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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抓住云烨的手不松,连声感谢前些日子阻拦他,没让牛魔王关他禁闭,现在想起汗毛都竖起来了,要是那次被关了估计就不会活着出来。这次好歹还有哥几个做伴,想想心里头都踏实,所以挨过四天,要不然两天都坚持不下来。程处默也心有余悸。哥四个发誓绝不再进禁闭室,而李承乾则打算在太子六率也实行禁闭制度。上次被关的都有了心理阴影。
程大将军好人啊,知道哥几位受了苦,特派云烨、程处默、长孙冲、李怀仁前往兰州城与县令交接盐场事宜,毕竟这盐场是军队建立起来的,现在虽然交到地方手上,你们也不能白拿,怎么也要补偿一下才是。肥缺,大大的肥缺,军队也不缺少那些破烂,不过是一些牛马,石磨,木桶之类。派他们来也不指望收回多少钱帛。看在四人受苦的份上多少给些补偿罢了,说到底长孙无忌,李孝恭的面子也要考虑。
亲兵进城通报,他们在城外等候,无令不得入城,程咬金都不敢违背就不要说四个小辈了。不一会,亲兵带着一辆牛车吱扭吱扭的过来,没等四人下马,一个胖墩墩的身子艰难的从牛车上爬下来。绿色的官服紧紧裹在身上,勒的和蚕一样,一个山羊胡穿文士袍的中年男子扶着胖子,看样子累的不轻。胖归胖,礼数不缺,正一正衣冠,躬身施礼:“下官刘福禄见过四位将军,将军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平时这三位是不会拿正眼瞧一下这位小小的七品县令,今时不同往日,哥几个受派遣,有公务,自是不会傲慢。云烨从马上跳下来扶起胖县令,笑呵呵地说:“刘大人多礼了,本官平安县子云烨受左武卫程大将军之命特来与大人商议黄河盐场事宜,还请大人多多关照。”云烨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基层小官最是难缠,在前世,一个批文跑十几个部门,你盖章,我盖章,大家全部来盖章。也就是说利益要均沾,唐代大概也不例外所以丝毫不敢对他大意。从怀里取出公文递给刘县令。却见这家伙看都不看就揣怀里。肥脸笑的五官抽成包子:“当然当然,下官自然遵从大将军令,现天色已晚,卑职略备酒菜,为几位小将军洗尘。”云烨抬头看看刚升起不久的太阳,觉得有些奇怪,这就天色已晚?长孙冲接话:“哼,我等虽然是军人,有军令约束,不得无故入城,但是天色已晚,也就勉为其难入城歇息片刻”。
娘的,刘县令这是给哥几个找入城的借口呢,还好长孙冲深谙此道借坡下驴。在县令主仆的一再邀请下一行人勉为其难的进入兰州城。
外表的破败,难掩内在的繁华,穿过城郭,不远就到了内城,怪不得见不到人,原来人全聚集在内城,一包包的盐被打上官盐标记,装上牛车出西门往塞外方向滚滚而去,左武卫大营在东面,没人有胆量没事干跑军营参观,一不小心扣一个奸细的帽子就悲催了。估计地方政府也明令百姓不许骚扰军队。
云烨没想到自己一时无意间传授的制盐之法,竟然在兰州形成一个产业,只见源源不断的牛车满载着盐场煮好的食盐从北门而入,扛包的民夫,称量的账房先生,粗布麻衣却豪迈非常的商人,夹杂着妇人轻笑,孩子嚎哭,小贩的大声叫卖,构成活生生的市井场面。一个满脸红色胡须褐色眼珠,头缠白布的胡人可能见云烨等人气度不凡凑上来兜售手上花花绿绿的域外宝石,见既人不为所动,有拉过一位蒙着面纱的胡女,拍着胡女丰满的臀部向几人炫耀身材是如何火爆。
*第三十九节可怕的威胁
“贱人,贱人”云烨一路走一路骂。不是在骂那个风骚的胡姬,而是在骂自己的狐朋狗友。
