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石板路上的人从来都是络绎不绝的,商人,学生,女眷,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都能去书院,唯有云烨去了书院就会遭口舌。
自从李二发疯,在朱雀大街上设置了一个巨大的铜箱子,不管是谁都能往里面投书信,谏章,据说这样做的想法就是让天下人都成为御史,有无数个御史盯着,这天下总该太平了吧?
云烨是知道结果的,武瞾就这么干过,结果就是造就了无数的酷吏,整个朝堂上一片血雨腥风,不知道这个主意是谁给皇帝出的,总之不是一个好兆头。
来俊臣,周兴,这样的人物只要出现就必须躲得远远地,只要和自己没有冲突,最好不要理会,因为在三木之下,可以做到予取予求。
谁都想不到遭受弹劾最多的不是刚刚闯了大祸的云烨,也不是刚刚杀了三万多人的杜如晦,而是太子李承乾!
赔着老爹刚刚从洛阳回到长安的李承乾,立刻就被无数署名或者不署名的弹章淹没了,从太子狼子野心准备谋朝篡位,到太子私生活不检点,肆意的蓄积美人,夜夜笙歌从不断绝。
好在没有像以前那样攻击承乾说他喜欢娈童的,现在称心在云家早就成为调香的宗师了,习惯性的出入于长安贵妇的香闺,调配一些昂贵的只属于贵妇私人的香水。贵人中间却无人问诘,只有那些无知的小民才会狠狠地嚼舌根子,说某某某家的妇人怎么,怎么了,发展到最后就会有一些非常香艳的版本流传出来。
长安人传闲话是有传统的,自秦朝时期他们就乐此不疲,一直到现在还有市井的浮华浪子拿嫪毐的**说事,那东西被夸张到能充当车轴这么恐怖的事情居然也有人信。
失意人遇见失意人唯有喝酒而已。
李承乾也是烦躁不堪,骑着马准备去玉山散心,结果就遇到了正带着旺财前往程家庄子的云烨,遣散了护卫,两个人就在大路边上找了一家很小的酒馆开始喝酒。
“听说你最近喜欢坐着羊车在东宫遛弯?什么样的特制裤子能一次容纳两个人?都是兄弟,说说,我看看回家能不能也做一条那样的裤子。”
第二十七节中年人的酒场
“那是汉灵帝干的事情,不是我干的!你这个混蛋!”李承乾的嗓子里发出老虎一样的咆哮声,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街上都这么说,还能有假?还有说太子殿下对天地阴阳交欢有一定的研究,还得到了素女的真传,在房事一途上可直追上古黄帝,不要隐瞒,我最近就对自己的房事很不满意,有什么好法子就传我两手。”
“哼”亨”亨!是有法子,每天三根虎鞭生吞就好,保你生龙活虎!”
云烨拱拱手表示受教,然后把嘴巴凑到李承乾的耳朵边上轻声说:“你怎么没被补死?”
李承乾闻言,顿时就大笑了起来,云烨也跟着大笑,刚刚还非常郁闷的心情顿时就觉得开朗了很多。
小酒馆没有什么好菜,就是些青菜野蔬,墙上挂着的盐肉蒸熟了剁成块子和丢豆一起煮就算是美味了,酒也不能和云家的美酒相媲美,不过两个倒霉的人都没有计较这些,筛过的米酒一样一口接一口的喝。
“阿寿就要去北海了,你是不是让烟容回家?我闺女总住在你家算怎么回事?”李承乾吐掉嘴里的酒糟对云烨说。
云烨点点头道:“这两年这些骸子已经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你家里环境虽然不好,不过烟容总归是你闺女,确实应该回去陪陪你,要不然你的日子也过得太恓惶了。”
“待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就是一个箭靶子,就是不知道这一回是谁不断地朝我射箭呢。都是自家的兄弟,我出手狠了,人家会说我不知孝梯,如果不出手又会认为我软弱可欺,也不能向父皇母后倾诉,因为这样的做了的话,人家又会认为李承乾没有担当,没有魄力,这点小事情都处理不了。总之很为难。”
云烨莞尔一笑,和李承乾干了一杯酒,他也就是在自己面前诉诉苦,实际上他的那些手下早就开始反击了,杜楚客整天笑眯眯的站在朱雀大街上,身边也有一个木柜子,上面开了一个口子,一张旗幡上面写着太子自省处,欢迎四海八方的人士指责太子的缺憾。
说起来都是笑话,可就是这些笑话背后隐藏的威慑力,令这些无稽之谈越来越少,毕竟太子乃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我明天打算去你的那个木头柜子里指责一下你的过失,决定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开始,怎么样?兴化坊歌剧院上的香艳场景是我指责的重点内容,你觉得如何?”
李承乾埋头一连喝了三杯酒,将杯子扔到桌子上长吁了一口气说:“如果能回到那个时代,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可是你看看,现在还能回去吗?
青雀和小恪不和我争,就没人能争得过我,为了方便我,青雀可以说是匿影潜行,能不出现在人前就不出现在人前,小恪把自己弄得痴肥,自我发配到遥远的越州,这就是他们对我这个大哥的尊敬,对我的情义。
可是你看看我都干了些什么,东宫里面一地鸡毛,就不怪人家会抓着这一点死命的攻击我,象儿,象儿……”
李承乾说到这里眼眶开始变红,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烟容会回去,听说他跟着我老婆学了很多的治家之术,估计拿铡刀铡人大腿的学问也跟着学了不少,你看看寿儿这次远行,她处理的多好,寿儿给了明月楼的那个歌姬一颗珠子就彻底的了解了此事,不声不响的化解了自己的难题。
烟容回到东宫,你不妨将家事交给咱闺女,嘿嘿,看看人家是怎么处理你的那些破事情的,象儿虽然颓废,我告诉你啊,他在书院的学业却从未放弃过。
谁规定孩子不能犯错了?犯一次温馨的傻事只会让人心里舒坦,救自己的老娘,拿斧子把山劈开都不奇怪,直言面君有什么不可以的?
