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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唱什么曲子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云烨竟然会唱的声嘶力竭,一口气上不来。差点从马上栽下来,这就不对了。
云烨到底被小苗给擒拿到了马车上,被辛月拿皮裘裹得严严实实的,云烨想要挣扎一下,被辛月说了为我们几个想想。就打消了继续骑马的心思。
可能是这些天折腾的太厉害,云烨不可避免的开始发烧,先是低烧,紧接着就是高烧,清醒的时候云烨还笑着对辛月说这是身体在排毒,杀菌,是个好事情,结果好事情好的过头了,勉强走到秦州,云烨就不得不在麦积山接受一个不知名的老和尚的治疗。
先是放到温泉里面煮,然后找了七八床六七斤重的棉被捂,然后又给灌了好几碗据说是清理肠胃的药,根据老和尚的说法,云烨是心火太盛,需要先排毒,这一下子,排毒排的云烨连说胡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辛月怒火高涨,小苗已经拿了刀子准备先把麦积山的和尚杀光再说。那个老和尚却不紧不慢的劝说小苗,等云烨治不好死掉之后再杀光和尚也不迟。
辛月许下了一万枚金币的佛愿,老和尚也笑呵呵的答应万一楚国公不幸死在麦积山,他们麦积山的和尚就替楚公陪葬,只是人家不要一万枚金币,而是要楚国公府答应他们一件事,那就是成为佛门的护法珈蓝。
云烨清醒的时候听到辛月这么说,艰难的摇摇头就睡了过去。六神无主的辛月,只能等待云寿的到来,这个时候,该是云寿拿主意的时候了。
云寿,云欢从长安日夜不停地跑了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李承乾的特使和御医,孙先生进了秦岭,一时半会找不到。
等到云寿,云欢急匆匆的进了禅房,看见父亲正靠在床上在母亲的侍候下喝粥,脸色苍白,但是精神尚好,嘴里还在不停地嘀咕着亏了,亏了的话。
云烨见儿子进来了,笑着招招手,要他们过来,云寿和云欢却扑倒在父亲的床跟前嚎啕大哭,噩耗传到长安的时候,云家的天顿时就塌了,不但云家恐慌,李承乾也大吃一惊,立刻就派遣特使和御医跟着云家兄弟千里狂奔。李泰太胖了,骑不了马,坐着马车往秦州飞奔,估计到后日清晨就会来到麦积山。
“哭什么,死不了啊,我倒是想死呢,那个老和尚骗了咱家不少的钱粮,发个烧而已,你母亲竟然花了一万枚金币,亏啊!”
“不亏,爹爹,不亏啊,只要您身子安好,就算是把云家卖掉都不成问题,一万枚金币小事情,孩儿只求您能长命百岁。”
“呸!少说晦气话,你爹爹认识的人里面活过百岁的就不止一个,你这是咒我早死呢?”云烨笑骂云寿,这孩子从小就不会说恭维人的话,也不知道性子像谁。
病情好一些了,云烨就去檀印老和尚的骨塔去祭拜了一下,这位担任过少林寺主持的高僧,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坐化在麦积山,他似乎对这座山崖非常的有感情。
所谓的叶落归根,檀印把自己的归宿选在了麦积山,在搭满脚手架的麦积崖山上,有一尊佛像就是按照檀印的模样雕刻的,骑着一只黑虎,非常的有气势。
想想都滑稽,自己的朋友,成神的成神,成圣的成圣,转生的转生,好像就没有一个在死了之后下地狱的。
无舌青面獠牙的出现了,整个人瘦成了骷髅,面色呈青灰色,和圆古隆冬的李泰站在一起非常的有喜感。
原本阴沉着脸的李泰见到云烨正在努力的练习走路,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指着云烨说:“就知道你是装病。”
“没装,真的差点死掉,不是病死,而是差点被麦积山的老和尚给治死。”
“你就算了吧,苦竹大师乃是得道的高僧,一身医术不下于孙道长,只是早年间一直行脚江南,所以你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而已,在江南,苦竹大师也是鼎鼎大名的万家生佛。”
李泰见云烨没事,马上就把目光转向了跟在云烨身后的旺财,大叫到:“你是怎么把它弄年轻的?这法子也在我身上试试,早就不想要这一身的肥肉了。”
云烨没好气的瞪了李泰一眼,这家伙说恭维话的能力直逼自己当年。
这一出门又是四个月,云烨没心思理睬朝政,也不想过问,云寿昨天说李象打着拜祭母亲的借口,如今居留在长安久久的不回封地,发誓要守孝三年,这个借口让李承乾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当年李佑之所以能够避祸,就是因为孝道,为太祖皇帝守孝三年,获得了满朝文武的交口称赞。
云烨知道李象现在的心思不在母亲身上,他在赌自己的父亲活不过三年!