就在刚才,众兄弟抵挡住胡姬的诱惑,尤其是长孙冲,历数胡姬身上的优缺点,从体味到贞操再到皮肤乃至温婉程度,完美的表现了一个优秀的纨绔素质,最后下达决定:“我兄弟乃是高门子弟,焉能与贩夫走卒成为连襟,这胡姬不知已侍候过多少人当我兄弟是替人刷锅倒灶之辈,实乃奇耻大辱。”根本不用说,旁边亲兵抡起刀鞘开砸,胡商倒在地上用半生不熟的官话求饶。
李福禄笑嘻嘻的在旁边打趣:“胡人就没一个好的,个个利欲熏心,为区区几文铜钱,老婆,妹子,女儿漏皮露肉的招揽生意,有出得起价钱的陪睡也是常事。”说完捧着肚子一副贱相。看来这家伙早就品尝过这胡女了。
李福禄见众人对胡女不感兴趣,就说起这次平叛陇右发配了甚多有罪氏族,由官家发卖,出色者充官妓,平庸者发卖为奴。现在官署之中尚有不少,他是大为头疼啊。这混蛋是故意这吗说的,俗话讲:“军营三年,母猪赛貂蝉。”更别提这三个纨绔公子,从十四五岁就开始逛青楼,哪里还是纯青少年。没见眼睛都变绿了,说声:“弟兄们去安慰一下这些可怜女子,这是长安子弟的责任,至于接交盐场一事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就有劳小烨了。”说完就催促李福禄带他们前去安慰可怜人。连云烨亲兵都带跑了。李福禄一副弥勒佛的慈爱模样,笑呵呵地派手下引路。自己何云烨慢慢走向官署。
聪明人啊,李福禄是聪明人啊,私下里送云烨五百两银饼,说是感谢云烨为兰州这穷地方能够变富余,大公无私的贡献出祖传制盐秘方,造福一方,兰州已刻碑记载,子子孙孙必不忘记平安县子高尚的,无私的,可敬的神圣的。。。。。。什么什么精神,为不让恩人造福大众而去讨饭,地方乡绅凑了五百两阿堵物聊表心意。反正好话说了一堆。私人什么事都好说,可一谈到公事,胖脸一抹,完全一副大义凛然状,张口本县,闭口百姓,总之一句话,没钱,要不然请平安县子等待半年,收上来年赋税再说?见云烨脸如锅底,又说:“银钱真没有,粮食倒有很多,要不拉些粮食回去?”云烨到底没有跟这样的官油子打过交道,被对方的变脸之术迷惑的云山雾罩。一时间竟束手无策。陇右当然不缺粮食,人本来就少,地要多少有多少,再加上突厥叩关阻绝通往长安的粮道,前年的税赋都没有解往长安,商道也断了,本地粮商手中也存有大量粮食,可以说已经泛滥成灾了。只能眼看着在仓库中腐烂。这就是运输不畅的后果。为这些宝贵的粮食李福禄也是日夜焦心,没想到粮食有一天也会成为负累。翻开史书,简直闻所未闻。
粮食?云烨心中似乎有什么事没想起来,很重要,一定与粮食有关,是什么事呢?他止住正喋喋不休的李福禄,在大厅中踱步,弄得李福禄莫名其妙。
李福禄的客厅布置得与他人一样臃肿,硕大的花瓶一摆就是四个,福禄寿喜一样都不错过,青不青,绿不绿就如同一个被人揍过的脸色,黄不垃圾,倒胃口,也不知这位爷就着欣赏水平呢,还是故意恶心云烨,上面的黄鸟捉虫图模糊不堪,也不知黄鸟啄的是蚂蚱还是蟋蟀,从长长的须子上实在是分不清。窗外的柳树已经没有叶子了,软软的枝条像鞭子在风中胡乱抽打房檐,贞观三年就要到来了。
云烨心中再没有迷惑,老子给面子不兜着是吗?那就让程咬金来找你,胖子,你再滑溜,在土匪出身的老程面前还不够看,你也就是秋后的蚂蚱没几下蹦哒的了。云烨堆起满脸笑容,学着胖子拱拱手:“刘大人不愧是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这叫在下钦佩万分,云烨自幼束发求学以来,所学者不过忠恕而已。如今你我二人为区区蝇头小利争论不休实在是惭愧,不如你我不谈公务,难得今日云淡风轻就请大人弄壶美酒再来几样小菜我们只谈风月如何?”李福禄弄不明白云烨在耍什么花样,遂吩咐丫鬟布置酒菜。
