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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伟马上冲到墙边,用枪托猛击墙,扯着嗓子喊:“是陈营长吗?”
刘飞轻声喝道:“你叫什么叫,要是敌人怎么办?”
智伟回头冷笑道:“我还巴不得是敌人呢?在这鬼地方,活着的滋味更不好受,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拼一场,拼死一个是一个。”接着又继续喊:“是陈营长吗。”
振宇说:“我也同意这种说法!不过直觉告诉我一定是陈营长和王俊他们。”
刘飞皱起了眉头,还没开口,对面传来了撞击声,但听不到说话声。刘飞说:智伟,你就别鬼叫了,叫了也听不见。还是让我们听听对面所给出的信息是什么吧。
智伟一拍脑袋:“对了,是三长两短。他奶奶的,什么不好选,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做暗号?”
振宇急道:“少说两句!”?
果然对面传来了三长两短的声音,连续三次。刘飞三人不禁一阵欢呼,刘飞说:“快回信息。”?
智伟力大,三长两短砸得特别起劲。
刘飞将火把靠在墙边说:“我们赶快挖墙吧!”?
才挖了几下,刘飞三人就发现问题来了,因为他们只有匕首,用起来物别不方便,根本无法使力。根据声响,至少有一两米的厚度,如果这样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挖通墙。
智伟心急,放下匕首,伸开双爪就去刨,但用手又显得特别硬,一下就磨出血来。
刘飞说:“别急,让我想想。对了,我们回去将汽车上的铁片搞几块小的来,我想会用比得比较合手。”?
振宇说:“没错啦,不过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就是。。。。。。。?说到这里他有些犹豫,没往下说。”
智伟急道:“有屁就快放啊,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刘飞也说:“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振宇继续说:“你们都知道,我是陕北人,我们那里到处都是黄土高坡。”
智伟说:“啰嗦!”?
刘飞说:“说重点!”?
振宇说:“重点就是用湿布将墙浸湿,可以提高挖掘速度。”?
刘飞说:“确实是好办法。水我们用一半吧。”
智伟说:“原来是担心水的问题。不用担心,等陈营长过来啦,就算是天有个窟窿他也能想办法补住的。你俩在这等我一会,我回去找工具。”
刘飞挡住智伟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三个人都不能分开!”
智伟不满地说:“麻烦!”
刘飞诚恳地说:“兄弟,我们是在一个未知的黑暗的世界,随时可能会遇见危险。你可能不怕死,但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丢下你的兄弟而去,我们现在三个人每人都或多或少都有伤势在身,需要互相协助,我们有福同享,同生共死!可以说桃园三结义也不过如此!”
智伟说:“刘飞啊刘飞,你真是越来越像咱们的陈营长啦。好好好,我们赶快走吧。”
一、黑暗中的一线光明(5)
“砰。。。。。。”、“砰。。。。。。”两声,王俊和陈卫国从空中摔下,然后“哗啦”、“咯吱”一片声响,身下压碎了大一片不知什么东西。
陈卫国被摔得头晕脑胀,两眼直冒金星,他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堆沙一般的东西,但决不是沙,有不少不一形状的粉状物、片状物、不规则状物,针刺状物往他的头上、眼眶、嘴里、鼻子、脖子、还顺着衣缝往里钻,十分的不舒服。他两手扑腾着站起了身子,然后用袖口拼命地在脸上乱抹。
陈卫国用力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双眼紧闭着,而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剧烈地跳动。
陈卫国慢慢地平定下心神,这才慢慢地打开双眼,一股淡蓝的磷光在他面前飘过,然后面前不断地又升起一股,两股。。。。。。他吃惊地望着面前这些不断跳跃飘浮着的鬼火,心想:“难道我已经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狱!”
陈卫国用力咬了咬嘴唇,一阵疼痛让他欣喜地发现自己还活着,他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身上一些部位表面有些疼痛外,都很正常。他睁大眼,借着微弱的磷光发现地上灰白一片,他抬起脚稍微一用力,脚下的东西便成了碎片。
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陈卫国只觉得腰间一紧,差点将他拉倒,然后一个身影在他旁边站了起来。
陈卫国沉声道:“王俊,你没事吧?”
王俊又是一阵咳嗽,他弯着腰,摆摆手,断断续续地说:“我没事,只是左肩胳膊肘脱了臼。啊。。。。。。这是鬼火。。。。。。怎么这么多?”
陈卫国大踏步地走到王俊身边,用一只手在王俊的肩关节摸了摸说:“王俊兄弟,忍着点。”说着另一只手在手肘上一推,将关节推回了原位,王俊则腰一直,痛得“啊”了一声。
王俊问陈卫国:“陈营长,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陈卫国神色暗然,他用一种悲痛的语气说:“这里是坟场,全是火化后的骨灰。”他抬起头,又一条烟雾般的蓝色鬼火从他面前飘过,然后消散成丝丝白烟。头项一片黑乎如何的,根本看不到什么。
王俊又惊又怒:“难道这些全是那些失踪了的少数民族的骨灰?这些苏联鬼子真是太残忍了,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早知道这样,我们在上面时,就不应该放过那些苏联鬼子,应该将他全部杀光。”
陈卫国摇摇头说:“以暴制暴,从来就不是什么解决之道,没有人自愿成为杀人的工具的。而且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那么你和那些杀人成痴的魔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俊一震:“难道就任由他们在这个世上乱来?”
