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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怪模怪样的攻城车继续先行。城墙上一声令下。如雨般的箭矢射下来,扎在车顶上的沙子里,犹如刺猬一般。可对那隐蔽在车下的十几名军卒却丝毫无用。
“放滚木!”司隶校尉急得大喊,他已然看出来这辆战车的功用。那个铲型的尖头,正是对付城门城墙所设计。他相信,只要十数下东周城那破烂的城门栓便会像牙签一般断掉。接下来……他不敢想象,虎狼一般的秦军冲进来的情形。
攻城车“咯吱吱”愈加靠近,城墙上抛下大段的滚木下来。滚木砸在青铜车架上,发出“轰隆隆”巨响可这攻城车全车均是由青铜打制。那些滚木礌石砸上来,都被呈坡形的车顶滑开。
看着滚木礌石从车顶一一弹开,司隶校尉的下巴都要掉下来。身旁的东周君更是一脸死灰,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颓然坐到地上。双目呆滞的看着阴郁的天空,曾经有的那么一点儿抵抗的心思已然缥缈天外。
“放火油!”司隶校尉喊叫的声音已然变了声调,火油昂贵若不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使用。可为了对付眼前的这个怪物,也只有姑且一试了。
书名士卒吃力的搬起了几个坛子,对着正下方的攻城车便倒了下去。几坛子火油倒下去,接着便是十几颗火把丢下来。
可结果却让他们大为失望,攻城车顶端居然铺满了厚厚一层沙土。那些火油浇上去,连个泡都没冒。火把扔在里面,连一团像样的火苗都没烧起来。所有的东周军卒都已然傻掉,一些机灵的已经趁着校尉不注意。偷偷摸摸的往城墙下面溜,准备跑路。
“倒沸水,烫死他们!”司隶校尉做最后绝望的叫嚣。声音已然是如狼啸一般的尖利,这是他最后的法子。
城墙边上的大锅里煮了两大锅沸水,为了增加杀伤力特地在里面放了许多粪便。城门上面有两个凸出的兽头张着大嘴,沸水倾覆便顺着兽头倾泻下来。
尽管的冬天。浓重的臭气还是熏得人几乎窒息。幸好云玥已然有所准备,车下的褚大勇一声吆喝,士卒们都带上了双层口罩。这种口罩在两层之间加上了炭灰。再缝得密密实实。虽然喘气有些费力,但也比闻着恶心的恶臭要强。
没反应,沸水完全被沙土稀释。然后顺着车四周的沟槽溜走,除了臭气给人带来的不适之外。似乎没有任何杀伤效果!
司隶校尉的脸都白了,他对这个怪物可谓无能为力。弩射不穿,又水火不进。就算是物理化学双重攻击的粪汤,似乎也不起作用。
当城门响起第一声“轰隆”时。那声音绝对比春日惊雷更加惊醒动魄。两三丈高的城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城门洞中不断回荡。那根不知道有多少年的门栓,发出一声哀鸣似乎已然不能承受之重。
“轰隆”“轰隆”一声声巨大的声响。好似捶打在东周城每个人的心里。城墙上千余人,没一个人发出声响。世界仿佛一瞬间静止,只有那巨大的轰隆声与凄厉的风声徘徊。
“轰!”秦军配合着敲击胸甲,数千人发出的巨大声浪仿佛以瞬间冲垮了东周军士卒的心理防线。
不知是谁最先放下武器。只是那“当啷”声响在每个人的心里。抛弃武器的“当啷”声响成一片。开始还有校尉的怒骂声。甚至有挥剑杀人的惨叫声,可毫无作用。东周军已然被吓破了胆,几名校尉根本无法阻止逃散的人流。
