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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猫碰死耗子,总得碰一回嘛。”朱慕云微笑着说。
“看来军统真要四面开花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准备接受,接下来的失败呢。”孙明华缓缓的说。
“全面开花?”朱慕云诧异的说。
“我得到可靠消息,军统将在机场搞破坏。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道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孙明华微笑着说。
“明哥不愧是情报高手,这样的情报也能搞到。”朱慕云敬佩的说。
“我这算什么情报高手。军统潜伏在我们政保局的内奸,那才是真正的高手。”孙明华缓缓的说。
“什么?”朱慕云差点叫了出来,孙明华什么时候掌握这么重要的情报了?
第1084章 交换
看到朱慕云这么诧异,孙明华也暗暗得意。军统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政保局的浸透,当然,政保局也是如此。只是,此次军统似乎走在前头。
“慕云,这件事你可不能讲出去,兄弟还想着,靠此事立功呢。”孙明华说,他暗怪自己口快,顺嘴就说出来了。
虽然此事最终也瞒不住朱慕云,但他还没向李邦藩汇报呢。一旦李邦藩知道,朱慕云必定也会知道。幸好,他只是提了一句,关于内奸的情况没有说起。如果让局里的内奸知晓,恐怕又会潜伏起来,躲到最深处。
“我岂会砸你的饭碗?再说了,这种说法每个月都有,但要掌握证据,把人抓起来才算数。”朱慕云笑着说。
邓湘涛很多行动都对他保密,虽然让朱慕云更加安全,但同时也让他对军统的诸多行动不知情。现在,听到孙明华的消息,朱慕云也无法判断这个消息的真假。是自己暴露了?还是冯梓缘有危险?抑或是其他,自己所不知道的人,身份暴露了?
因为这个消息,朱慕云接下来都显得兴味索然。在别人看来,以为他是受了惊吓。毕竟朱慕云历来以胆小如鼠著称,他心不在焉,反而符合他的性格。
鹤鸣庄的案子,最终交给了行动队。毕竟郑思远是日本人,由他去调查日本人的人案子,不但方便,也会更加尽力。只是在会后,李邦藩分别见到郑思远、孙明华和朱慕云。
见郑思远,是为了强调案件的重要性。刚才在会上,他已经布置了任务,其他部门配合,行动队负总责。只是,这样的搜捕,对军统没有太大的意义。如果当时军统的行动人员逃脱,再想找到他们,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郑思远只在李邦藩的办公室待了几分钟,马上就出去了。他既然负责这起案子,当然要第一时间赶到得胜街。
但李邦藩与孙明华谈了近一个小时,朱慕云在外面很耐心的等着。刚才孙明华跟他说了两件事,政保局有内奸。这个说法,从政保局成立起,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就像军统也会怀疑,他们内部,总会有对手的卧底一样。
至于机场的行动,只要向邓湘涛汇报,随之取消行动便是。但是,孙明华说到政保局内奸的事,朱慕云不敢掉以轻心。作为情报处的处长,孙明华不会无的放矢。没有根据的话,孙明华不会随便说的。
从孙明华走进李邦藩办公室的那一刻,朱慕云就在计算时间。孙明华在里面等的时间越长,说明事情就越严重。朱慕云希望,他们主要谈机场的事。如果是谈卧底的事,那就严重了。
“明哥,怎么谈这么久?”朱慕云见孙明华出来后,马上迎了上去。
“明天再谈吧,局座让你进去。”孙明华缓缓的说,有些事情,就算是朱慕云,他也不能多说。
“局座,钉子汇报,明天将去古昌执行任务。他的手榴弹也要带走,我晚上会与他再见一面。”朱慕云说。
“军统真是丧心病狂。”李邦藩生气的说。
“或许这是他们最后的疯狂了。”朱慕云安慰着说。
“当然。明天你派人去古昌,一定要阻止军统的行动,并且,将军统缉拿归案。”李邦藩说,虽然这个任务,朱慕云可能很难完成,但这是朱慕云的案子,只能交给他。
“我亲自去。”朱慕云郑重其事的说。
“带上二科。”李邦藩叮嘱着说,朱慕云的个人能力,他一直不相信。如果有周志坚协助,加上二科的那帮人,或许还能有所作为。
“当然,除了二科,我还想向第六师借点人。要是光靠咱们,想抓军统的人比较难。”朱慕云说。他的个人能力,确实不算很好。但是,他做事一向求稳。
“可以,但也不能太张扬。”李邦藩叮嘱着说。
“可以,我就借一个营。”朱慕云说,一一八团现在也调到了古昌,以他和林君阳和时栋梁的关系,想要借一个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营?你还真敢借。”李邦藩被吓了一跳,他原本估计,朱慕云借一个连也差不多了。毕竟,他还会把二科带过去。
“人多,心里才有底。”朱慕云微笑着说,他没借一个团已经很不错了。
“既然你能借一个营,能不能有借不还?”李邦藩突然说,熊东建的黄卫军损失惨重,但美座聡太将军并没有怪罪,反而对熊东建多加褒奖,准备扩大黄卫军的规模。
“有借不还?”朱慕云诧异的说。
“美座聡太将军觉得,熊东建的黄卫军此次虽然失败,但‘忠勇可靠’,准备扩大黄卫军的规模。”李邦藩缓缓的说,想要加强黄卫军的实力,光靠增加人是不行的。还得有大量军官,以及打过仗的老兵。
要不然,黄卫军还是无法形成战斗力。就算人再多,遇到敌军时,也是一触即溃。但是,这些士兵和军官,也是很难培养的。汪清海把第六师,几乎看成他的私人部队。虽然第六师的战斗力也不强,但要让他拿出一个营来,汪清海能跟你拼命。
上次熊东建宴请时,汪清海拖病没有参加,最终还是日本人出面,才给了黄卫军一个排。现在,李邦藩竟然要一个营,汪清海能答应才怪。朱慕云发现,自己也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了。
如果不答应李邦藩的要求,自然是不行的。一直以来,他都对李邦藩惟命是从,如果突然违抗,自然说不过去。但是,如果答应了李邦藩的要求,如何跟时栋梁交待?
