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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的护卫已经到位,云烨把一个个的竹管捆扎成一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点燃,只听一声巨响,整个山上的飞鸟立刻腾空而起,惊慌失措的往山里飞。
护卫们掏着嗡嗡作响的耳朵,看神仙一样的看自家侯爷,这些天没事干就拿木炭硝石硫磺鼓捣出来的东西居然有如此效果,看到被炸断的大腿粗的树干,一个个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自己身上就背着一个个炸雷,侯爷从哪借来的神雷?
“这东西不要说出去,说出去的人就算我不追究,也会被其他人追究,咱家不需要这东西,这东西现世,有损阴德,将来死在它上面的人会数不胜数,今日用过之后,就把它忘记,切记,切记。”
护卫们赶紧答应,这是神仙的法器,不是凡人能消受的,这次能用法器,已经是福气了,多嘴的话会被神仙爷爷怪罪,侯爷不怕,自己还是小心些。
本土的游侠和豪强必须清除掉,否则李安澜永远也别想控制这片土地,云烨不想杀人,只想把这些树林里的野兽赶的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起就好。
大唐原始森林里物种丰富,各种野生动物数不胜数,几乎一个山头就有一头猛兽,火药爆炸后的巨响,足以把这些草头王赶到深山里去,动物都是敏感的,上回在山洞里看到的那记惊雷就让野兽惶惶不安,没理由自己的火药会赶不上一道惊雷。
安排完,云烨就回城里去了,护卫们两人一组,沿着一个口袋型的曲线前进,每隔半个时辰,就放一个大炮仗,让那些野兽只能按照预定的路线前进。
还没进城,身后就影影约约的有一些雷声传来,所有人都在看天,天空阴沉沉的,快下雨了,光听雷声就知道,这会是一场大雨。
洪城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依然沉浸在得到宝物的欢喜当中,这次出击,又是捞的盆满钵满,所有出战的将士各个神采飞扬,就算受了伤,也笑逐颜开,只要立了功,都有大批的钱财版赏下来,没有歧视,没有优待,一切看军功,车子上的几具尸体已经发臭了,他们不在乎,今晚就会把他们烧成灰带走。死了也没什么,一条贱命买到了三百贯,怎么算都不亏了,五十来岁的年纪,死了也不算夭折,给婆娘娃留下一份家业才是大事。
城里有一家很大的妓院,原来没这么大,这些将士来了以后,在逐渐变大的,各地的娼妓纷纷来到邕州这座小城市里准备赚钱,所以城市里最豪华的,最庞大的建筑就是这座名叫翠凤楼的地方。
杀戮过后将士们总需要一个舒缓身心的地方,没几个人像刘进宝一样变态,喜欢杀人,刀子砍到肉里是个人就会叫,杀人杀多了就会变成疯子,如果没有妓院的存在,他们早就奸淫掳掠无所不做了。
洪城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杀人可以,抢劫可以,老子到这里就是干这个的,**不许,如果连这个最后一点禁令都没有,这支队伍就不再是军队了,而会迅速的沦落为野兽。
上一个**美艳王后的家伙,如今只能看着别人嫖妓,自己已经失去了某些功能,洪城的皮靴踩在上面,就是铁蛋也会踩扁,一连踩了十几个人的裤裆之后,队伍里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一个都没有,看到异族美女,为了其他兄弟不被祸害,军士们第一选择就是扬起刀,越是美丽,死得越快。
大军进城之后,除了押送钱粮的人,其他的人都一哄而散,主要目标就是那些摇着手帕的女人。
洪城嘿嘿一笑,扭头对剩下的军士说:“回去清点完数,咱爷们也去,老鸨子早就说好了,好的给咱兄弟留着。”
