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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行,好好的怎么说起关书院的事情,自己几十万贯的银钱砸下去才有了现在的规模,凭什么你这个既得利益者说关就关,这不是要老子的命么。
“陛下,书院是大唐的书院,不是微臣的,如果说学子们现在聚众进谏是逼迫陛下,微臣不敢苟同,他们没有一个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争吵,都是为了大唐的长治久安,每一个人都期望大唐绵延万载不绝,如果说有错,那也是方式错了,不过微臣以为,学生向校长阐明自己的主张,还分什么时候。”
“启禀陛下,云烨这是巧言令色,想要把逼宫的大罪轻描淡写的化去,陛下,微臣请斩此巧言令色之辈。”
礼部侍郎令狐德棻出班启奏,他是弘文馆的主教,早就对书院的兴旺极度不满,弘文馆已经有两年没有招到资质过人的学生,这是在挖他的跟脚,一有机会哪有不把云烨置于死地的道理。
如果他只是说严惩,说不定李二就会答应,在李二看来,云烨缺少管教,可以给与惩处,杀掉云烨这个念头从来没有在他心里出现过。
杜如晦,孔颖达,褚遂良都暗暗的叹口气,令狐德棻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然,坐在班首的李承乾大怒,指着令狐德棻说:“只是一件小小纠纷,学子们也不过是爱国心切,程序,方式错了,作为先生,勒令他们改过可就是,为何要提到在朝堂杀人,朝堂已经两年未闻杀戮之音,如今要为一件小事情,再开屠刀么?陛下,儿臣以为令狐德棻公报私仇,有失大臣风范,请将此人逐出朝堂,以正朝纲。”太子的话说得很严重,令狐德棻黯然的低下头,不敢再和太子争辩,后果太严重了。
“陛下,学子们心忧天下,所提出的建议有理有据,我皇就算暂时不能接纳这些建议,为何就不能对他们宽容一些,微臣进宫之时,四面刀枪齐聚,稍有不慎,就会流血,后果更加的堪虞。”
李二把案几上的万言书抛了下去,对云烨说:“你看看,你看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租庸调制自行使以来,天下皆安,可以不论,仗着心中有几分才学,就敢藐视天下臣子,斥为鼠雀,心中可有一分对前辈的尊敬,你是一个胆子大的,难道你在书院,就把朕的学子通通教成了胆大妄为之辈?”好一个偷梁换柱的李二,一句话就把自己和学生放在同一立场,云烨被踢了出来,很明显,这次惩罚的板子,云烨休想逃脱。
“学子胡为,罪在师长,云烨身为书院督办,罪无可恕,大理寺酌情查办。”这就是说所有的黑锅云烨一个人背了,李二就没给云烨把李泰、李恪推出来的机会,自己宣召学子进御花园与校长联欢,云烨一个人孤零零的随大理寺卿戴胄去大理寺领受责罚。
“戴叔,小侄身子虚弱,您看能不能少挨两棒子?”
戴胄笑眯眯地说:“这次不打板子。”
“关禁闭?大理寺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
“也不关禁闭”戴胄的话说完,云烨的心就往下沉,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不打板子,不关禁闭就说明事情比预料的麻烦。
“云小子,你没觉得今日的朝堂,你过关过得有些轻松?除了令狐,满朝堂就没有一个大臣出来说话?你以为谁都害怕一个刚成年的太子吗?”
看着戴胄老狐狸一样的笑容,云烨就好像赤身裸体的站在冰雪中,一股寒意浸入了骨髓,的确,玩笑一样的交锋和先前紧张的气氛十分的不协调,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戴胄拍拍云烨的肩膀,接着说:“你想错了,你以为书院和陛下串通了来陷害你?不是那么回事,你的弟子不错,那些老先生也不错,都想瞒着你把这件事情揽下来,你就没有怀疑过给你云家送信的人?”
“这么说,没有什么学子闹事,也没有什么针锋相对的事情,一切都是陛下演的一场戏?”
“老夫不知道,老夫只知道陛下想看看朝廷对书院的控制力,可能见你过于投入,陛下,就阻止了大臣们继续往下进行这场戏的演出,你家的大剧院天天演戏,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陛下让我告诉你这些的,还叫你不要再轻易地相信别人,是陛下趁着书院的两级矛盾未彻底爆发之前,先给捅了出来,这样风波就会小了好多,也容易控制,不要小看你书院,老夫就看你不明白,一群好好先生教出的弟子,一个个都是豺狼虎豹,再有十年,老夫一定要求告老还乡,朝堂上太危险了。”
戴胄捋着胡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云烨劝诫。
“这么说,不会有惩罚,也不会有谁会遭殃,可怜我书院的先生们,被自己的弟子利用而不自知,可悲,还是可叹?”
“你错了,书院的确了不起,那些小小的人儿,就能推波助澜,见风使舵,给朝堂上的百官一个下马威,这是你教育的结果,怎么,见到自己的努力即将结满硕果,心头不喜?”
*第五十九节别来无恙乎
云烨独自一人出了大理寺,老庄还在皇宫门口等待自己的侯爷出现。
没心思理会这些琐事,满脑子一片混乱,一群还没有学会走路,就开始跑步的家伙啊,怪不得如此的齐心,前几天还在混战不休,现在就开始拧成一股绳向朝廷索要与自己才华相匹配的位置。
马周就是用这个理由说通了书院所有高年级的学生?一步一步的利用情谊把自己的师长,同学带进了自己早就设好的陷阱。
他甚至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现在恐怕依然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吧。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似乎自己没有教过他这样做吧,李纲也不会,书院里的其他先生更加的不可能。
在他的心里为了广大的穷苦百姓的利益,云烨,李纲这样的人用来做桥段,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田赋论》会成为经典,不管朝廷用不用,他都会成为经典,云烨坚信,李二会把这封策对留下来,作为自己日后思考土地改革的的依据。
大理寺门口站着一个人,青色衣袍极为整洁,头发也光可鉴人。头上没有戴帽子,只有一只荆簪锁住头发,见到云烨出来,躬身施礼,一言不发。
“陛下给了你什么官职?”
