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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拔不出!”令彪涨红了脸吼道。
梁子任等…令彪继续用力,嘿——嘿——算了,梁子任懒得看他,对身边人咬牙切齿的道:“难道就真的任由那小贼耀武扬威吗?还画地为牢?此乃我西秦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彭德志欲言又止,再回头看那边的令彪,西秦勇士犹在那里,嘿——扑,终于出来了,梁子任吼道:“看他干嘛?”
彭德志叹了口气道:“大人,我军无人是他的对手啊。”
“……”
“大人,他随手一掷,令彪竟半刻才能拔出,你说令彪遇到他能抵达几合?”
“……”
“大人,扶桑已经完了,不如趁此时和江东先行修好吧。”
见梁子任还要说,彭德志急促的道:“大人,诸军都已被其蛊惑,若不帮助江东破贼,恐怕要失军心啊。”
梁子任为他点醒,可是心中还是很不甘心,因为他刚刚被沈庆之训的孙子似的,这是他成为西秦领袖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但彭德志劝道:“大人三思,莫为一时之气坏了来日大计。”
他才勉强点头,但心中还是不甘,想了想,道:“我把军马给你,你去帮他,那厮嘴脸我是不想伺候了。”说完对亲卫一招唿:“都随我去。”这就向后撤离。
他旗帜一动,四周军马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办才好,彭德志愣在那里,本想追上去再劝几句,但见天色已快暗了,只好先对左右道:“去通告全军,说梁公有令,不忍让友军独战敌寇,要他们准备杀敌。”
又令令彪为前锋,立刻向沈庆之的方向先行追去报信以免误会,彭德志则带其余兵马,移于扶桑军北,准备扎营布防,号令一出,西秦军马立即移动向北,大军开行的轨迹指向扶桑军的退路,这让小野莞尔彻底心死,一向骄傲坚强如他,如今也只能暗自垂泪,对横山勇叹道:“投降吧,再不投降,我辈死无全尸也。”
但横山勇觉得事犹可为,他建议道:“…西秦军废,主公何不等到夜里突围。”
“混账!你想我儿和石原死在对岸吗?”小野莞尔终于发怒,他恶狠狠的看着横山勇:“卫明和石原一死,我小野家除了你,还有谁能来撑门面,如此就算能回去,只怕不到春日就要被藤田家灭的干干净净,速速推出慕容艺求降。”
说完,一把推开石化一般的横山勇,大步走出简陋的中军帐去…
对岸。
小野卫明也正面色灰白的站着黄河岸边。
到这一刻,过去种种浮现心头。
“林中野”犹记得自己在江东的短暂日子,所遇所学所知历历心头,然而那一切终究不过如梦一场,他还未曾来得及将自己所得的一切加以施展,就被困于如此绝地,要是能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不会同意父亲这么快就领军入关,和江东对上…
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大人。”与此同时,历中原指着河岸处,对孙正川道:“末将去取他人头吧。”
“不必。”孙正川摇摇头,之前和石原的一场厮杀,他虽斩了石原,但也被其垂死一刀砍中了左肩,如今只能坐看征伐,不过这一来,孙正川对战场上的各种局势倒能看的更透彻。
他见此时天色将暗,北风更冷,对历中原道:“庆之似乎鼓动西秦出动了,不过西秦能出多少力也难讲,而这夜风一起,黄河就要再度冰封,那时就会让敌人联上,因此我们在今天日落之前要尽快解决问题,我看与其杀人,不如拿下林中野,逼的北岸投降,至于拿下后怎么办,由庆之处理为好。”
历中原想想也对,这便传令下去,令其余各军压阵,让陷阵上前,只取林中野,可这边命令刚下,就见扶桑中军忽然旗落,听中军处异口同声在喊什么,郭子怀听不懂扶桑语,还在南岸的扶桑军却突然发出一阵悲声,立在河边的小野卫明呆若木鸡…
这一出,让远遁去的梁子任,和正在移师的彭德志,以及刚刚来到沈庆之部队侧翼的令彪部都有些意外,尤其令彪,很是愤怒,想不到扶桑军投降的这么快,他手下一个副将叫嚣起来,说:“管他娘的,上去先杀一顿再说。”
似有西秦军为他鼓动,就要上前。
霍卫青见的大怒,亲自领了数人过去,冲到对方阵前挥鞭就打,同时喝骂,这才让对方消停下来,但那西秦副将虽然打不过他,可还是不服,口中还在骂骂咧咧,惹的霍二更怒,直接跳下马揪住那厮拳打脚踢同时骂道:“军令如山,还敢妄为!”