还有汪清海,可以想像,当汪清海得知之后,对自己必定恨之入骨。到时候,自己还能离开古昌县吗?
“扩大黄卫军的规模,也不能从第六师调人吧?”朱慕云说,汪清海的一一八团,可是重建的。为了这个一一八团,汪清海不惜从事鸦片和军火交易。
“此次黄卫军扩编,美座聡太将军会给黄卫军大正年式山炮四门,迫击炮十二门,重机枪十二挺,轻机枪三十挺,步枪一千二百支。如果是轻机枪和步枪也就罢了,但山炮、迫击炮还有重机枪,可不是一般的士兵能操作的。”李邦藩说。
“如果要从第六师调人也可以,首先要美座聡太将军下令,汪清海对将军的命令不敢违拗。但如果只下命令,汪清海就算听令,也不会甘心。”朱慕云缓缓的说。
“你与汪清海多有接触,对他的想法最是清楚。你认为,要如何才能让汪清海心甘情愿派人?”李邦藩说。
“当然是足够的利益。”朱慕云笃定的说,像汪清海这样的人,其实就是一个小军阀。他把军队看成自己的私产,调他的人,与割他的肉没什么区别。
但是,如果给汪清海足够的好处,不要说调他一个营,哪怕就是一个团,汪清海也有可能答应。
“足够的利益?”李邦藩的眉头蹙了起来,他当然知道汪清海想要什么。任何一个中国的军队将领,都希望自己的地盘越大越好,手下的部队越多越好。
“皇军给黄卫军的这些武器,同样给第六师也来一份,另外,再让汪清海扩编一个团,我想汪清海就不会反对了。”朱慕云微笑着说。
“不行!”李邦藩断然拒绝,皇军的武器,岂是随便可以交给中国军队的?特别是那些重武器,只有少量中国军队可以装备。
“要不,给钱也行。”朱慕云轻声说,说到底,这些东西都是能转化成钱的。
“难道,汪清海就不能像你一样,出于对皇军的忠诚,心甘情愿拿出一个营支援黄卫军么?”李邦藩不满的说。
“汪清海怎么可能有我这样的觉悟,我可以随时为皇军肝脑涂地,汪清海怕是不行。”朱慕云“大义凛然”的说,在自我表扬方面,他绝对是不甘人后的。
“如果汪清海愿意给一个营,皇军可以适当奖励第六师一些武器。可是,不会有这么多。”李邦藩说,美座聡太送给黄卫军的武器,足够组建一个旅的了,如果用这样的办法,换成汪清海一个营,不用朱慕云出面,任何人都能做到。
“既然不能给这么多武器,就只能用其他办法了。局座,我到古昌后,尽量劝说第六师。如果办不好此事,也要把他们的底线摸清楚。”朱慕云坚定的说。
“好,如果不能拉来一个营,至少也要一个连。”李邦藩把自己的底牌告诉了朱慕云,上次第六师只是给了一个排,对一千多人的黄卫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就算那一个班的士兵,全部调过去当班长,也不够用的。
“如果只是一个连的话,肯定是没问题的。”朱慕云松了口气,有美座聡太这块招牌,汪清海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随后,朱慕云去了总务处,领了两枚“手榴弹”。这是已经拆掉引信的手榴弹,外表与手榴弹一样,但却不能引爆。
第1085章 保护
自始至终,李邦藩都没说起政保局内奸的事,朱慕云自然也不会问。他只是汇报了自己负责的工作,在总务务领了手榴弹后,他罕见的叫了三名警卫,带上枪换上便服送自己回家。
朱慕云离开镇南五金厂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孙明华。见朱慕云如临大敌,孙明华暗暗好笑。朱慕云还真是惜命,不就是鹤鸣庄被扔了两枚手榴弹么。
“慕云,路上注意安全,军统的人神出鬼没,可要小心。”孙明华笑了笑。
“明哥你可别吓我。”朱慕云一副害怕的样子,如果说以前他的害怕,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那今天晚上,确实很担忧。
他对军统的行动一无所知,而且军统袭击政保局官员,也不是没有先例。他的武力值不高,平常又不喜欢带枪。如果晚上遇到军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可不是吓你,这段时间,咱们都要注意。”孙明华低声叮嘱着说,他与朱慕云的关系一向不错,朱慕云对他也不错,就算成为李邦藩的红人,对他也很讲情分。对此,孙明华是很感激的。
一次两次,或许看不出一个人的性情,但两年多时间,足够认清一个人。在政保局,像朱慕云这种讲交情的人,还真的不多。孙明华虽然老奸巨猾,但在朱慕云面前,还是很诚恳的。他很珍惜朱慕云,以至于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朱慕云。
“没关系,今天晚上让他们跟我回去。明天我就去古昌了,离开这是非之地,回来的时候,明哥应该都搞掂了吧?”朱慕云问。李邦藩虽然没跟自己说内奸的事,可孙明华并不知道啊。
况且,孙明华之前也主动说起了此事,朱慕云为了自己的安全,随口问起,孙明华也不会怀疑。
“哪有那么快,说不定到时还要你帮忙呢。”孙明华说,他收到的情报并非特别准确,所以也需要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