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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行第九块砖头上画着一个狰狞的鬼脸,像是顽童随意刻画的,这就是李二能告诉自己的唯一线索,那个背叛的侍卫交代出来的就只有这一点,看到鬼头出现,就听命于这个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磨蹭,不躲避。
说起来是一句很简单的废话,但是能让一个人不顾自己的宗族家室,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家当面杀死都面不改色,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啊,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心智健全者。当云烨看到这家伙眼睛里残忍的笑意。就全明白了,他们都是疯子,心智健全的疯子。
伪装杀死他全家的戏码用不着上演了,他很享受这种痛苦,审讯他的人只会被他戏弄,不过这种人也有缺点,那就是自己的理想不容亵渎。
云烨嘴里吐出的恶毒语言。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发狂,他真的把牙齿咬碎了,以前云烨以为这就是一个形容词,没想到会真的看到,如果不是他的舌头已经被断鸿用银针折起来,他会很乐意的用牙齿把自己的舌头嚼碎。然后咽下去。
蘑菇粉这种东西云烨不打算让别人知道,皇家都不行,宁可问不出来,云烨也不打算动用蘑菇粉,李二一定知道好多事情,从他失魂落魄的沮丧神情里云烨就知道被人家暗算之后的人有多么凄惨,长孙扶着这位天下第一人,云烨亲眼看着李二追加了三道旨意去了葱岭侯君集的大军处,秘书丞几乎不敢把诏书上的字句念出来。
铁青着脸的李二铁钩银划,自己拟定了旨意,装在牛皮筒子里封上火漆。就被一道道的送去的了边军,侯君集一定会喜欢的,这是必然,因为据云烨所知,昭武九姓一夜间从繁荣昌盛变成了往日的云烟,一定和这几封秘密诏书有关。
昭武九姓的人好像也从来没有忘记复仇,最后有一个家伙差点成功,这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安禄山,先是委曲求全,最后反戈一击,可怜的唐皇只能勒死自己的老婆,鼓励了军心之后,仓皇出逃,如果李二知道这段历史,会不会下手轻些?答案是否定的,他老人家只会命令老侯把事情做的再绝一些,最后让昭武九姓成为一个遥远的传说。
云烨找到了三个鬼头,一个年代久远一些,就在那个刻有艳娘,我在东篱居等你的香艳留言的旁边,两者一样的古老,问了城门官,这家伙快要抓破脑袋了才想起来,前隋年间确实有这么一间客栈,就在西市上,他今年五十岁了,他父亲就是城门官,他爷爷也是城门官,所以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也能成为一个好的城门官。
这家伙用自己的家谱来计算时间,最后很确定的认为,东篱居存在的时间就在大业元年前后,那时候杨广刚刚弄死了自己的哥哥。
鬼头很漂亮,长着三只角,眼睛也被画的有一股子妩媚的意味,这一定是一个女鬼画的,地位也比那个已经成肉泥的叛徒高得多,这家伙接收的那幅图,只有一只小小的角,想到那个长着小角的家伙都是如此的难以对付,云烨就觉得自己将来的前途就会是一片黑暗。
满天飞雪中云烨回到了家,受到了妻妾的热烈欢迎,没说的,夫君抓鬼的事情在长安的勋贵中间已经传开了,不过大家并不奇怪,神仙弟子要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未免就太让人失望了。
勋贵间知道的事情,事实上就等于百姓们也知道了,那个谁家的伙计从那个谁家的马夫的表哥那里听到了云侯与恶鬼大战的消息后,就逐渐的在民间被夸张渲染,最后有一堆废墟作证,就变成了铁一般的事实,很奇怪,最不想成神的人,在长安人的眼中变成了与三眼神君同样的存在,听说一些偏远的小地方,已经有了云烨张牙舞爪的神像。
袁天罡非常的懊悔,他认为自己也会抓鬼,并且是自己的长项,祖师爷传下来的谋生手段,信誉上绝对有保障,云烨只不过是一个业余人士,他能做的自己能够做的更好,在和云烨沟通过之后,袁天罡上了一道奏折,希望皇帝以后把这种事交给自己这种专业人士来做,至于云侯,教好书就很好么。
对于袁天罡的提议,云烨高举五肢表示同意,最好以后那些带着笑脸哭脸的死人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是出现在袁天罡的门前。
皇帝恶狠狠地瞪了云烨一眼,李靖、程咬金、牛进达这些知情人士无比的同情袁天罡,皇帝准许了袁天罡的要求,这是他一向的做法,对于勇于任事的人他从来都不打击,如果当着所有人的面让袁天罡下不来台,会挫伤臣子的心。
“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下套,你知道的,这会死人,有些事朕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但是,朕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旦你发现这些人的踪迹,可以下死手,不用管伤亡如何,不用管代价如何,只要把他们统统除掉,不管怎样的代价朕都愿意出。”李二和云烨在花园的散步的时候说的这番话,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松树上,积雪哗哗的往下掉,皇帝不走开,云烨只能缩着脖子让大块的雪砸在脑袋上。
“其实微臣很想说陛下您不是第一个倒霉的王子,大业元年左右也出现了一枚鬼头。”李二最近的杀意非常的强烈,好些只犯了小错的臣子都被重惩,宫里面听断鸿说已经死了三个宦官了,其中一个只不过打翻了一个汤碗而已,开解李二的心思也是云烨今天的任务,长孙亲自到了云家一趟,就是为了让云烨上早朝,看到云烨这个同样掉在坑里的伙伴,说不定皇帝会开心一点。
“大业元年?”李二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却在急剧的缩小,瞪着云烨又问:“你如何知道一幅图案是何时刻上去的?”
