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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为谭月华对他,绝不歧视嘲笑,他心中对谭月华,又起了无限的敬意,谭月华在他的心目之中,简直已和天神一样!
他绝对没有奢望,希望谭月华也会爱上他。
虽然,他的心中,是那样地爱着谭月华,可是,他却宁愿看到,有一个少年英俊的年轻人,成为谭月华的恋人!
当然,若有那么一个人出现的时候,鬼奴一定会禁不住伤心。
但是,他却宁愿自己伤心,只要谭月华日子,过得美满。
当下,他被谭月华握住了手臂,拉到了枫树后面,他的心跳得剧烈到了极点,几乎连气息都不能调匀!谭月华看了,不禁奇道:“鬼奴,难道你的伤未曾痊愈么?”
鬼奴脸上红了一红,道:“我自幼饮石髓成人,无论多么重的内伤,一个对时之内,必定可以痊愈的!”他在讲那几句话的时候,竭力地抑制心中的激动,面色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谭月华低声问道:“鬼奴,你如果肯帮我忙的话,只要做一件事就够了!”
鬼奴道:“什么事?”
谭月华道:“你去告诉鬼圣盛灵,说是飞虎镖局的吕总镖头,已然领着点苍、峨嵋,两派所有高手,来向他要人,约他到十里以外相见。将盛灵骗开以后,以后的事,你便不必管了!”
鬼奴听了,发了好一会呆。
谭月华急道:“你答应不答应?可别耽搁我的时间啊!”
鬼奴叹了一口气,道:“谭姑娘,就算盛恩公离开了鬼宫,你也是危险非常!”
谭月华道:“看你,还是男子漠大丈夫,怎么胆子反倒比我还小?我自有办法的了,你肯不肯替我哄开石门?”
鬼奴叹了一口气,道:“谭姑娘,若是一觉出有异状,绝对不能再深入!”
谭月华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去替我叫开石门吧!”
鬼奴又依依地望了谭月华一眼,身形幌动,来到了石门之旁。
只见他俯身拾起了一块石头,便向石门之上敲去,一敲了上去,竟发出了嗡嗡金铁交鸣之声,在洞外便可以听到,那声音傅进了老远。
鬼奴一口气不停,敲了一阵,谭月华在一旁数着,共是十七下。
接着,鬼奴又慢慢地敲,又敲了十七下。
这才听得洞内,传来了一阵铁链曳地,呛琅之声,只见那一度比人还高的骷髅形石门,缓缓向内缩了进去,缩进了尺许以后,才见一道缝,同时,有人尖声问道:“何人擅叩鬼宫之门?”
鬼奴回头,向谭月华了一眼,像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气,道:“是我,有事要见恩公,快开门!”
门内那人尖声笑道:“原来是你,可是有什么好玩意送来给恩公么?”
鬼奴又一回头,向谭月华挥了挥手,示意她避得远一点。
谭月华会意,身形如燕,向外避开了十来丈,只见那石门继续向内缩去,不一会,两旁的空隙,已够一人,闪身而入,鬼奴一拧身,便走了进去。
而那扇石门,在人走进之后,便又立时,向外推了出来,回复原形。
谭月华这时候,心情当真是坚强到了极点。片刻之间,她不知想了多少问题:如果鬼圣盛灵,不相信鬼奴的话呢?
如果鬼圣盛灵,要吕腾空入鬼宫去见他呢?如果鬼圣盛灵,根本不肯出鬼宫,或则鬼奴所知是假,他另有办法,可以从另一道门中走进鬼宫呢?
这一连串“如果”,只要其中,有一个是事实,那谭月华便绝无幸理了。
而尤其是最后一个,因为,连鬼圣盛灵本身,也不能由外入内,听来似乎是无法令人置信之事,而盛灵一发现鬼奴所说是假,必然赶了回来,如果他可以进鬼宫,自己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鳌?