云烨果然不谈公务,与李胖子杯盘交错,谈笑甚欢,没想到这胖子居然是进士出身,金贤榜上也曾留名,只是出身微寒,朝中没有过硬的靠山,只得来到这荒僻之地为官。怪不得敢不给老程面子。这家伙四年间倒也把民不足万户的小县治理的井井有条,谈笑间各种掌故顺手拈来,经史子集更是烂熟无比,绝对不是云烨这种半调子可比拟的。好在云烨也有优势,天下各州风土人情,奇风怪俗,讲的李福禄瞠目结舌。直到程处默他们心满意足的剔着牙来找云烨这才尽欢而散。
回军营的路上,云烨阴沉着脸不说话,李怀仁,长孙冲,程处默三人以为他受了气,就要拨转马头去找李胖子的晦气。云烨再三劝说这才作罢。
一到军营云烨提着装满银子的麻包来到帅帐,老程正在与一些老将闲聊,看云烨回来,众老将知道有事,就纷纷告辞,待众人出帐。老程看看云烨阴沉的脸就问:“怎么,受气了?那刘福禄别看痴肥,却是一员能吏,两卫大军共计三万人,支应粮草从无差池,执行陛下旨意也甚为妥当,老夫不会去为难他,你小子也不要给他难看,否则军棍伺候。”
“伯伯,小侄今日虽然没有达到目的,却与刘福禄相谈甚欢,此人为饱学之士,小侄怎会无礼,只是在饮酒欢谈之时,想起恩师说过的一句话,令小侄再无一丝欢颜。所以匆匆赶回。”云烨在刘福禄花瓶上见到貌似蚂蚱的东西猛然想起贞观三年席卷关中平原的大蝗灾。蝗虫铺天盖地倾泻而下,一路上禾苗被吃光,连树木野草都难逃蝗虫之口,整个关中平原赤地千里,民间有谣言说这是上天对李二杀兄灭弟的惩罚,只有还政于太上皇才能消涅蝗灾。李二百口难辨,悲愤之下生吞蝗虫诏曰:“若朕有罪就让蝗虫吞食朕的心肝,惩罚朕一人足矣,莫食我百姓食粮。”
*第四十节大蝗灾
“明年有蝗灾?”
老程抓住云烨肩膀看着帐外明媚的阳光有些匪夷所思,什么人能预知后事?虽然云烨表现的与神仙已经没有多少差别,老程还是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不是他不相信云烨所说,而是此事关联甚大,万一出现意外,一个妖言惑众的帽子就会扣下来。尤其是现在全国人心不稳的时候更需要谨慎对待。如果不理睬,这当然是最稳妥的办法,没有人会知道,也就不会有麻烦,可是一想到云烨描述的可怕灾情,赤地千里,易子而食,连老程这种杀人如麻的悍将都不寒而栗。彻底是一个死结啊,如果只是自己老程或许不会这么为难,现在云烨刚刚找到家人,云氏家族兴旺可期。这小子要是折损在蝗灾上,太可惜了。
“伯伯无需为难,家师已是神仙般的人物,虽然小侄亲手焚化了他老人家的遗体,并撒入黄河。小侄依然不能确定他老人家是否已死,恐怕逼小侄入世才用的这一招金蝉脱壳之计,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上一次因为逃避伊斯兰教追索,只好装死,身上都长蛆了,小侄那时才八岁,费尽力气挖了一个能容下身体的坑,不想家师又活过来带着小侄狂奔三百里,才摆脱那些回回教的追索。他老人家既然说明年有蝗灾,那就一定有蝗灾,绝不会出错。”一席话说的老程瞠目结舌,长蛆的身体还能活过来,这是滑天下之大稽,要不是見云烨满脸正经,说不定一脚就揣上去了。老程刚要张口,云烨止住老程。
“伯伯的顾虑小侄焉能不知,小侄既然已经入世受陛下官职,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本就是世间真理,小侄相信家师,以命赌一次家师话语的正确性是为人弟子的责任,此事小侄决定独自上表,程伯伯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这是云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