“弟子受命入中书省做列席官。”
“不错,这才不枉你一番苦心,他日得遂凌云志的时候,记住,做事不要如此操切,摒绝人寰,会让你最后成为孤臣,这样一来,你一生一世都将注定孤身战斗,老师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就送你一个拥抱吧,这或许是你离别人的心最近的一次。”
云烨伸开双臂,马周哽咽着抱住云烨,痛哭失声。
云烨拍拍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说:“做先生就是要随时准备做人家的阶梯,我不介意做阶梯,但是请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说完就松开马周,笑着朝他摆摆手,转向宫门。
远远的听见马周凄厉的喊了一嗓子“先生”而后就悄无声息。
旺财是和马周一起来的,他很聪明,知道带着旺财,云烨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或许感觉到云烨的心情不好,旺财伸出舌头添乱了云烨的头发,如果以前这样做,云烨会把旺财的毛发也弄得乱糟糟。
今天没心情,摸着旺财的长脸,轻声说:“今日不陪你玩了,被人家伤害了,没有心思啊,旺财,我有时候很想跑回荒原,就咱们哥俩,抛开人世间所有的烦恼,自由自在的好不好?”
无论云烨说什么,旺财都打着响鼻应和着,四岁的公马,早就长得比云烨还要高,可它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喜欢把头放在云烨的肩上,一人一马,乘着夕阳还在,步出了长安城。
没打算骑着旺财走,就这样一步一挨的往家走,周围不知何时人多了起来,一个锦衣公子大冬天摇着折扇,走上前来,双手做恭。
“云兄,一别经年,我兄别来无恙乎?”
…
老庄在皇宫门前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云烨,眼看天就要黑了,宫门都要关闭了,这才发了急,自从太子成亲以后,侯爷从不在宫中留宿,今日是怎么了?
参加御花园联欢的学子们酒足饭饱之后,从侧门走了出来,老庄急忙抓住一个学子问:”我家侯爷出来没有?”
“先生被陛下遣到大理寺,据说是和大理寺卿商议事情,他是直接从中书出去的,你该去大理寺看看。”
老庄骑上马快速的奔向大理寺,身后的护卫也紧紧跟上。
到了大理寺,一问才知道,云烨早就走了,最后看见他在和马周谈话。
找见马周的时候,他正在在一瘸一拐的从专治跌打损伤的铺子里出来,腿上全是血迹。
“马周,我家侯爷呢?”
“先生和我分别后就带着旺财出城去了。哦,我腿上的伤是我自己刺得。”老庄没心情理会他的伤从哪来的,带着人又奔向了城门,好在城门还没有关严实,抛给关门的士卒一包铜钱,立刻打马出城。
一路回到云家也没见侯爷,老奶奶严令全家出动去路上找,漫山遍野都是火把。数千人在不足五十里的大路上巡梭了三遍,依然不见云烨的踪影。老庄嘶哑的喊声里已经带着哭腔,打死他都不相信,这条路上有什么野兽。
到了天亮,依然没有结果,皇帝知道了,勃然大怒,下令封锁关中,皇后知道了,怒不可遏,太子知道了,立刻就带着数百护卫出了长安城。
程处默、牛见虎疯了一样的漫山遍野的找,那日暮骑着大青马,在山顶一遍又一遍的唱歌,她只希望自己的哥哥是偷懒睡着了,躺在草窝子里,准备吓自己一大跳。
马周长跪在云府大门前,只要云家点头,他就立刻自尽,他以为云烨的失踪与自己有关。
五十里长的路上几乎被人站满了,沿着道路两边搜索,终于有了发现。
在离城不足十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布条,老庄一看就是云烨的,那棵树的一块树皮被刮了下来,在白茬口上写着一行字:我有长辈万里而来,我欲侍奉一段时日,不必寻我。一月十八日。
当众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百骑司的密探,脸却黑的像煤炭,一言不发,就快马进了长安。
“烨子这孩子做事情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有师门长辈来了,也不知迎回家里,四处飘泊算怎么回事。”
辛月强笑着说:“您也知道,夫君的师门都是些神仙一样的人物,不见我们这些俗人,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那日暮撅着嘴,不满的说:“也不都是好人,上回在那个精美的驼城里,就有一些家伙想要把我的头骨敲下来做酒杯,幸好夫君听到我的叫声,救了我,还听说,为了迎接夫君,他们死了好几百人,一个把自己挂在铁环上的怪人找夫君喝酒,后来夫君和我就睡着了,听说睡了四天,要不是程大哥找到了我们,我们就会睡死。”一番话把老奶奶和辛月的脸都吓白了,谁都没想到,和云烨打交道的人都是这样的人,明显视人命如同草芥,太危险了,这些事情,云烨从未提起过。
辛月见奶奶很担心,就转移话题说:“孩子还没有满月,连个名字都没有,他就甩着袖子满世界的闲逛,一点当爹的样子都没有。”正准备再唠叨几句,却发现孩子哼哼唧唧的胡乱动弹,只好住嘴,打开襁褓,果然,孩子又拉了,素来有洁癖的辛月却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亲手给孩子换尿布,还看看孩子的便便颜色是否正常。
她不在乎,那日暮却剧烈的反应起来,伏在痰盂上一个劲的反胃,呕不出来,全是清水。
辛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