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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杜矶叹了口气,黄鼠狼就黄鼠狼吧,反正只是个代号,就像一个符号,都只是代表他罢了。
“你现在的任务,是弄清之前政保局释放的那二十一人身份。”罗泽谦说,日军的动向之类,以杜矶的级别,还不足以弄到。
“他们的身份,不是都在报上公开申明了么?”杜矶诧异的说。
“有些人的身份是假的,就算我们掌握了一些情况,但至少有十人的身份得不到证实。”罗泽谦叹息着说,之前邓湘涛给了他好几份名单,再结合军统古星区的档案,想要确定这二十一人的名单,应该是很容易的。
可是,他想尽了办法,最终还是没有确定所有人的身份。这让他很沮丧,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都办不好,还怎么向总部交待?
之前邓阳春提出,要把释放的二十一人,送到局本部审查。罗泽谦当时拒绝了,除了因为想给邓阳春一个下马威外,还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办法确定这二十一人的身份。如果连二十一人的身份都无法确定,还怎么送给局本部审查?
“好吧,我会尽量查明的。”杜矶说,这件事他也觉得奇怪。
“另外,我刚到古星,政保局为何会知道消息?”罗泽谦问,这件事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这是李邦藩得到的情报,连孙明华都不知道。站长,是不是有人认出你了?”杜矶摇了摇头,他一直没搞清楚。有些事情,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有的时候,一次偶尔邂逅,就能决定事情的成败。
“或许吧。”罗泽谦缓缓的说。
此事杜矶确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从决定重回军统后,他就一直在独自搜集情报。只是,他作为一名军统投诚人员,在政保局没什么根基可言。
虽然他在情报处,还是二科的科长,但二科只负责行动。孙明华对他看似信任,可并没有托真心,每次行动之前,他才会被临时通知。
“站长,这个‘黄鼠狼’的代号,是不是有特别意义?”熊秉厚等杜矶走后,问。
“黄鼠狼最喜欢吃什么?”罗泽谦意味深长的说。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它最喜欢吃的,当然鸡了。对了,应该是‘公鸡’。”熊秉厚恍然大悟的说。
罗泽谦笑了笑,没再说话。邓湘涛搞了个“公鸡”,自己就搞只“黄鼠狼”。是“公鸡”厉害,还是“黄鼠狼”厉害,一听名字就知道了嘛。
当然,名字厉害,并不代表就真的厉害。杜矶虽然参加军统的时间,比朱慕云要长,受的训练时间也久。如果论行动能力,杜矶肯定要强于朱慕云。可是,潜伏在政保局,论获得的情况,杜矶与朱慕云,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
比如说,对日军的动向,罗泽谦就没有让杜矶打探。作为政保局的官员,很少有机会接触这方面的情报。
朱慕云对日军的动向,其实并不是很清楚。所谓的日军作战计划,更加没有掌握。因为之前他接触的那些日本军官,目前还在湘南。
井上官一从上海回来后,很快也去了前线。目前古星的日军,要么是后勤部队的,要么就是宪兵。真正的野战部队,并不多。
虽然朱慕云没有获得任何的正面情报,可是,他对局势的分析,让他可以轻易推断出一些情报。之前朱慕云就断定,日军发起第三次长沙战役,并非为湖南之战争目的,而是为了拖住中国军队,方便日军占领香港。
甚至,此次日军11军发起的长沙战役,也是仓促决定。从最近古星给前线准备的后勤物资,也能看出端倪。目前,运往前线的弹药,与九月份相比,连一半都没有。除了因为后勤供应问题外,最主要也是因为准备不足。
朱慕云将自己的分析结果,通过于心玉转发给了邓湘涛。朱慕云断定,日军无心恋战,此次战役的时间不会太长。如果国军能指挥得当,精诚团结,将能给日军以致命一击。
此时的邓湘涛已经到了长沙,据说,此次长沙战役,委座将亲临指挥,邓湘涛是去长沙打前站的。收到局里转过来的情报,邓湘涛很是欣慰。虽然他不在古星了,但只要是古星方面的情报,还是能第一时间知道。
随着古星运往前线的物资越来越多,发出的军列也越来越密集,朱慕云知道,长沙战役一触即发。新四军进攻第六师的时间,是以日军发动长沙战役为准的。
朱慕云因此,安排了几次聚会,极力邀请第六师的人来古星。相比古星,第六师驻守的古昌,可谓古寒之地。能光明正大的来古星,第六师的军官求之不得。而且,为了让他们喜欢来古星,朱慕云还经常安排一些歌女、舞女,甚至还在长相伊、玄乐楼等地,重金请一些漂亮女子作陪。
“慕云,每次来古星,都让你破费,这让为兄都不好意思了。”时栋梁拉着朱慕云的手,感激的说。
“我可没破费,花的都是公款。兄弟们能来,那是给我面子。只要你别怪我,邀请你们来影响了军事行动,这种宴会、舞会,估计能搞到年底。”朱慕云摆了摆手,这样的庆祝会,当然不可能是个人掏腰包。
哪怕朱慕云身家丰厚,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况且,以本伤人,也不是朱慕云的风格。借力打力,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才是朱慕云想做的事。
“现在有个屁的军事行动。”时栋梁笑了笑,他最近几乎住在了古星。每天都有牌局,朱慕云每隔两天会陪他一场,这样的日子让他乐不思蜀。
