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看看,这是昨天动手术的人么?”朱慕云拿出口袋里的画像,递给韦朝蓬。
“这个人,是上次在住院的阿大,可不是昨天的阿大。”韦朝蓬摇了摇头说。
昨天“阿大”脸上的纱布,是他亲自包扎的。虽然血肉模糊,但脸形轮廓,他还是分得清的。他可以断定,两者不是同一个人。
“你详细说说,昨天的事情。”朱慕云觉得事态紧急,必须马上澄清才行。如果昨天抢救的,不是阿大,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一切,都是武尚天安排的。
“昨天送来的人,身形与阿大,有几分相似。但是,他身上没有原来阿大的伤口。另外,他的心肺功能,也不是一个特别强壮之人。虽然名字一样,但肯定不是一个人。”韦朝蓬笃定的说。他见朱慕云突然这么急切,不敢再乱说话。
朱慕云的身份,韦朝蓬虽然并不知道。可是,自己几次给抗日人员动手术,他却是知道的。或许,朱慕云是收了重金,想弄点钱花。可是不管如何,目的总是好的。朱慕云虽然身在政保局,但他仍然希望,朱慕云良心未泯。
“昨天安清会,总共送了几个人?”朱慕云问。
“三个,其中两个当场就死了,直接送到了太平间。剩下的这个,由我亲自动的手术。”韦朝蓬说。
“走,去看看。”朱慕云说。
韦朝蓬马上换好衣服,但进入医院范围后,朱慕云与他分开了。他叮嘱韦朝蓬,先去太平间一趟。自己的身份,出现在太平间,是不合适的。如果这一切,真是武尚天精心策划,太平间肯定有安清会的人。
甚至,太平间的两具尸体,已经被连夜处理掉。只是,现在他最担忧的,还是地下党的行动。武尚天如此安排,必然是知道,地下党针对的是阿大。如果他散布消息,阿大没有死,地下党必定会有第二次行动。
昨天的袭击,武尚天措手不及。想必,他心里非常愤怒。在上海,从来只有武尚天打击抗日分子的份,什么时候,轮到抗日分子来袭击他了?再说了,按照韦朝蓬的说法,还有另外两具尸体。朱慕云敢断定,这两个人当中,必定有一个阿大。
如果自己是武尚天,也不会让阿大的尸体,留在雅仁医院。现在病房内的“阿大”,脸上蒙着纱布,身形与阿大,又有几分相似。一般的人,谁会知道他已经被换掉了呢?
如果地下党今天行动呢?朱慕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如果地下党有行动,肯定会掉入武尚天设置的圈套。不行,他得马上证实,并且向胡梦北紧急通报。不行,地下党如果有行动,紧急通报,已经来不及了。
但不管如何,前提必须是验证韦朝蓬的说法。他先去了马兴标的病房,马兴标手臂上伤,今天应该可以出院了。如果韦朝蓬无法确定“阿大”的身份,还可以让马兴标去打探一下。只要告诉马兴标,他手臂上的伤,正是阿大的杰作,想必没有什么人,能拦得住他闯进阿大的病房。
果然不出所料,韦朝蓬去太平间的时候,没有找到昨天送来的两具尸体。他问过太平间的保管员,得知昨天安清会送来的两具尸体,没过多久,就被安清会的人拖走了。至于拖到什么地方,他就不得而知。
韦朝蓬随口问了一句,昨天的两具尸体中,有没有上次在医院打架的那个阿大?当时阿大与马兴标,在医院大打出手,算是一战成名。医院所有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保管员是个老汉,平常也喜欢看热闹。他告诉韦朝蓬,昨天的两人中,确实有一人,很像上次在医院打架的阿大。
韦朝蓬随后去了办公室,换上医生的服装后,准备去查病房。“阿大”是昨天才刚动的手术,又是韦朝蓬亲自动的,他来查房,门外的特务,自然不能阻拦。可是,跟韦朝蓬一起进去换药的护士,却被拦了下来。
特务告诉韦朝蓬,“阿大”需要特别照顾,接触的人越少越好。问他,可不可以由韦朝蓬,亲自给病人换药打针?韦朝蓬气得不打一处来,自己可是医生,这是护士的事,轮不到他来动手。再说了,他擅长的是手术,又不是换药?