地上那人挣扎在喊:“你管的了我西秦?”
正在出降的扶桑军将看到这场面,一时犹豫,沈庆之知道再耽搁要坏事,刚要喝斥霍卫青不要再纠缠,令彪突然驰来。
那厮见令彪来了,面露喜色,霍卫青也赶紧在亲卫保护下翻身上马,以为就要血拼,连沈庆之都要冲来,不想令彪来到面前对着那厮就是一戟,直接把那厮刺翻在地后,又连挥兵刃,把那厮心腹几个噼死当场,然后吼道:“江东管不了你,爷管的了你!”
西秦军上下都看呆了,令彪犹愤怒的满面通红:“谁再不听号令,斩!”
做完这些,他才收回兵刃,对愣在那里的霍卫青一拱手:“再有此事,拿我说话。”
远远的,又对沈庆之一拱手,沈庆之赞许的一笑,知道令彪此举不仅仅是做给自己看,也是做给扶桑军看的,心中放心了些,果然,刚刚还有些异动的扶桑军,见过这一出后,再没了脾气,出降的一群又向前来。
此时此刻,那通红的落日,冰封泛白的长河,染血的残军败将,和在北风中走的步履蹒跚的扶桑领袖,以及被他们扣在身后,堵住口,一步一跌,满眼血泪的前燕末代皇帝一行,背衬那血迹斑斑的冰面以及南方的山水,组成了一副令所有获胜者都要兴奋的画面,唯独沈庆之知道,看似结束其实未必…
就算扶桑这番降了,也只是小野一族,偏僻之国穷兵黩武至今,举国的野望岂是灭其一家豪门就能打消的?不过暂缓而已,或者,此番之后,他们会更慎重,更有准备,不过,已知的最有威胁还是眼前这个人啊。
沈庆之冷冷的盯着那行人最前的,那张苍老的脸。
他的记忆里的一切都和这个男人有关。
正是这个男人制定了先持燕帝以令京兆,再图河北远望东南的战略,才使得扶桑得到了进军中原的一块跳板,且有了决战关内的后勤重地,之后就是半壁沦陷。
对了,在干这些的时候他还打出了复兴故国的名号,配合他挟持燕帝的行为,由此他不仅仅整合了旧朝的一些残余势力,还得到了部分中原子民的响应,至于这些响应是不是别有用心,那是另说。
另外,他还看穿了罗斯,西秦和江东之间的迷局,更看穿了梁子任之辈的心术,从而果断的做出了放弃科尔兴迷惑罗斯,威逼利诱争取西秦的正确选择,因此,扶桑得以更从容的用兵。
嗯,这个男人,还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扶桑名将,小野卫明,他指挥犀利,眼光独到,据说他的儿子曾经易名汉姓走遍燕时各军各镇,洞悉中原虚实,因此等他成才领军之后纵横南北,几无敌手,但今天!