在一连杀了几个人之后,那些仍想抵抗的校尉不是放弃随波逐流。便是被死者的亲族围攻致死,场面说不出的混乱。城墙上,到处是蜂拥冲向马道的军卒。这个时候,还是脱下号衣回到家中比较安全。秦军问起来,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东周军便是了。
东周军本就只有千吧人。司隶校尉准备着在城墙上拼死一战。却不料出现如此情形,千余人的队伍一哄而散。仿佛只是一瞬间。原先还稀稀拉拉站着士卒的城墙变得空空荡荡,连个打旗的都没留下。
唯一留下的两个家伙,正是司隶校尉与东周君。两个人相对无言,好像两个傻子似的坐着。两眼望向遍布乌云的天空,他们都知道东周国完了。历时七十八年的东周国,今天算是走到了尽头。
两个人似乎都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只是静静的坐着。听着北风的呼号,听着城门的哀鸣。他们还活着,可是心已然死透。空留在这世间的,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
那几根门栓终于擎受不住巨大的冲击,断纹一点点的扩张开来。黑黑的木头露出里面微黄的木茬儿,断层之间似乎还有一圈圈年轮。
城门洞里已然空无一人,地上遍地是兵刃旗帜。还有脱下来的号衣,灰尘一缕缕落在上面。终于那几根门栓再也坚持不住,沉沦的东周国终于灭亡。
数千秦军欢呼着,从破碎的城门冲进去。从未打过这样的仗,那个好吃懒做的侯爷似乎也不赖。仗打了,人却没有死一个。除了冲的太猛,自相践踏摔伤了几个家伙之外,整场战斗几乎是毫无伤亡。
云玥乘着马车,滚滚驶进东周城。当车轮碾过地上东周旗帜的时候,云玥自己都不知道,他不但穿越了历史而且创造了历史。
历时八百余年的大周,唯一支脉已然灭绝。天下进入到了诸侯纷争的时代,春秋正式结束天下进入了战国。
马车刚刚驶近城门,便有两个人坠落在城门前。差一点便惊了拉车的驭马,穷奇大力拉着缰绳,这才让有些暴躁的马安静几分。
东周君成全了大周姬姓王族最后的自尊,他没有选择苟活于世。而是选择了男人一般的死去,身旁跟随着忠心的司隶校尉。他对得起生前的高官厚禄,或许他是大周最后的一个忠臣。
两个人死的很惨,断裂的骨头碴子刺出了身体。甚至刺破了臃肿的衣服,两个人的嘴里冒着血沫子。将城门前的一块雪地染红,白的纯洁,红的刺眼。这一刻寒风乍起雪白血红!
云玥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厚葬!”然后便钻进了暖车之中,只是再没有去拿桌子上的铜皮酒壶。
是自己逼死了他们,云玥懒得看着尸体掉几滴鳄鱼般的眼泪。述说一些自己都觉得虚伪的话语,告慰逝去的生灵。
“云侯,你应该拜别一下东周君。毕竟,他也是大秦名义上的君王。若是日后此事被人提及,恐怕对兄弟你的清誉不利啊!”渔老看着云玥,犹豫着说出了心中想法。他现在是云家供奉,自然要为主家的利益谋划。某种意义上来说,名誉也是一种利益。
“我逼死了他们,现在又告慰他们。这不是既做**又立牌坊,虚伪不虚伪!”云玥有些莫名的烦躁,这种心悸的感觉从早晨就开始。似乎有一些事情正在发生,可是什么事他却不知道。
“那云侯如此做,不是一心做**忘记立牌坊?”