一群满脸胡须的壮汉嘿嘿怪笑着,赶着马车进了军营。军营地下有一个好大的仓库,现在已经有装不下的忧虑,洪城给陛下去了信,却没有收到回音,这让他很难做,手下的人已经很难再控制了,出来一年多了,该赚的钱已经赚够了,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回家,换下一批人再来。这里简直就是大唐最天然的宝库。没有了,来这里取就是了。
进了宝库,洪城愤怒的简直无法抑制,宝库里居然有人,背着手悠哉悠哉的欣赏,看到好的,居然敢顺手揣口袋里。
谁这么大胆子?不知道这么做会被五马分尸?看到那个家伙,把一颗鸡蛋大的珍珠塞到袖筒里以后,洪城立刻抽出刀子,他立刻决定,要把这家伙杀了,不杀上三天三夜,我就不叫洪城。
宝库里很暗,其他壮汉怪笑着等待看好戏,洪老大一定会让他们看到最血腥的一幕,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洪老大怒气冲冲的走了两步,忽然把刀子搁在珍宝架子上,从里面找出来一颗更大,更圆润的黑色珍珠,拿给了那个人,那个人点点头,再次揣进袖子里,和洪城说了句什么,洪老大顿时仰天大笑,震得宝库顶上的尘土簌簌的往下落。
那个人居然踹了洪老大一脚,洪老大也不在意,抓着那个人的肩膀不知说些什么,说到激动处,还拥抱一下。
灰头土脸的两个人从幽暗的宝库走出来,云烨已经臃肿不堪,全身上下能装宝贝的地方都装满了,还一个劲的埋怨自己为何不带个麻包过来。
“见过侯爷。”壮汉们都认识云烨,知道这次自己能发财就是托了这位侯爷的福,立刻就明白洪老大为何是那副模样了。
“辛苦了,不过也算不得什么,每个人都挣了一份家业,如果有想要官职的到我这里报名,可以世袭,就三代,官不大,从八品的御侮校尉,每代递减一级,不过没好地方让你们做官,就在岭南,如果想干,就把祖宗八辈报上来,我给你们递上去,批不批的看陛下的旨意,反正为了你们,我已经上了折子,这回陛下的回信就在路上,过不了几天,就有准信,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一群走运的杀才。”
“侯爷,您说俺们这些大字不识的厮杀汉也能做官?”一个最粗壮的家伙哆嗦着嘴皮子,小心的问云烨。
“你们不做,谁做,再不识字,也是大唐的人,你们已经打下了这么大的一片疆土,总得有人治理,朝廷的官员很紧张,没有多余的派到岭南来,难道让陛下请那些蛮子土人当官?打下来了,就是大唐的土地,现在关中的土地已经不够分了,你们他娘的一个个生孩子像养猪,那个没有三四个孩子,一个人八十亩的口分田,二十亩的永业田,生十个孩子就是他娘的一千亩,赶上我这个侯爷了,陛下哪来那么些土地给你分,关中就屁大点,你分我分的还有的剩么?这里土地肥沃,种粮食一年三熟,真正的好地方,你们来看了一年多,好坏自己有数。”
“侯爷,俺们是粗人,不知道朝廷的事情,您可不敢糊弄俺们,我老莫,今年五十有三,没几年活头了,趁着还能动,准备给子孙攒点家当,如果您说的是真的,俺这就报名,祖祖辈辈当兵吃粮,俺家从来都没有出过当官的,要是俺能当正经的御侮校尉,您的恩情俺全家记一辈子。。。。。”
“怎么说话的,侯爷会骗你一个厮杀汉?”洪城走过来就咣咣两脚,那个汉子如同铁打的一般,身形动都不动,直勾勾的看着云烨,等他回答。
“老莫,你听清楚,我再说一遍,我已经给陛下上了奏章,准备把这片富饶的土地收归国有,既然要收归国有,那么就需要官员来治理,朝廷没有那么些官员,怎么办?就从你们中间挑选,第一,要对大唐忠心耿耿,不能今天做官了,明就造反,第二,岭南之地我们唐人太少,大部分都是土人和蛮族,一般的文官治理不来,就需要你们出手,第三,你们每一个人的年纪都已经五十出头了,已经为大唐效力多年,就算是为你们谋一点福利,也算对得起你们。”
老莫一下子跳起来趴地上,头磕的咚咚作响,嘴里大声说:“俺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如果俺做了官,造了反,就让俺全家死于乱箭之下。”