陈卫国将缠在腰间的绳子收好,沉思了一下说:“不会的,我相信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王俊噢了一声,没说什么。
陈卫国说:“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吧,王俊,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站着吧?”王俊这才回过神;他说:“但是我们往哪里走呢?可以说,我们现在差不多和瞎子没什么两样。”
陈卫国苦笑一声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但世上本就没有路,走得多了,也就有了路。不过你看,这些鬼火能够向我们这个方向飘动,说明我们前面有空气向这个方向流通,那么我们向前可能会有希望。来吧,你跟在我的后面,我们走慢一些,哪怕前面是地狱,我们也要闯一闯啦。”
陈卫国向前走了一步,脚下只听见骨灰破碎的声音,然后脚下便升起了一串串的鬼火,陈卫国再往前走,一串串的鬼火便越来越多,整个空间反而显得亮堂起来,陈卫国那高大的身影在鬼火的包围下,在遍地的骨灰中投下一条长长的黑影,显得十分奇诡怪异。王俊在后面看得心中有些害怕,他连忙紧走两步,同陈卫国并排。陈卫国笑道:“还好,这些鬼火温度不高,要不够我们受得。”说着伸手托起一团鬼火,鬼火在陈卫国的手上跳动着,王俊也大着胆伸手托起一团鬼火,觉得手上有些暖暖的,有时也有点发烫。
陈卫国说:“可惜没有观众!”
这时两人走近了一堵墙,陈卫国这才发现自己的枪不见了,便屈肘在墙上撞了几下,王俊连忙说:“我这有枪。”说着有身上摘下枪,用枪托在墙上猛击,听声音是实体。
陈卫国说:“我们沿着墙边走啊,先右手方向吧。”说着将右手放在墙上,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脚。王俊紧跟在后,边走边敲打墙。
在黑暗中,陈卫国觉得时间特别漫长,他的军用怀表根本无法在黑暗中派上用场。他们走了不知多长时间,也许几分钟,也许十多分钟上,他们只觉得鬼火越来越少,眼前越来越黑。
王俊问陈卫国:“陈营长,你说我们会不会在原地打转?“
陈卫国摇摇头:“应该不会,你不觉得我们脚下已没有骨灰了吗。”
王俊将枪放了下,刚才一直在用右手持枪,不禁觉得有些累,他说:“脚下是没有骨灰踩上的感觉啦,只是我觉得这里不会应该那么大吧,我们都走了不少时间。”
陈卫国说:“如果是条通道呢?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王俊说:“我可不想在这里坐下。”
陈卫国说:“不坐下可以,不过一直盲目地黑暗中摸索,始终不是办法。我想如果再前进200步,还没什么结果,我们就退回去。”
王俊吓了一跳,他有点结巴地说:“还回去?”
陈卫国说:“鬼火的温度太低,根本不能点燃布类,但那里必竟含磷多,我想将子弹头卸掉,将子弹内的火药倒出,酒在骨灰上,看开枪能不能将引出火来。”
王俊嘴里嘟囔着不知在说什么。
两人继续往前,王俊心事重重,竟然忘记了要用枪在枪壁上试探。
陈卫国一边走一边心中数着:“一、二、三、四、五。。。。。。。。。。。。。一百四十、一百四十一。”猛地他停下了脚步,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丝火星,黑暗中显得特别刺眼。王俊并没有停步,一下往陈卫国身上撞去。
陈卫国身子本能地一侧,让过王俊的身子,然后一把捂住住王俊的嘴,小声地说:“别出声!”
陈卫国向前面望去,那丝火星慢慢变暗,过了一会,便一下子闪亮起来,然后又慢慢变暗。
陈卫国闻到了一股强烈而熟悉的烟草味,他心中疑惑:“难道有人在这里吸烟?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否定自己的判断,就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二、疯狂的人(1)
那长长的一声叹息声就好像晴空中一声巨雷,让陈卫国又惊又喜,以至于捂在王俊嘴上的手都差得忘记拿下。
陈卫国的思维急速地转动着:“真的是有人在吸烟,有敌人就意味着有出路。怎么办?”陈卫国拉着王俊轻轻地后退了十来步,然后扒着王俊的耳朵说:“你准备射击!我负责
引诱敌人。”
两人又回到发现烟火的地方,那烟火还在黑暗中亮着,而且还听到喃喃的自语声。
两人半蹲在地上,地面并不潮湿,反倒是软软的沙石。王俊摘下枪,将枪口对准了前面。陈卫国横向几步,他在身上摸了摸,并没有什么东西,只好将脚上的一只鞋子轻轻地脱下。
陈卫国以一个标准的投弹姿势将鞋子扔了出去,然后又向旁移动了两眇,他发现自己的背碰到了墙璧,这样看来,两壁之间约有三米宽。
“啪”的一声,鞋子落在火星附近,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响,并有一些回音,显得空间十分大。
那火星成抛物线形坠落向地面,然后听到类似“哎呀”的一声,一个黑乎乎的,几乎无法辨别的身影被惊吓地跳了起来,他向黑暗中大声地喝叱着,那是一种陈卫国没有听过的语言,然后好像是俄语,英语,最后陈卫国听到了一句十分生硬的中国话:“什么人?”
黑暗中,陈卫国沉默着,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匕首的柄,手腕一翻,将刀锋竖了起来,随时准备将匕首扔出去。
火星落在地面上,变得更小。那个人又大喝一声:“什么人?”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急躁,然后就听到杂乱的声音。
一会,只听到“扑”的一声,黑暗中出现了光明,一个人手持打火机出现在陈卫国的面前。小小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动着,陈卫国一眼就将周围看了个大概。
这是一间石室,大约二三十个平方,里面除了一些简单的用具,只有一个看上去比较矮小的外国人,他的打扮显然不是个军人。
那个人吃惊地望了望陈卫国,又望了望王俊,他的手有些发抖,手中的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