而且,就算一切都顺利,自己闯入了鬼宫,也将吕麟救出,又如何出得了鬼宫呢?鬼圣盛灵,难道能不守在门口等自己么?
谭月华此时,已然想到了自己的妙计,其实是一钱不值。
不但,她成功的希望,仍然是渺茫到了极点,而且事发之后,还要连累鬼奴。
可是,事实已然不容许她不按计行事了!
只听得铁链曳地之声,重又传入耳中!
那扇石门,又向后慢慢地缩了回去,才一出现石缝,耳际便听得了一阵难听已极的尖啸之声,祗见人影连闪,八个人已然从石门之中,闪了出来。
那八个人的装束,令人一望,便自毛发直竖,个个全是牛头马面的打扮。
那八个人一闪出洞来之后,便分两行而立,紧接着,鬼宫双使,也已然闪身而出,最后鬼圣盛灵,古冠华服,面含喜容,也和鬼奴一齐,从鬼宫之中,向外踱了出来。
谭月华见鬼奴居然已将盛灵骗出了洞中,心中不禁又惊又喜。
只听得鬼圣盛灵吩咐道:“鬼奴,你且在前带路!”鬼奴答应一声,身形如烟,便自向前逸了出去,那八个人跟在后面,鬼圣盛灵身旁,鬼宫双使,三人俱皆发出了锐厉刺耳已极的怪啸声,向前飞驰而出,幌眼之间,便已然不见。
谭月华心知,以鬼圣盛灵的轻功而论,十里路的来回,只是幌眼间的事。
虽然,他为了要讲究排场,一定要跟那为他开路的八个人走在前面,可能要慢上许多,但是却也不会耽搁太多的时间。
自己如果不立即行事,这个机会一失,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虽然,这个机会,刚才已经好好想过,实在并不完美,但如果错过之后,鬼圣盛灵,必有防备,更是万难行事!
本来,谭月华和吕麟,非亲非故,根本不必要冒此危险去救他。
但是,这一件事,却是谭月华在武林中走动以来,所遇到的第一件大事。
她知道,只要这一件事做得成功,她的名头,一定会不陉而走,为普天下武林人物所共知。如果既答应了而又不去做,则从此声名扫地!需知学武之士,一生为来为去,只不过为了一个“名”字,两大派之间,互斗残杀数代,也往往只为了“名”之一字而已。
因此,谭月华一等鬼圣盛灵的背影消失,便立即闪身出来。
一连几个起伏,她已然来到了那骷髅形的石门前面!
此际,谭月华的心境,反倒平静了许多,俯身拾起了一块石头来,按照刚才鬼奴的叩门办法,十七下快,十七下慢。
当她最后一下的叩门,才一传出,便见那石门,向后慢慢地缩去。
和刚才鬼奴叩门的时候一样,石门才出现一道缝的时候,便听得人尖声问道:“何人擅叩鬼宫之门?”
谭月华放粗了喉咙,道:“大公子吩咐我回宛来取物事,快开门,快!”
她连自己,都没有把握,是不是能因为这两句话,将门骗开。
只听得门内那人,“嗯”地一声,那扇石门,竟然继续向内缩去!
谭月华心中暗喜,贴住了石门,石门向内移动一寸,她也跟着向内,移动一寸,等到石门向内缩了尺许,她身形猛地一闪,已然从门缝之中,闪了进去。
她本来以为,那石门之内,一定漆也似黑,可是,才一闪身进去之后,她只觉得有门帘也似的东西,就挡在门口。
她自然而然地一掀那门帘,身子一偏,同时又向前逸出了尺许。
可是就在她一掀门帘之际,眼前一亮。
那亮光强到了极点,竟比洞外,身在阳光之下,还要眩目。
这一点,当真是谭月华意料所不及,一时之间,因为强光眩目,眼前是什么情景,她也未曾看清,已然听得“嘿嘿”两声冷笑,同时,听得了一阵极是低微的暗器嘶空之声,当胸射到!