“尼玛……!”云玥一下子便骂出声来。这老王八蛋,每句话都说道梗上让云玥恨得磨牙。
在云玥一片磨牙声中,他还是走出了温暖的马车。走到两具尸体边上,完美演绎了一番做**立牌坊的过程,这才算罢休。
入城的秦军好像狼进了羊群,东周城家家关门户户落栓。门缝儿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惊恐的向外张望,不知道这个秦国的大将军要做什么。
关于秦军恐怖的传说很多,他们手里拎着人头,腋下夹着生俘,追杀逃散的敌国士卒。听听这些传言,东周百姓便战栗不已。
“传令!入城军卒,不得肆意杀人。东周国王宫,由敖沧海接管。其他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斩!”云玥发出了又一道军令,秦军的军纪严明。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抢掠,短短时间城内已燃起了数处火头。浓烟滚滚升起直冲天际,似乎要与那黑黑的乌云连接起来一般。
咸阳,云家庄子。
“少夫人,使劲儿!加把劲儿!”接生婆的脑门儿上都是汗水。
“血!怎么出了这么多的血,快想想办法这样会死的。”姑姑在一旁跳脚。
“请扁鹊先生来!”尖利的叫声响起,产房内一片混乱。绮梅发觉乌兰的手似乎不再温暖。(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打劫
东周君的寝殿异常奢华,能用金的地方绝对不用铜。实木地板上面还铺着昂贵的羊毛毯子,踩在上面绝对可以没过脚面那种。
纯金的香炉,纯金的烛台,纯金的碗碟,他娘的连尿壶都是纯金的。也不知道这王八蛋能不能尿得出来。
地席下面铺着厚厚的毡子,一坐下去跟沙发似的。绝对能陷进去半拉屁股那种,上面铺着真丝绸缎的被褥。地席四周全部用纯铜包边,手一摸还热乎。殿外烧开的热水不断通过管道注入在底下,这他娘的应该算作最早的地热了吧。
云玥被这间寝殿震惊了,摸摸这看看那。无一不是艺术精品,对古代劳动人民的勤劳与创造力深深折服,心中汹涌澎湃……
敖沧海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自家侯爷一副猪哥的样子。口水流了一地,看见一些金器还往怀里揣。老天爷,那纯金烛台您装了也就罢了。那纯金的香炉,就算了吧!就算揣到怀里,那根六月怀胎似的,瞎子都看得见。
“侯爷,这些属下都给您收着。您先在这里住上一晚,属下一定在相邦大人到来之前搞定。”跟着云玥这么长时间,多少也学了些现代用语。看着云玥艰难的搬起纯金香炉,无奈的敖沧海只得进言。
靠!被鄙视了,黄金总是对人充满了诱惑。作为现代人,云玥对黄金的热爱是深邃到了骨头里。不过在这张看着舒服的榻上睡觉,云玥便敬谢不敏了。
东周君那王八蛋。也不知道在这里祸害了多少女人。睡在上面,一定会做春梦,还是算了。
狗日的敖沧海非常有狗腿子潜质。弄来的洗脚婢女漂亮得不像话。大冬天他娘的穿那么少,就差光膀子。洗脚也不好好洗,都快赶上足底按摩了。
抬脚踹跑了洗脚婢,连铜盆也一并踹翻。洗脚婢吓得跪伏在地不住磕头,敖沧海拔剑出鞘看起来似乎要杀人。云玥挥了挥手,将人都撵了出去。他娘的就这还想做按摩师,连膝跳反射都不知道活该被踢。
不知为何云玥今天心里异常的烦躁。不是因为杀戮也不是因为战争。绝对不是!
经历在燕赵之战那种惨烈,虽然不能说面对杀戮心如止水。但也算见过些风浪,再说今天的攻城战就是一场心理战。根本就没什么伤亡。跟惨烈二字根本就不靠边儿,那些想抢东西跑得太快摔倒受伤的家伙除外。
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烙饼,角落里的地龙烧得旺盛。整个大殿里暖熏熏的,终究睡魔还是侵袭了云玥的身体。眼皮渐渐沉重呼吸慢慢悠长。
朦胧中云玥似乎回到了云家庄子。乌兰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娃娃。见到云玥笑着说道:“才知道回来,看这是你闺女。”
大红锦缎被面下一双晶亮的眸子愣愣的看着云玥,小嘴一张一合只瞥了一眼。长着一层绒毛的小脑袋,便往乌兰怀里钻。循着味道,便叼住了母亲的奶头大口的吸允起来,丝毫没有给老爹一丁点面子。
绮梅与夏菊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出了门将房间留给一家三口。
云玥紧走几步,抱着娘俩手摸了一下小闺女的脸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