狂似癫!
见他抱定了大柱之后,一连三声虎吼,身子摆动,那条大柱,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经他剧烈一摇,竟也隐隐幌动!
韩逊和火凤仙姑两,对望一眼,韩逊道:“仙姑,吕朋友再这样下去,怕耍性命难保,我们无论如何,要救他一救!”
火凤仙姑虽然性子暴烈,但究竟是成名多年的前辈隐侠。吕腾空在武林中的名声极好,而且,又是峨嵋派俗门中的高手,西门一娘已死,事情已然大到不能再大,若是让吕腾空再死,更加不可收拾,就算是他害死了韩逊的儿子也应该先将他救转再说。
因此点了点头,道:“不错。”两人一齐跨前一步,火凤仙姑一伸手,正待向吕腾空的“肩井穴”点去,突然人影一闪,那少女已然拦住在她的面前,失声叫道:“师傅!”
火凤仙姑连忙缩回手来,道:“珂霞,你有什么话要说?”
那少女面色神肃,道:“师傅,爹,如果你们将他救活了,他却绝不能放过你们,何必留下了这样的一个大祸临头?”
火凤仙姑和韩逊两听了,心中皆是一凛。
他们都知道,韩玉霞所说的话,实在是一点不错。这时候,若是由得吕腾空死去,虽然见死不救,于心不安,但实则上,却是去了一个强敌!
如果将吕腾空救活的话,则西门一娘,死在火凤仙姑手下,他岂肯干休?
而且,事情要是闹了开来,也绝不是和吕腾空一人结束的事,而是和峨嵋点苍两派,以及吕腾空和西门一娘无数友好之间的大仇恨!
一时之间,两人心中,不禁大是踌躇,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见吕腾空仍然是虎吼不已,不停地幌着柱子,但是力道却已然越来越小,吼声也已然越来越低,面色也难看之极!
连少女韩玉霞,也可以看出,吕腾空的一只脚,已然踏进了鬼门关!
但就在这个时侯,忽然听得金鞭韩逊,沉声问道:“仙姑,我们可是这种人?”
火凤仙姑应声答道:“当然不是!”
她这里一个“是”字才叫出口,手指条地伸出,疾逾闪电,已然点中了吕腾空的“肩井穴”!
这时候,吕腾空已然处于昏迷状态,也抱住的是一根屋柱,但是在他的心目之中,还以为抱住的是所有的敌人!
他眼前浮出一个一个仇人的影子,六指先生,铁铎上人,韩逊,火凤仙姑,韩玉霞……
好像这些人已然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要尽最大的努力,使这些人,一个一个,死在他的手下!
所以他紧紧地抱住了柱子不放,以本身精纯已极的力道,将柱子抱紧,根本不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是以火凤仙姑才毫无困难地,一举便将吕腾空的穴道封住!
金鞭韩逊连忙踏前一步,解开了吕腾空的双手,将地平平地放在地上。
三人一齐向那条柱子望去,不但是韩玉霞咋舌不已,便是韩逊和火凤仙姑,本身功力已然有极高造谐的人,心中也不禁骇然!
原来那条柱子上,不但被吕腾空的手指,擂出了十个圆洞,而且他环抱之处,出现了一个清清楚楚的人的形状,陷下去约有三寸!
韩玉霞见父亲和师傅,不肯听自己劝说,竟冒着吕腾空将广邀高手,大举复仇之险,要将吕腾空救活,心中大不以为然,但是却又不敢出声。
韩玉霞自幼丧母,极得父亲的锺爱,所以任性已惯,她却不知道,金鞭韩逊和火凤仙姑两人所为,正是大侠应为之举!
当下金鞭韩逊从地上拾起了那只水晶瓶,倾出了两颗九转小还丹来,撬开了吕腾空的牙关,将两颗九转小还丹,塞进他的口中去。
两人俱知道,吕腾空中毒虽深,但是一口气连服两颗九转小远丹,一定可以去毒疗伤,性命可保无碍。
金鞭韩逊将两颗小还丹塞进了吕腾空的口中之后,才透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好半晌,他才叹道:“阿霞,仙姑,我已信吕朋友必不是无故害人之人!”
火凤仙姑默然不语。她性格同等刚强,要她开口认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既然不开口,也等于是同意了韩逊的话。
但是韩玉霞却道:“爹,如果不是他害弟弟的,那么他怎么会有弟弟的首级?”
金鞭韩逊摇了摇头,道:“这就难说了!”掉过头去,问火凤仙姑道:“仙姑,你可觉得,平静已久的武林,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就算我们与吕朋友之间的事,真相大白,但是峨嵋,点苍之间,和六指先生,铁铎上人等一干人,亦必将大启争斗!”
火凤仙姑仍然是默然不语,韩逊将吕腾空所说,在南昌天虎镖局中的奇事,吕麟遇害的经过,草草说了一遍,火凤仙姑突然叹了一口气,来回走了几步,向吕腾空望了一眠,见他面色已经渐趋红润,正待将他的穴道解开时,忽然听得门外“轰”地一声响,接着,便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叱道:“大白天的,将门关得那么紧,又说主人有事,不能见客,莫非是见鬼了?”