沈庆之的视线略过小野莞尔的头顶,看向南岸,虽隔万军和大河,他似乎感觉到他曾经的部下此时此刻也正看着他,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不甘心…
“站住!”陈再兴喝道。
小野莞尔依言停步,举起手中捧着的印信和家族的战刀,缓缓跪了下去,低声道:“边国下臣愚昧,以为中原板荡,或可有所作为,却冒犯故国英雄,使得大人一怒流血漂杵,如今终于梦醒,小野一族当倾尽所有赔偿所耗,只望大人恕罪,能允我等还乡。”
说完,将刀印放在身前,膝行后退三步,再重重顿首。
他以下,随行将校都如此一般,弃刀缴械,只有被他们牵着的慕容艺虽被五花大绑,还在那里翻滚挣扎,搞得那是相当的不和谐,但现场没有人把他的折腾当一回事,沈庆之听罢,驱马向前几步,低头问小野莞尔:“若放你走,何日再来?”
声音虽轻,却如晴天霹雳一样,小野莞尔不是他的儿子,其实就算小野卫明也绝想不到沈庆之对他们父子除之后快的心有多强烈,若知道,想必他们会死战到底吧?只此时,小野莞尔赶紧辩解:“下臣愚昧无知,以蒙大人教训,不敢再犯中原。”
沈庆之信他才怪,笑道:“令郎随我多日,临别曾有言相赠,说来日本将若有所需,他当提兵入关前来相助,不想竟是这般相助,真不知道他有何面目再来见我,以及一众往昔同僚,小野国相,扶桑三千里河山还不够你放肆,还说国内压力重重,你不得不以外功来使对手低头?可如今,你又该如何是好呢。”
小野莞尔一听,惊的勐抬头,恰恰对上沈庆之一双锐眼,他顿时愣在那里,半响才呐呐的道:“…大人明鉴万里。”然后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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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五回 拭目以待
因为他这是真懵了,江东扶桑相距长江黄河和大泽,江东近年来又诸多事务,他怎么想的到,沈庆之竟然能说中他这次急迫冒险行事背后的真相,其实沈庆之只是说出他的已知,但结合此战的过程,便足以让小野莞尔有一种,原来江东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感觉,这怎能不让他恐惧?
想到可怕处,他甚至以为,这是江东和他国内对手联合造就出的局势,那么一来,自己这投降也是白给了吧,这下他不禁心急如焚,方寸大乱,几乎控制不住就要追问沈庆之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放他等一条生路。
这时,沈庆之问:“那就是慕容艺?”
小野莞尔回头一看,道:“是。”
被扶桑人折磨的不似人形的慕容艺正含恨抬起头来,不过此刻他心中最恨的还是小野莞尔等人,看押着他的几个人,见他又要挣扎,对他重重一拳打去,打的这厮闷哼一声,几乎瘫痪。
见堂堂一国之尊,沦落到这种地步,始作俑者的沈庆之也颇有些感叹,道:“让他说话。”
结果慕容艺才得开口就大骂起来:“你们这群逆贼叛臣,阴险小人,朕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几个扶桑人听的懂汉文,乐的见慕容艺骂沈庆之,没有在动手,他们这点小心思其实沈庆之清清楚楚,微微摇头,慕容艺却当沈庆之在对自己不屑,于是更加破口大骂,仿佛要发尽千般愿一样诅咒的没完没了,霍卫青在后面听的火起,吭啷一声拔出刀,跳下马就向去动手。
沈庆之拦住了他,对慕容艺道:“莫失了身份。”
一句话说完,慕容艺愣在那里,半响后,再开口时神情已变得平静了些,他打量了番沈庆之,忽然问道:“外边传说,你单戟挑将,跃马苏江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陈再兴骄傲的道。
慕容艺又问:“尔朱大石真兵败自焚?”
“不错。”沈庆之终于开口,因为,虽然道不同,但他对尔朱大石还是有份尊重的,那是个努力想做纯粹的军人但生错年代的人物,若他能早生三百年,未必不是燕开国之臣。
慕容艺闻言一叹:“袭下襄阳后,我军犹在,你如何敢杀张镇远的,难道就不担心河东军反复吗?”
“反复?”沈庆之淡淡的一笑,道:“张镇远那般的纨绔,治军无能御下无方,只知闺房手段家宅伎俩