在军伍里,这已经是最恶毒的誓言,云烨把他扶起来,给他拍拍膝盖上的土,对他说:“好,那就算你一个,我们一起等陛下的旨意,如果旨意下达,你们就随我进京,接受陛下检阅,然后带着家小赴任。”
老莫笑逐颜开,大唐的官职有多么难拿,他们心知肚明,见老莫拔了头筹,顿时一拥而上,纷纷报名,唯恐落于人后。
“你们啊,先到洪城那里登记,我会派一位官员,去一一核实你们的身份,出身军伍者优先,”云烨笑着说完,抬腿就准备上马,谁知道身上的宝物太多,很重爬不到马上去,老莫嘿嘿一笑,抓着云烨的腰,很轻松的就送到马上。
军伍里早就见惯了云烨这样的高官拿好处,如果不拿,底下的士卒才会担心,没有人认为不该拿,只要保证他们的利益,谁告密,谁就会成为公敌,无论到哪位将帅底下都是送死的命。
在大唐,只有侯君集和李靖拿东西倒过霉,不过那都是他们军功太甚的缘故,李二知道了,也不过斥责一顿了事,没人会认真。
*第三十一节最好的男人
李安澜最近就很认真,儿子手里抓着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珠子扔来扔去,就非常的让她怀疑,刚从儿子手里夺过来,就听见儿子开始大哭,只好没好气的把珠子还给儿子,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孩子,正是对颜色感兴趣的时候。
羞恼的把孩子抱起来,把脸凑在他身上使劲的蹭,她的鼻子很灵,除了骚骚臭臭的奶娃子味道,还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有时候这股味道会出现在梦里,萦绕不去。
她又把鼻子凑了上去,这一次很肯定,就是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很特殊,像是在阳光下晒过的新被褥的味道,这股味道只在一个人身上出现过。
李安澜立刻就嚎啕大哭起来,这个负心人来了也不看自己,偷偷摸摸的看儿子,也不看自己,只觉得自己的委屈无处诉说,那股味道就是一个叫做肥皂的味道,整个大唐就云烨一个人有用这东西的习惯,别人都认为用猪油做出来的东西恶心,只有他乐此不疲,云家的人只用它来洗衣服,只有云烨拿来洗澡。
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一旁看着自己,所以李安澜哭的更加的肆无忌惮。
小铃铛不知道公主为什么哭泣,也留着眼泪陪着哭,满屋子的侍女也被传染的想起自己的伤心事也哭了起来。
只有趴在床上玩黑珍珠的李容大少爷,张着嘴笑的嘎嘎的。
李安澜见自己哭泣效果不大,那个狠心的家伙也不出来,在看到笑的开心的儿子,怒火顿时窜了上来,和他爹一样是个没心肝的,我哭你不在意,就不信你儿子哭你也不在意?有本事就继续藏起来。
李容大少爷玩的正开心,屋子里还有好多人在那里大叫,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他,正要大叫两下,烘托一下气氛,就觉得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大叫立刻就变成了嚎哭,哭声可谓撕心裂肺。
刚拧完儿子的屁股,李安澜就后悔了,赶紧抱起来哄,谁料想孩子越哭越大声,伤心的眼泪哗哗的,比她刚才伤心多了。
李安澜正要解开衣衫给孩子喂奶,哄哄他,一只胳膊就伸了过来,把孩子从她怀里抱了过去。
何家大娘子听到小少爷的嚎哭心都碎了,冲进门却发现侯爷在屋子里正抱着少爷,小人儿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委屈的把脸在爹爹脸上蹭,糊了侯爷一脸。
李安澜把其他侍女都撵出去,自己摇着手帕,坐在椅子上看手忙脚乱的云烨,至于小铃铛早就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