那声音甫起之际,远在大门外,但等到说完,大厅门口人影一闪,已然多了一人。
火凤仙姑心中怒火又升,向来人一看,见是一个美貌少女,两只手臂上,全都缠着老粗的铁,心中便不禁一怔,道:“你也要来管闲事么?”
那少女一笑,道:“原来火凤仙姑,也在这里……”才讲到此处,已然看到了地上躺着的西门一娘和吕腾空两人!
见她面色一变,身形闪动,先向西门一娘扑去,俯身一摸西门一娘的心口,发现西门一娘已经死去,再抬起头来时,面色已然铁也似青,一个转身,来到吕腾空的身旁。手起掌落,一掌拍在吕腾空的肩头上,吕腾空一声大叫,跳了起来。
但是他虽然服食了两颗“九转小还丹”,一时之际,也未能全都恢复,况且也刚才大力撼柱之际,内力损耗极大,因此一跃而起之后,立即又“叭”地一声,跌倒在地!
那少女连忙过去,将吕腾空扶了起来,右手一挥,“琅琅”一声响,盘在右臂上的铁,已,然挥出,搭在一张椅子的椅背上,手臂再是一抖,那张椅子,便已被她扯过,吕腾空身子一软,坐倒在椅上,向着她苦笑一声,道:“谭姑娘,你来做什么?”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吕腾空夫妇在西天目金骷髅屋中救出的谭月华!
当下见她柳眉微竖,道:“我终于到迟了一步,吕夫人竟已死了!”
她这话,令得大厅上众人,俱都诧异不止,吕腾空此时,痛定思痛,老泪纵横,道:
“谭姑娘,你怎知我在这里?”
谭月华道:“说来话长,你先跟我走吧!”吕腾空在椅上,调匀几遍真气,也已然觉得舒服了许多,撑着椅背,站了起来,眼中布满了红丝,道:“谭姑娘,你不必来淌这个混水,我暂时也不能走!”
谭月华也是满面悲切之容,道:“吕总镖头,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吕夫人的仇,一定要报,但你如今身子衰弱,而且这三个人,也不怕他们飞上天去,迟上几日,又怕什么?”
金鞭韩逊一听这话,心中又是一楞。暗忖这少女装束奇异,从未见过,看火凤仙姑的情形,像是认识她一样,那么她一定还有父兄在后,事情又已扩大了三分二火凤仙姑和韩玉霞二人,则一齐发出了一声冷笑。
吕腾空双眼,仍然定定望住三人,好半晌,才长叹一声,道:“好,就容他们,多活上几日!”身子摇幌,和谭月华并肩而立。
但是他们才向西门一娘的体,走出了两步,韩玉霞一摆手中“型火锁心轮”,便拦在两人的面前,道:“吕总镖头,你走管走,不过你心中可得明白一件事!”
西门一娘,虽然真正的死因,还是在鬼圣盛灵的那一掌“阴掌”上,但总是因火凤仙姑的掌力一逼,而遭此惨剧的。
但火凤仙姑,却是韩玉霞叫来此间的,追根究源,吕腾空恨韩玉霞,犹在恨火凤仙姑之上,当下沉声喝迤:“滚开!”
韩玉霞秀眉微蹙,道:“吕总镖头,你可知道,若不是我爹和师傅,两人合力救你,你此时,早已命赴黄泉了?”
当火凤仙姑,和韩逊两人,合力救吕腾空的时候,吕腾空人事不省,根本一点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一回事,此际韩玉霞所说,固然全是实情,但是吕腾空哪里便肯相信?
听得也扬声大笑,道:“加此说来,找倒要多谢也们两人了?”
吕腾空所说的,乃是反话,人人都可以听得出来,韩玉霞俏面连红,道:“畜牲尚知报恩,想不到你空在武林中,享有加此名声,但却连畜牲都不如!”
吕腾空在武林中辈份颇高,一般武林高手,见了他莫不恭恭敬敬,被韩玉霞如此辱骂,不由得气得他混身乱颤,说不出话来。
谭月华在一旁看彳过眼,沉声道:“韩姑娘,你再要多言,我可要不客气了!”
韩玉霞冷笑道:“笑话,谁要你客气来?”
这两个少女,容貌俱皆明艳照人,此时虽然互相都饱蕴怒意,但是也和别的武林人物,将要动手之际,大不相同。
见谭月华面色一沉,道:“你让开不一让?”
韩玉霞手中烈火锁心轮向吕腾空一指,道:“要我让路,倒也不难,要他向我爹和师博,叩谢救命之恩,我便放你们出去!”
一旁金鞭韩逊忙喝道:“阿霞,不可……”可是他下面“多事”两字,尚未出口,火凤仙姑忽然一扯也的衣袖,低声说道:“韩大侠暂且不要阻她!”
韩逊回头一看,见火凤仙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