“但是,最近省里可能要搞一个圣战献金运动总会,为‘支援友军圣战’,贡献我们的力量。”朱慕云说,这个献金行动,是何佩璐弄出来的。虽然很无奈,但朱慕云还是得带头参加。
日本人在古星,已经搜刮了不少财物,可以说挖地三尺了。现在,还要给他们献金,实在说不过去。但是,何佩璐要舔日本人的屁股,下面的人只能配合。
“这个会,你可别让我参加。”时栋梁忙不迭的说,这可是要出钱的,人见人怕,能躲则躲。
“这个会,恐怕你还非得参加不可。不要说你,全市所有的市民,都参加奉献自己的力量。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为了圣战,我们少吃一顿饭,少喝一瓶酒,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朱慕云叹息着说。
“吃饱了撑的。时间定在哪一天?”时栋梁不满的说。
“22日晚上。”朱慕云说,这个日子不是他定的,而是省里决定的。省政府准备集全省之力,为“友军”献金五千万。这个数字,如果不能按照正常程序走完,最终是要平摊到每个人头上的。
22日晚上,在古星饭店,将举行一个盛大的酒会。之所以没有选在德明饭店,是因为古星饭店场地更大。省政府一声令下,可以让古星饭店把场地腾出来。
这个情报,朱慕云也告诉了董广宁。他相信,猎手情报小组的这份情报,家里一旦知道,肯定会知道怎么做的。当天晚上,全省所有的大小官员,绥靖公署的大小将领,都会出席。
当天晚上,古星饭店非常热闹。政保局负责安保,朱慕云配合省政府,负责后勤保障。只是,这次来参加酒会之人,心情没有以前那么舒畅。所有人都提前收到了消息,让他们来,可是要出血的。
第1295章 新任务
1941年12月23日,驻湘日军强渡新墙河,长沙第三次会战开始。
国军在前两次长沙会战的基础上,进一步总结经验,展开防御作战。第九战区一线兵团,依托各阵地逐次抵抗,给日军相当的损耗和迟滞。
待敌深入长沙预定决战地区,中国长沙守军顽强坚守核心阵地,连续挫败日军进攻。同时,第二线反击兵团周密协同,对日军进行合围。日军见势不妙立即展开退却。
正如朱慕云所料,日军的攻势,只是为了拖住国军,并非其他军事目的。可是,国军则不然,一旦日军退却,国军合围部队立即转为向敌阻击、截击、尾击作战,穷追不舍。
然而,这还不算。就在同一天,新四军第五师突然采取了行动。23日清晨,新四军第5师第15旅第43、第44团和第二纵队1个大队,分左右两翼再次进攻侏儒山。
第44团一举攻克侏儒山将军岭,乘胜向坝上发展,全歼第六师机炮营。第二纵队在南河渡,歼灭第六师1个排。驻古昌日军闻讯来援,被第43团击退。
新四军的突然行动,震惊了所有人。长沙战役距离古星太远,他们感觉不到什么。可是,古昌近在咫尺,第五师还只投入了一个旅,就已经打得古昌的第六师无还手之力。如果其他两个旅,全部投入战斗,古星还能掌握在日军手里吗?
朱慕云早上刚到政保局的时候,就知道了此事,第五师接连取胜,他心里很是高兴。新四军真是会抓住时机,与长沙战役同日进行。
朱慕云高兴的事,敌人自然就很悲惨。整个政保局,今天的气氛都很诡异。所有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声音一大,会引来新四军似的。
“局座,第六师应该撑得住吧?”朱慕云到李邦藩的办公室后,担忧的问。昨天晚上,第六师的主要将领,基本上都在古星饭店。
“暂时没事,第六师虽然有所伤亡,但新四军也损失惨重。”李邦藩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新四军的武器不如第六师精良,特别是那个第二纵队,第六师只损失了一个排,但给第二纵队造成的损失,恐怕在一个连以上。
“新四军有几杆枪?他们一向是放几枪就溜,我们损失一个营,他们至少得损失一个团。”朱慕云马上说道。
“军事上的事,与我们无关。黄卫军已经派兵去古昌支援,不用多久,新四军就会撤退。”李邦藩缓缓的说,政保局的任务,并非获取军事情报,而是打击古星之抗日分子。
“是。”朱慕云说,李邦藩既然不愿意多说,自然是因为战局不利。如果第六师真的取得大捷,应该会像圣战一样,大肆庆祝的。
或许,从今天开始,古星的庆祝活动就会结束。前线吃了败仗,如果再庆祝的话,那就是给敌人长脸了。
“慕云,你对省政府的何佩璐怎么看?”李邦藩突然问。
“何佩璐?他是中央大佬,我能对他有什么看法?”朱慕云诧异的说,自己只是一个特务,在何佩璐这样的人眼里,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整个政保局的人,在省市官员眼里,都是被鄙视的对象。
这段时间参加了好几次的庆祝会,朱慕云要不是带着任务,早就不想去了。虽然很多人要求着朱慕云才能发财,但更多的人,在知道朱慕云的身份后,眼里的那种轻蔑,让他很是愤怒和无奈。
“你不是说要在牌桌上领悟他的讲话精神么,领会得怎么样了?”李邦藩随口说。
“这个,只是一时失言,局座莫怪。”朱慕云一愣,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知道是孙明华汇报的。自己当时的话,只是调侃。况且,何佩璐也没把中央放在眼里,出口总是湖北省如何如何,日本圣战取得大捷,应该是全国配合,而非湖北省吧。
“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李邦藩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何高官既然是中央委员,为何在讲话里,只字不提中央。这跟之前中华民国共和党的言论,是一致的嘛。”朱慕云说,他当时之所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