“很简单,旁边有其他人刻的字,时间大概不会差太多,臣的运气很好,那句艳娘,我在东篱居等你的句子就在那个鬼头的旁边,臣问过好几个老人,东篱居就是大业元年左右开业的,前后不过两年就烟消云散了,所以,臣把那个鬼头刻制的时间定在大业元年,现在臣派了家将去洛阳,晋阳等古城的各个城门口去挨个寻找,调查,臣可以肯定的说,一定会有收获的。”
“不够,百骑司也需要飞鸽传书,要不然你卸了岭南水师的职衔,当百骑司的主官吧,朕发现你很有这方面的才能。”
“不行,臣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当了百骑司主官会被人家嘲笑,以后没法做人。”
“做朕的家臣很丢人么?总比你现在受皇后统辖体面一些吧。”
“那不一样,皇后娘娘是微臣的先生,学生受先生管束天经地义,谁都没话说,一旦成为您的家臣,就成彻底的狗……龙腿子,史书上将来会嫌丢人不记载,我几个妹子也嫁不了好人家,岭南水师统领这个职位多好,臣没打算换。”
“云烨,出宫去吧,有杨广这个名声不好的皇帝陪朕,朕的心里舒服了好多,最近不要让朕看见,那句狗腿子你差点就说全了,朕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了不动怒,赶紧出宫,追查那些鬼头是正经,百骑司的报告朕会让他们送你一份。”
听完皇帝的话,云烨没有半点的犹豫,撒腿就跑,路过暖殿的时候,从捧着水果的宫女盘子里抢过一大串葡萄,抱在怀里,见了皇后也没有停留,断鸿远远地追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去追回葡萄还是有话说,皇后回头看看背着手站在松树底下的皇帝,又看看惶急的云烨,心情在一瞬间就变得开朗起来。
*第三十七节愚昧的唐朝人
“夫君啊,今天妾身答应程夫人还有清河一起去玄奘大师那里听经,寿阳也去,这可是长安城里的大荣耀,听说玄奘大师是看在夫君的威名上才答应的,如果能把玄奘大师请到家里来做一场法事,就好了。”
辛月伺候他们父子三人吃饭,也不管他们听不听,自己喋喋不休的在一边说话,云宝宝和李容两个孩子都不挑食,小拳头大的勺子不停地往嘴里塞,米粒子沾的满脸都是,吃的香甜,云烨慢条斯理的撕扯着手里的馒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辛月的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至于云家的两位少爷,自然也没有听进去,两个人都等着吃完米饭之后,爹爹奖赏的鸡腿。
李安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李容抬起头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低头继续刨米饭,至于青菜,那是打死都不会吃一口的。
“辛月,你看看,人家父子三人,一位在神游,两个在喂猪,你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见,费那个精神做什么,家里有铃铛看着,用不着我们操心。”
云烨翻一翻眼皮瞅了李安澜一眼说:“两个大肚子婆娘打扮成这样子给谁看?莫非看上了那个叫辩机的俊秀和尚,准备移情别恋?你们去不要紧,千万不要带着高阳,老夫观高阳还有一段孽缘未了,莫非会应在这个僧人身上?房遗爱真是可怜啊。”
“少装什么世外高人,高阳最近忙的脚底板都不挨地,长安、洛阳、晋阳三个地方跑的不停点,房遗爱作为驸马都尉全程陪护,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的,母后已经在担心有难堪之事发生,这不,去晋阳之前母后还特意嘱咐过的。”
“那完了,皇后不嘱咐还好,一嘱咐肯定坏事,说不定你现在已经做了大姨,如果房家这回火速办婚事,必然是奉子成婚啊,你去,侯爷我丢不起人。”
李安澜没好气的捶打云烨一下小声说:“孩子还在呢,说这些羞人的事,也不怕教坏了孩子,云家的家教在长安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两孩子见有人提到了自己,一起抬头看,傻傻的样子逗得辛月哈哈大笑,云烨从架子上取下烧鸡,把两条腿扯下来,一个孩子碗里放一条,自己捞了一片子酸笋,吃的香甜。
听说要去见玄奘,老奶奶自然要去,她一去,云家就空了,只剩下爷三满院子溜达消食,不知不觉的溜达到了前院,瞅着荣华手里的虎头帽笑着说:“孩子安好么?”
“托侯爷的福,犬子一切安泰。”
云烨点点头说:“你不要急,现在辽东冰天雪地的,大河都已经封冻了,等到了开春,你打算随高丽的进贡使团回去,还是和云家的商队一起回去?”
“云侯,妾身一直不明白,您为何会放我们母子回去,作为人质,妾身有做为人质的自觉,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请您不要拿我们母子作法,否则,我们就是回到了高丽,也是死路一条。”
“这是一桩交易,送你母子回去的代价,就是你们需要保证云家商队的平安,渊盖苏文如今正在平壤城里搞风搞雨,整个高丽被他弄得血雨腥风的,听说大唐的好几个商队都遭了池鱼之灾,你在云家住的日子不算短了,你很清楚云家的人命有多值钱,送你们回去,渊盖苏文保证云家商队安全撤出,两全其美不好么?”
荣华女凄惨的笑了一下说:“我在高丽的淫妇之名定已传遍天下,我只盼把孩子送回高丽,交给苏文,这是他唯一的骨血,就当我是我报答他爱我一场的回报,至于我自己,如果可能,出家为尼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原本想要自杀明志的,就是舍不得这个孩儿,只想远远地看着他慢慢成长成一个和他父亲一样的男子汉,我就心满意足。”
看到妇人哭泣,李容挺起自己的小胸膛做出一副男子汉的样子,至于云宝宝,则含着手指,口水滴答的瞅着人家的虎头帽。
“渊盖苏文如果连这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凭什么和我作对?我在等待他谋反成功,榨干高丽人的最后一丝血性,等到他们抵抗大唐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