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鬼奴笑道:“好,从今以后,我便改名,叫着黄心直!”
谭升和谭月华,也全为替他弄清了身世,而感到高兴,七煞神君又怎想到,火弦弓的主人,确是川边六丑之首,丑灵官黄冬,但是死在山洞中的那人,却并不是丑灵官黄冬,而是另有其人,其间还有极是微妙,意想不到的曲折呢?
当下谭升便自顾自向仙人峰去,谭月华和新得名黄心直的鬼奴,留在乱石岗子上,望着谭升的背影,渐渐远去,才叹口气道:“黄朋友,一天已过去了。”
黄心直也无言可答,得随之叹了一口气,道:“还有两天。”
谭月华心中将通盘的情形,细想了一想,觉得自己父亲,既然特别提出警告,却不可招惹那个怪人,可知那怪人在林中的那番说话,也绝不是说说就算的。也就是说,自己已然惹下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如果,吕麟是被人劫走的,事情已然相隔了一日夜,又焉知不早已将他带出了数百里之外?
就算自己将他找到,三天之内,也赶不回那座林子之中了。如今,好希望吕麟仍在附近。
想了一会,站起身来,道:“黄朋友,你轻功好,就在那个大镇的百余里方圆之内,来回奔驰,看看有无可疑的人。如果一发现,你自己千万不可以动手,立即回到那个大镇上来说与我知,我仍然在大镇上探厅动静。不论你探索有无结果,咱们午间会一次面,黄昏时会一次面,午夜再会一次面,如果到时,仍茫无头绪,好另作打算。”
黄心直点头不已,道:“好,我这就去!”身形一幌,已在三丈开外。
谭月华叫道:“记住,无论如何,你自己千万不要出手!”
黄心直遥遥地答应了一声,身形再拧,一缕烟也似,已然不见了踪迹。
谭月华等黄心直离开,心知要是根本找不到吕麟,要找到的话,就在今天。若是今午夜之前,仍旧没有踪迹的话,也有硬着头皮,听凭那怪人行事了。
她又叹了一口气,便小心盘起了铁,藏在衣袖之中,直向那大镇驰去。
一上了大路,便细心留意每一个人。见除了过往客商,赶考的士子外,武林中人,似也不少见宫谭月华本就不知,仙人峰上的聚会,发展下,情形如何。
她知至少已有好多人,已然离开了仙人峰,可是她却又不知是为了什么缘故。
看那些武林中人的情形,都是赴鬼宫的力向前进的,谭月华想起在酒楼之上,金骷髅和徐留本说大家来到这里,全是为了吊麟一语来,难道大家都已经知道吕麟在鬼宫之中?
这个假定,确是极有可能。因为自己连日来,一直在鬼宫左近。但是自己失踪的一事,却未见鬼圣盛灵,出来追寻。
以鬼圣盛灵的为人而论,自然不肯就此干休,唯一的解释是,已有不少武林高手,聚集在鬼宫之前,而盛灵则忙于应付,无瑕顾及自己了。
谭月华一想及此,便心忖何不到鬼宫力面,去探上一探?
可是随即她又哑然失笑,因为若是有什么人,得到了吕麟的话,当然不会再到鬼宫去的了。
她一面赶路,一面思索,不一会,便来到了那个大镇上。镇上的情形,和昨天并没有多大的分别,谭月华放慢了脚步,在镇上来回走了几遭,又在那酒楼处,吃了一顿饭。
可是,将到中午时分,却仍是一无所得!
谭月华心中烦闷,离开了酒家,走在街上,突然听得一阵车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
谭月华心中,猛地一震,暗忖难道那话儿又来了不成?连忙身子一闪,闪进了一条小巷子中,定睛向外看时,却又“呸”地一声。
原来,她刚才一听到车声,便又以为是那辆装饰得华丽之极的马车出现了。可是探头一看间,却见到那不过是一辆镖车。
镖车前面,两个趟子手,后面,跟着一个瘦小的汉子,骑在马上。
照理,那瘦小的汉子,便应该是随镖的镖头了。但是那汉子骑在马上,缩头缩颈,低着头,像是在打瞌睡,一点神气也没有巳若不是他腰间,微微隆起看得出是缠有软兵刃的话,根本看不出是武林中人。
谭月华一见是一辆镖车,便完全没有注意,正待踱出小巷子去时,忽然一眼瞥见,那辆镖车之上,除了放着几个包裹之外,便是一只长可五尺,一尺见方的金漆半皮箱子。
谭月华一见到了那只半皮箱子,心中不由得猛地一动,暗忖寻常镖车,装银两的,全是镖驼子,若所保的是红货,则自然藏在身边,在镖车上另装些货物,来掩人的耳目。
像这样,以一只金漆半皮箱子,来装物事的,却是未曾见过。
而且,那只半皮箱子的样子,十分古怪,多看几跟,简直像是一口棺材。
吕麟的个子和自己差不多高矮,又不是小胖子,若是要装在那半皮箱子中的话,却是恰好装得下,倒非要追下去看看不可。
谭月华主意打定,一等那辆镖车,驰过了三五丈,便尾随在后。
不一会,便已然出了镇口,谭月华仍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见那辆镖车,在大路上,走了半里来路,突然向东折去。那是一条极窄的小路,而且崎岖不平,车子颠簸不已。
那只半皮箱子,是放在车上,也未用绳子扎紧,有几次,被颠起老高,谭月华虽然身在三五丈开外,可是因为她双眼一眨不眨,从来也没有离开过那只半皮箱子,是以看得很清楚,那半皮箱子的底上,有着指头大小的几个小孔。
这一来,谭月华更是疑心陡生。
若不是那箱子中装的是人,何必在箱子上开上小孔?开上小孔,当然是为了不致令箱中人闷死,供箱中人透气之用。
谭月华想到此处,不由得大是兴奋,又跟了里许,离开大路远了,也就益现荒凉,那个瘦子,一直是缩着头不动。
谭月华一看,时候已将近正午,自己还和黄心直约定了在中午会面,何必再多耽搁?刚想现身发问,突然见那瘦子,欠了欠身,伸长两臂,打了一个可欠,伸了一个懒腰,“呸”地一声,三骑一车,便全都停了下来。才一停,那瘦子便一个转身,同时又跃下了马来。
谭月华见他动作如此灵活,倒也不敢怠慢,连忙立定了脚步。
见那瘦子,已有五十上下年纪,面上的神气,懒洋洋地,冷冷地道:“好了!姑娘不必再跟下去了,有什么事要指教?”