李家的人就这样,只要关系到皇位,总是红眉毛绿眼睛的,不管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都不为过,李承乾从自己身上吸取了教训,绝对不会立一个年长的太子,那样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就要把李象扶上马送一程,李承乾为了皇位,整整的守候了四十年,岂能轻易地拱手让与他人,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这就是一个怪圈,云烨以前认为亲情或许能撼动这种畸形的情感,后来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太一厢情愿了。**有时候会超越理智,扼杀掉一人最后的人性,会做出超乎自己能力的残酷事情来,云烨从来没有问过李承乾和是不是有干掉自己父亲的想法,之所以不问,就是因为云烨担心李承乾的回答是肯定的。
想要多活几年,就要远离皇权的争端,这种争斗会波及到每一个站在皇帝周围的人,不会有任何的幸免,李承乾虽然和自己是好友,但是他没有李二无畏的勇气,也没有李二宽阔的胸怀,扶上马送一程这种话能和李二说,打死云烨也不会跑去跟李承乾说这话,万一说出来,他担心俩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第四十八节程咬金的爱情
独孤谋快马赶到了秦州,他和云烨的关系还没有好到不辞千里探病的程度,所以他的到来必然是带着功利目的来的。
李泰笑呵呵的坐在大厅里,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这不是他不知道避讳,是云烨让他留在这里看好戏的,魏王爷有资格知道两个奸臣之间的谈话。
独孤谋不是一般的臣子,眼见自己没有办法和云烨单独谈话,就长叹一声道:”陛下的身子骨日渐衰弱,而帝国的国势却如日中天,国土之大旷古绝今,青塘日出的时候东海还是星斗漫天,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老夫来到秦州,就想讨云兄一句话。”
云烨摆摆手断然拒绝道:“废立之事岂是臣子可以谈论的,即使要谈,也是在万民宫,而非私下里密会,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陛下准备禅位,那也是陛下的事情,我们等着万民宫的旨意就好,何必加入到这片洪流里面,不但不值,还显得非常下作。”
李泰也乐呵呵的说:“是啊,独孤你也一世豪杰,为何对废立之事如此的关心?按道理,我这个李家子孙才应该是最紧张的一个啊。”
独孤谋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衡山王半点登基的机会都没有啊,也罢,是老夫多管闲事了,长孙冲也是这么回答的,他也说从万民宫传出来的旨意才算数,旨意上写的是谁就是谁,长孙家早年参与夺嫡吃力不讨好,现在不打算侧身其间了。”
云烨去掉腿上搭着的毯子,走到独孤谋的身边认真的说:“忘掉谁是太子的事情吧!我们以后都要学会忘记谁是太子,不单我们要忘记,云寿他们也要学会忘记。无数的事实证明,没有臣子参与的夺嫡,不管是谁都掀不起大风浪。
谁做皇帝与我们何干?独孤,我们已经位极人臣,换一个新皇帝出来难道还能封王不成?除非这个人怀着取而代之的心思,否则参与夺嫡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丝毫的好处。”
独孤谋没想到云烨把话当着李泰的面说的如此的尖锐。面色有些尴尬,确实这个道理,自己和云烨,长孙冲确实都已经把官职做到了极限,位列三公不说,成为国公就已经是个人荣耀的顶点了,想要再进一步,只有取而代之。
既然云烨,长孙冲都不愿意理会李象。独孤谋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左右任何事情。喝了一杯清茶,就匆匆告辞,现在有了最直接的答案,独孤家做事的方向也需要重新调整。
“他是不是一个傻子?这个时候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说谁当下一任皇帝?以为我是死人吗?”利泰有些不满。
“他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寿儿。欢儿是我生的,徽儿是你生的,长孙璐是长孙冲生的,这里面有清晰地脉络可以追寻。可是独孤复却是他堂弟生的,你说他是不是傻子?”
云烨诡异的冲着李泰笑了一下。
李泰的怒火顿时一扫而空。抓着云烨的胳膊问:“这么说独孤谋生不了儿子?可是安康确实生了独孤复啊。那是我外甥!”
“没错,安康生的,是你外甥没错……”
在大唐能有机会嚼舌根子对云烨来说是最大的享受,尤其是这么高级的舌根子,别人根本就嚼不来,自从周兴把这个大秘密说出来之后。云烨早就想到处宣扬了,只是嚼舌根子这种事情和楚国公这个名头以及自己德高望重的年纪有冲突,只好憋在心里,跟谁都没说。
不过李泰不算,这家伙就不算是外人。尤其是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对这些隐秘充满了想知道的**,最后在他八面漏风的魏王府里,云烨坚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遍长安。
李泰只传谣言,这是他的一种恶趣味,但是他从不信谣言,越是高级的谣言他就越喜欢,哪怕这个谣言是关于自己妹子的。
“这么说独孤谋很快就没功夫参与皇家的事情了?”
“当然没有,先把自己不是太监的身份洗清再说,当然,传谣言不太好,如果我们回长安邀请他去几次青楼就算是赔罪了!”
“能不能传的再恶劣一点?”
“事实比你想的还要恶劣!”
“那就是说可以随便编排?”
“夸张,引申,修饰,这些手段你懂吧?你怎么传谣言我不管,但是别告诉其他人是我告诉你的就成,云家现在是文华宝坻,丢不起人。”
李泰直着眼睛嘿嘿的淫笑,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安康是他妹妹,估计联想不到她头上去,总之这一次独孤谋想要过轻松日子,不太容易。
大病一场刚好,经不起折腾啊,陪着李泰在麦积山上爬了两层就累得气喘吁吁,云寿看不下去了,要把云烨背下去,至于对同样喘成风箱的李泰视而不见。
还没有走到牛儿堂,所以只能看到不多的风景,云烨原来打算从散花台丢一些纸条下来的,现在看样子玩不成了,只好意兴阑珊的往回走。
年纪老的时候保持一颗童心很重要,这就是为什么好多人越老越混蛋的原因,高雅一些的童心让人觉得和蔼可亲,低俗些的就让人觉得面目可憎,至于老程现在玩的童心就非常的恶劣,程夫人去世以后,程处默就彻底的完蛋了,因为他老子玩的非常开心,一度要给他找一个十六岁的后妈,如果只是弄回来当歌姬养,这就没有问题,还会被认为是风雅之事,自从当年云烨笑话张亮一树梨花压海棠之后,这句话就迅速的被大唐人引用开来。
老程坚持认为自己应该续弦,马上就要六十岁的程处默宁死不同意,于是一意孤行的老程就打算把程处默驱逐出去,让他另立门户,还满世界说自己的爵位不留给程处默。
爵位其实就是一个笑话,程处默自己现在就是侯爵,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