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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库门一打开,李安澜就觉得眼晕,红松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珍奇宝贝,当她看到架子中间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兔子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这是怎样的珍奇啊,眼珠子是红宝石,不带一点杂色,这只兔子就足以堪称价值连城,无论她走到哪里,那只兔子都好像在笑眯眯的看着她。
铃铛已经疯了,抱着兔子不撒手,张朱环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兔子,不停地拧自己,以为自己在发梦。
“公主,这只兔子可不行,是我家少夫人送给小少爷的生肖礼物,千挑万选才有这么一尊,小少爷也很喜欢,不能拿走。”
何家大娘子很看不起公主的土包子样,琉璃这东西在云家庄子就不值钱,她家里就有两只琉璃杯子,只是云家庄子的人从不对外人提起这事,别人说起琉璃如何如何珍贵,云家庄子种田的老汉都会微微一笑,然后离开,认定了刚才和他说话的人是一个土包子,不配和他站在一起说话。
“何姨,我就在这里看,不拿出去,你看好不好,让我多玩一会。”铃铛向何家大娘子哀求。
铃铛自然是讨人喜欢的,尤其是何家大娘子,自己没女儿,见到铃铛就欢喜。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李安澜努力的把目光从兔子身上拉回来,怨念如潮,当初自己要是没那么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这些宝贝不都是自己的?弄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不要脸的坏女人,被人家当家主母怀疑来怀疑去的,头一回,她有了一丝丝的悔意。
领地要发展,子民要吃饭,官员不管事,自己到子民那里去,迎接她的不是怀疑,就是仇视。
洪城把领地里的乱民杀了一茬,包括土王一大家子全都不见了,自己到这里,就住进这座干干净净的领主府,丫鬟,仆役都已备好,不需要她操一点心。如果和猪一样活着一定会平安幸福,可惜,李安澜总想做点事情,总想看到万民朝拜自己的情形。
云烨早说过这是一种病,需要治疗,李家大部分人都有这种病,还病的不轻,这种病很容易死人,还传染,一死就死一大片。
当初以为云烨在说笑,现在知道了,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是金玉良言。
一个丫鬟站在库房外面,不停地呼唤李安澜,云家的护卫不许她过去,正在挑选宝物的李安澜烦躁的放下手里的一大块绿色的翠玉,她很喜欢这个东西,盘算着给自己打制一套头饰,被丫鬟打断,气冲冲的出了宝库。
“公主,冯家六公子来了,要觐见公主殿下。”
他来干什么?李安澜很纳闷,一向不是他弟弟们一窝蜂的来见自己么?怎么换人了?不过冯智勇是个人物,不是他几个草包弟弟能比拟的,想到那些他那几个弟弟幼稚的举动,李安澜就感到可笑,连逗着玩的兴趣都没有,如果云烨知道,他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来到前厅,冯智勇焦急的来回踱步,他对云烨的即将到来充满了忧虑,从父亲告诉他长安城显贵中有些不能得罪的人中,就有云烨,排名很靠前,父亲很少亲自教导自己庞大的子女群,都是要求他们自悟,能告诉他们的,都是他们必须知道,必须遵循的,自己的亲弟弟已经走火入魔,虽然他特意把其他的两个弟弟也塞了进去,就是希望这样做万一出事,能有一个浑水摸鱼的机会,说不定能救自己的亲弟弟一把。
“下臣拜见公主,唐突之处,请公主见谅。”
“公子客气了,如今我人在岭南,处处需要老国公的照拂,说唐突就见外了。”
一见到李安澜冯智勇就立刻自降身份,将自己完全放在臣属的地位上。他不知道云烨为何而来,带着什么使命来的,来了要做什么?想要从李安澜这里寻到蛛丝马迹,必须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
“这些时日,听说殿下一直在为官员的不得力而烦恼,下臣家中还有一些清谈门客,虽然没有什么经天纬地的才干,但是用来处理一些日常事务,银钱度之还是很有用处,最少可以减轻殿下的辛劳,其中有一人名叫笑苍生者,最是滑稽,常常听他清谈,可以分忧解闷,如果公主需要,下臣这就命他们前来府上听用。”
李安澜才不会让冯家的人进入自己的府里,这样有被架空的忧虑,自己的权利本来就不多,再分出一些,就完全变成了闲人,如果那样,自己好好的侯爵府当家奶奶不做,跑到穷荒之地折腾什么。
“多谢公子美意,只是一些小小的劳顿,还为难不住公主府,家里还有几个可堪一用的奴才,用惯了旧人,一时之间还不想换。”
“也是,殿下有云侯全力支持,自然不虞人才匮乏,云侯掌握着大唐最大的书院,只要稍微向岭南倾斜一下,公主可用的人才就会车载斗量,智勇孟浪了。听闻云侯近日即将抵达岭南,想必我岭南一定会有一些福音,不知殿下可否给下臣指点一二,好让家父洒扫相迎,家父时常向在下提及,在长安受到云侯的款待,一侯爵之尊亲自下厨,做出天下无双的美味,自从上次食过之后,常有天下食物再无滋味之叹。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长安,再尝美味,这次相晤,一定会让家父得偿所愿。”
李安澜没听进去其他,只听到一句云烨要来岭南,就欢喜的魂魄都要出窍了,脸上神色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又是哀伤,精明强干的公主殿下已经皆然无踪,只剩下一个自哀自怜的妇人。
冯智勇心地长叹一声,自己的弟弟没有任何的机会,公主的心思全在云烨身上,一旦与云烨交锋,冯智慧没有半丝的胜算,父亲是指望不上的,儿子太多,他对每个儿子都是毫不在意,任由自己的儿子相互厮杀交锋,他才会看中其中最优秀者,想到这里,冯智勇只觉得嘴里的苦涩的厉害,或许,智慧进入山中找金子未尝不是一个躲灾的好事情。
只是父亲你用养蛊的方式养儿子,就不怕又一天自啮己身吗?