谭月华心中一凛,暗忖那人,果然不是庸手,敢情自己尾随在后,他早已知道。
当下谭月华踏前几步,道:“得罪得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像是未曾睡醒一般,又打了一个可欠,道:“无名镖师,讲什么名字,姑娘从小巷子中穿出来,一直跟到现在,想来不会是为问我称呼吧!”
谭月华心中暗道:“好哇,原来他一开始,便已然知道了!”
那人越是说自己是无名之辈,谭月华也越是不敢怠慢。
微微一笑,道:“说起来,有点冒昧,镖头莫怪我才好。”
那人冷冷地道:“你说罢。”
谭月华向镖车一指,道:“镖头,那半皮箱子中是什么玩意儿,我要看上一看!”
那人一听,面上懒洋洋的神气,突然消失,眼中也精光四射。
可是刹时之间,却又像瞌睡未醒一样,冷然道:“不能让你看。”
谭月华明知对方,一定是这样地回答自己,但是因此,她却要弄个究竟。
因此又追问道:“那你箱中,究是什么,讲来听听,总可以吧。”
那人摇了摇头,又打了一个可欠,道:“也不能!”谭月华心知不破脸不行,“哼”地一声,道:“我看定了!”
那人突然一笑,道:“小女娃,回家息息去吧,过两年,拣个好婆家,安安稳稳过日子多好?别仗着学过三招两式,便想找人生事!”
谭月华被他说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呸”地一声,道:“谁和你说嘴来了,你要是不让,我就自己动手了!”
那人道:“你就动手罢!”
谭月华足尖一点,便向那人,跃了过去。
她本意,是想看一看那箱子中所装的,是不是吕辚,也未曾想和那人动手。
因此,她向前跃出,准备在那人身旁掠过,欺到车前,揭开箱盖来看上一看,便立即走人。怎知,她才一向前跃出,那人的身子,也突然向旁,侧了一侧,双手伸了开来。
那人伸手的姿态,也是怪到了极点。动作看似缓慢,实则颇为快疾,而且,看那情形,又分明是在伸一个懒腰,但是,右手五指,伸屈不定,却已然似点非点,似抓非抓,向她袭到。
谭月华一见那人,使出了这样的一个怪异身法,将自己拦住,心中不禁一动,暗忖这种身法,自己虽未见过,却是听人讲过的。
但是,急切之间,却又想不起这究竟是哪一门武功来。
她一见去路已被拦住,想不动手,也是不行,左手向外,猛地一挥,已然使出了半招“彩蝶双飞”。她那一招“彩蝶双飞”,本是双掌齐施的招数,如今是左掌挥出,因此算是半招。
那一掌拍出,铁也跟着挥出,两人相隔得本就极近,但倏忽之间,见那人,身子向后一仰,突然已经滑开了两步,将那一掌,避了开去,身法又是十分怪异,难以预料。
那人一避开之后,冷冷地道:“小女娃,原来不止会三招两式!”
常言道:会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谭月华虽然才使了半招,但是那人一看,便知道谭月华的武功,极有根底!
谭月华一听得对方赞她,却不喜反忧!因为对方既能一眼便看出她的武功非何等闲,当然他本身,也不会是脓包。
当下“哼”地一声,道:“承让!”身子转了过来,右掌又是半招“彩蝶双飞”。
她将那一招,分了开来,接连使出,威力却有增而无减。
右掌一出,右腕的铁,也是夺袖而出,谭月华不等那招使老,又踏步进身,“仙童送果”,“自云翩迁”一连两招。
那人一直不还手,祗是闪身躲避。躲避的身法无不是懒洋洋地,但是却又是快疾无比,恰到好处,每在极危险的关头,避了开去。
谭月华一连三招,对方并没有还手,并未取胜,心中大是焦躁,踏中宫,走洪门,直向那人欺去,右掌一翻,一掌“天崩地裂”,已然疾拍而出。
那一招“天崩地梨”,本是七煞神掌中的招数,七煞神掌,一共七招,以这沼“天崩地裂”为首,但威力却是越到后来越大。
谭升在授谭月华,谭翼飞兄妹这套掌法之际,并没有说明那是七煞神掌。
他不过说,那七煞掌法,威力非凡,若不是真正遇到了强敌,绝不能随意施使,就算逼不得已要用的话,也能先将头三招“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风卷砂清”三掌,翻覆使用多次,敌人若是识货,自然会知难而退。
直到那三掌,连使数次,仍不能退敌的话,方能继续施为。
谭月华虽然童心还重,又喜欢淘气,但是对于父亲的郑重嘱咐,却是不敢有违,因此她也轻易不使那一套掌法。
昨天,在那石洞之中,对付左判官,她曾经使了一次,一使见功。
今日,因为若是找不到吕麟的话,更是不得了,所以她一时情急,又已使出。
那一掌才一拍出,掌风轰轰,那人神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