“如果病人因为你们的阻挡,让伤口感染恶化,可不要怪我?”韦朝蓬冷冷的说,他是医生,病人的事情,他的权力最大。
“韦医生,你看这样好不好,以后这位病人,只能由专人护理。我可以放她进去,但在门口,不能戴口罩。而且,以后所有的换药,都只能交给她。”特务想了想,说。
“那怎么行,她也得下班,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护理一个人吧?再说了,医院的病人这么多,她怎么只能为一个人服务呢?你们里面的人,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韦朝蓬的书生脾气一上来,什么人都不认的。
“这件事,我们跟医院沟通就可以了。她的职责,就是护理这个病人。要不然的话,我们自己派护士来。”特务说。
“随便你们。”韦朝蓬生气的说,他见特务,还要检查护士带的药品,不再理会,推门进去了。
病人已经醒来,虽然身体还很微弱,但性命总算是保住了。韦朝蓬观察了一下他的情况,等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她让护士将脸上的纱布打开,仔细换药。
昨天在手术室,韦朝蓬并没有特别注意。今天朱慕云提醒后,他才发现,这个人,确实不是阿大。毕竟,上次阿大与马兴标的事情,闹得满院风雨,他对阿大的印象很深。可是,如果朱慕云不提醒的话,他还真的会认为,这个人就是阿大。
此人的脸上受了很严重的擦伤,半边脸几乎被毁容。可是,韦朝蓬作为医生,他看人,不只看外表,更是看轮廓,甚至是骨骼。人的外貌再变化,脸部的骨骼,是不会有变化的。
第698章 泄露机密
朱慕云到看望了马兴标,对方嚷嚷着要出院,说在医院无所事事,深身都发臭了。朱慕云对这样的要求,自然不会反对。如果马兴标不提,他都会要求他出院呢。朱慕云马上去打了个电话,通知华生来医院。
随后,朱慕云又去了趟医生办公室。在办公室等了一会,韦朝蓬就查房回来了。见到马兴标的时候,朱慕云就想到了,与韦朝蓬见面的理由。
“韦医生,马兴标想出院了,还得辛苦你签个字才行。”朱慕云见韦朝蓬身后跟着个护士,客气的说。
“暂时还不行。”韦朝蓬看了朱慕云一眼,眨了眨眼,又轻轻摇了摇头。他的摇头,并不是真的拒绝马兴标出院,而是告诉朱慕云,医院的“阿大”,是假的。
其实,昨天在手术台上,他就发现了这一点。只不过,当时他眼里,只有受伤的病人,没有真假阿大之分。再说了,昨天朱慕云也没有问。刚才他见朱慕云是真的着急,才知道事态的严重。
只要是朱慕云的事情,韦朝蓬都会放在心上。哪怕,有些事情,是违背了他的原则,他都还是迁就朱慕云。幸好,到目前为止,朱慕云除了突然让他晚上出去动手术,偶尔从医院搞点药品外,还没有什么特别让他为难的事。
“他还有任务,必须出院了。”朱慕云坚定的说。马兴标的手臂,已经可以活动,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没什么大碍。
只是,马兴标并不知道,军统这段时间的活动,全部停止。他的联络员邓阳春,此时恐怕都不在古星了。只是不知道,马兴标有没有收到消息。
韦朝蓬的意思,朱慕云自然能明白。不要说韦朝蓬,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就算他一个眼神,他也能知道。自从在警察局当上巡警后,一直到现在,他别的本事不敢说长了,但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算是修炼到家了。
“如果你们强行出院的话,必须单位领导签字。”韦朝蓬正色的说。
“我不就是来签字的么?”朱慕云微笑着说。
虽然知道此“阿大”非彼阿大,但朱慕云依然去特殊病房,看望了阿大。只是,他在外面就被拦住了。领头的特务,显得很为难。武尚天三令五申,任何无关人员,都不能进去探望。连他自己,都只能在外面守着。朱慕云虽然是政保局的处长,可跟安清会,并没关系。
“好吧。”朱慕云没有为难对方,他已经知道了结果。之所以还来看望,只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罢了。既然他们坚持,朱慕云等会,正可以向李邦藩告一状。
朱慕云转身离开,走到楼梯口时,迎面走来一名护士,她戴着口罩,推着一辆装着药品的小推车。见到朱慕云,她低下了头,车子往边上移,脚下加快了步伐。
“站住!”朱慕云突然呵斥道,后面就是特殊病房,无关人员,是不能进去的。况且,他已经认出,对面的人,正是何青香。
朱慕云是什么人?只要他见过一次的人,再也不会忘记。虽然何青香只露出一双眼睛,但这双水汪汪的眼睛,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
“我是政保局的,你叫什么名字?”朱慕云将证件拿出来亮了一下,严厉的问。
“何青香。”何青香没敢接朱慕云的证件,她此时有些心慌。自从潜伏在雅仁医院后,她还从来没有被特务问过话。况且,她在美味餐馆的时候,与朱慕云见过半面。
“你是医院的护士?把证件拿出来。”朱慕云说。
“是。”何青香其实也认出了朱慕云,当初在美味餐馆落脚的时候,她在后面掀起门帘,见过朱慕云半面。没想到,当初那个小警察,已经是政保局的大特务了。
“前面是特殊病房,你不知道?”朱慕云厉声问。
“我是去换药的。”何青香据理力争。她是护士,想要除掉阿大,只需要在药品上动点手脚,根本就发现不了。所以,经过组织研究,最后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她。
“你去换药?是谁安排的?”朱慕云翻看着何青香的证件,上面的照片,显得清纯可爱。朱慕云虽然在查证件,可心里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把“阿大”的消息,传递给何青香。
“当然是护士长安排的,这还要其他人安排么?”何青香反问。
她觉得,朱慕云未必认出了自己,况且,去给马兴标换药,别人又能说什么?她现在是雅仁医院的正规护士。只要理直气壮,朱慕云未必会怀疑自己。越是心虚,反而会露出马脚。
“特殊病房是专人护理,前面的那次药,是你换的?”朱慕云疑惑的问。
“小刘想跟我换班。”何青香解释着说。
“是你要跟小刘换班吧?”朱慕云冷冷说。
何青香大急,还真如朱慕云所说,她见小刘给阿大换完药后,情绪低落,主动问她什么事。小刘告诉她,特殊病房的枪伤病人,指定由她护理,而且全天二十四小时不能缺人。小刘不想上晚班,急得直哭。
何青香主动跟她说起,愿意与她交换,小刘这才破涕为笑。护士长当然同意,她们之间的交换。可是没想到,她才来换药,就被朱慕云发现了。按说,她的身材、高矮与小刘差不多,朱慕云又怎么会发现呢?
何青香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从身后起来一人,远远的就说道:“处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手续办好了?”朱慕云问。来的人正是马兴标,见到马兴标,他突然计上心来。
“办好了,里面是阿大?”马兴标幸灾乐祸的说,听说昨天阿大差点死了,他是说不出的高兴。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