*第二十七节幸福的回忆
送走了冯智勇,李安澜觉得自己的腿都在发软,原来云烨不是不在乎他们母子,而是亲自不远万里跑到岭南来看自己和孩子,虽然她觉得云烨看孩子的可能性要比看自己的可能性大千百倍,她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固执的认为云烨是来看自己的。
她即使再醉心权利和自由,依然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人的特性,想到那次在皇城甬道里的往事,她就羞红了脸,在那些该死的老太监,老宫女的诱骗下做出了那样荒唐的事情,她却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在云烨侵入她身体的那一刻甚至有些兴奋。
如今他就要来了,不远万里的来看我了,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冷艳一些,还是温柔一些?不知道他晚上会不会留宿?
红色的裙子不好,他喜欢穿天青色,一定不喜欢鲜艳的颜色,玄色?我又不是真的寡妇,紫色?太贵气,他不喜欢,白色?孝服的颜色,穿上像鬼……
铃铛瞪大了眼睛看着公主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地上全是散乱的衣裙,公主只穿着亵衣,光着两条腿,东试一件,西试一件,直到一大柜子的衣服都试完了,也没有找出来一件合适的,颓然的坐在衣服堆里,满眼都是花花绿绿的衣衫,却不知那一件合适。
“公主,你在找衣服?”铃铛站在那里问李安澜,公主从来不在意自己穿些什么,有时候连男人衣服都穿,梳个马尾辫就可以晃荡一天,今日是怎么了?脸泛桃花,春情荡漾,上回自己在船舱里想念云烨的时候公主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她自己还不是这样。
李安澜一把抱住铃铛,丰满的**顶在铃铛的胸口上,看得铃铛面红耳赤,鼻子里闻着淡淡的**,不好意思的想要挣开。
“傻丫头,还不好意思,知不知道,那个负心人就要来了,这回算他有良心,知道来看我们。”
“谁?谁会来看我们?我们没有朋友。”铃铛很希望是云烨,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知道他没有四处乱跑的权利,至于其他人,她斯毫不关心,谁来都不关她的事。
“傻丫头,我们就一个朋友,或许算得上情人,我和他连孩子都倒霉出来了,他来看看我们有什么不行的,是谁站在船边大声喊来着?云大哥,叫的我心都酸了。是谁在做梦的时候都说,云大哥不要,不要的,你告诉我,他在梦里把你怎么了?”
铃铛活不成了,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再被李安澜在耳垂上亲了一下,浑身就发软,李安澜放肆的笑着松开烂泥一样的铃铛,这孩子就是这么敏感,还害羞?
千挑万选之后,终于找到一件满意的衣服,刚穿上,就愣住了,云烨现在还没来,如果刘进宝他们知道的话,就该是接到信了,从长安到岭南需要走三个月,他一时还来不了。
伤感的看着正在描眉毛的铃铛,心里发酸,傻丫头,不会描眉毛,越描越丑,现在像两只爬在脸上的虫子。
给铃铛搽掉重新画,上回,云烨也给自己擦掉了猴屁股一样的妆容,自己现在可是下了苦功的,没两下就给铃铛画好了眉毛,从梳妆盒里挑出一个火焰纹的花钿,细心地给她贴好,搂着铃铛轻声说:“傻丫头,他要来也是三个月以后的事情,我们高兴的太早了。”
兴奋地铃铛立刻就停了下来,垂下头落泪,“公主,我真的好想云大哥,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对我最好,我偷吃了他的鸡腿,他不但不生气,还给我打掩护,我偷吃了太子的饭食,他说是他吃的,小狗狗卡在树丛里,也是让人救出来的,他还站在河岸边上送我们,还让进宝来保护我们,还替我们杀了那个土王,要不然我一定活不成的,看到云大哥一个人站在石头上的样子,我当时好想跳下去,游到他身边,可是我不会游水,如果淹死了,云大哥就更加的伤心了,公主,我好想他,呜呜,”
李安澜怔住了,原来云烨已经替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有好多铃铛不知道的,如果要她来数,会说出更多,自己现在能自由自在的享受自己的生命,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而自己对他,只有伤害和欺骗,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在背后保护自己,李安澜就觉得自己强大无比,没有什么东西再能够遮住她的眼睛,怪不得辛月拼了命也要保住自己的男人,他和所有人都不同,和所有的大唐男人都不一样,温情,耐心,多才多艺,连一般人认为下溅的厨艺都精通到了大师级的地步,有这样的男人保护,李安澜头一回感觉到上苍似乎对自己很公平,没有抛弃自己,是自己抛弃了上苍。
两个女人相互拥抱着说着话,从认识云烨的那一天说起,李安澜说起自己把云烨打成熊猫眼,就乐不可支,说到云烨在先生面前陷害她,就咬牙切齿,而铃铛只记得云烨做了无数好吃的,自己的那段时间似乎就在天堂。
刘进宝抱着小少爷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云烨了立刻就把儿子接了过来,小家伙还不会说话,看到那个身上很好闻的人又来抱自己,就欢快的在云烨怀里蹦了起来,一窜一窜的,活泼的像只小老虎。
云烨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就确定,这是云家的骨血无疑,和自己小时候的长得太像了,和自己的后世的儿子长得太像了,他甚至能描绘出这孩子一岁到十五岁的样子无他,手机里有照片而已。
看到这个孩子,他就感觉自己的生活又在延续,以前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现在随着孩子的跳腾,那些模糊的情绪终于从他的脑海里被清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