那鬼宫之号称“寸步难入”,便是它一入石门之后,每一步间,皆有危机埋伏,而不明情由之人,第一关便自难过。
原来,无论是什么人,一当那石门打开,闪身入内之际,心中总是以为,既然鬼宫是一个山腹底下的天然迷宫,当然也是漆也似黑,伸手不见五指。固然也会小心提防,可是任谁在一见了强光之后,也不免要陡然失措。
鬼圣盛灵,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以黑布,将光遮起。
凡是不明情由的人,一闯进了石门,自然要将布帘掀起。
而一掀布帘之际,便陡地置身于光线极其强烈的境地之中。
那时候,就算是武功绝顶之人,也必定有极短的时间,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而那一扇石门,共有两人防守,一看到来人不是自己人之后,便立即发出暗器,等闲的人,才一踏进鬼宫,便难逃出。
而且,直到死,怕还是一个胡涂鬼。
而那强光,本是鬼圣盛灵所设的。
一进石门之后,本来,是一个两丈见方的山洞,盛灵以纯银打成薄片,镶在洞壁之上,满洞皆是,又全年不歇地点着数十个大火把。那大火把的火光,照在洞壁的银片之上,互相反射,光线便变得强烈无比,更有甚于白画。
当下,那两个守洞的鬼宫人物,在起先,还当真是刚才出去的人,去而复近,是以毫不犹豫地便开了石门,待谭月华一现身,见不是自己人,已然知道事情不妙,立即便发出了暗器。
第016章 智破两关,硬闯无音界
那两个人,负责守第一关,武功上自然有独到的造诣。那两人原来乃是黑道上的人物,本就以暗器驰名,所练独门暗器叫“蜂尾针”,长不过半寸,其细如发,照例一发便是一大蓬。
暗器虽多,破空之声,却又不甚显著,兼且针上,染有剧毒!只要被中上一枚,便是麻烦!那两人发针之际,离谭月华只不过丈许,是以那两蓬百十枚“蜂尾针”,当真可以说一发即至!
谭月华在仓皇之间,连眼都睁不开来,只是从极为微弱的破空之声上,才知道了有人以暗器向自己偷袭,百忙之中,身形猛地向后一缩。
她这向后一缩,虽是仓碎间的决定,但是却无异是救了她的性命。
原来,就在发出暗器的电光石火之间,谭月华已然听出,所有的暗器,不是从前方,便是从左右两方,包抄而至,身后了无声响。
固然,在身后,可能是另有埋伏。
但是,当此危险关头,却绝不容得她多加犹豫,必须当机立断。
因此,谭月华身形,便立即向后闪去,那一闪,闪出了丈许,已然等于是将那两蓬蜂尾针的来势,阻了一阻,而她在一退出之后,连脚跟都未曾站稳,立双掌翻飞,已然“呼呼呼呼”,连拍四掌!
“蜂尾针”那样细小巳极的暗器,在暗器之中,最是歹毒,见隙即入。
若不是内力已臻绝顶,已达到掌风凝练,如同实质的地步,也是一样不能挡开,而谭月华的功力,虽然不弱,却还未曾有此修为。
只不过谭月华的双腕之间,各自连着一条长可四尺的粗铁链。
那两条租铁链,在她一连拍出四掌之际,随之扬起,如墨龙飞舞,炼影如山,将谭月华的全身,尽皆护在炼影之内。
只听得一阵“叮盯盯叮”,极为轻密的交鸣之声过处,那两蓬蜂尾针,尽皆被铁链,挡了开去!谭月华心知,自已此际,已然身在鬼宫之中,对方只一出声,大队高手赶到,自己便万无幸理。
因此,虽然将暗器挡开,仍然要速战速决。
此际,谭月华的眼睛,已然能够适应洞中的强烈光线了。
四掌一过,她立即收掌凝立,可是向前一看,却又愕然。
原来,眼前空荡荡地,一个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