华山现在四分五裂的不就是一个孩子找老娘的造成的后果吗?这件事情怎么就会让你如此难受?十六岁的娃娃管束一下,找个好老师,任何可能都能出现。”
云烨吃了一口土豆烧盐肉,味道太差,又吐了出来,拿清水漱了口之后鄙夷的看了李承乾一眼说:“你当初和我在陇右打群架的时候,能比那孩子好到那里去?”
李承乾抬起头,抽了一下鼻子说:“王八蛋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把小暮许给象儿,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云烨奇怪的看着李成乾道:“我闺女的夫君只能是盖世之才,你儿子可不成,听说他整天都泡在明月楼,和一个歌姬不清不楚的,你就不要做这种美梦了,我这一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我那个把眼睛长在脑门上的闺女了。
李承乾想扑过去将云烨掐死,咬着牙说:“难道堂堂的衡山王还配不上你家庶出的闺女?”
“我家的孩子哪一个是庶出的?都是我生的,我难道是别人家的小妾不成?”云烨的眼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平日里说自己什么都行,但是一说起自己的孩子,那都是心肝宝贝,狗屁的嫡出,庶出,云寿之所以要继承家业,那是因为他是老大,如果那日暮或者铃铛的孩子是老大的话,只要合适,他一样是继承人。
云寿因为这个事情,苦恼的几乎想要大叫,如果他不是长子,就会像云欢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家没嫡庶?要是你家老二想要你的爵位怎么办?上下尊卑的纲常你如何处理?”
“我的爵位只会给家里最没出息的那个孩子,因为这个爵位能保证他一生平安,不至于潦倒,可以富足的过一辈子,当然,他不会成为家主,云家的家主不一定就是蓝田侯,说不定是什么别的侯爵,或者伯爵。”
李承乾听完云烨的话,差点跳子起来,痴痴的问云烨:“有你爵位的不一定是家主?”
“对啊,没出息的孩子才最需要照顾,有出息的孩子谁会看的起这个破爵位,说实话,这个爵位到现在给我家贡献的钱粮还不够我打赏下人的。
你看清楚,满世界人给云家颜面,是因为云烨这个人,不是因为那个什么蓝田侯,那东西除了在朝堂站班的时候有点用处,其余的时候那里有用处?
信不信,如果没有蓝田侯这个爵位约束我绝对比现在过的好十倍百倍,不管去北海牧羊,还是去南海钓鲸,甚至在海外建国,我都能做得到,就因为放不下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我才会活的这样窝囊,现在去玉山书院都要努力的克制。
李承乾呆滞了好久,挑起大拇井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官职,爵位确实对你是一种约束,苏味道曾经对我说过,蓝田侯云烨乃是巨鲲之属,无奈居于浅水,只能徒呼奈何。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打个比喻,没想到这是真的,你家的闺女李象配不上啊,不过咱们把话说回来,你闺女这样的恐怕也找不到足以匹配的男子吧?”
云烨拍拍李承乾的肩膀说:“什么叫做匹配?你说的是钱,还是权势,亦或是虚无缥缈的才华?如果一个放羊娃,我闺女看进眼里了,喜欢上了,就是因为他的牧羊小调唱的好听,闺女想跟着人家放羊,我也会答应,咱们一辈活的已经无趣透顶,就不要再让孩子遭罪了。
只要快快活活的把一辈子活完,我认为就值,现在,我就是这么想的,以后再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找不自在,因为能给大唐的,都已经给了,从现在起就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我算过了,吃上两三代人没什么问题。”
李承乾拍拍自己发晕的脑袋,艰难的说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的想法很怪,以前我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发现?既然你云家只会娶喜欢的人,或者嫁给喜欢的人,为何当初你不反对寿儿和烟容的婚事?还有啊,你大徒弟嫁给了小黯,你妹子嫁给了小佑,你家的闺女好像没有嫁的太差的。这似乎和你刚才说的话有些不符?”
“寿儿婚事我是问过寿儿的,他说喜欢,我自然无话可说。”
“我只想问一句,当时你家寿儿高寿几何?”
“三岁,怎么了,云家的男人就是这么一言九鼎!”
“无耻!”
两个人菜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足足两大坛子,虽说都是米酒,但是喝的多了也会上头,李承乾的心情也不像刚开始那样郁闷,云烨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男人嘛,找人喝酒不是想跟朋友讨个主意,只不过是想排解一下心头的郁闷罢了,都是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好汉,谁需要别人出主意,哪一个不是对自己将来要干什么清楚的跟明镜般的,说几句荤话,笑闹两句,骂几声该骂的人,就算是调剂自己的生活了。
朋友的用处就在于此。
一顿酒就喝到了日暮时分,早上起来的时候有朝霞,按理说该下雨,但是天空响晴响晴的蓝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又起了晚霞,和早上的朝霞极为相似,谁知道这是清晨还是傍晚,碧绿的田野里。云烨背着手在前面走,旺财一步一点头在后面跟着,站在草棚外面相送的李承乾,忽然发现,这副画卷好美。
第二十八节世家的雏形
“所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处默,你这种赶饭点过来总能遇到美食的本事可得好好地教教我,我去你家的时候可没这样的好运气,被承乾拽到路边的茅草屋里喝了一下午的酸酒,吃了一肚子有盐没味的山蔬野菜,可没有你一来就遇到我家吃大餐这种事情。”
程处默没工夫理会云烨,盆子里还有五六只香辣猪蹄没有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